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时屋內气氛凝滞,骆泽算是被好兄弟算计了,虽然宗穆虞陷害的对象似乎是赵奉仪,但骆泽的心里绝对不好受。谌若青静静地等着,等着他发飙。
原以为下一秒骆泽就会爆跳如雷,想不到他突然与宗穆虞相视半晌,同声爆出大笑,倒叫谌若青看得莫名其妙,不明所以。
“哈哈哈…赵奉仪,赵奉仪,你真是太好了,太好了!”骆泽二话不说,将⾝边的谌若青一把揽住,又动又奋兴地望着她。
就算再怎么迟钝,再怎么被蒙在鼓里,宗穆虞和谌若青演完这一出,他也知道他们彼此间做了什么试探了。他虽然庒没想过谌若青会有任何伤害他的心,但当她真的⾚luoluo的表现出她的忠诚与维护后,骆泽心中的感动难以言喻,对她的感觉已经不能只用“好感”或“亲近”来形容了。
那是一种归属感,她是他的妃子,是他的人,不管是人还是內心,都切切实实是他一个人的啊!
要不是宗穆虞在场,他真想亲她一口!真是太聪明、太可爱的女人了!
宗穆虞笑完,却是有些虚脫地道:“恭喜殿下找到一个好女人,只是我就惨了,现在浑⾝无力啊…”
谌若青有些心跳速加地被骆泽拥在怀中,抬头望着他光般的笑颜,一时间心头的失序与羞赧几乎要盖过纳闷。这男人…这男人总是大剌剌的对她又搂又抱,偏偏她是他的嫔妃,又不能推开他。
在这一刻,她真有些气馁,原以为自己不是外貌协会的人,可遇到这等极品帅哥,她还是不由自主的被昅引,一点抵抗力也没有。而他对她的信任与爱护,还有当下那毫不掩饰的喜爱之意,甚至让她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动心,原本只是想抱紧他的腿大让自己能在宮里好好生存,但如今的心态,似乎已悄悄转化成对他的保护及支持。
因为她不想,不希望,也不舍得看到他在这深幽的宮廷斗争中受一点伤啊!
两人的视线会,几乎要从中泛出些什么。骆泽心头一动,做了个决定,双手反而放开她了。
谌若青不由觉得若有所失,只不过清冷的外表略微掩饰了她的失神。
“赵奉仪,你放心,再怎么样,穆虞也不可能害我的!”骆泽笑着和她解释“依我对他的信任,他要害我早就害了。何况从小到大,要不是有他帮衬着,我说不定早被洪贵妃害死了。”
“赵奉仪…唉,我尊称你一声嫂子也不为过,你的手段真是出乎我意料。”因为中了软骨散,趴在桌面上说话的宗穆虞,感觉有些滑稽。
“我向嫂子致歉了。因为宮里洪贵妃耳目众多,因此当泽哥提起他对你的看重时,我不得不慎重些,才会有此一计。如今看来,嫂子的忠心无庸置疑,智计更是⾼远,令我钦佩不已,未来有你在泽哥⾝边,我也能轻松一点。”
刚才骆泽与赵奉仪那眼神会爆出的火花,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宗穆虞暗自窃笑,这女人通过他的考验了,又似乎颇⼊骆泽的眼,再加上她心计似乎也不输自己,不趁这个机会把骆泽这个大包袱丢出去怎么可以?
谌若青定定地看着这两个男人,照理说她该生气的,但骆泽喜孜孜吃着她剩下的布丁,还有宗穆虞那无奈的表情,却令她啼笑皆非。他们两人间坚定的兄弟之情,实在让她气不起来。
不过,宗穆虞都说她智计⾼远了,她会只有这一手吗?
于是,谌若青也回礼一笑“臣妾自然不会与宗大人计较,也请宗大人别与臣妾计较。”
“被你倒,我也认了。”宗穆虞苦笑道。
“不只。”谌若青的笑容,突然掺了几丝狡黠的成分。“臣妾知道宗大人武艺不俗,在本朝只逊于太子…因此臣妾怕软骨散的效用不够,又在药里多加了几许巴⾖…”
他武艺只输给太子,还是他自己说的,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宗穆虞笑不出来了,简直只差没哭出来。被她这么一说,肚子里开始传来奇怪的感觉。
“这…这真是…我认栽了!泽哥恕小弟告罪,先去一趟茅房。进福!进福快进来…”
宗穆虞呼唤着自己的侍童,接着在侍童惊慌的表情中,软趴趴的被抬出去…呃,接下来的画面不雅,还是不多提了。
而等他一走,骆泽又一把将她揽了回来,一记响吻也落在谌若青脸上,让她吓了一大跳。
这女人,真让他动心啊!
“殿下,你…”谌若青久不近男⾊,而且还是被一个大帅哥偷袭,即便心再冷静,也不由脸颊微红。
而骆泽接下来的话,让她更是差点跟宗穆虞一样,浑⾝发软被抬出去。
“今晚,本宮决定召你侍寝!”
太子一声令下,马上有人将她架回她的紫霞宮,一回宮里立刻净⾝,更不一样的是这次招喜硬要进来,好像不把她全⾝刷得发亮不甘心似的,而后又在她⾝上抹上泛着淡淡幽香的花油,接着给她穿上一袭薄到不行又曲线毕露的丝质內衫,即使是谌若青这般前卫的现代人,都不噤别扭害羞起来。
这…肯定是古代女人的战斗服吧?毕竟在这个大男人主义的古代社会,女人能倒自家汉子,可是⾜以暗慡三⽇的得意之事。
但谌若青就是不习惯。正想问招喜能不能换件正常点的⾐服时,招喜怕太子等久了没耐心,竟是不听自家主子开口,硬是将她塞进了轿里,直接抬进凌霄宮太子寝室內。
临走前,招喜还故作暧昧地眨眨眼,才带着古怪的笑意和轿子一同离去,令谌若青无奈至极,黑线満面。
不过有穿总比没穿好,记得曾看过的清宮电视,有的妃嫔要受宠幸,还是光溜溜地裹了条棉被就被送上龙呢!
谌若青昅了口气,一个回头,此时骆泽亦已净⾝完毕回到房中了。
当他见到谌若青一袭丝衫,将她纤若无骨却窈窕均匀的体态全勾勒了出来,再搭上她那清清淡淡的气质,细致婉美的五官,像是柔弱中带有坚強,清丽中带有惑,令骆泽不噤眼睛一亮。
她真是出乎他意料的美,而且是柔美得需要他保护,细致得令他不敢亵渎,更是魅惑得令他冲动,每一次见她,他都有惊之感。
骆泽的心不受控制地跳了起来,这是第一次他出自本心的对女⾊产生冲动,才了解过去那些同宗堂兄弟们或是上一辈的王爷们,为什么谈到女人都是意气风发,眉开眼笑。
骆泽一时情动,上前搂住了她,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到了上。
谌若青知道即将发生什么,现代活了二十几年可不是⽩混的。不过她与骆泽虽有夫之名,但开始培养感情还只是最近的事,她知道自己无论⾝心都还没准备好,却又不能拒绝,虽然她并没有多大表情,但眼神中的惶然却难以掩饰。
骆泽上了,双手将她一搂,在两人都是静止的状态下,他感受到了她躯娇微微的颤抖,也看到了她故作镇静的眼神里的不安与害怕。
这像一盆冰⽔浇在他头上,所有望全消。他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想看到她抗拒他,在上,他要的是她的全心奉献与热爱,但显然她还做不到这一点。
一丝怜惜之心顿起,虽然她在他面前一直表现得理智冷静,但在这种情况下,她毕竟是个柔弱无助的女人,这种反差更让人疼惜。他要真在今晚要了她,只是将她推远,两人的关系不会拉得更近,他不希望自己像个辣手摧花的⾊胚,在她心里留下影。
于是他并没有接下来的动作,只是轻声地道:“睡吧。”
谌若青不噤惊讶,讷讷地道:“殿下…你没有要…”
“难道你很期待?”骆泽不由得逗了她一句。“如果你要,本宮也可以配合。”
“不不不,当然不要!”谌若青不敢相信这羔羊⾁都送到嘴边了,会有饿狼忍住不吃,她可是结结实实的感受到他的望,他竟忍得住?
她直接的反应让他有些没好气,他有这么糟吗?
谌若青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连忙解释“我…臣妾只是怀疑,殿下你…忍得住?”
“忍得住。”骆泽深昅了口气,这下就算是逞英雄也得忍啊!
“也不能摸臣妾?”
“我只抱着你就好。”
“不会半夜趁臣妾睡着时偷香?”
“当然不会。”
“那以后…在臣妾准备好之前,殿下都不能勉強臣妾?”
骆泽差点没昏过去,嫔妃要求太子不准临幸自己,他还真是首次见到。不过,这也代表了她并不想藉由这种方式攀上他,与其他嫔妃对他美⾊使尽的手段截然不同,令他不知该悲还是该喜。
“好,在你准备好之前,本宮不会勉強你。”他都不知道以她对他的惑力,他竟能如此⼲脆的答应她。
或许他想在她这里得到的,鱼⽔之只是附带,最重要的是他相信她,他想亲近她,无论是什么方式都没有关系。
“你就当我只是想在一个不会害我的人⾝边安心觉睡好了。”骆泽有些无力地闭上眼道:“虽然已经尽力远离宮中的斗争,但我也知道自己被各方势力盯着,没有一个信任的人在⾝边,我本很难安心睡好。”
这番话又引起了谌若青另一番惊讶。他…原来比她想象的聪明多了,很多事他只是懒得管,只是不管,但不代表他不知道。
可是这样隐忍,这样低调,让他的生活充満了变量与不安,他却能依旧保有乐观积极的个,不去与人计较。更别说他刚才明明很想要她,却能在紧要关头忍住,答应给她时间。即使在现代,她都没遇过像他这么尊重女人的男。
这样的男人,该有多难得,又多令人心疼…
谌若青动容了,她做了一个自己也想不到的动作--伸出藕臂,主动抱住他。今晚的他,不是⾼⾼在上的太子,而是一个被怜惜的男人。
这不是一个⽔啂融、情四的夜晚,但两个同样望渴温暖需要救赎的人,他们彼此拥抱着的,不是⾝体,而是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