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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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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未说完,她便看见他大步的向她走来,还没反应过来,他突然一把攫住她的手腕,将她一提——

  她陡地一震,惊疑的看着盛怒的他。

  “妈妈?”他的目光如刀射向她“你只是个和我订了契约的演员,不要太入戏。”

  听见他这些话,她感到生气,也觉得受辱。

  虽然她是因为三千万才跟他结婚,但她是真的喜欢棋太也是关心棋太。他要她别太入戏是什么意思?要她虚情假意的对待棋太吗?

  “我喜欢棋太,我想做对他最好的决定。”她态度依旧強硬且坚持。

  “你没有揷手的资格。”他冷冷地说:“记住,你在这个家里只有义务,没有权利。”

  她那愤怒却又无力的表情,让都臣浮躁的心情稍稍缓和下来。

  是的,就是这样,他得让她知道这个家是由谁作主,是由谁当家。他主导了一切、控制着一切,而她…也在他的掌控之下。

  他间宮都臣不会被任何人攫住,包括她。

  “只有义务?没有权利?”她气愤的甩开他的手,声线微微颤抖着“我让棋太到花园幼儿园上课不是为了展现我在这个家里的Power,而是为了让棋太得到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快乐及自由。”

  “别说得你好像真的很爱他。”他冷然一笑“要不是为了三千万,你不会答应结婚,也不会爱他。”

  他的话像颗要命的大石头,狠狠的砸在她⾝上,让她痛得连发出哀号的力气都没有。

  看见她受伤的表情及眼神,还有那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他知道自己狠狠的伤了她。他明白这样的自己真的很可恶,但唯有这么做,他才能觉得自己是“‮全安‬”的。

  他害怕掌控不了自己的心,而现在借由剥夺她所有能力及权利的方式,他重新拿回了主导权。

  “我再跟你说一遍,”他直视着她“你在这个家里唯一能做该做的事,就是扮演好一个妈妈的角⾊,绝对不要企图改变什么。”

  她抬起泪湿的眼,強忍着几乎要滚落的泪水,恨恨地的瞪着他“你想把棋太变成像你这样的人吗?”

  闻言,他微怔。

  “不过是有尾精虫较争气的跑了第一名,你就想掌控棋太的人生吗?”她语气愤慨的质问。

  “你说什么?”精虫?驹,她还真敢说!

  “不要把养育小孩当成你的事业来做!”她语带指责“为了‮钱赚‬,你可以变成一个可怕又可僧的人,但养小孩要用爱、用感情,你知不知道?”

  他脸一沉“你居然敢教我怎么养育孩子?”

  “一个连早餐都没办法陪孩子吃的爸爸,又有什么资格说自己会养孩子?”她无畏无惧的迎上他几乎要噴出火来的眼睛。

  “你…”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恶狠狠瞪着自己的女人。

  他以为她已经被击溃,却没料到她会強力反击,而且让他几乎快无招架之力。

  “我确实是为了三千万才答应跟你结婚。”她抹去眼角的泪水,沉静的看着他;“但我喜欢棋太是事实,如果你要我当他十三年的妈妈,就不要剥夺我当妈妈的权利。”

  她的反击让他受挫,而因为受挫,他回击的力道更猛。

  “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棋太的妈妈了…”他冷然哼笑“你该不是也认真的想变成我的妻子吧?”

  他眼底那令人起寒颤、打哆嗦的冷冽,教她忍不住浑⾝发抖。

  她从没这么怕过一个人,就算是那天上门讨债的流氓,都没让她害怕得全⾝打颤,但他,光是一个眼神就足以摧毁她所有的热情。

  “也是,要是你真变成了我的妻子,到时拿到的可不只是十分之一的财产。”

  他此话一出,珠树气得给了他一记耳光。

  他陡然一震,两只眼睛像是要杀人似的瞪着她。

  “这…这是你自找的。”她的声线颤抖得厉害,却还是倔強的瞪视着他。

  他的眼睛‮勾直‬勾的瞅着她,沉默不语,若有所思。

  她看不出他是生气还是震惊,因为他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及情绪。

  她知道自己不该动手,而且她也真的很后悔。但是,他真的太过分了。’’

  当初主动说要帮她还债的人是他,他怎么可以说得好像是她贪恋他的财富才嫁给他呢?

  “我…我不会道歉的,是你…嗄?”

  突然,他伸出双手将她一拉,她毫无防备及反应驻力的扑进他怀里,还没回过神,他的大手已捧住了她的脸。

  “你做什…唔。”

  不让她有开口的机会,他低下头,狠狠的、重重的、惩罚般的吻住了她的唇。

  这不是她的初吻,但绝对是她这辈子感受过最差劲的吻。

  她想推开他,但他却牢牢的箍着她的⾝体,用力的挤庒她的嘴唇。

  这吻像是在对她说——“你什么都不是”

  她感到受辱,眼泪又忍不住的落下,甚至哭出了声音。

  终于,他以宣示自己拥有主控权的方式推开了她。

  “这也是你自找的。”他冷冷地说。

  她咬住下唇,免得自己哭出声音。转过⾝,她跑出书房,冲下楼去。

  打赢了一仗,拿回了主导权,都臣以为自己会感到得意,甚至是安心。

  但没有,他的心情变得更沉重了。

  像是一颗沉甸甸的铅球绑在心上,重得让他几乎得用尽全⾝的力气才能驮起它。

  他对她做了非常恶劣、可怕的行为,那是他连对自己的前妻都不曾傲过的。

  为什么他会失控至此?她只不过是个普通平凡的女人,而且住进他家不过才几天的时间。对一个按理说对他完全不构成任何威胁的女人,他竟反击得如此‮烈猛‬又彻底,是因为…对,是因为她有着令他感到焦躁的存在感。

  可爱?昨晚当他枕着她的‮腿大‬
‮觉睡‬时,她是真的觉得他是个“可爱”的人吗?

  直至今曰,他不管在任何人的眼里,都是个可敬、可怕,甚至是可恶、可憎的人,而她竟觉得他可爱?

  他必须说,对一个说他可爱的女人如此冷酷,他是后悔的。

  但这不就是他的目的吗?伤害她、跟她划清界线,然后也确保了自己的‮全安‬。

  谁先被谁抓住,谁就输了!这是个放诸四海皆准的游戏规则,不管是在商场上,还是人与人的关系上。

  他不想被谁抓住,他想当抓人的“鬼”

  “少爷?”穿着睡衣的河野神情惊慌地街上楼来“珠树她怎么跑出去了?”

  珠树?十分严谨老派,直至现在还是少爷少爷的叫他的河野,居然已经直接喊她的名字?

  她改变及影响他人的能力果然不容小觑。而他,也差点儿被她给攫住了。

  “由她去吧,我们吵了一架。”他说。

  “吵…吵架?”河野一脸困惑“你们怎么会吵架呢?”

  河野这句话像一支箭矢,咻地一下射进他心里。

  是啊,他们怎么会吵架?又怎么有架可吵?说了不会爱上对方的他们,只不过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为何会针锋相对、兵戎相见?

  “现在已经这么晚了,她要去哪里?”河野担心极了。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还怕被拐走吗?”他不想让河野发现到他內心的波动,装现得越加冷漠。

  少爷…”河野一脸忧心“我看我出去找她好了,她应该还没走远。”

  “不必了。”他语带命令地阻止他“她跟我订了契约,还怕她不回来吗?”

  “可是…”

  “行了。”他打断了河野“你去‮觉睡‬吧。”

  “这…唉。”河野不敢违逆他的命令,只好无奈一叹,默默的回房。

  珠树无处可去,只好一路走回樱台的老家。

  想蓟可恶的他,她又气又难过。

  他以为她是贪图他家的钱,才对棋太好的吗?换了是别人,她才不会答应这种莫名其妙的交易呢!

  她想说大家既然都已经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了,也不好表现得太疏离,毕竟小孩是很敏感的,迟早会发现他们是对连“貌合{神离”都谈不上的假夫妻。

  她只不过是释出善意,他就警戒得像是她企图谋夺他的财产一样。

  搞什么?她是那么爱钱又工于心计的女人吗?

  她长这么大,从没遇过像他那么冷酷又过分的人。他毫个犹豫,一点罪恶感都没有的伤害别人,简直像是从地底冒出来的恶鬼一样。

  她不会原谅他的!就算她打了他一耳光在先,她也不会原谅他強吻了她,还用言语羞辱她。

  她要取消他们的约定,就算她一天得兼十份工,累到爆肝,也不要再当“间宮珠树”

  “咦?”才刚走近道馆,她就看见一个人影鬼崇的在门的张望。

  不会吧?难道是小偷知道晚上没人留在道馆,所以想上门光顾?

  可恶,她已经衰到连喝水都会呛着,居然还有人打她唯一财产的主意?

  好啊,她在气头上,正愁无处发怈呢!

  这小偷来得正是时候,就让她拿他来练练拳头吧!

  付着,珠树快步上前,乘其不备从那人⾝后狠踹一脚。

  “啊!”小偷往前一扑,摔在大门上。

  “该死的小偷,我打死你!”抡起拳头,她一把拎住他的后领。

  他转过头来,讨饶地哀道:“珠…珠树,是我…”

  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孔;她一怔。“哥?”

  “你…你⼲么踹我?”直树语带抱怨的看着她。

  她好一会儿忘了反应,只是木木的看着欠了一**债,然后自顾自跑路的他。

  想到都是他害自己得嫁给那个没血没泪的恶鬼,她不知哪来的一股火直往头顶窜,她再次握拳,狠狠的扁了他几下。

  “啊!你⼲么——啊!啊!别打了…”

  直树无路可逃也无处可躲,只能用手护住自己的脸,免得被盛怒的妹妹毁了容。

  “你还敢回来?”激动揍了几拳之后,珠树气喘吁吁的瞪着他“你都不怕爷爷跟爸爸的鬼魂去找你吗?”

  他一脸无辜可怜样“我、我是被逼的…”

  “被逼?”她气恨地吼道“难道是他们拿着枪押你去‮博赌‬吗?”

  “我是被他们骗去的嘛。”他心虚却又委屈“他们一定对我下了药,不然我不会一直下注,一直下注…总之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欠了三千万了。”

  听哥哥说着这些瞎到爆,却妄想合理化自己愚蠢行为的理由,她真不知该骂他还是可怜他。

  “珠树,我们家的道馆现在是不是…”他试探地、迟疑地问道:“是不是被那些入抢走了?”。

  见他眼底还有一丝的惭愧及懊悔,她心里稍稍的感到安慰。

  但就这么原谅他;她可办不到。

  “托你的福。”她冷冷的瞪着他“为了保住道馆,你妹妹我把自己给卖了。”

  闻言,直树陡地一震,惊疑的看着她“卖…卖了?”

  “我签了十三年的卖⾝契,任人鱼⾁了。”

  “什…”他激动的抓住她的肩膀,难掩愧疚“你…你下海了?”

  她拨开他的手,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下什么海?我想抓你去填海才是真的。”

  “可是你说你签了十三年的卖⾝契…”

  “没错,我现在是人家的后⺟。”她说。

  “啊?”直树瞪大眼睛,惊愕的看着她“你、你说什么?”

  “有个莫名其妙的有钱人说他愿意帮我还三千万,只要我答应当他儿子的妈。”

  “怎么会有这种事?”他半信半疑“珠树,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她秀眉一拧,神情严肃“谁跟你开玩笑?我真的签了十三年的卖⾝契,直到他儿子十八岁之前,我都不能要求离婚。”

  “你真的不是在骗我?”

  她白了他一眼“我⼲么要骗你?要不是他,我哪来的三千万?”

  “所以…真的有个有钱人拿出三千万,只要你愿意嫁给他?”

  “嗯。”

  “那你现在住在他家吗?”

  “废话。”她没好气地翻了个自眼“我已经是‘间宮珠树’了。”

  “间宮?”他皱皱眉头,若有所思又喃喃自语“该不会是那个间宮吧?”

  听见他喃喃自语的不知在说什么,她睇着他问:“你说什么?”

  他摇‮头摇‬“你不是搬到他家住了,怎么现在…”

  “我离家出走了。”她打断了他“我跟他吵了一架,还打了他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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