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所以,她很适合当摆在家里的子,让你能在外逍遥快活、轻松自在…很抱歉,我不是宽容大肚的名媛,更不会选择当你的妇情。”云艾虹迳自从浴⽩站起⾝,结论已经很明显,她毋需听他最后说出难堪的字眼。
“我还没说完。”耿忙拉住她的手臂,阻止她跨出浴⽩想离去的行为。“艾虹,我所要选择的人是你,我最终想娶的对象是你!”
他果断宣誓,教云艾虹听得愕然。
“你愿不愿意相信我?再给我一些时间,我早已在布局安排,虽然双方长辈很顽固执着,但我会从当事人着手,让花芷樱主动提出毁婚决定。”他抬眸看着她,深浓的眸光有着坚定与深情。
云艾虹再度和他对坐在浴⽩里,神情虽仍充満疑惑,口却有一股热流漫过,让她竟有想哭的冲动。
她以为他要开口说分手,甚至一度以为他想恶劣地脚踏两条船,要她当他婚后的地下妇情,没想到他却说他要的人只有她!
他第一次给她承诺,第一次说出想娶她的决心。
她的心情一瞬间上下翻腾,难以置信。
“艾虹,你愿不愿意相信我?”紧凝她乌亮的⽔眸,他再次询问。
“我不懂…我以为你只是玩玩的心态…”抿着瓣,她敛下睫眸,突然的承诺太大了,她不曾奢望过。
“你跟我是玩玩的心态吗?”他反问。如果她回答是,该换他哭给她看了。
“当然不是。”虽然她没对他说过⾚luo的爱意情话,但她对他的情感爱恋早胜过一切言语表达。
“一开始,我以为你也会成为我花名册的一页,后来却不得不承认,我被你烙印上记号后,就收拾浪子心了,眼里再也没趣兴看其他风景,因为你够我欣赏一生一世。”他温柔无比地倾吐甜言藌语。
“你不用说情话就⾜以倒众生了,不需要再趁机灌醉我。”她嗔笑。
即使他曾是情场斑手,他的话却轻易让她怦然心跳、感动莫名,就算被骗了,她想也甘愿吧!
“我相信你,给你时间好好处理婚约,至于我们的关系,等你有十⾜把握时再公开,直接跟云氏集团、跟我爸,开口谈联姻。”她不噤开始幻想期待着,将来她的结婚对象也会是真心所爱的男人,跟姊姊一样幸运、幸福。
“艾虹,谢谢你相信我。”耿直到此时才真正松了一口气,总算把憋了许久的重担能对她坦然无伪,万分欣慰得到她的谅解,没有引起担忧的战火。
他抱她离开⽔温已经冷却的浴⽩,拿起大浴巾为她擦拭⾝体、长发,然后为她套上袍浴。
“我肚子饿。”她像个无行为能力的婴孩,任他照料伺候着。
“想吃什么?为了表达诚意,我亲自下厨。”耿也系上袍浴,两人一起走出浴室,转往厨房。
“让你下厨,还不如我下厨。”美眸兜转一圈,看着几年来保持光鲜亮丽的全套厨具。他跟她本不会烹饪,他的厨艺勉強只有削⽔果、切⽔果这项长才。
双门冰箱里也只会摆放⽔果和啤酒及牛、酪。
“看不起我?”他作势弯⾝要拿菜刀,却是转而拿起墙上的电话,开口叫客房服务。“这里有五星级厨师,轮不到我一展长才,耿家的厨师中西式都有,将来也不需要你下厨露⾝手。”
他声明她将来不需要伪装贤良⺟,他会让她以云艾虹的实真格自在随生活,继续玩乐团,继续发展喜的饰品设计事业。
她也愿意耐心等待他处理长辈早早订下的婚约,她相信他有能力夺回婚姻自主权,实现他对她的诺言。
☆☆☆
耿的三十岁生⽇没有举行订婚宴,那一天与她一起度过,虽然他仍未摆脫拥有准未婚的束缚,但云艾虹愿意继续等待。
即使研究所毕业的花芷樱已从⽇本来到国美长期停留,即使两人已开始正式常有联络碰面,但耿事前会对她据实以报,她理观望,并未引起一丝醋意妒火。
然而因为感情挚深的姊姊不幸得了一场重症,丧失生育功能,为了安慰⾝心重创的姊姊,她把时间精力全花在姊姊⾝上,陪伴她、开导她用乐观积极的心面对未来。
在拨不出时间与耿相处的几个月里,她看见了他带着准未婚出席名流晚宴被捕捉到的报导。
第一次的照片画面她可以装作毫不在意,但接二连三在镜头前露脸的合影,让她开始心生芥蒂,虽然耿私下仍和她保持联系,经常在电话里解释说明,希望她不要猜疑动怒。
即使心生疑虑,她却只能选择相信,一方面担心姊姊的婚姻存续问题,她暂无心思烦恼自己的感情事。
周末,云艾虹一个人前往Governor俱乐部,她已好一阵子没来这里了,因为连⽇来为姊姊的事烦恼,她想转移心烦的情绪,于是临时决定来这里的马场骑马释放心情。
耿以红的名义帮她办了VIP的会员证,她可以自由进出,却是第一次一个人搭计程车来。
出门的路上,她打了通电话给耿,他却告知有要事需先处理,希望跟她约晚上时间碰面,她没说准备前往Governor俱乐部,他也没说明要去哪里办事。
云艾虹在赛马场骑着耿的爱马奔跑了几圈,运动过后⾝体冒汗,她打算走往木屋别墅盥洗一番。
万万没料到,竟然…看见耿带着一个女人走进他们的屋里!
站在不远处的云艾虹霎时惊骇不已,他⾝旁的女人是最近常出现在杂志与他合影的⽇本丰鉅集团千金花芷樱。
她一⾝纯⽩⾊香奈儿套装,长发披肩,模样气质端庄优雅,宛如⾼贵芬芳的百合花。
两人步上木屋前的阶梯,耿为她开门,邀请她⼊內,然后走往客厅,拉开橙⾊窗帘,推开两扇原木窗户,让户外新鲜的空气流⼊。
“你要喝什么?咖啡、花茶或果汁,我请服务生送过来。”他询问已端坐在沙发的优雅女人。
“不用。”花芷樱轻摇螓首,有些小心翼翼地看向四周环境。“这里…”
“这里是我的休闲别墅,绝对全安,这个⾼级俱乐部非常尊重客人隐私,不用担心被听窃或拍偷。”耿对她的过度谨慎不免有些无力感。
原本他们约在饭店的咖啡厅,她却有所顾虑,不敢说出心里话,他只好带她来到这里,心想晚上跟艾虹见面时,要先对她说明这件事,以免她在两人爱的小屋闻到别的女人的气味,会误解得一发不可收拾。
此时的云艾虹却是从他们两人进屋后,便绕到客厅那一侧,躲蔵在窗外观察聆听屋里状况。
在见到他们要进屋的刹那,她应该奔跑上前,愤然的指责追究两人关系,结果她却硬是庒下一时的冲动,要先弄清楚他究竟背着她在玩什么把戏。
“芷樱,你还不信任我吗?”耿坐在她对面,⾝体向前微倾,双手握置在膝上。
“我信任你,所以,我只能告诉你…”花芷樱的声音细细柔柔,宛如舂风。“我…我孕怀了…”垂低螓首,很轻缓地吐露几个字,却教窗外的云艾虹听得清清楚楚、沭目惊心。
“真的吗?”屋內的耿听了,却是神⾊大喜。
“嗯,可能有两个月了,我不敢讲,更不能上医院检查。,怎么办?”她抬头望向他,一双⽔眸盈上泪雾。
“芷樱,这是喜事,你该⾼兴才是。”耿俊容神采奕奕。
“可是…我还没结婚,爷爷知道一定会不谅解…”花芷樱抿着樱,神⾊忧虑。
“有我在,什么都别担心,你爷爷那边给我处理,这件事我会负责到底。
“你尽管宽心,医院方面我会帮你安排最可靠的医师,至于婚礼,则必须愈快愈好。”耿內心奋兴,他千辛万苦筹划的计谋总算将大功告成了。
“,婚事真的可以顺利吗?”微颦柳眉,置在膝上的柔荑紧揪着丝质⾐料,她的心情很忐忑不安。
“你信任我吧?我保证你会有个幸福的婚姻。芷樱,我很期待看见你穿新娘⽩纱的美丽模样。”他扬,黑眸温柔地睇凝着她。
“,谢谢你。”花芷樱这才松心,微微一笑,她能信任、能帮她的只有这个男人。
“既然孕怀了,要好好照顾⾝体,你中午没吃吧!我叫一些餐点过来。”
“没关系,我不饿,吃不下。”她轻声推拒。
“吃不下也得吃,你如果有什么闪失,有人会怪我的。”耿站了起来,走往窗边的电话架,按下內线叫餐食。
云艾虹急忙闪躲到另一侧,一颗心却狂跳不止,感觉全⾝⾎热烫。
她闭上眼,紧握双拳,⾝体轻颤着,顿觉脑门发晕、发热。
他欺骗她!
他竟然瞒着她让一个女人孕怀了!
而她明明早感觉出许多异常,看见一篇又一篇的报导,她却选择相信他一次又一次的澄清解释。
她无法置信聪明強悍的她,竟在感情里被昏了头,把花言巧语奉为圭臬,成了愚蠹至极的女人。
曾经因为对他不够信任,她迳自扭曲真相,冲动莽撞地误解他的背叛。
然而这一次,却是她对他太过信任、全然信服,即使两人相处时间骤减,即使他和别的女人经常碰面,她仍说服自己不愿对他产生一丝猜疑。
他们鲜少见面这几个月,他顺理成章跟准未婚出双⼊对,她选择相信他的为人,而他竟是让她失望,甚至残酷地伤害她。
她紧咬瓣,双肩颤抖,额头泌着冷汗。
他要求她给他时间,她大方地给了他和另一个女人充裕的时间培养感情,甚至连孩子都培养出来了。
紧咬的瓣渗出⾎腥味,她的痛觉却不是破⽪的嘴,滴⾎的痛楚来自心口,更有着大巨的怒火从口烧起。
以她的个应该立刻闯进屋里,狠狠甩他两巴掌或者更狂疯地放火烧了房子。
她眼瞳燃着火焰,双手却只能紧握成拳,任指尖狠狠掐进掌心。
她知道即使拥有再大的愤恨怒愕,自己也做不出伤害他的行为。
她可以放胆无惧地撞坏他昂贵的跑车,甚至也可以毁了这栋价值不菲的木屋,但她却绝不可能真正伤害到他的生命安危。
她爱他,即使他对她的承诺是一场泡沫,即使他急着想娶的女人不是她,她却无法将深植內心的他狠狠拔除。
云艾虹怔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动弹,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神智空茫地离开俱乐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