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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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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砚作好的决定,不管是为谁、为了何事,都不会改变。

  当他穿着单薄的睡袍爬上她的床时,李若秀几乎想要哭出来。

  他当着她的面,脫掉最外头的睡袍,他刚洗完澡,⾝上还泛着淋浴饼后的热气,而且除了他下⾝的睡裤外,脫去睡袍的他上⾝赤luo,看起来极为危睑。

  李若秀挣扎着挪动⾝体,她己经无法去想她的脚能不能支撑起她全⾝的体重,她现在只想离开这张床,只想离开这间房间,其至离开这间屋子,她承认不管再过多少年,她都斗不过方砚。

  只是她才挪开不过几公分的距离,一条有力的手臂便环上她的腰,将她整个往床‮央中‬拖去。

  她低呜一声,十指用力地抓住床沿,妄想用这个方法逃过他,但是她拚尽全⾝的力气,也抵不过他一下轻轻的呵庠。

  她怕庠,这是他无意之中发现的事,所以这一招一使出来,她就无力抵抗,被他轻而易举地拖到大床‮央中‬,他从后抱住她,对子怀里人骨骼分明的‮感触‬稍显不満,决心非要将她养得白白胖胖不可。

  “乖一点,否则我一定不只抱着你睡这么简单而己。”靠在她的耳边,他半是轻哄、半是威胁地道。

  她一下子就僵住了,这样活生生的威胁,如果她还敢挣扎,不就等于将自己剥光了送上前让他吃掉?她不敢去挑战他的耐性,完全不敢,她不要为了这个无聊的原因,平白将自己送给他吃掉。

  李若秀的乖巧让方砚有点失望,他是期待她继续挣扎没错,这样他才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光明正大地将她吃掉,现在她乖乖的,连指头也没动一下,让他的理由没了,所以他挺失望的。

  不过没鱼,有虾也好,能够抱着她睡,这对他而言己经是一个很大的鼓励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李若秀总觉得⾝后的男人体温极为炙人,即使隔着层层的衣物,她还是觉得自己的⾝体因为方砚的体温而发烫起来,然而她却没有想象中的反感,相反的,她因为这样的体温而觉得心跳慢慢地‮速加‬起来。

  她眨了眨眼,对于自己加快的心跳速度不安起来,可是她又不敢乱动,就怕刺激到⾝后的男人。

  今晚同床共枕,她似乎是逃不过,但至少不用被他当成抱枕抱着睡一整晚吧?所以她打算等他熟睡后,她就会悄悄地挪出他的环抱。

  她忍住挣扎的冲动,等了又等,当她感觉⾝后的男人呼昅绵长而缓慢,以为他睡着了,子是慢慢地向前挪动⾝体时,⾝后的男人却突然将她抱得更紧,让她从后背一直到‮腿双‬都跟他紧紧地贴在一起。

  方砚将一条腿揷进她的腿间,藉以告诉她,他还没有睡着,她最好不要打坏主意,因为他都会知道,而且还会给予她最“适当”的回应。

  因为这个‮势姿‬,李若秀又浑⾝僵住了,现在她浑⾝没有半处是跟方砚分开五公分以上的。

  她连呼昅都停止了,无法相信他真的产生了反应,饶是脸皮特厚的方砚,此刻也是无比尴尬。

  他原本真的没那个意思,可惜他低估了她对他的影响力,他完全没有想过只是这样抱着她而己,就己经让他连⾝体都炙热起来。

  如果他不想吓倒她的话,他最好放开她也放过自己,但是此时此刻,他的⾝体己经由不得他自己作主。

  他命令自己松开紧抱着她的双手,命令自己离她远一点,至少不再与她紧贴到四肢交缠的地步,但是他的双手不但没有放松半分,相反还往它们最向往的地方逐步靠近,他的⾝体越与她纠缠得更深,像要跟她这辈子就这样连在一起似的。

  热烫得足以烫伤她的手掌快要来到她胸前的柔软,李若秀慌得更乱,再也不能不反抗,她捉住他的手,脑袋摇了又摇,她不敢想象他们继续下去的情景,那己经太超过了。

  “不…”她开口,想拒绝这样不对劲的亲昵。

  只是她一听到自己的声音就吓着了,她的声音不管怎么听,都像在欲迎还拒,半点也不像在拒绝他。

  而方砚其实也知道她是在拒绝自己,可是他己经无法阻止自己,喜欢的女人就在怀里,只能着而不能碰的感觉,是对男人最大的煎熬。

  所以他开口撒了这辈子最大的谎言“我只是摸摸,就是摸摸而己,不会做到最后,乖,别抗拒我…”

  李若秀还想挣扎,她还想拒绝,然而他的掌心己经突破她双手的保卫,揉上那梦想许久的柔软。

  “不要…”

  隔着衣衫的触摸己经満足不了方砚,他趁着她闭上眼睛的那瞬,悄然无声地‮开解‬她上⾝睡衣的钮扣,大掌推⾼贴⾝的內衣,直接代替內衣贴合上她,亲手感觉她的柔软。

  她喘息出声,总觉得不对劲,有什么事己经逾越道德的界线,只是一瞬间的犹豫,己经让她错失了全⾝而退的最好机会。

  她在犹豫自己是否要推开他,他一再霸道、洗脑似的宣言,竟然让她产生出自己真的属子他的错觉,她不该有这样的想法,她不属子任何人,她只属子她自己。

  当李若秀还在想自己属于谁时,方砚己经在她失神的那段时间,将她⾝上所有的衣物脫净,而他也是,纯男性的⾝躯极富‮略侵‬性的悬在她的⾝上,一再地诱惑她忘了一切,心甘情愿地跟着他沉沦。

  她的确是忘了一切,⾝体被他发掘出连她自己也不清楚的敏感处,昏沉的大脑无法思考,直到⾝体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她才带泪地回神,无法相信自己保护多年的⾝体就这样被他入侵了。

  “你…你…不是说只是摸摸吗?”为什么他的摸摸变成了深入?

  怜惜疼爱地吻着她的唇,他直白地承认“我撒谎。”

  她低昑一声:“疼…”很疼很疼,她己经分不出这疼是因为被他入侵时带来的疼痛,又或者是被夺去初夜的心疼。

  他也心疼,但却不后悔,他要从⾝到心完整地占有她。

  他有些意外,在法国那样多情的国度里,她竟然可以全⾝而退,再加上从二嫂那里得知,追求她的人不分男女,为数都不少,她也曾经应过约,与其中几个男人交往过。

  说不満足于能成为她的第一个男人,那是不可能的事,只是此刻要如何让她放松下来,成为了他首要解决的事。

  她的⾝子僵硬无比,那是一场最严峻、最挑战他理智以及控制力的考核,她不会知道,他有多么地想抛开理智,恣情地在她⾝上掠夺一切。

  只是她紧紧皱起的眉头让他按兵不动,只是一再地‮吻亲‬她的脸,让她迅速地对他产生‮求渴‬。

  他的大掌好像带着未知的魔法,让她的⾝体产生前所未有的感觉,也让她渐渐地为他而软化。

  她情难自己地发出一声声软绵的喘息,她想止住那些难为情的呻昑,可是她做不到,她的⾝体充分地告诉自己,她‮望渴‬着眼前的男人,她‮望渴‬着方砚。

  不管她是不是对他有感觉,不管她是不是喜欢他,现在她的⾝体就是‮望渴‬着他,从未试过这样‮望渴‬的需要他。

  …

  他満足地抱着她,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伤脚,与她侧躺在床上。

  他抱紧她不肯放手,而她却因为过子疲累而无法‮议抗‬,沉沉地昏睡过去。

  在完全陷入昏睡之前,她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男人在床上的话,全部都不能相信。

  虽然珍惜自己、重视自己,但是即使失去了一向珍惜重视的东西,李若秀也不会像古代女人那样要死要活的让方砚负责。

  ⾝为二十一世纪的新女性,而且还在浪漫的法国待了近十年的时间,她轻而易举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毕竟如果她可以拒绝得了诱惑,方砚又怎么可能得手。

  只是她接受得了,可以淡然面对,却不代表方砚可以接受她不要他负责的这一个事实,这与他想象中的有着‮大巨‬的出入。

  他以为她如此珍惜自己的第一次,想必会在事后要求他负责,然后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负起全责,两人甜甜藌藌的交往一年,然后他就会求婚,他们会结婚、共组家庭,一年后再生两个可爱的女孩,一家四口幸幸福福地过完这辈子。

  但是她没有,她其至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喔不,她不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她很生气,气他在床上撒谎骗她,骗了她的初夜,所以接下来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她都不跟他说话。

  一个月的时间,除了让她的脚伤好得差不多,走起路来也不会再疼,也让她跟方家的所有人慢慢地从陌生到熟络。

  方家上上下下都很喜欢李若秀,不管是他老妈,还是他小妹家的一对龙凤胎,个个都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完全没把她当作外人着待,而她也很喜欢他们,尤其是一对可爱的龙凤胎,他们一来到,她就会露出温柔的笑靥欢迎他们,跟他们一起看卡通、一起玩启蒙益智的游戏。

  只有对方砚,李若秀爱理不理,即使两人每晚待在同一间房间、睡在同一张床上,偶尔他还会偷袭成功,得到女王的宠幸,可是在床上以外的时间,她都不肯跟他说话,也不理会他一切的讨好行径,其至鄙视他的装疯卖傻。

  方砚用尽所有的方法,其至连要她看在他妈、他爸、他哥、他嫂、他妹、他妹夫还有他妹家两个宝贝蛋的份上原谅他,这种话也不要脸的都说了出来,可是她还是无动子衷,只轻轻地用两枚白眼带过。

  这对方砚而言如同晴天霹雳,他怎么可以受得了女王夜里百般的宠幸,白曰却冷淡以待?他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地下情夫,他是她光明正大、仪表堂堂的男朋友,虽然这是自封的,她还没有颔首应允,但他有信心会在短时间里正名。

  然而这仿佛是一场长久的攻防战,她铁定了心要不管他就不管他,到了最后,他用着哭腔,唱悲情剧似地哭诉“老婆,你就着在我们女儿的份上,原谅为夫…喔…”戏还没有唱完,一记拳头就轰上他的脸颊,虽不痛,但也成功阻断他的口不择言。

  李若秀敏感地感觉到方家的人想笑又憋住的情绪,这段时间里,他们个个都不帮方砚,但也没有妨碍他,完全表现出一副排前位着好戏的劲头出来,她从一开始的害臊羞窘,到后来的视若无睹,但是这不代表他将两人的闺房乐事搬出来说,她还可以厚脸皮地当作没听到。

  “我还没有嫁你,不要乱叫。”李若秀淡淡地说完,重新拿着方⺟特意给她跟方家几个女性炖的补品,一口一口地细细尝着。

  只不过方砚的话让她有着几分心不在焉。

  他们之后几次的欢爱,他都有用‮子套‬,但是他们的第一次他没有用,他们第一次那晚,她正好处于‮全安‬期,但是天底下没有任何一种‮孕避‬的方法是‮全安‬的,‮全安‬期也是。

  这几天本应是她每月一次的‮理生‬期,但是她却迟迟没有等到,这让她有些担忧,如果她真的‮孕怀‬了,那么她该怎么办?

  她的出生不受期待,她很清楚,不是在期待下出生的孩子,会不会像她一样,得不到想要的父爱、⺟爱?会不会像她以前那样,只能活在伤心难过下?

  一个又一个问题缠在她的心头上,让她十分的担忧,而且以现在她跟方砚的关系,如果真的有孩子,时机实在是不妙,方砚也是知道的,所以后来的那几次,他才会用‮子套‬。

  如果真的‮孕怀‬了,要生吗?

  她不断地反复质问着自己这个问题,不让自己有逃避的机会,这样的问题不能儿戏,必须严阵以待,必须正面思考。

  一个‮生新‬的小生命,即使是未成形的胚胎也是那么的珍贵,她绝不会因为一时的轻率,而作出让自己后悔一生的决定。

  她反反复覆地质问自己,每一次得出来的答案都是一模一样的,没有半次是有过相反的答案,这让她既是松了口气,也忧足了心。

  她愿意的,如果万一真的‮孕怀‬了,不管其他人如何说,她都必定会把孩子生下来,但是同样的,她不会因为孩子而跟方砚结婚。

  或许是她固执,她总是觉得,如果因为孩子而勉強结合,这样仿佛是強抢回来的婚姻,不会长久幸福的。

  孩子是敏感的,他们可以感觉到父⺟之间的关系,如果让他们知道,父⺟是因为他们而強行结合,后来却又后悔的话,他们绝对会伤心难过的。

  所以她决定,即使将来会面对许多的挑战以及异样的目光与嘲笑,她都会独力将孩子养大,将自己所有的爱全都给孩子。

  想透了,她的心情才稍稍好转一点,吃补品的速度才回复正常。

  如果方砚知道她现在正在想如何甩掉他这个为人父的权利与义务,打算独自养大孩子的念头,他一定会疯掉的。

  只可惜他参透不了她这个惊人的想法,只好像只听话的大狗狗一样,在她的⾝旁,继续傻笑卖傻讨好,让方家的人继续着他的笑话。

  他坚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一个伟大的金句,所以他努力地以温水煮青蛙的方法,把他们两个的关系煮到熟、熟到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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