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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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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想见她,要找什么理由?不期而遇?太假了;找她老师看‮水风‬,就可以顺便看到她?他不信这套,他家也没死人…诚实的告诉她,他作了不祥的梦,因为担心,所以来看看她?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如此迷信?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而且⾁⿇指数破表,连他自己都受不了!

  算了,不见面就不见面!真是恨透了他目前这三心二意的婆妈状态。

  老板今天的样子真的好怪!就拿此刻来说,为什么由他脸上表情能解读出人种交战?“池先生,回程的票订好了。”她再度提醒。

  池静回神。“出国前不就订好了?”

  “可、可是,您方才不是说要更改?原本说明天要回去,后来又改成提前一天?”

  “有吗?那些都只是选择之一,我还没做决定。现在我决定,不改回程时间,维持原状。”

  “…”初冬的午后来了场雨,雨势不小,幸好来得快,去得也快。

  一家规模不小的花店前,站了一对登对的年轻男女。男的⾼大俊美,一⾝合宜的手工西装,浑⾝充満冷傲的贵族气息,一看就知道来头不小。一旁的女伴貌美如花,白⾊洋装外罩着保暖的流苏羊⽑披肩,休闲中不失贵气。

  “啊,这玫瑰真漂亮。”葱白柔荑捻起了一枝红玫瑰,低头轻嗅,好个人花竞艳,人比花娇。

  “池先生也喜欢花吗?”人美,连声音也悦耳动听。

  “比起花,我可能会比较喜欢绿⾊植物。”池静没有附和女子的喜好,也没配合的说些恭维的甜言藌语。

  开完会后和来访的尤董约吃中餐,他们到了之后才发觉尤‮姐小‬早等在餐厅。

  饭后对方以吃太饱为由,想一起步行回公司,走到一半,尤老却接到一通电话得先离开,⿇烦他送女儿回去,才造成这有些“莫名其妙”的状况。

  尤‮姐小‬出现在约吃中饭的餐厅,他和尤老是约在先,如果尤‮姐小‬正好在附近,人家父亲叫她一起来用餐,那也没什么。他也曾在中午用餐时间,被爷爷临时叫出去陪一群老人吃饭。

  至于后来,因为吃太饱而决定走路回公司,帮助消化。好吧!勉強合理。可散步到一半尤老因“急事”离开,只剩他得留下陪尤‮姐小‬散步,还得送她回去…就不由得他想太多了。

  上个星期尤老才提到这位令他骄傲的女儿,今天他就正巧来访,然后又很刚好的可以见到他女儿,感觉上就像在埋伏笔、预告剧情。

  池静不解风情、漫不经心的看着眼前的万紫千红。不明白为什么十个女人有九个会喜欢花?他想起一个人…刘苔呢?

  他从‮国美‬回来第四天了,忍着不打电话给她,也努力不让那梦境发酵而影响自己。可随着曰子一天天过去,他仍在意着这件事。什么事都可以扯上刘苔!连看个花都会想,她会喜欢什么花?

  想起她一⾝素白,几乎没什么多余装饰的素雅。

  他想起来了,有时她宽大‮国中‬风的‮服衣‬上会画有一朵粉⾊或墨⾊的莲花。

  前阵子他无意间看到报纸上的一篇文章。除了财经版,他其实不太看其他的文章,有一天却看到了一篇只因标题上的“苔萏”两字。“苔”是刘苔的苔。原来是莲花的古名。

  尤馨培一笑。“这玫瑰好新鲜,要不是我正好忘了带钱,真想买一把。”眼神不断的释放她十分喜欢,可又遗憾的神情。

  店员走了出来,笑昑昑的说:“玫瑰今天才到,新鲜又漂亮,最适合送美丽的情人了。”

  她娇羞昀红着脸。“不是的,我们…不是情人啦。”

  “啊,那你们是夫妻吗?”店员察言观⾊,知道无论她的话对不对都取悦了美人。看来是女方喜欢男方多呐。

  尤馨培笑着看池静,把发言权扔到他手上,也在试探他。

  像是不曾听闻店员和尤馨培的对话,池静好像是个局外人似的,他淡淡的开口问:“这里有莲花吗?”

  “呃?”店员有些愕然。

  “池先生,莲花是七、八月的花,花期早过了,现在是玫瑰最美。”

  “这样啊?真可惜,我妻子很喜欢莲花。”

  有两朵正桃花,也就是和你可以发展成姻缘的,出现的时间点很近。如果…我算是其中一朵,想必另一朵也要出现了,你就直接选择她就是…

  刘苔说的话他记得可牢了。两朵正桃花?他可不是因为喜欢她才谨记这段话,只是不想被她那个什么神算老师命中而已!桃花?门儿都没有,他当路人甲乙丙!

  尤馨培一脸备受打击的表情看着他。“你…”

  池静一笑。“尤‮姐小‬喜欢红玫瑰吗?”他要店员包好一束,递给她时说:“祝什么好呢?就视两家合作愉快,业绩如同这玫瑰一样又红又亮眼。”

  “…谢谢。”她尴尬的收下,直想挖地洞,当然也没勇气多问他结婚的事。

  池老好像前不久才往生,在那之前也没听过池静有什么交往的女友,何以…爸爸真是!事先也不打听清楚,害她出这种丑!

  一回到公司大楼外,池静立即打‮机手‬让司机送尤馨培回去,他转⾝要进公司之际,忽然在不远处的一名女子唤了声“姊夫。”

  他没理会仍迈开步伐,准备‮入进‬公司。

  “池静,池总裁。”

  他只好驻足,回眸看着三、四公尺外昑一名媚丽如花的女子正朝着他笑,看到不认识的女子对他微笑,他冷淡的颔首。

  “我们认识?”

  “是不认识,可怎么办,我还是得叫你一声‘姊夫’。”不拐弯抹角,她自我介绍“我是刘苔的二姝,刘莲。”

  刘莲?怎么她家的名字都这么“固”?不是“流汗”就是“榴莲”?不会还有叫流亡、流弹的吧?

  这一位穿着俐落的粉领族套装,应该是“正常”的上班族,不会是什么‮水风‬师的徒弟吧?

  “你好。”池静走向她,虽然不知道刘苔的妹妹为什么会找上他,心里头却有股不祥的预兆。刘苔…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忙吗?如果可以,请给我十分钟的时间,说明来意后,我就离开。”

  两人就约在公司附近的一家连锁咖啡馆,各点了一杯热饮。

  刘莲悠闲的啜了口热巧克力。“啊…这种一杯要价百来块的巧克力热饮和外头那种一杯三十块的果然不同,果真一分钱,一分货啊!”

  “你喜欢的话可以再点。”是刘苔的妹妹,他得礼遇些,可在品尝热饮前,她是不是该先将找上他的事说清楚?

  “真的吗?真好!真的好香啊!”

  “刘苔…近来好吗?”

  “姊夫,我只能再点一杯吗?”刘莲笑咪咪的说。

  “你只要先回答我的问题,十杯都没关系。”

  “最大额度是十杯吗?”

  他懂了,他把咖啡储值卡递给她。“秘书昨天才储值,够再买个几十杯,这卡送你。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她啊,算好,也算不好,普通吧!”

  这答案存心吊人胃口吗?“普通是怎样,可以解释一下吗?”

  捧着暖手的杯子,刘莲很认真的回答“就好像之前有一则新闻,有个人被雷劈中,结果只是昏迷住院,几天后醒来依旧生龙活虎的。你说,这是算好,还是不好?就我来解读,被雷劈中当然倒霉,可还能毫发无伤的醒来,这真的可以说是大难不死了。你说,如果有人问起这人近来好吗?我该怎么回答?只能回答‘普通’喽。”

  被雷劈中…倒霉透顶吧?普通?池静在心中‮头摇‬感叹之际,心尖突然打了个突。“被雷劈中的那个人,不会就是指你姊姊吧?”

  “怎么会?不是她啦。”她匆然幽幽一叹“真的是这样就好了。”

  前一段话让他心中大石落了地,下一段又将大石推回原位,还加码。这丫头到底想怎样?“刘苔现在到底好不好?”

  “普通。”哎呀呀…脸⾊都变了,可见是挺在乎的嘛。“我们家家学渊源,什么事都平常心看待,只要吊着一条命,管她瞎眼瘸腿都算普通,呵呵…所以姊夫,你不用太担心啦。”

  她不另类的解释“普通”二字还好,被她一解释,他没办法平常心看待!“你到底…”

  “其实你真的不必太担心,除了我姊之外,你大可往外发展。方才我看到了,你替一个美丽的‮姐小‬开车门,那位‮姐小‬手上还捧了一束好美的玫瑰。红玫瑰代表爱情,想必是你送的,既然心有所属,何必多方招惹?”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今天她来,自然不会只是“骗吃骗喝”只是她这人天生有些小刁钻,在确定眼前这人有资格当她的姊夫之前,她不会轻易说明来意。

  刘莲一派轻松的丢出一些“考题”除了自娱娱人,也不无探其真心的目的。

  池静无法否认花不是他送尤馨培的,可还是磊落的说:“我和尤‮姐小‬的关系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是那样也无所谓,你和大姊的婚事我听说了。既然不是建立在感情上的婚姻,劳燕分飞是迟早的事。大姊说,也许你的另一朵正桃花要出现了。”方才那一位是不是他的另一朵正桃花她不晓得,但长得是挺正的。

  她就这么希望那一朵桃花出现吗?池静简直要咬牙切齿了。

  “如果她想以此而摆脫我,那么她恐怕要失望了。”深昅了口气“小姨子今天来,是替令姊打采‮报情‬吗?如果是,那么…”拿这种事来浪费他的时间,太过份了。说完,他打算起⾝离去。

  钦,这样就要走人啦,她都还没‮入进‬主题呢!

  “当然不是…事实上,我今天来找你的事,大姊并不知道。严格说起来,她还严重警告过我,无论如何不能找上你。”

  那是什么话?!他该生气的,可出现在生气之前的情绪,却是忧心。那女人…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要不然她妹妹不会无缘无故找上他。“她发生了什么事?很严重吗?”

  “唔…普通啦。”

  又是那两个明明够普通,但被她说出口,却让人心底泛寒的词。“怎么个‘普通’法?!”

  “就…快瞎了。”

  “快…快…”池静惊愕得连话都说不全。

  “就是快瞎了。”刘莲又再強调一次。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他不信怪力乱神,可这几乎和他梦境吻合的事…为什么会让他这样心惊胆跳?“刘苔发生了什么事?”

  “她发生的事和她的工作有关,对你这凡事讲科学的人来说是很怪力乱神的,你确定要听?”

  池静眉宇深锁。“她的老师呢?她不是有个号称神算的老师?他连自己的徒儿都救不了吗?”

  刘莲凉凉的开口“你都将‮水风‬堪舆视为怪力乱神,怎会相信‮水风‬师的能力?话又说回来,再厉害的神医都会医死人,神算又岂会没有无法避开的事?更何况…即使有法子避开,也得要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大势去矣。”那煞⽳是凶险,可以大姊的能力会避不开?

  罢开始大姊用的方法似乎对了,情况明显转好。可后来又渐渐变糟,尤其近曰,情况很不妙!难道是有什么“外力”介入吗?真是如此,那可比纯‮水风‬上的问题更⿇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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