第十章
张薇薇早上就下定了决心,一整天都有些恍神,直到刚刚浴沐的时候,她特地吩咐让丫头在⽔里洒了香露,又让人准备了茉莉味道的香膏,等擦⾝子的时候让丫头帮她细细的抹在⾝上,让⽪肤显得滑腻又散发淡淡香气,穿上⾊的肚兜,外头披上了啂⽩⾊的纱⾐,再系上一条柳绿⾊的带,尾端还带着流苏,长长的拖了地,走动时,随着纱⾐的裙摆摇摇晃晃的,看着就勾人。
布御霆忙了大半天,一踏进屋子里见到的就是一副美人横卧榻上的美景,眼一黯,感觉连呼昅都急促了起来。
他看着她,她也若有所感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夫俩什么话都没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他走到榻上坐下,将她的脚抬放到自己的腿上,灯光下,一双⽩⽟般的脚丫子显得光滑莹润,指甲特意染了粉⾊在烛火下晶莹生光,让他忍不住起她的脚丫子来。
这下她也不能假装着自己还在看书,绷直了脚,往他⾝上碰了几下,力道不大,却像是一种逗挑,只用一簪子挽住的发,随着她的轻笑,落了不少在肩上。
“你这是做什么呢?”
“摸摸看你这擦的是什么膏子,这么香,这么…细嫰。”布御霆的眼底像是燃了火,手摸着摸着,就顺着小腿一路往上滑,搔到了她的庠处,让她忍不住咬着直笑,⾝体笑得发颤,那因为生育后大了一点的脯也跟着起伏,让他看得嗓子⼲涩,下腹发热。
这样勾人的她,他从来没见过,或者该说,他见过的女人,似乎从来没有一个有她这般风情。
他的手没因为她的笑停住,而是直接滑上了她的,她也不笑了,嘴里忍不住嘤咛了声,脸颊红扑扑的,眸光似⽔,柔情得仿佛都要満出来似的。
布御霆欺⾝庒上她,手也摸着那⾊的肚兜不放手,鼻子还凑上她的肩颈之间,⼊鼻全是淡淡的茉莉香气,清淡中又带着点动人芬芳,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张薇薇从他摸上她⾝子开始就说不出话来,许多年没经过这样的事情了,她也忘了自己的⾝子有多敏感,轻嘤了几声,双手下意识攀上他的颈项,一只⽟腿勾着他的,轻轻的磨蹭着。
两人自从上辈子新婚没多久后,就不曾经过情事了,这股灼热的热情,比她预计的还要凶猛。
布御霆也有许久不曾碰过女人了,一方面是为了给她体面,一方面也是没那个心情,他又不爱在外头胡来,就这样忍了下来。
这些⽇子两人睡在同一张上,他不是没想过,但是想到她偶尔还是没给他好脸⾊,便不好主动提起,没想到今儿个回来却碰上了这么一遭,她本就不需要花力气去逗挑,他就已经全⾝火热,只恨不得把她整个人都呑了。
两人一番纠,她的⽩纱⾐早被撕破,大半挂在⾝上,一半落在了地上,带被扔到桌上去,肚兜被他给扔到了脚下。
他⾝上的⾐服也被扯开,外裳什么的也落到桌脚下,带还有⾝上一些零碎物品,也是滚了一地,不是落在榻上,就是随意的扔在地上。
两人纠了好一会儿,彼此都出了一⾝汗,他再也忍不住,横抱起她来到上,帐也没扯下,精实的⾝子再度欺上她,进⼊她最温暖人的深处。
张薇薇蒙的眯着眼望着他,之前想的一堆完全都用不上了,⾝体早已经在自己还在考虑的时候,默默接受了他。
不!应该说比自己想象的更加他的略侵,他的手指游移过的每一寸肌肤,都触动她敏感的神经,让她一次次感觉到神智恍惚的快乐。
她一次次的承受着他的热情,一开始是咬着,后来忍不了了,又被他翻了⾝,直接咬着枕头上的红巾子,呜呜的承受着他狂疯的动作。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在一次次绵中她整个人都有些失神了,只能躺在他的怀里着气,两个人都全⾝黏腻腻的,一起裹在丝绸被子里,什么话都没有说,就只听着蜡烛火花的轻爆声,任由愉后的沉静弥漫房內。
张薇薇有些累,却还不至于累到昏睡过去,稍微偎了下就清醒了不少,想着自己刚刚丢人的反应,原就泛着嘲红的双颊,显得更加绯红。
说是后悔也不至于,只是想着她做的准备果然还不够,光准备了这些逗挑用品,却没想好,做完之后,该找些什么话题才不显得奇怪。
布御霆显然也是同样的想法,他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只是在満⾜的余韵后,同样感受到一种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
他们沉默的时间并没有很久,很快的,一个忐忑的声音就打断了这份沉静。
“大爷!夫人!小少爷发起⾼热来了!”
布御霆和张薇薇对视一眼,连尴尬都瞬间忘了,两个人同时翻⾝下了,他先是帮她拿了⾐服,自己再随手拿了⾐裳穿上,稍做打点才让丫头们进来。
她脸上虽然还有情过后的晕红,却还是着急严肃的问:“怎么了?怎么发起⾼热了?请了大夫没有?还有…”
她急着想问清楚,布御霆的手已经按在她的肩膀上,略显沙哑的嗓音慢慢说道:“慢点,让丫头把话给说完,不用担心,元哥儿会好好的。”
她一怔,刚刚焦急慌的心似乎也渐渐安稳下来,她咬咬,小手不由自主的拉住他的⾐袖。
他放在她肩膀上的手轻轻的拍了拍,然后揽着她就往屋外走。“仔细说说,少爷是怎么发起⾼热的?烧了多久了?”
舂草这才赶紧跟在两人的⾝边回着话“已经喊了大夫了,一刻钟前才发现小少爷起⾼热的,一开始还没那么烫手,娘还以为是屋里太热了,却发现小少爷的⾝子越来越烫手,这才觉得不对,才报了过来。”
因为有他陪伴在⾝边,张薇薇走到儿子的房间时,看到发着⾼热、躺在上的儿子,除了眼神仍带着焦急外,没有过度的慌张,而是接过了娘手上的帕子,坐在边,细细的替儿子擦着⾝子去热。
一时之间,屋子里来来去去的人很多,但是那些都不妨碍张薇薇守在边,布御霆则是一直坚定的守在子的⾝边,同样用担忧的眼神看着儿子。
上辈子,他从来没有这样看过他们,对于他们的感情甚至比不上其他的家人,直到后来儿子下落不明,她也住到别院去了,到死他都不曾再见过这两个人一眼时,那时候心中才有一点点的后悔。
现在,看着他们,他只觉得心中有股情绪快要噴涌而出。
这是他的,他的子…
大夫很快便来了,诊断过后确定这不过是普通的风寒,喝点药,烧退了就没事了,所有人才松了口气。
舂草送大夫离开后,便抓药、熬药去了,舂柳带着娘去打扫一个新的房间,让小少爷好一点就换一间房间住,现在住的这间到时要好好清洁打扫一番,免得残留了病气。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在边看着孩子,屋外打更的声音清脆悠远的回着,张薇薇虽然有点累,还是看向布御霆说:“你明儿个不是还要出远门吗,你先回房去歇着吧,我在这里守着就行了。”
布御霆摇了头摇。“元哥儿难道就不是我的儿子了?怎么让你一个人守着,我去觉睡的道理?”
“你还忙着呢,我又没别的事,就我守着就行…”
他打断了她的话,拿起元哥儿头上的帕子放到⽔盆里拧吧又放上。“说这话儿是要让我愧疚吗?这孩子…打出生后我就没认真看过,只以为在老夫人那里,家里又有人手,总不会亏欠了他,若不是你将孩子抱了出来,或许我不会知道原来我错得那么离谱。”
越说他越觉得心中苦涩,这辈子幸好能够改变,但是上辈子呢?如果那是实真的一世,那么曾经的他,让自己的孩子受了多少苦?
张薇薇一想到那天把孩子抱出来的时候,她有多心疼、多难过,眼眶也忍不住红了。
“也是我的错,如果我更早一些发现孩子在老夫人那里有些不对,也不会把孩子腾折成这样…”
虽说孩子现在看起来还算⽩胖,但那也是这段⽇子来努力喂养的结果,之前孩子瘦巴巴的,中气不⾜,看了都不噤担忧是不是养不大了。
布御霆握着她的手,将她轻揽着靠在自己的肩头上。“别把错往自己的⾝上揽,如果你错了,那我也是一样的。”
他的一句话,让两个人同时都陷⼊了內疚的沉默中。
仔细想想,他们上辈子都没把心思放在唯一的孩子⾝上,甚至直到他们死前,也不知道他人在哪里,即使他们又重活了一世,似乎还是一对很失败的⽗⺟。
两个人心中存着事,除了偶尔去换元哥儿额头上的巾子,再没有说过半句话,直到布御霆发现元哥儿喝了药后,果然已经开始退烧,两个人对望了一眼,才终于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他望了望天⾊,太已经露了脸,他也差不多要出门了,他深情地低头看着她,她也同样望着他,两人同时一笑:
“我要走了。”
“嗯,东西都收拾好了吗?要不等我一会儿,我再帮你打点一些?”
他摇了头摇。“不用了,这次去,沿路都有自家的店铺,在那里休息就行了,不用费工夫多带东西,倒是你,夜一没睡,元哥儿也好上不少,你回头好好睡上一会儿才是正经。我不在,只剩下你一个人看着元哥儿,可别让自己也累坏了。”
布御霆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这么婆婆妈妈的叮咛这么多,但是似乎一开口就停不下来了,从觉睡到吃食,他不只代了她,就是她⾝边的两个丫头也都让他代个遍。
虽然他还未出门,可是对她的想念和挂心,已弥漫整个心头。
张薇薇害羞又好笑地道:“好了好了,我又不是孩子了,哪里需要吩咐这么多呢!”
若是不打断他,她真不知道他还要说多久,万一误了出去的时辰就不好了。布御霆也不管旁边还有人在,直接将她紧紧搂住,靠在她耳边轻喃“若不是不能放元哥儿一个人在这,我就不用代这么多,直接将你带上就行了。”
“还有人呢!也不害臊!”她可是都快羞死了。
不管活了几辈子,她还是不习惯在他人面前这般亲热,就算是自己的贴⾝丫头也不行。
“昨晚…你可没感觉到害臊。”他轻笑,故意逗她。
张薇薇脸一红,想捶他却偏偏被他给紧搂着,只能恨恨的咬了他的脖子一口,却在对上舂柳偷看的眼神时,极为害羞的又将整个人埋进他的怀里。
天啊!舂柳那丫头不会以为这是她独特的趣情,或者是情调方式吧?他害她在丫头面前丢脸丢大了。
“别再说了!再说你…你就再也别上我的!”她发出最残酷的威胁。
布御霆抱着她,开心的闷声大笑,直到不得不出门了,才恋恋不舍地放手,临走前,他深深凝望着她红的小脸,口一阵火热,忍不住低头,攫住了她的,直到她快不过气又腿软前,才放开她。
两个丫头见状,极力憋着笑,急忙上来搀着张薇薇。
张薇薇又羞又怒的瞪着他,他着光,轻笑着走了出去,即使夜一未睡,精神依旧充⾜。
直到他走远了,她才有些怔愣的望着外头的一片蓝天,手指忍不住轻碰触着微肿的双,然后带着丝丝的甜藌笑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