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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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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长又卷的睫⽑,微颤几下,最后掀开,房內钻进刺眼的阳光,映入一双圆滚滚的大眸。元初真幽幽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红木大床上。她翻了一个⾝,‮躯娇‬上的丝被滑落而下,露出无瑕的肌肤。

  “啊!”她急忙拉起,看到自己全⾝赤luo,当下就羞红了一张苹果圆脸。她本能的回想,今天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可这一想,便又让她的小脸红通通的,羞得埋进丝被中。就连鼻息之间,似乎也嗅到那股难以启口的激情麝香,教她无法去否认脑海里所跑过的画面。唔…脑袋里浮起的那张刚毅的脸庞愈来愈清晰明显,像是刻在她的脑袋里头,怎么抹去都没有办法。

  啊!都怪那个土匪婆!一定是她喂了她吃了怪药,才会让她…让她…

  她咬着下唇,羞于启口。

  可恶!她没想到自己逃婚不成,反而还落得如此下场,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她气呼呼的看着四周,一旁已放着⼲净的新衣裳,过一会儿后她才发现这套衣裙竟然合⾝得不得了她准备的。

  趁着目前没有人在,她应该赶紧逃离这贼窝。

  打定主意的元初真,将一头长发随意束起,便急急忙忙的往门口走去。打开门扉,见没有任何人挡在门口,她低着头,不想引人注意,只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只是她的运气总是不好,才刚走到拱门,便有一名长得艳美的姑娘迎面而来。她想回头躲避却已经来不及。

  “喂!”艳美姑娘气势十足,全⾝丝绸锦缎一瞧就知道⾝份非凡。

  倒霉。她本以为不会遇上金丹丹那个土匪婆,可没想到却又让她遇上这名来者不善的姑娘。

  “你是谁?我怎么从没在金宝庄见过你?”艳美姑娘挑眉,眼光充満着打量,发现她的穿著又不像金宝庄的下人!

  “你又是谁?”元初真向来被众人捧在手心疼着,面对不善的质问,她也表现不悦。

  “臭丫头,姑娘我叫成欢,是金沙城玉商成大雄的女儿。”成欢挺胸,报上了自己的名号。

  “喔!”元初真松了一口气,好在不是土匪婆的手下,那就不要紧了“我可以走了吗?”

  成欢拢眉,这个小丫头好似不将她放在眼里,见她摸摸鼻子又要离开眼前。“别走。”成欢伸出手,将这个娇小的女娃儿给拉了回来“我问你,你怎么会从项哥哥住的西院走出?”

  “我…”元初真支支吾吾的圆不了自己的处境,圆滚滚的大眸转呀转的“不小心经过的。”

  “不小心经过的?”成欢挑眉,虽然怀疑这女娃儿话中的‮实真‬性,不过她目前最想知道的,不是这个小姑娘是打哪来的“算了,我问你,你刚从西院出来,有没有见到…项哥哥昨夜成亲的新嫁娘?”

  “啊?”元初真一愣。看来眼前的成欢还不识得她,那她还有机会逃脫“这…有耶!”因为她就是本人呀!

  “真的?”成欢一听,气得咬牙“项哥哥真的成亲了?可恶,都怪我这几天在泉风城的姨娘那儿小住…”她才没办法阻止项聿成亲。

  元初真咽了口唾沫,看着成欢的脸纠在一块的表情,令她不噤打了一个寒颤。

  呜呜…金宝庄里面的人,都看起来好恐怖。

  尤其是女人!一副都看起来不好惹的模样。

  “我恨死那个与项哥哥成亲的女人了!”成欢气得跺脚,脸上露出凶狠的神情。

  她也不想和项聿成亲呀!她是被捆绑成像一颗⾁粽,然后赶鸭子上架的莫名与他拜堂。

  她一点都不愿意嫁给他呀!元初真在心里犯着嘀咕,却没有勇气澄清。

  当元初真想要移开脚步,悄悄的离开成欢的面前时,突然自己的腰间,多了一双耝壮的手臂。

  “唔啊!”她胆子小,发出尖叫。

  这声尖叫引来成欢的注意,抬眸便瞧见这个矮不隆咚的女娃儿背后的男人,她吃惊的开口“项、项哥哥…”

  “你醒了?”项聿在元初真的耳旁呼着气,语气如同舂风般温柔“饿了吗?”

  “放、放开我。”元初真被他揽入怀中,双脚正离地三公分“坏蛋、臭鸡蛋、土匪…”

  见元初真有精神的挣扎,项聿不怒反笑,唇角勾起満足的笑容“看来昨晚没有把你弄得太累,你还有气力与我挣扎。”

  听他提起昨晚的事,令她从头到脚都红通通成一片。

  “你…她…”成欢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景象,瞧他们这副亲昵的模样,令她觉得刺眼极了“她是与项哥哥成亲的女子?”

  “嗯!”他大方的承认,不吝啬和成欢分享这个喜悦“昨晚刚成亲,她是我的小妻子。”他对她,爱不释手。

  元初真挣扎同时,看见成欢的表情由铁青转为憎恨,正以凶狠的目光瞪着她。呜!拜托,她什么也没做呀!又不是她自愿要嫁给土匪男的。

  “成姑娘,恕我不奉陪了。”项聿眼里只有元初真的存在,对于成欢脸上的阴雾表情一点‮趣兴‬都没有。成欢算是打过招呼后,项聿双臂強而有力的抱着元初真离开。

  成欢狠狠的瞪着项聿与元初真那紧贴的背影,眸里尽是満満的不甘心…

  “坏人…”元初真又回到两人的新房,她坐在贵妃椅上,小嘴喋喋不休的开口。

  “我不是坏人,我叫项聿。”项聿不厌其烦,纠正着她。

  “土匪。”她哼哼气,不受教的挑战他的脾

  “我是你的夫君,我叫项聿。”他比她更执着,有耐心的指正她的称呼。

  一听到“夫君”两字,她的小脸红通通成一片。

  她欲言又止,尔后又鼓着腮帮子,像是赌气般的娃儿。

  不管她怎么骂他、数落他,他回答的就是那两句——项聿、夫君。

  而且不厌其烦的,彷佛要洗她的脑,要她将这两字兜在一块,然后便会一辈子烙印在她脑海里。“饿不饿?”他打开桌上的食盒,里头尽是美味的佳肴,以及一些零嘴甜点。

  “我不吃。”她要表现得很有骨气,就算饿死,也不能接受土匪的食物。

  “真的不吃?”项聿挑眉,望着她不断呑咽口沫的可爱模样。

  “我…”她看了食物一眼,肚子的咕啥声放肆的响了起来,可她依然倔強的獗起小嘴“我要绝食‮议抗‬!直到你放我走。”

  “你想走去哪儿?”他没有生气,双手开始为她布菜。

  “唔…”她皱着眉,最后小声的说:“天大、地大,哪儿都可以去呀!”

  他莞尔一笑,簿唇勾勒一抹好看的笑容“是吗?那我陪你。”她惊讶的瞠大美眸。

  这男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呀?彷佛就像金刚石般,任凭她好说歹说,他始终不会放弃初衷,坚持着自己的原则。

  “你厚脸皮。”她红着小脸,不知道为什么,心跳莫名因为他而加快的跷着。而且面对他刚毅又耝犷的脸庞,她竟然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顺眼…啊!她是不是被下了蛊?

  “不饿,也多少吃一点。”他将堆満饭菜的碗推到她的面前,还温柔的留了面子给她。

  她咽了一下口水,决定先吃饱再说“哼!是你拜托我吃的,要不然我是要绝食‮议抗‬的。”

  “我求你吃饭。”他真的打从心底觉得她可爱无比,对她更加放肆的宠溺。

  她捧起碗筷,开始埋头扒着饭。

  将饭菜咽下喉中时,他还体贴的为她倒了一杯茶,准备让她润口。

  “唔!嗯…”她嚼着口中的食物,不忘一边说:“我告诉你,你快点放我走,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你不要困住我,阻止我的去向。”

  “你想上哪儿?”他没有答应她,可也没有拒绝“想回家吗?也成,好歹我们都成完亲,是该回去拜见岳父、岳⺟了。”如他所言的,只要她想去的地方,他都会晤她。

  “咳、咳…”她差点被饭给噎到“你…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自觉?你掳走我,还想与我一起回府,你是想被关进大牢呀?”他是二愣子吗?也不想想自己的处境。

  “只要你想去的地方,我都会陪你。”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他都会在所不惜,只要她与他在一起。

  她咬着唇瓣,发现他说话时的表情,认真得不像在说谎…为什么他要对她这么温柔呢?而且他的温柔,竟然也让她心暖暖的。

  他对她的好,不像⾝边的人对她的巴结,不是企求在她⾝上得到一丝好处,而是真的打从心底疼她、爱她…

  爱?!他爱她?

  她眨眨眼,胸口像是被大石击中的沉重。这就是爱吗?所以她才会逃婚,不想与陈大少成亲,就是因为她不爱陈大少吗?而他是因为爱她,所以才三番两次不气馁的登门求亲?她好像有那么一点明白“爱”的意义了。

  那她对他呢?对这个二愣子有任何感觉吗?

  她抬眸,望进他深沉的黑眸,他眸里依然噙着温柔的笑。

  “我、我讨厌你啦!”她别过小脸,发现他的温柔太具‮略侵‬性,令她的心跳‮速加‬无法面对。

  “我爱你。”他的大掌为她轻拭去嘴角的油渍“而且会一辈子的爱着你。”

  她的小脸垂得好低,因为他这几句,她的心跳又更‮速加‬的跳着,就像有人拿棒杵不断的敲打她的心。

  讨厌!这个项聿肯定也喂她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要不然她怎么可能变得如此诡异。

  “我不懂爱啦!”一直对她爱来爱去的,也不顾她爱不爱他!“而且…我也不一定会爱上你呀!”

  他愣了一下,沉默。

  房里,没有了他的声音。她抬眸寻着他的⾝影,却发现他的双眉紧紧拢着。

  他看似在沉思,可表情却有些痛苦,没想到她的几句话,如同针刺般的令他难受。

  见他眸里盈満伤心与失望,她的心也忍不住揪了一下。

  “我、我是说不一定…”她小声的辩解“又没说肯定…”见他眸光如此失望,她才稍稍吐露心声。

  听到她的回答,笑容又重新回到他的脸上“是吗?那我还是有机会让你爱上。”

  “你…”她好像被他套了话,于是只能又气又羞的跺着脚“不跟你说了,你这个坏人。”她决定埋头苦吃,不理这只披着羊皮的大野狼了!这次,他咧开薄唇。露出两排白齿。看来,小娃儿只是情窦未开窍,并不是真的对他无心哪!

  口中一直嚷着“坏人”、“土匪”的元初真却发现项聿其实并非真的是坏人。他并没有将她当成囚犯来看待,反而让她自由的在金宝庄活动,每个人都知道她是与他刚拜堂的小妻子。

  只是金宝庄的土匪婆有交代,没有金丹丹本人的准许,她是不准踏出庄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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