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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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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珠树叫他都臣,直树立刻确定突然闯进来的男人的⾝份。

  那是间宮都臣,他妹妹的“丈夫”他的妹婿。

  不过他⼲么这么生气,到底是…对喔,他这位好野人妹婿还不知道他是谁,看见他抱着珠树,兔不了会误会、会抓狂。

  “间宮先生,我是…”

  直树正想解释并自我介绍一番,却见对方笔直的向他走来。

  “你这家伙…”都臣一把揪住直树轻薄的背心“你不知道她是人妻吗?”

  “呃,我…”

  居然叫她宝贝?”他眼底的妒火窜燃,一副像是要把直树生呑活剥般的狠劲“她是间宮珠树,是我的妻子。”

  “都臣,你做什么?”珠树趋前拦阻他“快放开他。”

  他转头看着她,不悦地质问:“他就是那个骑机车送你回家的朋友吗?”

  她一顿“他…对,他是…”

  “我不会把你交给他。”他沉声道“我不会跟你离婚,就算你跑到南极去,我也会在成千上万的企鹅里找到你。”

  听见他这番激动又直接的表自,珠树心头一悸。

  小别七天后,她以为他已经放弃她,且终究会将离婚协议书拿来给她签名,没想到他再次出现时,竟是如此的…

  “间、间宮先生,珠树她…”直树试着想让都臣知道他的⾝份,但才一开口,就换来都臣恶狠狠的一瞪。

  “不准你直呼她的名字!”都臣怒视着他“我不管你们是什么样的朋友,都不准你这么亲昵的叫她。”

  直树呆住,木木的看着他因嫉妒而愤怒得像头领域遭到入侵的公狮般的妹婿。

  都臣松开紧揪着他背心的手,一把拉住了珠树“跟我回家。”

  “不要,我、我家在这里…”即使挣不开他的手,她还是抗拒着。

  眼见气氛有点僵,直树忍不住上前“间宮先生,珠树她是…

  以为直树想阻止自己带走珠树,都臣一个激动,抡起拳头便朝着他那张“花美男”的脸挥去——

  “不行!”见状,珠树及时勾住他的胳臂,紧紧抓着“他是我哥哥!”

  什…”都臣如暴涨洪水般的妒意及怒意瞬间平息下来。他皱起眉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说什么?他是…”

  她涨红着脸,娇悍的瞪着他“他是我哥哥,古桥直树。”

  他愣了几秒钟,木木的将视线移到正对他咧嘴笑的直树脸上。

  “幸会,我是珠树不才的哥哥。”

  都臣绷紧的肌⾁顿时松懈下来,低声咒骂着“可恶,为什么不早说,我差点就…”想到自己几乎要动手揍大舅子一拳,他不噤心惊。

  “间宮先生,”直树忽地正经八百的弯腰一欠,向他致谢“谢谢你在珠树需要帮助时拉了她一把。”

  都臣微怔,沉默了几秒。是他拉了珠树一把吗?不,被救的人…是他。

  “你错了。”他蹙眉苦笑一记“是她拉了我一把。”

  听见他这么说,直树跟珠树都不兔疑惑的看着他。

  “如果不是遇见她,我几乎已经忘了该怎么去爱了。”他喟叹一声,注视着珠树“她救了我的家庭,救了我的人生,可是她自己却不知道…”

  “拜托你不要说这种话,我已经决定跟你…”都臣当着她唯一的家人面前说出这些话,实在让她既感动又挣扎。她已经决定成全棋太的愿望,但此刻却有一种不想放手的強烈念头。

  “棋太都告诉我了。”他打断了她“铃子她来找过你,还带棋太出去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她一怔“什…”

  “铃子她利用了棋太的天真及你的善良。”他语气决断而笃定“不管她对你说了什么,都不是真的。”

  他是说…圆城寺铃子说她想棋太、而且还爱着他,都是谎话?喔不,她是棋太的妈妈呀。

  “你以为牺牲自己,就能让棋太找回生他的妈妈,让我得到一个完美娇妻跟幸福家庭吗?”他浓眉一紧,有点生气的直视着她“你这个笨蛋,你把我跟棋太拉到了天堂,现在却想把我们推回地狱?”

  “我…”她从没想过把他们父子俩推回地狱,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他们着想。

  “那些话都是骗人的吧?”他上前一步,定定的注视着她“说你玩腻了‘我的家庭真可爱’的游戏,说你对我及棋太感到厌烦,那都不是真心话吧?”

  迎上他‮热炽‬得仿佛能融化冰山般的视线,她不自觉的倒退了两步。

  “别逃。”他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你哪里都别想去。”

  她简直不敢相信一板一眼的他,居然毫不在意的在她哥哥面前对她大胆示爱。

  眼角余光一瞥,她发现直树已经在一旁窃笑。

  她觉得好糗,好尴尬,好害羞。“别这样,放、放开我。”

  “别说你不爱我,不爱棋太。”都臣如炬的目光攫住了她。

  “珠树当然爱你,也爱棋太。”直树终于耐不住的揷了话“这丫头刚才还因为想念你们而哭得浙沥哗啦昵。”

  珠树整张脸轰的一热,羞恼的瞪着他“臭老哥,你别胡说!”

  “我哪里胡说了?”直树撇唇一笑“明明难过得跑去烧烤店喝酒消愁。”

  听见直树这些话,都臣脸上扬起一抹促狭的微笑。

  他目光一凝,注视着満脸嘲红的珠树“难怪你⾝上有个怪味…”

  想到自己⾝上有着被他说怪,而且是还让人想退避三舍的味道,她羞惭得想挖个漏把自己就地掩埋。

  “快放手。”她羞恼的拽着手臂“既然我⾝上有让人倒胃口的怪味,你还不赶快放开我?”

  他狡点一笑“不管你⾝上有什么怪味,我都会把你带回家洗得香噴噴的。”

  “咦?”这话听起来暧昧到让她脸红心跳。

  突然,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然后动作利落的将她拦腰抱起,扛上了肩。

  “啊!”她惊羞大叫“你⼲么?放我下来!”

  “呵。”他挑眉一笑“怎么可能?”转⾝他看着直树,一派潇洒地道:“这跷家的老婆,我扛回去了,改天再约个时间见面吧。”

  “嗯,慢走。”直树微弯下腰看着被倒挂在都臣肩上的妹妹“珠树,要当个乖巧的老婆啊。”

  “什…哥!”她又羞又气的大叫“快放我下来!这样好丢脸!”

  她像只撒野的小猴子般又扭又捶,但终究还是被都臣给扛了出去。

  车子回到练马的住所,停在主屋的大门前。

  引擎已熄火,但珠树还是板着脸,一脸生气的坐在副驾驶座上。

  “你在生什么气?”都臣好气又好笑地睇着她“该生气的人应该是我吧?”

  她没好气的瞪着他“你生什么气?”

  “我当然气。”他直视着她,语带责备“我气你毫不犹豫韵就打算把我拱手让人。”

  “我才没有毫不犹豫。”她极力否认“‮考我‬虑了两天。”

  “什么?只考虑了两天,你就决定把我出让?”他浓眉一揪,懊恼地低。

  “我是为了棋太好。棋太说他想要他妈妈。”

  “你就是他妈妈。”他直视着她,目光澄定,神情凝肃“要我说几次,你才能听进去?你就是他的妈妈。”

  迎上他坚定的黑眸,她心神一揪。

  “所谓的亲情,并不是取决于血缘上的连结。”他声音低沉“亲情来自于你跟棋太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那是你跟他生活中的点滴所堆叠起来的。”

  她无法反对或否决他的话,但圆城寺铃子跟棋太是血脉相连的⺟子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铃子是生下了棋太,但她并不爱他。”他说:“当初她一度想拿掉孩子。”

  她一震,惊疑的看着都臣。

  “她生下棋太不是因为爱他,而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保障自己的权益。”

  他一直不愿意重提这些过往,但现在,他必须让珠树理解他跟圆城寺铃子为何不可能从头来过。

  “棋太是她的棋子。”他神情凝肃而沉重“她自认为生下间宮家的继承人,就能不断的从间宮家得到好处。”停顿了一下,他轻叹一声“棋太出生后半年,我们离婚了,五年来,她从没来看过棋太…要不是我再婚的消息见报,她不会找上你、找上棋太。”

  “她、她真是那样的⺟亲吗?”珠树疑怯的问。

  “我不会对你说谎。”他一脸“我若是说谎就遭天打雷劈”的表情。

  她对他没有一丝的怀疑,因为他是个诚实到会伤人的人。

  “也许她只是不知道如何当一个⺟亲,你…你当初有给过她机会玛?”

  他蹙眉苦笑“我们离婚不是因为她不是个称职的⺟亲,两是因为她在生下棋太之后,就跟旧情人…”他没把话说完,只是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珠树解读着他的表情,心里一撼。“你是说她…出轨?”

  他轻点下巴“我将此事告知她的父亲,且让他知道我为何无法再继续这段婚姻…她父亲是政治人物,最怕的就是丑闻曝光,他恳求我别张扬此事,并答应我会劝她跟我离婚。”

  她此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怔怔的看着淡淡诉说着这段过往的他。

  “珠树,”他轻捧着她的脸庞,深深注视着她“别再异想天开的把我跟她送作堆,我的心追逐着的…是你。”

  看着他那双真挚又深情的眼睛,她胸口一阵翻腾,忍不住红了眼眶。

  “可是棋太他…他要的不是我。”她強忍着几乎要从眼眶里滚出的眼泪。

  他展开強而有力的双臂,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

  “他要的是你,他会发现的。”说着,他低下头,端起她眉间微微颤动着的脸,寻着那羞悸不安的唇,他深深的烙下一吻。

  她没有拒绝,怯怯的轻勾住他的颈子,回应着他热情的索求。

  这是他们第一次亲得这么浑然忘我,天旋地转。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发烫,⾝体也有种被灼烧的感觉…

  突然,他将她自怀中拉开。

  她迷惘失神的看着他“都臣?”

  他微蹙眉头,促狭一笑;“亲爱的,你⾝上真的有一股怪味。”

  “嗄?”她一惊,尴尬又羞赧的捂住了嘴巴。

  正当她不知所措之际,他下了车,绕到副驾驶座,打开车门,他弯腰将她从车里抱了出来。

  她惊羞的看着他“做…做什么?”

  “‮澡洗‬去。”他眼底闪过一抹性感迷人的狡点。

  目黑,圆城寺宅。

  “爸爸,这是哪里?”棋太看着车窗外那间白⾊的大房子,一脸疑惑。

  早上当他醒来,发现珠树妈妈回来并为他准备好早餐时,他真的很⾼兴。不过,他也感到心虚,因为之前他曾对珠树妈妈说了很坏的话。

  但他感觉得到珠树妈妈一点都不生他的气,她还是像以往那样的疼爱着他。

  吃过早餐,爸爸说要带他去一个地方,还帮他准备了一个小背包,里面放了他的换洗衣物及‮觉睡‬时一定要抓在手上的黑⾊兔子玩偶。

  之后,他们就来到了这栋陌生的大房子前——

  “祺太,这是生你的妈妈的家。”都臣说。

  “啊?”他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你不是想跟妈妈在一起吗?”都臣一笑“爸爸就让你跟妈妈住几天,好吗?”

  棋太毫不思索的点点头“嗯!”

  都臣唇角一勾,笑得⾼深莫测。

  他下车按了门铃,应门的是圆城寺家的佣人。

  “咦?”佣人见来访的入是他。表情惊疑“间宮先生?你…”

  “‮姐小‬在吗?”他问。

  “在。”佣人点头,连忙打开了大门。

  在佣人带路下,都臣跟棋太进到了圆城寺家。佣人先招呼他们在客厅里坐下并喝茶,然后赶紧去通知圆城寺铃子。

  知道来访的人是都臣,平时喜欢磨磨蹭蹭的她以难得一见的超快速度下楼来。

  当她发现坐在客厅里的不只是都臣,还有棋太时,她愣了一下。

  “妈妈!”看见说好了要去看他,却一个星期没见的妈妈,棋太‮奋兴‬地⾼喊。

  圆城寺铃子的脸上没有惊喜,只有惊疑。

  “你…你这是⼲么?”她狐疑的看着都臣。

  都臣站了起来,轻拉起棋太的手“棋太要跟你住几天。”

  “嗄?”她一怔“你说什么?”

  “他可是你的儿子,你不是很爱他吗?”他勾唇一笑。眼底有着令她心惊胆跳的深沉“知道你不方便到我那儿住,所以我把他带来跟你住。”

  她立刻慌了起来“不,我没…”

  要把孩子丢给她?喔不,她才不想被孩子缠住,就算是几天都不要。

  “棋太,”都臣轻推了棋太一下“去找妈妈吧,她等不及要带你去玩了。”

  “嗯!”棋太飞快的跑向圆城寺铃子,并紧紧的抱住了她。“妈妈!”

  “珠树已经帮棋太准备了一些换洗衣物,要是有缺什么,你应该会带他去买吧?”看着一脸惊慌失措的她,他冷然一笑“我先走了。”说罢,他转⾝端起茶杯将剩下的茶喝完,然后一派洒脫的走了出去。

  坐在棋太的床上,珠树失魂落魄,若有所失的看着那张空着的床。

  今天都臣将棋太带到圆城寺家去之后,她就一直觉得很寂寞、很空虚。家里少了一个活蹦乱跳的孩子,真的安静得让人心慌。

  “你在做什么?”

  洗完澡后,都臣找不着她,立刻想到她应该会在棋太的房里。

  才到门口,见她坐在棋太的床边发呆,他便知道她必定是在想着棋太。

  “都臣,”珠树幽幽的看着他“你打算让棋太在那儿住多久?”

  他走了过来,在她⾝边坐下“住到他们都受不了彼此的时候。”

  她皱皱眉头,不解地问:“你是不是在计划着什么?”

  “哪是什么计划,”他撇唇一笑,淡淡地回道:“只是让他们早点面对现实罢了。”

  “什…”

  “放心吧。”他轻揽着她的肩膀,眼底有着一抹顽童般的狡点“不出三天,不是棋太哭着说要回来,就是铃子嚷着要我把棋太接回家。”

  闻言,珠树感觉自己似乎稍稍明白了他的用意。只不过,要把棋太放在根本不会照顾孩子的圆城寺铃子那边,她实在很不放心。

  “都臣,我很担心…”她难掩忧虑。

  “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他勾起她的下巴,深深的笑视着她“这三天,我们就好好享受一下两人世界吧。”

  她微怔“两、两人世界?”

  “嗯。”他眼眸深处有着一抹令她心跳的异彩“河野去⾼知探望他大姐,家里只剩下我们两人。”

  她心头一悸,疑怯的看着他。

  “还有…”他将脸欺近,低喃道:“我放了自己三天假。”

  “啊?”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就她对他的了解,别说是三天假,就算是让自己休息三小时,他都还得考虑一下下。

  “这三天,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他唇角一勾,笑得有点坏心眼“说吧,你希望我提供什么‘服务’?”

  “服、服务?”她面红耳赤,不知所措的看着他“没…我不需要你服、服务…“

  听见她都羞怯得像唱盘跳针般的声线,都臣不噤爱怜的将她拥入怀里。

  低下头,他的鼻尖轻抵着她的“既然这样,不如你来服务我吧!”语罢,他出其不意的攫住她惊羞的唇瓣,像花蕊上汲取花藌的藌蜂般索求着。

  只一瞬间,珠树就觉得脑子发⿇,全⾝轻飘飘的失去力气。

  他的吻自她唇上滑到了她脸颊,落在她敏感的耳垂上。

  当他‮热炽‬的气息吹袭着,她倒菗了一口气,一阵轻颤。

  她闭上眼睛,感觉自己仿佛像是从云端坠落般:她害怕的抓住他的肩膀,而他则轻托住她几乎要往后仰倒的⾝子。

  “珠树…”

  “嗯?”他的声音低沉得像是在呢喃,但因为紧贴着她的耳朵,所以听得十分清楚。

  “帮棋太添个弟弟或妹妹吧。”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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