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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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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若秀不知道方砚的脑中是怎么的天人交战,只觉得自己四周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有些畏惧眼前的男人,这样的畏惧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但是她又说不上是怎么样的畏惧,只是觉得如果超越过某些点,他们两人这一辈子就只能纠缠不清,她就再也不能回头,也无法回头了。

  她不喜欢这样脫轨的不‮全安‬感,下意识就想要逃避,她抬起头来看着他,沈声地要求“让我回去。”

  她不愿意也不要再待在这里,这间房间很明显是他的房间,这里很明显是他的家,而刚刚那些人很明显就是他的家人。

  他凭什么无视她的意愿,将她带来这里?她又要用什么⾝分来见他的家人?

  “你的脚受伤了。”方砚拿了一个很冠冕堂⾩的理由来堵她“你需要我来照顾你。”“我不需要你,我有雅克!”李若秀不假思素的反驳。

  从她口中听见其他男人的名字,那是,件特别刺耳的事情,他不想知道她跟她口中的“雅克”是什么关系,在他己经决定要将她锁在自己⾝旁后,他不会再去理会她心里到底是不是己经装着其他的男人,是不是己经跟其他男人有过亲密的关系。

  只要她往后心里只有他,只与他一人有亲密的关系,那就足够了。

  “我不会让他来照顾你的,你必须认清这一点。”方砚倾⾝上前,悬在她的上方,着着她因为他的靠近而瑟缩了一下,他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悦“你必须早点习惯这些,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后我们要做的绝对远远超过这些。”

  只要一想到两人的将来,他的⾝体便像个⽑头小子一样,浑⾝发热发烫起来,但是他很体贴的愿意给予她习惯的时间,所以他忍耐了,只是他也很肯定自己忍酎的时间有限,只要她敢在他面前再次提及其他男人的名字,惹他生气,他忍耐的时间必定会再缩短的。

  方砚霸道不讲理的宣言,让李若秀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事到如今她己经无法再欺骗自己了,他做的一切只是想逗弄她,像以前那样欺负她。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关系变成现在…这种说不清、道不楚的关系?

  她更加害怕,心底的不安感更浓烈“我不…”

  “我不会允许你拒绝的,那个时候你拒绝不了,现在也是,你很清楚我的个性是多么说一不二,我作好的决定也不会因为任何事、任何人而改变,即使是你。”方砚深邃黝黑的眼眸,让人一旦触及便如同掉进一个无底的深渊,无法自拔。

  她知道,她就是太过清楚了,所以才会感觉一切好像己经失控了。

  李若秀颤抖着⾝体,她好像在这一瞬间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她的⾝体也好像完全不受

  她的控制一样,她脸上的表情太过脆弱,让人不自觉地想要怜惜呵护她-

  方砚的指轻柔地抚上她的脸颊,不意外地沾上一指的粉,他皱了皱眉“以后不准再化这么浓的妆,还有美瞳放大片,不是说戴太久对眼睛不好吗?”

  她‮头摇‬,这一切都是她的武装,她怎么可以不化妆、不戴放大片、不穿⾼跟鞋?她己经习惯武装自己,去面对一切的风风雨雨。

  想当年她初到法国的时候,她面对陌生的环境,除了不安还有害怕,但是她不想让那带自己离开冰冷的家、给予她家庭温暖的小阿姨知道,而为自己担心,她強忍着一切的负面情绪,假装自己过得很好、很快乐,只有在四下无人时,才敢独自一个人偷偷地掉眼泪。

  接着一次的因缘际遇,她在个人形象设计上展示了自己的天分,不顾小阿姨的反对,她毅然走上这条路,只是她软弱的个性,让她在这个行业上吃过了不少的亏,被出卖、被嫁祸、被嘲笑,一切的一切,让她跌跌撞撞,弄得満⾝心伤痕。

  她软弱的个性是她最大的缺点,也是她最大的死⽳,所以她改了,变得骄傲、变得⾼傲、变得跋扈、变得不驯,她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仿效着当年的方砚。

  当李若秀发现时,她己经成了形象大师的得意⾼徒,在造型界发光发亮,这样的佯装就成了她生活中无法缺少的一部分,而代价则是感觉到方砚总是与自己在一起一样。

  但是她不后悔,除了这一点以外,她都很好,她想得到的都得到了,她也成功了,告诉世界上所有的人,包括那些曾经嘲笑过她的人,她可以做到,她也己经做到了。

  她成为了造型界的女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形象女王。

  她不能卸下这些武装,她不想回到以前的自己,那个无用又怯懦的自己。

  “在我面前,你不用装作你不是你,面对我,你可以做回你自己,就像我一样,在你面前的我,是最‮实真‬的我。”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方砚开口说着,语气带着诱惑般的轻柔,诱惑着让她答应。

  她不相信他会知道她在想什么,在这几年的经历中,她己经练就了喜怒不形于⾊,即使亲近如小阿姨、冯雅克,也不会猜到她正在想些什么,她断定他只是刚好猜到而己。

  但是他说,在她面前的他是最‮实真‬的他,这个对她这么坏、这么霸道、这么无聇、这么流氓的他,只有她着得到,只有她知道吗?无法理解为什么,她的心竟然在听到这样的话后,感到一股喜悦以及⾼兴。

  她不应该这样想的,但是偏偏她真的有这样的感觉。

  看李若秀好像傻住了,那模样真的很可爱,让方砚忍不住再次俯下脸,吻住那两片不自觉微微敞开的嘴唇,他不知道她用的是哪一种唇膏,那让她的唇瓣看起来像棉花般柔嫰,而且在他吻她的时候,也不会弄得他満嘴都是。

  久久的热吻完毕,他才缓缓地意识到,原来她整张脸都上了妆,只有这张嘴,她没有上任何唇膏,这是她天然的颜⾊。

  热吻融化了她的理智,她有些昏昏然的,这天好像经历了很多事,她有些疲累了,在他吻完她以后,她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只是当她正想阖上眼沉沉睡去时,原本紧闭的房门忽地被人重重打开,一群人以方⺟以及她的好朋友陈华妍为首,闯了进来。

  两人‮势姿‬暧昧地双双躺在床上,他上她下,微肿的嘴唇充分地说明两人刚刚做了些什么,让人想不误会都很难。

  见到这样的一幕,除了不在家的方家老大以及老三,其他所有的人不分男女,都目瞪口呆地瞪着他们,个个都无法言语了。

  不只是他们,李若秀也愣住了,他们不是那样的关系,但是她却有一种被人捉奷在床的羞窘感。

  老天!这下误会真的大了。

  方⺟一手捣住嘴,掩住自己差点冲口而出的尖叫,要她怎么不激动、不‮奋兴‬呢?一直而来,她这个排行第四的儿子,个性就好像是长歪了似的,不但不像他们方家任何一个人,人前人后两个样也就算了,对女人好像也没有多大的‮趣兴‬似的。

  虽然是谈过几次恋爱,但每一次都是快速的分开,而他本人好像也没有多舍不得似的,

  到了后来,他其至连谈恋爱的时间也省了下来,只专注于他的工作,他将贫贫的公司推上另一个⾼峰。

  不知有多少遍,她都宁愿自己的儿子花点时间去给她找个儿媳妇回来,而不是化⾝为工作狂,操死公司里的员工,但儿子就是没有听到她的心愿,迳自埋首子工作。

  后来她其至宁可听见儿子告诉她,她未来的四儿媳妇是个男人,也不愿意他再这样工作下去。

  但是今天,这儿子虽然动作算不上温柔,惊吓冲击也挺大的,他居然带了个人回来,而且还是个女人,现在还跟人家滚上了床,儿子的个性,她这个做人⺟亲的或多或少也知道,这个女人成为她未来四儿媳妇的机会很大。

  如果李若秀知道方⺟现在內心的想法,她一定会摇手晃头地大声告诉她“阿姨,你想错了!”

  但是她现在只能双手抵在方砚的胸前,用力地推着他,想将他推开,不要再用这样的‮势姿‬庒着她。

  即使事到如今她也使尽全力想要推开他,但是他依旧故我。

  “滚开!你给我滚开!”李若秀瞪着他,小声地命令。

  方砚抬脸,瞄了眼一副看戏表情的家人后,气定神闲地给了她一个字“不。”

  李若秀觉得自己的心血管,差一点就因为他这个简短而且不对的答案而贲张到爆裂开来“你的家人在着着,他们会误会的!”

  方砚好笑地俯下脸,当着家人的面,再次在她的唇上啄吻一记“即使我滚开了,他们还是会像你想象的一样想我们,因为我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肯定他们己经全部都误会了。”既然都己经误会了,凭什么要他牺牲现在的温香软玉?他不傻,才不会听她的话滚开。

  “你!”她气坏了,再也忍不了而开始挣扎,推他的力道更大了。

  ⾝上的男人蓦地发出一声低沉的呻昑,是的,他真的是不要脸的,在他的家人面前发出了一声性感的呻昑。

  李若秀像个僵尸一样僵住了,再也不敢挣扎‮动扭‬,

  其至连呼昅也好像停止了,而方家的人则是忍俊不住地笑了开来。

  “好了,老四你赶紧下来,晤,最好也冷静一下,之后让人家好好休息一会,你也好下来跟我们好好介绍一下,这位…女王?”方磊抱着老婆,把脸埋在她的颈间肆意地笑了一会后,他才深深地昅了口气,抬起头来说。

  看了看⾝下女人僵硬无比的僵尸状后,方砚也觉得今天带给她的刺激似乎也够了,所以他点了点头,拉过羽绒被把她密密地盖住,而自己则走进与房间相连的浴室,解决自己现在的窘状。

  李若秀用羽绒被把自己整张脸遮起来,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勇气面对方家人了。

  “晤,Oueenie你就好好的休息一会,我们先出去了。”着到李若秀从未有过的鸵鸟举动,陈华妍再次笑开,但她很有同情心地收敛了自己的笑声,并且帮好友清场,让所有着戏的人都退出房间,让李若秀有空间可以收拾自己碎了一地的面子,如果她可以的话。

  李若秀己经无法去响应好友的话,现在的她只想杀了那个让她如此狼狈不堪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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