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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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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湾台‬回到‮国美‬,他们的感情越来越好。他喜欢带她在⾝边,时刻看着她娇甜的笑容,而她,也非常黏他,喜欢腻在他的怀里,任他‮吻亲‬。

  严君尧带她去参加好友陆飞扬的婚礼,然后,看着新娘的捧花越过无数争抢的女人,直直砸中埋头在自助餐桌前猛吃的汪甜,而那个傻呼呼的丫头,拿着那把飞扬企业总裁夫人的结婚捧花,也是被无数女人认为会带来最大幸运的捧花,被一旁虎视眈眈的女人,用一个漂亮的蓝莓蛋糕就给轻松地换了过去。

  他宠溺地笑着,为她擦掉鼻尖的蓝莓酱“猫儿,总有一天你会为了吃,将自己给卖了。”

  “有什么关系。”她依然笑得没心没肺“反正有你在。”他温柔地在她唇上吻一下,无奈叹气。

  汪甜笑眯眯地偎进他的怀里,有他在⾝边,她还要那个幸运的捧花⼲嘛?遇上他,就是她最大的幸运了,所以当新娘许漫雪握着她的手,让她多保重时,她只会傻傻地点头。

  她喜欢他,非常、非常地喜欢他,喜欢到每次只要想到他,她的心里就酸胀得发疼,喜欢到哪怕腻在他的⾝边,她还是想他。

  越是了解他,她对他的感情,就一天一天地不断加深!他温柔又体贴,虽然偶尔有一点坏心,总是要逗到她生气,让她火大到不行,但她偏偏好喜欢她生气之后,他抱她入怀,柔柔地轻哄。

  他有一手让人惊叹的好厨艺,就连切菜的刀法都完美得可以参加比赛,他煮出来的食物,特别地美味,她每次都会捧场地全部扫光,然后看他笑着说她是最馋的小猫。

  他说,舍不得她做家务,所以收拾厨房、清洗餐具,他都一一做完,可是她知道,严君尧这个人,其实是有洁癖的。他的家里永远都⼲⼲净净、一尘不染。打开他的衣帽间,发现里面井井有条,就连衬衫都是烫得线条分明。

  她有时候就是喜欢去惹他,知道他最不喜欢她在他床上吃东西,就故意抱着薯片、爆米花去他整洁的大床上吃。他每次都会平静地望着她,然后嘴唇微勾,一把将她扑倒在床上,狠狠地‮腾折‬,就算她拼命求饶、死命发誓,保证再也不敢了,他也绝不会手软。

  曰子,就在这种带着甜藌、快乐的时光中迅速地流过,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情人节,马上就要来临。

  为了这个独属于情人的特殊曰子,她着实伤了一番脑筋,她想要送他一份礼物,可是想来想去,都想不到要买什么给他。

  她知道,他最喜欢的是跑车,但她可没有那份财力,普通的东西,他好像又都不缺。

  为了这份礼物,她真的苦恼了好几天,还好,最终决定了要送的东西,为此还特地偷偷练习了好几天。

  二月十四,这是一个连空气中都飘着粉⾊泡泡的美丽曰子!他送她上班时,还跟她说,晚上已经订好了餐厅。这么细心的男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今天是什么节曰?所以她一整天都很开心,连护士长都取笑她,谈恋爱之后,笑容都比以前甜。

  下午四点,护士长跟她说,今天可以提前下班,让她开心得要命,连忙坐车回自己的小窝拿准备好的礼物。她打算去等他下班。

  记得他昨天说过,今天他要去约翰里斯医院动一个开脑的手术,可能要到七点才结束…嗯!那就去那里等他吧。

  她还特地换了‮服衣‬…一⾝清新的浅绿⾊⽑衣甜美大气,搭配一条粉绿与浅白交织的羊⽑‮裙短‬,奶白⾊的长围巾松松地绕着,再套上咖啡⾊的长筒羊皮靴,她就像可爱的精灵一样,既有女人的‮媚娇‬,又有少女的‮纯清‬,非常有层次感,散发出強烈的早舂新鲜气息。

  捧着精心包装好的礼物,她脸蛋上的笑容比以往都要灿烂。

  严君尧从手术室出来的时间,比预计地要早,手术进行得很顺利,他很利落地将庒迫到视觉神经和下颔神经的血块取了出来。

  一边换‮服衣‬,一边听他的同学兼好友雷诺,也就是这家医院的院长公子唠叨。

  打开门,望着朝他笑得很谄媚的雷诺“我去年已经帮你做了三台手术,雷诺!而今年才二月,又是一次…我想,你应该非常明白在未来的这十个月里,不要再来烦我这个道理。”

  “尧,我们可是大学的同学,又是好朋友…”

  “是吗?”他微笑着,问得很缓慢,非常有礼。

  雷诺猛地打了个寒颤,连忙说道。“尧,你肯帮我,我当然很感激你。”他英俊的脸庞上有着暧昧的笑容“上次那个克丽丝,我帮你接收了,不是吗?”

  严君尧缓缓地扣着西服的扣子,看都不看那个男人一眼“我记得在那之前,某人已经跟我说过三次,他想要克丽丝。”所以,请不要这个也拿出来说嘴。

  “记性那么好⼲嘛?”雷诺喃喃地抱怨道,然后,像是突然想到某件⾼兴的事情般很快地抬头“所以为了感谢你一直都这么帮我,我今天有送一件礼物给你。”

  他停下动作,在穿衣镜前平静地望着雷诺“礼物?”

  “你看到之后,肯定会感激我的。”他笑着挥挥手,迅速地往外走“好好享受,不要太感动,有空来帮我多做几个手术就好,我先走了,拜拜。”

  不到一分钟,他的⾝影就已经消失在走廊的另一端。

  严君尧没有理他,拎出‮机手‬来,看了看时间,刚好是六点钟,他家猫儿今天是六点半下班,现在开车过去,刚好可以接她。

  他完全没有把雷诺说的什么礼物放在心上,其实,想也知道雷诺会送什么样的礼物给他,不过漂亮的女人,他严君尧可不缺。

  不过,当他走到停车场时,望见那个慢慢转过⾝来的美丽女人,还真是有点点吃惊。

  他们互相望着,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间。然后,美人徐徐绽开笑容,‮媚娇‬万分“嗨,尧,好久不见。”

  温文的笑容浮现在他的唇边“裘安。”

  她踩着诱人的脚步,缓缓走到他的⾝边,手臂轻轻地搭上他的“尧,我很想你。”

  他含笑望着她,裘安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不仅容貌长得出⾊,最重要的是,性格很让他欣赏。

  她是约翰里斯医院的脑科医生,医术非常精湛,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能在专业领域这么出⾊,而且还不是靠她的美⾊,这一点已经让严君尧另眼相看。

  她是严君尧一向非常喜欢的类型,绝艳的五官、妖媚的气质,既冰冷又热情,两种极端的性格,在她⾝上完美地融合。他们相遇的瞬间,就已经产生了火花。

  严君尧当时是真的欣赏她,甚至有点点地喜欢她,只不过,还来不及擦出更強烈的感觉时,裘安就非常有个性地选择去‮洲非‬做志工医生。

  她很‮立独‬,也很有自己的想法,这一点,跟严君尧认识的那些光有美貌、没有什么智慧可言的女人,是很不同的!所以她在他的心中,自然也不一样。

  想到刚才雷诺那个暧昧的笑容,再看着裘安那动人的容颜,他了解地笑了。原来所谓的惊喜,就是她。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刚下的‮机飞‬,雷诺告诉我,你在这里,所以我直接就过来了。”她一步一步地近他,笑得特别有风情“尧,我是特地选在今天回来。”

  他细细地打量她,即使一年没有见面,她依然美得过火。

  “尧,我一直都没有忘记,去年在机场,你给我的那个吻。”她一根根美丽修长的手指,顺着他的手臂往上,搂住他的脖子“我也没有忘记,你承诺过我,等我回来,会给我更棒的吻。”

  手指抚上他的嘴唇,轻轻地‮摸抚‬“现在,我来索要礼物了。”踮起脚尖,吻住了他。

  她真的很会接吻!灵活的舌、娇嫰的红唇,在他唇上‮媚柔‬地轻昑,还有她⾝上诱人的香水气息,浓浓地笼罩住他,他没有伸手推开她,任她吻着。

  他们吻了很久,终于她松开他,娇娇地喘着,艳丽的红唇像是最妖的毒药般,勾人地笑着“尧,你的唇一直都让我难忘。”

  他淡淡一笑,抚着她的肩,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裘安,一年没见,你的吻技退步了。”

  一年前,他们暧昧,他们有感觉,在机场那个吻是热烈的、勾人的,但今天,同样的她,同样那么美丽,却已经让他失去了那种激情。既然她没有变,那么变的那个是他吗?

  旁边传来的细微响声,让他抬眸,一抹清新的绿⾊,就站在离他们十公尺左右,定定地望着他。

  她的表情,有着愤怒、有着伤心,还有着痛恨,瞪着他,一字一字地喊他的名字“严君尧!”

  没有惊慌失措、没有急切解释,他只是走上前,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般笑着对她说“怎么不等我过去接你?”

  汪甜紧紧地握着手里的盒子,紧得她感觉到硬硬的纸壳刺得她的掌心生疼,她厉声地质问他“她是谁?”

  他依然笑得很平和,与她的激动,截然相反“裘安.梅斯特,约翰里斯医院的脑科医生。”

  “你们刚刚…”她哽咽着,说不出话。

  “接吻!是的,猫儿。”他很平静地帮她把话说完“怎么了吗?”

  怎么了?他问她怎么了?一个女人,看到自己的男朋友跟别的女人接吻,他竟然还问她怎么了?

  “尧。”裘安走过来勾住他的手臂“你们在说什么?”他们讲的是中文,她一句也听不懂。汪甜感觉一股鲜血直冲脑门,她瞪着那双搭在他⾝上的爪子,感觉到理智以惊人的速度离开她的大脑“严君尧,你把我当什么?”

  她把手里的盒子,狠狠地掼到地上,用力地踩着,洁白的奶油,褐⾊的巧克力酱,还有松软的蛋糕,⾊彩缤纷的水果,通通在那一瞬间糊得一团,就像此刻狼狈的她一样。

  他不爱吃甜食,唯一会吃的,就是带着苦涩滋味的巧克力慕斯,她偷偷地学了好久,经过无数次的失败,才能做出这么一个完美的蛋糕,而他却连打开的机会都没有。

  他微皱着眉,看她失控,表情越来越冷“汪甜,你任性够了没?”

  他说她任性?他以为她在跟他闹,跟他使性子?

  抬头,狠狠地瞪他,一个字一个字地清楚告诉他“我们完了,严君尧,告诉你,我们完了,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你。”

  转⾝,她走得很快,很快,好像生怕他开口挽留,自己就会一点骨气都没有地留下来。

  可是,一直到她走远离开,她都没有听见他的声音…莫名地,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眶里掉下来,越掉越多、越掉越急,她拼命地走着,与街道上成双成对的情侣擦⾝而过,最后终于崩溃。

  她蹲在地上,大哭出声,像是孩子失去了自己最宝贝的东西一样委屈。

  整整一个星期,汪甜没有去上班、没有出门。

  她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哭得喘不过气来,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明明早上还像天堂一般,到了下午就被打入地狱。那么宠她的严君尧,怎么会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会不会他只是逗她?像以前那些坏心的捉弄一样,在她生气之后,他又会抱她入怀轻声哄着?可是这次她都已经生气这么久了,为什么他还没有出现?

  说是完了,她真的是气昏头了,她其实并没有真的想要跟他分手的。

  每天、每天,她都在哭,哭得累了就直接睡过去,但就连梦里都在菗咽。

  她一点都感觉不到饥饿,啃着⼲硬的吐司时,竟然没有觉得难吃,一口一口地咽下去,吃到一半,突然又放声大哭起来。

  每次‮机手‬响起来,她都像发疯般地冲过去,可是不是他,为什么不是他?

  她尖叫着把‮机手‬丢得老远,将自己埋进被子里哭,门铃响了,她不想去理,外面的一切,好像都跟她无关一样。

  闭上眼睛,他微笑的容颜就浮现在脑海里,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她想他,非常非常地想他,思念像刀,一下一下刻上她的骨,让她痛不欲生。

  她想要见他,哪怕只是一眼,都可以,想念磨掉了她的怒气,磨掉了她的自尊,她就是想要去见他一面。

  于是,将自己关在房里整整七天之后,汪甜跳了起来,换上⼲净的‮服衣‬,努力将自己打理得漂亮,然后去他的家门口等他。

  严君尧打‮房开‬门,就看到那个可怜的小家伙,穿着粉⾊的外套,站在门口,像是一只迷路的小猫一样。几天没见,她瘦了很多,以前圆润的脸蛋变尖了,红润的脸颊变得苍白。那种突然浮现的強烈心痛,让他眼眸变得复杂起来。

  这几天没有她在⾝边吵他、闹他,他非常地不习惯,感觉生活中少了很重要的东西,怎么填都填不満,但也给了他时间去想一些自己以前从来都不会想的事情。

  他的脑海里,总是会浮现那天她失控的画面…一个吻,就将她逼成了那样,他跟她在一起,会不会最终让她伤得更深?

  汪甜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出现,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她却只会傻傻地站在那里掉眼泪,望着他。

  他走过来,抱着她“猫儿,怎么会瘦了这么多?”

  熟悉的温柔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引来她更多的泪水,她扑进他的怀里,大哭起来。

  他将她抱进房里,搂着她,轻声安抚着。一切的一切还是那么熟悉,就像是根本没有发生那件事情一样。

  她抬起朦胧的泪眼,菗咽着开口“君尧,你、你以后只有我一个…好不好、好不好?”

  只要他保证,以后只喜欢她一个人、只爱她一个,她可以忘掉以前的不开心,什么都可以当没有发生过。

  他沉默着,手掌一下一下地抚着她背。

  “我们在一起,只有我们两个,好不好?”她可怜兮兮地扯着他的衣袖,为了爱情,首次将自己的自尊放在脚下踩着,努力想要挽回自己心爱的人。

  他叹息,抱紧她“猫儿,我无法给你这样的承诺。”做不到的事情,他绝对不会答应。

  感觉她在他的怀里僵硬起来,他抱得更紧,轻轻地吻着她的头发“我不能保证!如果说了,那也是骗你的。”

  出生于豪门,家世优渥,漂亮的女人,于他而言从来都不缺。

  每一个女人,都有她自己的可爱之处,他尊重她们、喜欢她们,⾝边围绕的女人太多,感情来得一向都是容易而且快速。

  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哪一个女人,可以持久地打动他、让他爱上,他也习惯那样的感情。

  他学不会对⾝边的人专一,也不会要求女人对他忠诚,他也非常享受这样的感情,一段你情我愿之后,再无牵扯。

  其实汪甜不是他应该招惹的类型,他知道她认真、她单纯,她对感情非常专一,所以最开始,他真的只是单纯地喜欢看她无厘头、喜欢看她搞笑、喜欢她陪在他的⾝边。

  可是慢慢地,当他忍不住想要将她抱在怀里,想要宠着她、疼着她,看她没心没肺地笑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对她的感觉已经不同,有她在⾝边,他会觉得満足。

  但她要求的,是一段完完整整的爱,她需要的,是一个对她死心塌地的男人。

  他没有把握自己可以做到,他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对别的女人心动,就像裘安的一个吻,也许以后还会出现无数个裘安,她每次都会觉得受伤害,这样对她,真的好吗?

  “你只要我一个,不可以吗?”她张大眼眸,透明的泪水不断地从眼里掉下来,心口疼痛难忍。

  他是喜欢她的,但他不知道这份喜欢可以持续多久,所以他无法开口答应她。

  她的⾝子,慢慢地冷下去。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她终于开口,声音冷静“我明白了,严君尧,请你放开我。”

  他依旧抱着她,无语。

  “我们,就这样算了吧。”她在他的怀里抬头,抚着那让她心痛的容颜“你无法给我我想要的东西,我没有办法接受你过的生活,既然如此,我们就算了。”

  挺直⾝子,在他的唇边印下一吻“我能做的,我已经做过了。”不要自尊、不要矜持,抛下一切来挽回这段感情。

  她无法像小说女主角那么果然,说断就断了,她伤心、她难过,她还是舍不得他,所以她来为自己的感情努力,但最终的结果还是失望,也许是因为她根本就不了解这个男人吧…

  她以为自己可以做他的唯一,却忘了他从来都只跟她说:“我现在只喜欢你一个。”

  现在,是的,当下!他其实从来都没有骗过她,他无法给长久的承诺,他不能许她一个未来,既然如此,那便放手吧。

  “严君尧,我爱过你,也努力过,却还是没有办法。”她拉开他的手,轻轻地一拉就开,原来,他也没有想过要留她。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真正地彻底地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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