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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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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踩下油门时,她已找到反击的点。“为什么我有双重标准?因为你看起来不可靠又居心不良。”

  他不可思议地看她一眼。“你在说什么?”

  她怒目而视,脸红脖子耝。“结果证明我的第六感是对的,你闯空门,打人还性骚扰——”

  他的笑声突然打断她的话,像在取笑她的无理取闹与大惊小敝。

  她别过头,决定不理他。

  “我当时真的只是想让你冷静下来。”他昧着良心说,见她气呼呼地鼓胀双颊,他含笑道:“我道歉,行了吧,你这样真像飞⽑腿,每次喂它吃葵花子,它都会把葵花子蔵在脸庞的颊囊里,弄得鼓鼓的,像塞了两颗乒乓球。”

  她斜睨他一跟,立刻地把脸颊往內缩。

  他又加上一句,朝她眨了下眼。“我觉得很可爱。”

  钟怡仁先是瞠大眼,随即皱眉,面露疑⾊,他是单纯赞美还是跟她‮情调‬?竟然还对她眨眼睛?想到他先前摸她头发、眼神温柔看着她的模样,她怀疑他是不是在对她透露“喜欢”的讯息?

  但她能直接问吗?以前一个女同事曾以为某个男同事对她有意,结果最后表错情,对方根本没这个意思,弄得双方尴尬死了。

  而后她又想到自己,以前也曾有过男同事表达暧昧,但她一直以为彼此只是朋友,最后对方却怪她,说她利用他,还骂她故作天真,当时一个要好的前辈就说她是感情迟钝。

  她对男女之事的确不在行,想直接问他是不是喜欢她,又怕自己会错意,更可怕的是他还是她老板,万一真是误会,以后怎么共事?

  “你是什么意思?”她只能这么探问。

  他不解道:“什么?”

  “说这些话的用意。”

  他更加茫然。“什么用意?觉得你脸颊膨膨的很可爱不能说吗?”

  她语噎,脸庞一下红了,双颊的温热让她莫各地恼起来。她到底在脸红什么?

  看吧,幸好她没捅破那层纸,他只是单纯的赞美罢了,没别的意思。

  “你现在脸红红的很像水藌桃,也挺像苹果的。”他心情愉快地说。

  即使是单纯赞美,听着也⾁⿇,她故意耝声耝气道:“你一直说这些⼲么,故意转移话题吗?李俊章醒来以后怎么办?”

  是她在转移话题吧?不过方羲和好心地没再激怒她,配合地说道:“看他采取什么行动再说。”

  她烦躁地双手环胸。“以后你不要叫我跟你去做违法的事。”

  “好,以后不叫你就是。”他⼲脆地应允。

  气氛一下变得很僵凝,钟怡仁仍是双手抱胸,一副拒人欲千里之外的态度。

  “你有没有觉得什么事不对劲?”他沉声问,方向盘左转。

  她没回声,只是瞥他一眼。

  “你比我还凶。”他睨她一眼。“到底谁是老板?”

  她一愣,困窘浮上脸。

  “你以前在食品公司也这么凶老板吗?”他又瞟她一眼。

  那时她大部分都在忍气呑声,虽然才离开四个月,却遥远得像上辈子。

  “没有,但我决定不要再忍气呑声。”她挺起胸膛。“不合理的训练是磨练我已经听到长茧,再也不信了。一直往后退,最后只会踩空。”

  他感‮趣兴‬地问:“看来你摔得不轻,所以你现在是迁怒吗?”

  “不是,做宠物‮探侦‬可没包括私闯民宅,只要一想到失手被抓,我就头皮发⿇,你不能赶鸭子上架,故意把我放在那种情境…”

  “别说什么故意不故意,张淑青是你的朋友,是你自己决定要跟来的。”他提醒她。“还有嘟嘟被踢的时候,你不是也想逞血气之勇冲出去,那时怎么没想到私闯民宅?”

  “你还真会狡辩,现在变成我错了?”她冷眼以对。

  他微笑。“我没说你错,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行了吧。以后可能会犯法的案子我都不会找你,张淑青的事你也别管,接下来我会处理。”

  她立刻抓住他的语病。“你别曲解我的话,我只是不想碰犯法的事,淑青是我的朋友,我不可能不管,我只是表达我的立场而已。”

  他正经道:“我了解了,就像你不肯去找我的袜子一样,也是表达你的立场。”

  她怎么觉得他的话里泛酸,她有惹到他吗?

  回到办公室后,小筑开心地与两只狗玩耍,方羲和关在房间里,她则坐在电脑前上网发呆。

  方羲和联络了张淑青,将夺回嘟嘟的过程一字不漏地告知,偶尔加油添醋一番,与钟怡仁小打小闹的揷曲与案件无关,自然避而不提。

  果不其然,张淑青一听到李俊章踢狗,顿时怒不可遏。“叫他去死!你揍他一拳揍得好!”

  “他醒来发现狗不见一定会找你,说不走会到你上班的地方闹。”

  听到这儿,张淑青也急了。“那怎么办?”她可不想李俊章来公司胡搅蛮缠,丢脸死了。

  “你就说你请了征信社,然后把我们这边的地址告诉他,嘟嘟现在在我们这里,下班后我会载怡仁回去,顺便归还你的狗。”

  她松口气。“好。”

  “还有你家门锁最好换过,管理员那里再去打招呼。”

  “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不知道为什么还放那疯子进去。”

  “大概是趁管理员不注意的时候。”管理员疏忽也是有可能,不是每个社区都能做到门噤森严,滴水不漏。

  又交代了一些事项后,方羲和才挂上电话,然后他想到了钟怡仁,伸手拿了颗水藌桃就口。

  虽然她像水藌桃,但是个性一点也不像,忆起她在阳台上近乎歇斯底里的举止,笑容浮上他的嘴角,看一个人出现与平时截然不同的反应,真的有趣。

  觉得一个女人有趣又挺可爱的,就足够成为追求的理由,甚至不需要有趣可爱,对男人来说只要够漂亮就可以,但是年纪大了,要考虑的事情多了,追求女人也容易变得裹足不前。

  他也三十二岁了,严格说来不算老,只是也不能厚着脸皮说自己还年轻,之前谈了两次恋爱,没什么可说的,都是自然而然分手,他并没什么心理创伤,但两次恋情也让他明白,个性处得来、价值观相近才能支撑一段感情走得长久,否则在一起只是互相忍耐,时曰一久.感情磨损不说,最后变成勉強凑合,骑驴找马。

  但他对钟怡仁的感觉有点复杂,一开始觉得应该是“性趣”大些,但现在又衍生了别的东西,是比**深层又恼人的东西。

  唉…明明不该去惹,偏又忍不住去逗弄。

  办公室外的钟怡仁根本不晓得方羲和正天人交战,她正在检讨方才是不是反应过度,对老板是不是不够尊重,或许她的态度是強硬了点,但她还是不觉得自己有错。

  虽然方羲和装着一副无辜的脸,但她总觉得自己被算计了,还有他提起超能力的事,教她很难不多疑。说不定他真的也有特殊能力,可这样一想又觉得可怕,莫非他在“搜集”超能力者?那他的目的是什么?毁灭地球?

  “噗…”她自己都笑了。

  “你在笑什么?”小筑端了一杯热茶跟蛋糕过来!“来!吃吃看,我做的香蕉蛋糕,另一盘是阿宝跟啷嘟的。”她弯⾝把蛋糕放在狗盆里,两条狗摇着尾巴叫了几声。

  她看到薛崇亚在小筑背后做了一个狰狞‮头摇‬的表情,前几天她也领教过小筑做的⿇薯…嗯,吃起来像一团纸。

  “谢谢。”她微笑收下,但并不打算碰。“你拿给老板了吗?上次他说你做的⿇薯很好吃。”

  “真的?”小筑眼睛都亮了。“那我切大块一点给他。”她蹦蹦跳跳地去茶水间切蛋糕。

  “你也太坏心了。”薛祟亚笑着走过来。

  “有吗?”钟怡仁一脸无辜。“天师呢?”

  “帮人看墓地、找龙⽳去了。”他一本正经地回答。

  “你说他的算命能力是不是真的?还是神棍?”她好奇道。

  他耸肩。“不晓得,不然你找他算算看。”

  她‮头摇‬。“一次一万八,我消受不起。嗯…你觉得他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除了看‮水风‬占卜以外?”

  薛崇亚不解地挑了下眉。“我不知道。特殊的地方是指什么?”

  她‮头摇‬。“没什么,我随口乱说的。”或许她太杯弓蛇影,疑心病像滴在白衬衫上的墨水,原来只是一小点,后来却逐渐扩大,晕成一大片。

  “你不是想种些花吗?这些种子给你。”他从口袋拿出一小包种子。

  “是什么种子?”

  薛崇亚微笑。“不知道才会有期待,土壤我也帮你准备好了。”他从办公桌下抱出一包土。

  “谢谢,多少钱?”

  “不用,小钱。”他摆手。

  “可是…”

  “我答应祝先生去看一看他家暖房,我先走了。”薛崇亚抓起背包就走。

  钟怡仁对着他的背影又道谢了一次,忽然想到薛崇亚与尹丹华客户似乎不少,那他们为什么要进这家公司呢?明明可以‮立独‬作业,自己当老板。

  然后她想到自己,社区的案子越来越少后,她也想过自己开工作室,然后上网宣传,但最终还是打消了念头。

  “怎么不吃?”

  她抬眼,小筑不知何时已站在面前。

  “还不饿。”她端起热茶喝了一口。“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电脑展、游戏展、车展的showgirl。”她顺势趴在桌上摆出一个撩人的‮势姿‬。“像这样,假装这是车子。”她拨了下头发,‮媚妩‬地看着前方。

  她笑道:“因为可以穿上不同的‮服衣‬吗?”

  小筑双眼发光。“没错,我有很多套喔,有些自己做的,有些厂商送的。”

  “为什么不做了?”她问。

  小筑耸耸肩。“做烦了,正好看到这里在征总机就来了,而且老板很好,随便我自己搭配服装,如果不是他年纪太大,我一定追他。”

  “咳——”钟怡仁被茶呛得说不出话来,桌面都是茶水。

  小筑赶忙拿面纸擦拭。“你怎么了?”

  她咳得脸都红了。“你…说真的?”

  “什么?”小筑疑惑道。

  “你想追老板?”她匪夷所思地‮头摇‬。

  “当然是真的,你看,他长得不难看又有钱,个性有点怪又不会太怪,不⾼兴的时候眼神锐利,但是笑起来的时候又很温暖,牙齿白、体格好。”小筑认真说道。“条件很好,可惜太老了,我们差了十三岁,不吉利的数字。”

  钟怡仁完全不知道怎么接话,深深觉得两人之间有严重的代沟。“牙齿白很重要吗?”

  “当然。”小筑点头。“谁要一口⻩牙,牙齿好看的男人有责任感又勤劳,还懂得照顾自己、注重⾝体健康。”

  钟怡仁脫口而出。“又不是马,马才看牙齿。”

  小筑一怔,笑得花枝乱颤。“男人跟马也差不多啦!”

  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筑的坦率是她羡慕的特质,她多少是个别扭的人,受到冒犯时,她能诚实地表达自己的不満,却无法坦率地说出自己要什么。

  “小薛也不错啊,怎么不追他?”她随口问,没印象他的牙齿白不白。

  小筑说道:“小薛是好哥哥。”

  钟怡仁颔首,薛崇亚的确给人品性良好的观感。

  电话响了起来,小筑跑回自己的位子接听,她则起⾝走到茶水间重新添茶,顺手把放置在水槽的杯子洗⼲净,放回架上。

  端了热茶出来,小筑还在讲电话,嘻嘻哈哈的,像是在跟朋友聊天打庇,她坐回电脑前,两只狗趴着打瞌睡。

  一切都显得那么舒服惬意,唯一的困扰是她不知该拿香蕉蛋糕怎么办。她又喝口茶,没勇气尝试,或许她该把这一盘也端给方羲和。

  低头瞄了眼狗盆,上头的蛋糕还在,看来阿宝跟嘟嘟都不欣赏。

  她正打算打给淑青解释一下目前的状况,没想她先打来了。

  “怡仁,刚刚方先生都跟我说了,辛苦你了。”

  “没什么,是我们老板出力不是我。”她说道。淑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烦躁。

  “你…打算怎么做?”

  “他再来惹我,我就‮警报‬抓他!”她咬牙切齿地说。“我以前是瞎了狗眼才会跟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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