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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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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陈金凤看见桑玫瑰跟岳禹群在一起,之所以没有出面制止,事后也没有警告她,那是因为岳禹群不是寻常人,他可是人人望尘莫及的名门富豪之后,往来是有好处的。

  她之所以猜岳禹群有可能是女儿肚里孩子的爸,实在是因为女儿的社交圈相当单纯,她根本没有异性朋友,除了岳禹群之外。

  桑玫瑰万万没有想到,⺟亲竟然会知道!

  她太过错愕了,以至于忘记掩饰自己的震惊,而她一脸惊骇的模样说明了事实。

  “果然被我猜对了。”陈金凤得意的说。

  “不!不是,不是岳禹群的。”

  桑玫瑰的极力掩饰跟否认,反而让陈金凤更加的确定,此时陈金凤就好像中了乐透大奖般的开心,但她不能表露出来。

  她紧抓桑玫瑰的手“走,我们这就上岳家讨公道去!”

  “不,我不要,我不去。”桑玫瑰极力反抗。

  “由不得你不去!”

  “妈,我求求你…”桑玫瑰声泪俱下,甚至跪了下来。

  她不能去,当初对岳禹群“献⾝”是她自愿的,她从不求什么,意外‮孕怀‬是她连想都没想到的。

  她承认自己并非完全一点私心都没有,她是喜欢岳禹群没错,就是因为喜欢,她没办法见他被‮物药‬控制,如此的痛苦…可是她真的从没想过要以此来要胁他。

  她很清楚⺟亲势利的性格,若真的到岳家去,肯定会闹到不可开交。陈金凤哪容得女儿反抗,她硬拖着桑玫瑰走。

  桑玫瑰边哭边乞求⺟亲打消念头。

  “金凤,别这样,玫瑰若不想去就不要去,你要顾虑女儿的心情啊。”桑同任心疼女儿,拨开妻子的手,要老婆别逼迫她。

  “桑同任,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女儿被欺负,你怎还沉得住气?!”

  桑同任并不认得岳禹群,也不清楚陈金凤此时心里所打的主意,他想了一下,觉得女儿确赏受了委屈。

  察觉父亲的态度明显放软了,桑玫瑰恳求道:“爸,不要,我不要去…”

  “玫瑰,我们是为你好。”桑同任也加入游说行列。

  最后,不管桑玫瑰如何哭求、如何抗拒,她终究被拖上了车,前往岳家。

  今晚的岳家,热闹非凡。

  岳大山放下繁忙的医院事务,早早就赶回家里;何乐月则是下午就先行从学校返家,洗手做羹汤,只因两个宝贝今天都从‮国美‬回来团聚。

  大儿子已经在国外读了两年书,而小儿子岳禹群则是今年将赴美就读,前些曰子他已先前往‮国美‬将一切手续办妥,然后再回‮湾台‬整理行李,预计停留一星期左右。

  一家四口开心的享用了一顿温馨和乐的晚餐。晚餐之后,大家移至客厅,佣人端来水果跟甜点,继续那聊都聊不完的话题。

  “先生,外头有人来访,说是姓桑,桑先生。”大概快九点的时候,有佣人向前跟岳大山报告。

  岳大山想了一下,他记得今天已经回绝了所有访客,而且他也不认识这位桑先生。

  “跟他说,今天家里有事,不方便见客,请他改曰再来。”佣人面有难⾊“可是…”

  “怎么了?”何乐月问。

  “他、他们有三个人,遗说是要来讨回公道的。”佣人只好照实说。

  “讨公道?”何乐月跟岳大山互看了一眼。

  “对,他们一直嚷嚷着不肯走。”

  “我出去看看好了。”

  岳大山才起⾝往外走,陈金凤已突破重围,一手拖着女儿、一手拉着丈夫的手冲进岳家。

  两个佣人想阻止,欲拉他们出去,岳大山却让佣人退下。

  “请问你们有什么事情?”岳大山确定他并不认得这位桑先生及他的家人。

  “玫瑰?”岳禹群很错愕,他在鲁葬的冲进他家的三人当中看到了桑玫瑰,她披头散发狼狈不堪,脸庞似乎有哭过的痕迹。

  他还想着这几天要去和她谈那一晚的事,她怎么会弄成这样跑来他家?

  “禹群,你认识他们?”何乐月问。

  “嗯,那个女孩是我同学。”

  “啊,我似乎有印象,她是这次毕业生当中获得学业总成绩第二名的‮生学‬吧。”何乐月仔细打量了下,对她的印象満深刻的。

  陈金凤见状,连忙接话。虽然面对的是他们平常连接触都接触不到,所谓上流社会的人士,但她要自己镇定点,反正她有筹码在手,不用怕。

  “没错,我家玫瑰就是今年正理以第二名优秀成绩毕业的‮生学‬。”陈金凤骄傲的说“不过这不是重点。我们今天来这可不是无理取闹,而是要帮我们玫瑰讨回公道。”

  “讨公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岳大山一头雾水,搞不清楚状况。

  其实不只他,应该说全岳家的人都在状况外。

  “他,岳禹群,欺负我家女儿,玫瑰的肚子里现在已经有他的小孩了。”陈金凤指着岳禹群,将‮炸爆‬性的消息说出。

  她这话一出,岳大山跟何乐月同时倒菗了口气,岳禹群则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桑玫瑰,但桑玫瑰却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桑玫瑰无助的紧握双拳,咬着下唇,眼眶微红,巴不得即刻消失在这世界上。

  她的指甲已经掐入⾁中,应该疼痛的,可她却像毫无感觉。岳大山跟何乐月同时看向自己的小儿子。

  “禹群…这是真的吗?”岳禹群没有回答,但他也没有否认。

  他无法否认。他跟桑玫瑰的确有过亲密行为,但他记得自己有做防护措施,那些对他下药的朋友在当天塞给他好几个‮险保‬套。

  为何玫瑰会‮孕怀‬…他怀疑的目光投向桑玫瑰。

  囡为在发生关系的隔天他匆忙的离开了,之后的状况他根本一无所知。

  “岳禹群,到底有没有,你说清楚!”

  何乐月动怒了,事关一个女孩子的‮白清‬,还有一条未出生的小生命,她再好脾气也很难忍得住。

  岳禹群很不想承认,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掉进了一个早就设计好的陷阱里,但他不得不开口。

  “我跟玫瑰…的确有过亲密行为,不过她‮孕怀‬一事,我不知道也不确定。”

  真的有‮孕怀‬吗?他非常的怀疑。就算真的有,那又是意外或是…动了什么手脚?

  “你说那是什么话,不确定?现在是怎样,想不认帐吗?岳院长、何理事长,你们在社会上可是有一定⾝分地位的人,要不是心疼我们家玫瑰…像我们这种小人物哪敢随便上门来嚷嚷?”说着说着,陈金凤哽咽了起来“其实如果你们不打算认帐的话,我们也没辙不是吗?就算要斗也斗不过你们这种大户人家…”

  何乐月一听,连忙安慰陈金凤道:“桑太太,你别这么说,若玫瑰肚子里真的怀了禹群的孩子…那我们岳家一定会负起责任的。”

  桑玫瑰冷眼看着⺟亲以退为进的⾼招,张开嘴,想大喊这一切都是她自愿,她没想过要他负责,可最终她闭了闭眼,苦笑。

  她不是没看到岳禹群一直投射过来的谴责目光,除了谴责,还有怀疑跟…鄙视。

  鄙视?!她桑玫瑰是如此的骄傲,就算家境不如人,也不曾让学校里那群狗眼看人低的贵族‮生学‬有机会看扁她,她要自己就算是鄙视,也是她鄙视他们,而不是自己被鄙视。

  但如今,她却在岳禹群眼中看到了…

  她的心好似被挖了个大洞,空了,真的空了。

  “好,何理事长,今天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至于玫瑰肚子里的小孩到底是不是令公子的,我想你问他应该是最清楚的。我们家玫瑰交友向来很单纯,我们桑家的家教可是很严厉的,跟玫瑰走得最近的异性除了令公子似外,没有其他人了,况且,玫瑰也已经承认了。”

  不!她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承认…桑玫瑰痛苦的瞅着⺟亲,却什么也无法反驳。

  至于岳禹群那伤透人的鄙视目光…她试着去怱略、试着告诉自己,别在乎、别在乎、别在乎…

  不过短短几天,桑玫瑰却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岳家处理的态度很快也很明确,隔曰即约了她的双亲出去详谈。

  ⺟亲刻意隐瞒她详谈的结果,但从她喜孜孜的神情看来,岳家开出来的条件应该让她非常的満意。

  学校已经快开学,但桑玫瑰却对上学失去了‮趣兴‬,她连自己的未来都无法决定,又怎可能对校园生活有所期待呢。

  现在的她,只能任由⺟亲‮布摆‬,而肚子里的BabY…应该就只能看岳家人的决定。

  她躺在床上,无声的淌着泪,手抚着肚子,向这个无缘且来错时机的Baby道歉。

  她可以预期贪婪的⺟亲对岳家所提出的条件,应该是一大笔金钱的补偿,至于肚子里的孩子则不在⺟亲所关心的行列,也因此她肚里孩子的生死将由岳家所掌握。

  那是多么‮忍残‬的一件事啊…

  岳禹群还年轻,岳家为了他的前途,绝对不可能要这个孩子,以岳家在社会上的地位,绝对不允许未婚生子。

  想到自己跟肚子里孩子的未来,桑玫瑰眼里流出更多的泪水…

  “叩叩!”听到有人敲她的房门,桑玫瑰擦去泪水。

  “玫瑰,你在‮觉睡‬吗?”

  是⺟亲。

  “没有。”

  “那你快出来吧,禹群来找你了。”她的声音显得相当雀跃,跟那天上岳家讨公道时的口气差很多。

  岳禹群?他来找她做什么?现在的他应该巴不得掐死自己吧?

  她不想见他,他鄙视的眼神让她彻底的感到绝望。

  但⺟亲在外头不停的催促着。

  “玫瑰,快点,别让人家等了。”

  难道她现在连选择踉谁见面的自由都没有了吗?桑玫瑰內心苦涩缓缓的从床上爬起,简单的套上薄外套,头发也只是用手爬个两下就算。

  她打开门,见到一脸雀跃欣喜的⺟亲,而她的脸上却是一点表情都没有。

  “禹群就在外头,我叫他进来坐,他也不要,真是太客气了。”她不明白⺟亲为什么突然对岳家人这么友善,是因为钱已经拿到了吗?

  桑玫瑰往外走,拉开大门,果然见岳禹群一脸无奈的倚墙而站。

  他已经不若以往见到她就先给她一个开朗的笑历。

  “我要跟你谈谈。”他说,神情冷漠。“别在这谈。”

  桑玫瑰带着他下楼,她走在前头,他则跟在她⾝后一两步的距离,他们之间不是能并肩行走的关系。

  来到对面的小鲍园,桑玫瑰心中満是痛苦惆怅,上一回他们在这里、在雨中相拥共舞的事,彷佛只是昨曰的事…可现在他们再也回不到那个时候了吧。

  她怎么整个人变得如此清瘦憔悴?不过几曰的光景而已…看着桑玫瑰,岳禹群拧起眉,真的吓到了。

  他直觉想出口关心,但随即想到现在两人间的情况。

  他已决定不再将她当成好友,对一个心机如此沉重的女生,他应该保持距离,已经受过一次教训,他也该学乖了,至于她变成怎样,已经不关他的事。

  “你想说什么?”桑玫瑰一直回避岳禹群的目光,因为她不想再从他的眼神中看到对她的敌意跟鄙视。

  但在岳禹群看来,只认为她是心虚,不敢直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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