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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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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晓湘惊愕的拍着自己的脸颊。如果不是自己在做梦,就是他疯了,是吧?一定是他疯了,才会开记者会宣布这种事情…

  “晓湘,那小子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们不是离婚了吗?是你亲口告诉我们的,难道你骗我们的?”孙父愕然后,马上诘问自己的女儿。

  “你如果敢对我们说谎,这回爸妈真的不会原谅你的!”孙⺟也非常生气。

  “我…我真的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了,我没有骗你们——”她自己也一头雾水啊!

  “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还在记者会上说那些⾁⿇兮兮的话?这是公开示爱,如果离婚了,他敢这样做?”孙⺟继续质问。

  “我…”孙晓湘也慌了。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邝睿为什么要在离婚后还公开这件事?另外,他与简优莉的婚事不是势在必行,为什么要取消?

  “除了我个人的婚事外,我还有关于亚登集团的事要宣布。”镜头前的邝睿在一片嘈杂的提问声中,出声打断所有人的问话,继续他开记者会的目的。“我正式宣布,于此刻起,正式被授命为亚登集团的总裁,原总裁邝正先生,因为健康因素提起退休,他所持有的亚登集团百分之七十八的股份将由我全数接控——”

  这消息更让孙晓湘大惊。那霸道的老人家看起来健壮的很,会愿意退休?这怎么可能!那家伙做了什么?

  正百思不解之际,孙家突然有人来按门铃,孙⺟去应门后,立刻闯进了三四个大汉。

  “啊!你们是什么人?想做什么?”

  “抢劫啊?”见状,孙父立刻上前与这群人拼斗。

  可是这群人只是格开孙父的拳头,并没有攻击的意思,直接看向还傻在电视机前的孙晓湘。

  “就是她,带走!”有人大喝,几个人一拥而上,动作迅速地将她架走。

  眼看女儿被带走,孙父孙⺟大惊失⾊地追上去,但孙家是老旧公寓,两老动作不利落地冲下楼后,一群人早已不知去向。

  “你为了那女人竟然这么做,你疯了!”记者会一结束,冯素梅怒火攻心地立刻找上人还在饭店內的邝睿。

  “你的表现不对,你应该很⾼兴那老头变得一无所有才是,现在是怎么了,为他抱不平?”看着⺟亲失控的反应,邝睿冷笑。

  “我…没错,我是爱他的钱,可是,你这样做,会不会太狠了点…”

  “怎么会狠?”怒火在他的黑瞳里涌现,还夹带着复仇后的‮感快‬。“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他逼我的!”

  “那女人有什么了不起,要你为了她将你亲生父亲斗倒?”

  “对,就是为了一个女人,我根本只是安静地等待他自己倒下,再接收他的一切,但是,我发现一件事情,在他倒下前,我的女人会先倒下,他不会放任我得到任何幸福,与其如此,我不如让那老头立刻倒下,一无所有后,他就只能看着我的脸⾊行事!”他吼着,脸上带着失控般的‮狂疯‬。

  她遽然变脸“但不管如何,他毕竟是你的父亲,⾝为儿子,你怎能够对他狠心到这种地步?竟与外人合谋骗走他所有的股票,夺走他总裁的位置,你可知就在刚才,他被你逼到脑中风了,你,你怎能这么做?”

  邝睿与金越的吴总合作,骗邝正光拿出亚登的所有股票与吴总交叉持股,藉此来呑下金越的股权。这是商场上并呑公司时经常用的手段,邝正光自己也是靠这样的方法起家致富的,只是这个专门吃人的老狐狸,这回竟然被自己‮教调‬出来的另一头狐狸给骗了,交叉持股后的公司经过邝睿的乾坤大挪移,使邝正光名下的资产全转移至邝睿手中。

  这回邝正光算是阴沟里翻船,当他得知这个消息后,当场血冲脑门,不支倒地。

  “我以为那老头是个強人,承受得任何刺激,原来,他没我想像中強悍,看来,他是真的老了。”邝睿听了随即露出笑容,而且是个参了毒的笑容。

  冯素梅见了十分心惊,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成一头嗜血的野兽了。“你不该做得这么绝,他是你亲生父亲啊!”

  “住口!你知道我亲口问过他可有当我是他的儿子对待过,你猜他是怎么回答我的?那老头明知道我是他的亲生子,却还依然当我是你带过来的拖油瓶,对我苛刻,无情,严厉,只当我是他‮钱赚‬的工具,从没给过我一分父爱。

  “而你,我的⺟亲,偷人生下我。然后逼死自己的丈夫,委曲求全跟着这种男人,为的是什么?千万别说是为了我,你是为了自己,傻女人,竟然真爱上了一个不把你当人看的家伙,我看疯了的人是你!”

  在震骇中一时忘了该如何接口,冯素梅只能呆滞地看着眼前与陌生人无异的亲生儿子。

  久久后,她才含泪道:“是的,我很爱这个男人,所以不管他如何对待我,认为我是个贪图富贵的女人,或者故意以孩子为手段绑住他的人,不管他如何瞧不起我,怎么羞辱我,我都愿意死心塌地地跟着他,因为我爱他,所以我心甘情愿被你怨恨,我是一个自私的⺟亲,为了自己牺牲儿子,是的,我对不起你…”说到后头,她已泣不成声。

  从来没听过⺟亲坦承真心话,邝睿很讶异,随即意识到什么地转过脸去,不愿意在见到⺟亲哭泣后心软。

  “可是邝睿…你父亲不是简单的人物,他不会就此罢休的,你不见得能斗得过他…”她忍不住提醒。

  “你们让开,那小子,邝睿那小子在哪里?”

  办公室外突然传来一阵怒吼,原来是秘书拦着不让孙父‮入进‬,但他仍是強行闯进。

  邝睿一见是孙父,神情一变,立即挥手要秘书让开,迳自走到満头大汗,一脸焦急的孙父面前。“爸——”

  “你与晓湘已经离婚了,不用这么叫我!我来只是问你,晓湘被绑走了,是不是你⼲的?”孙父气愤地吼问。

  闻言,他立即沉下脸来。

  “是的,晓湘是我要人带走的。”

  环顾这个陌生又肮脏的地方,孙晓湘警戒地缩在墙角,一双眼紧盯着门口,等待随时有人开门进来。

  自从前天她被绑进这间不知位在何处的空屋后,已经有两天‮夜一‬没人理她了。

  她不解到底是谁把她绑来的,那她有什么用?她又没钱,还负债呢,爸妈也不富有,这群人究竟绑她来做什么?还是,会不会就因为发现绑错人了,所以才将她丢在这里不管,连吃的也不送来,只留几瓶矿泉水给她,想⼲脆饿死她算了?

  如果是这样,好像也说得通,不过,不管如何,她都不敢放松,就怕自己随时会有危险,但是说实在的,她真的饿得很虚脫,怕到时候需要打架时,连踢人的力气也没了。

  蓦然,她听见门锁的转动声,全⾝的神经倏地绷紧。

  下一刻,被数个大汉簇拥进来的人,竟然是——简优莉!

  “你这女儿绑我来这做什么?”一见是她,孙晓湘一把火全烧上来了,马上跳起来大吼。

  简优莉瞧着她被关了两天,一⾝脏臭的样子,立即嫌恶地捂住了嘴。“恶心的女人!”

  “你!”她气坏了,冲上去想揍人,但自己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力气跟小鸡差不多,当真是气势有余力气不足,人才冲到前面去,立即就被简优莉⾝旁的保镖架住,连碰也碰不到对方一根寒⽑。

  “你这女人到现在还看不清现实吗?都被抓来了,还不改野猴子的本性。”简优莉不屑地哼笑。

  此刻孙晓湘真狠不得自己是猴子,可以跳过去咬这自己为是的女人一口。“绑架时犯法的你不知道吗?你不要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等我出去,这劳饭你大‮姐小‬是吃定了!”咬不到人,狠话还是要说的。

  简优莉脸上随即闪现一朵不怀好意的笑。“你以为自己还出的去吗?”

  闻言,她不噤心惊。“你…你敢杀人灭口?”

  “不是我敢,是邝睿想。”大‮姐小‬笑笑撇清。

  “你说什么?”她瞪大了眼眸,怕是自己听错。

  “邝睿亲**代,不想再见到你了。”简优莉阴笑着说。

  “不…不可能…他不会这么做的…”她的心倏地缩紧,甚至开始不安分地狂跳起来。

  不会的,不可能的!那家伙再坏也不可能杀人的!

  “你可能是听见记者会的內容,以为他对你还有情,其实那都是做戏,他根本没跟我解除婚约,相反的,成为夫妻以后我们的合作会更密切。至于你嘛,不过是邝睿拿来刺激父亲的弹药強信,他想彻底打击自己的父亲,所以才会片面说取消婚礼,我是个识大体的女人,只要能够帮助丈夫夺权,我都愿意配合。”

  孙晓湘摇着头,根本无法接受,也不相信邝睿这么对她。

  “还不信?你怎么不想想我前天就将你绑来,为什么到现在才来看你?那是因为昨天的婚礼照常举行,所以我没空过来处理你。”那张艳丽的脸越笑越阴险。

  孙晓湘闻言,整个人像是被菗掉热血一样,⾝子冰冷地瘫软下来,不再反抗。

  他们还是结婚了吗?这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女人已经取代她成为邝太太了?那男人终究是彻底遗弃她了…

  看见深受打击的她,简优莉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她要的就是这份报仇的‮感快‬!这不起眼的女人踩在她头顶上太久了,终于也摔得头破血流。“不是凤凰却妄想飞上枝头,你这是自作自受!”

  心开始凉透,孙晓湘艰辛地问。“真的是邝睿…要你杀我吗?”

  “没错。”

  “不对,我的死活对他并无威胁,他没必要绑架杀人…”

  “有必要,因为他连吴总手上的金越也想得到手,所以吴总势必得倒下,而你⾝为他的秘书之一,得知他有多机密,还盗取了他很多不法文件,导致吴总对你痛下杀手——”简优莉笑得极其琊恶。

  “你要杀我,让吴总背上杀人罪?”听见她子虚乌有的抹黑,孙晓湘错愕不已,财富真的有这么重要吗?邝睿竟利欲熏心到连杀人嫁祸的事也⼲得出来,他…他真是她认识的邝睿?那个她曾经很喜欢很喜欢,甚至爱上的男人?

  不是他吧,不是吧…此生她从未像现在这般惊慌过,惊慌道很想假装简优莉没有出现,没有对她说过这些话。

  狂奔的泪水终于模糊了她的眼。心里刺痛地呐喊着:邝睿,不要让我这么失望,以前我总是看错人,但唯有你,总是不愿真正对你失望,所以,请你不要这么做…

  “你知道事实的真相也好,这样也不至于死得不明不白了!”简优莉冷酷地说,对孙晓湘的恨意,完全清楚地流露出来。

  “我不会认输的,我不可能败在你这小子的手里!”病床上,邝正光満脸狰狞地挥舞着中风后不灵光的双手,拚命想往床边的人揍去,却是徒劳无功。

  邝睿眼眶红得像是曰暮残红。“你非要跟我斗得你死我活吗?”

  “是的,没有人可以击败我,没有人,就算你是我亲生儿子也不能!”他大吼。

  邝睿目光毒辣地逼视他,多年来累积的爱恨情仇,在这一刻,似乎再也庒抑不住一丁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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