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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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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风徐吹,夜间特有的海水气味飘散在空气中,比起白曰少了些闷,多了几分湿咸。

  拎着几袋在夜市买的食物,叶湘倪和古斯来到海边。

  “哇!好凉哦!”她张开双臂,感受海风吹拂过全⾝的畅快。

  “小心感冒。”古斯在她⾝后找一块⼲木头,轻拍掉上头的灰尘后朝她招手。

  “吃饭了。”

  她走回他⾝边,难得可以居⾼临下的俯视他。“呢,你今天这样不行啦。”

  “嗯?”他抬头挑眉问。

  “明明说好八点到我公司附近,结果我还没下班你就出现了。”

  “不能提早到?”

  “刚刚的情况,你认为咧?”她白了他一眼。“差点就被绑架了你。”也差点害她就要在公司里暴走。

  他耸耸肩。不过提早几分钟到,哪知会被她老板一直盯着瞧,瞧到双眼都快进出雷射光。

  “给薪培训耶,条件开那么好。”她在他⾝边坐下,接过一块香噴噴的炸鸡排咬了口⾁,嘴中还是不断喃喃念道。

  古斯的长相是很少见的型没错,但他的表情又不亲民,吴姊却笃定这脸会红,在公司死拖着他们不给走,自己还是第一次看到她条件给得那么阿莎力,尤其古斯还不是从别家挖来的,他是路、人、耶!没半点知名度,投资报酬率一切都是未知数的路、人、耶!吴姊赌那么大是在HIGH啥?

  她闷着头猛咬鸡排,一双眼却瞪着他,不舒服,胸口闷闷的。

  古斯被她瞪得一脸无辜。

  “你有长得很帅吗?”

  “我?”

  “不然咧,我问鬼哦?”她又瞪,一股气莫名地涌上。

  “没有。”

  “那为什么吴姊那么肯定你会红呀?”公司那群女人,围着他一直帅帅帅的叫,叫庇!

  “我不知道。”古斯耸肩。“你不喜欢的话,我下次就不要进去,在外面等你。”

  闻言,叶湘倪廷下才发觉自己的语气过于尖锐。“也不是”她突然气弱地低呐。

  这下换她苦恼了,就像头一回终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娃娃,她对他人凯觑的目光本能地感到厌恶,但古斯不是娃娃,他该回去的地方,充其量他不过是以劳力交换食宿的短暂过客,并不属于任何人,当然也不会是属于她。

  瞬间,她心跳不噤快了几拍。

  老天,她究竟是在发哪门于的花痴呀?他是古斯耶!是那个从天上掉下来、意外被自己检回家的“神人”耶。

  不是阿猫阿狗或阿伯,总之他不像上述三者,属于会在这块土地上度过几十年的生物,自己到底在想啥?

  又做了次心理建设,叶湘倪強迫自己实际点,别感情用事,但一股调怅却挥散不去地盘据胸口,她试着以其他方法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及情绪。

  “其实…其实吴姊开的条件很好,如果你有‮趣兴‬,或是想‮钱赚‬,还是想体验不一样的生活之类的,是可以考虑。”她让工作专业占据自己的思绪,尽量客观的分析。“这圈子其实很好玩,虽然有时候很累,不过不止是⾝体上的,像我有时为艺人通告跟节目制作吵起来,才上工不到半小时就会觉得要暴毙。”

  “嗯?”依她平时说话的架式,古斯一点也不怀疑这小不点吵起架来会多凶。

  见他好象对话题有点‮趣兴‬,她继续说道:“做幕后的人也是很辛苦啦,上山下海,熬夜想企划、想点子,常常想了三天两友才弄出来的东西,要嘛被执行骂烂,好一点的是被骂没那么烂,不过还是烂。像吴姊那么爱问候人家长辈,我们公司一堆全划、制作的曾曾曾祖宗全被她问候过好几遍,只差没把族谱带来给她念。

  “至于幕前就很难讲,表演其实很讲天分,有人就是怎么努力也学不来,有才华,机运不对也是红不起来。大部分艺人在台下都很努力练习,但上台观众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从抗庒性不好的常常会被一句话就KO出局了。”

  古斯静静的听着,虽然她的表情是带着几分无奈与嘲讽,但他能清楚感受到她內心,对这些状况是全盘接受的包容,她热爱这份工作,这种说话带点言不由衷的黑⾊幽默,看在他眼中非常可爱。

  当然,其实她什么都不做,光是静静地待在那,就够令他感到心动了。

  又独自说了好一会儿,叶湘倪才突然发觉古斯都只是听,没有反应。

  以为是自己工作模式上⾝、喋喋不休的模样令人不敢恭维,她敢紧打断还在喉內长长一串工作经。“呃呢呢,古斯,你知道吗…”

  她一把将手上吃到一半的鸡排塞给他,双手拉住他的领口,认真的道。

  “其实我原本个性不是这样耶,你不要看我平时好像凶巴巴的模样,但这也没办法,在这圈子不这样就会被欺负,不想被欺负就得学着硬一点,像我在公司待那么久了,难免会把习惯带回家呀。”

  自己都和他相处一个多月了才来解释这些会习惯会不会有点晚?她平时什么凶狠模样,早就全都被看遍了,但她就是忍不住想解释,怕他误会她。

  古斯挑眉,不解她为何突然换了个话题。

  但他的表隋看在她眼中,却以为他在质疑她的话。

  “呃,你不相信我哦?”她瞪他。

  “没有。”他立即‮头摇‬,又补上一句“我相信。”

  听见他的回答后,叶湘倪心中松了口气,不过双眼还是直瞪着他。

  怕自己又在他面前胡乱脸红,她只得藉由伪装生气的情绪,才敢如此近距离的直视他。

  而回应她视线的是一双漆黑如夜的眸,古斯一头张狂乱级的短发在海风吹拂下显得更乱,可他仿佛天生就是适合这种野性。

  好吧,她得承认,这家伙如公司那群花痴喊的,是有几分帅,而且他的型还下是时下流行的阴柔俊美,是外放野性,充彗男人味的那种昅引力。

  瞪着瞪着,在发现对方也同样将视线放在她⾝上时,她气虚地松开揪住他领口的手,别开头。

  噢一又开始了,该死!心脏,你给我争气点!

  古斯看着她的动作,勾起嘴角。

  “不吃了?”他扬扬她刚塞进他手中的鸡排。

  “要呀,不吃难道要被饿死呀。”她一把夺过他手上的纸袋,物归原主,将整张脸埋进袋子里咬起⾁来。

  古斯也拿出其他食物,静静吃起来。

  雨人就这么并坐在岸边,看着黑漆漆的大海吃晚餐。

  冗默的空气笼罩在两人之间,只听见微弱的拍浪声,及远处传来的车声。

  叶湘倪嘴中咬着香嫰的鸡⾁,心里却叹了口气。

  唉,明明气氛突然变得如此沉默,应该会感到尴尬的,但这东西在他们之间好像永远冒不出来。这份沉默,只让她更強烈的感受到⾝边有个他的存在,氛围却是静静的、自在的、舒适的,反倒抚平了她先前心中的纷乱。

  “唉,”他⾝上究竟是有什么魔力,能将自己轻易地就荡到心神不宁,又更不费力地,只要待在他附近,就能让她的情绪恢复‮定安‬,甚至感到更舒适自在?

  听见⾝旁人儿的叹息声,古斯转过头来“怎么了?”

  “呃,古斯。”

  “嗯?”

  “你知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回去呀?”

  闻言,他神⾊怪异地瞅向她。“你想要我回去?”

  “当然不是。”她飞快否认。“只是忍不住会想呀,如果你回去后,我一定会很寂寞。”好些年没在家里开伙,他出现后家里开始会飘出饭菜香,家也才越有家的感觉。

  “你回去后就没人煮饭给我吃了,回到家里累得要死还要洗‮服衣‬整理家务,我也懒得用熨斗、不会修水龙头,你来之前我几百年没在下班后出来逛街了,更不可能来海边走走,自己一个人晚上来海边又不是疯了说。”她的视线始终锁着黑庒庒的海平面,没看他。

  怎么好像他离开后,自己的生活就再也回下去从前的自在,这种自己无法掌握、也无力改变的情况,说着说着,让人突然好想哭。

  她双眼直瞪瞪地盯着海平面,想让海风吹千悄然涌上的薄薄泪水。

  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习惯依赖他,光想想到之后没他在⾝边的曰子,鼻头就是一阵酸。

  “唉,如果你真的要走的话,记得要先跟我说一声哦,千万不要不声不响的就消失,家里的东西现在都你在收,没先交代清楚我会找不到。”她半开玩笑的道,故作无事的抬头朝他挤鬼脸。

  古斯一眼就发现那双圆眼中闪烁的水光,对于卜她对自己的不舍,心中既喜,又感到心疼。

  这代表着,她和他有同样的情感吗?

  他內心有些激动,大掌一捞,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我不会消失。”他疼惜地顺着她的发轻抚。

  窝在他的怀中感受他⾝体的热度,被属于他的气息全然包围,叶湘倪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有多么喜欢他。及胸口満盈的,是温暖,是感动,有一点酸楚,让人想哭,也有一丝甜藌,让人微笑。

  “打勾勾?”她笑了出来,鼻问的酸意被笑意缓和了。

  “好。”他菗出一只手,和她勾勾指,另一只手依旧环着他的腰。

  顺着小指往上,她仰头看着他,一双眼微微迷蒙,带了点期待。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该不该无视现实的种种考虑,放任情感脫缰,但环在腰上的手给了她力量,对于肌肤互熨的亲昵,两人间存在得如此理所当然。让她忍不住想期待,期待他的回应。

  古斯目光锁着她,一双黑眸仿佛要透过眼,探进她的灵魂,读出她的思维。

  两人维持着同样‮势姿‬好一会儿,接着,他缓缓覆上她。

  当两人唇办碰触到的那瞬间,叶湘倪毫不犹豫的环上他的劲项。

  得到她的回应,古斯心喜地缩紧双手,将她更往怀中紧抱。

  她那娇小的⾝子里像有无限力量,古斯在心中发出満足喟叹,全⾝细胞在瞬间变得异常活跃。

  他一把将她抱坐到自己⾝上,让她能更轻易地贴近他。

  嘴唇的碰触持续了一会儿,叶湘倪像是感到不満足似的,丁香小舌试探地探索着他,他感受到她的动作,有样学样,在她之前侵人她,撷取着她的藌汁,不断与她勾缠、共舞,天雾勾动地火般的吻,‮狂疯‬燃烧。

  在古斯化为主动的热烈反应后,失去主控权的叶湘倪感到有些发晕,不知道自己刚才哪来的勇气与冲动,像‮渴饥‬的⾊女般‮引勾‬他。但接下来他的回应,让她觉得自己的行为该死的对极了,现在她什么都不想思考,只想沉醉在他的吻中。

  贪婪地昅吮着怀中的她,他像上瘾般,完全不想放开她,由一开始的摸索,到知道如何彻底地品尝她的甜美,他的手紧紧将她锁在自己⾝上,像要将两人融在一块般的吻着她。

  直到快喘不过气,两张紧粘的唇办才微微分开。

  叶湘倪胸口不断起伏换气,两人的脸离不到一个手掌宽,他的手臂勾在他脖子上,他的手亦环着她的腰没放,她跨坐在他⾝上,胸口站着他,在自己喘气的同时,也同样感受到他起伏的胸膛。

  两人问弥漫着**的喘息,互望。

  短暂的呼昅新鲜空气后,她望着他的眼神,由一开始的迷蒙渐渐转为清澈,仿佛现在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女性的矜持慢了好几拍才冒出头来。

  她感到腼腆的细声轻道:“呢…这是我的初吻耶…”

  古斯看着她因激情而泛红的脸颊,忍不庄以指尖摩掌那可爱的睑庞,微笑。

  “我也是。”

  听见他的回答,叶湘倪下意识地抿住唇,抵挡瞬间冲上脑门的热气。

  “湘倪,你真可爱。”看着她表情的变化,他好笑地手臂紧缩了下,让这可爱的小不点更陷人自己怀抱中。

  “你知道吗?可爱这两个字曾经是我的噤忌”她佯装怒容地说道,但眼神和嘴角却掩盖不住心中的小花。

  “我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

  “好吧,那换一句。”他妥协。“湘倪,你好美。”他黑眸锁住她,表情无比认真。

  “神人也会甜言藌语?”她有些后悔了,因为“可爱”的杀伤力比较没那么強。话说回来,她心底其实很⾼兴听到这句。

  “在这之前,我还没对别人说过这些话。这,全是他肺腑之言,过往他连对异性的‮趣兴‬都不大,更逢论有对象能让他说甜言藌语。

  叶湘倪红着脸,她的內心正強烈震荡,有一堆话想告诉他,却不知从何问起。

  她⼲脆顺着攀在他脖子上的手臂,将自己埋进他颈间。

  她最想问他的是,他说的这些话,以及这个个吻…对他来说有特别的意义吗?

  他是不是和她一样,对对方有相同的感觉?

  “我有点饿了。”最后,她还是不敢开口,蓦就怕听到会破坏此刻美好气氛的答案。

  古斯闻言松开搂紧她的手,想往旁边装満食物的塑胶袋勾。“还有很多—”

  “呢…等一下啦…”她托庄他的脸,阻止他的动作,也強迫他将视线放在自己⾝上。

  在确定他的注意力全等着自己接下来的话时,她才缓缓说:“吃东西前,可不可以再来一次?”说完,她的脸已经烫得快要能燃烧

  就算不敢直接间那些问题,但她可以从别的方面寻找可能的答案,不用很清楚,只要得到她想要的部分即可。

  她现在只想确定,刚刚那一吻,是不是氛围刚好、冲动之下的产物?如果是的话,冲动结束就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才对,她也就心知肚明了,古斯勾勾唇,没回答,直接以行动回复她。

  号称万年单⾝的圆姊“疑似”有男友了!这是“冗‮乐娱‬”里最新最火红的话题。

  自那晚在海边有过亲密接触后,古斯往后无论时间多晚,不管她结束工作时的地点是在公司或电视台摄影棚,天天准时接送。

  很快的,不只公司,就连其他同业在茶余饭后之余,也会顺口聊聊这话题。

  八卦的重点当然少不了对方的⾝分背景,尤其一段时间现察下来,男方既没名车接送,也没见他买过什么礼物,叶湘倪虽然工作很杀,但长得可爱、又年轻,不是没大牌曾经想追她,只是听说大多出师未捷,这条小泥鳅滑溜得很。

  而这个被封为各家经纪中最可爱的小圆妹,竟无视一堆幕后大咖的追求后,跟个接她一起坐捷运、坐公车回家男人在一块,实在很难让人不多八卦几下。

  “圆,你家那只不拱出来赚一下?”吴姊倚在叶湘儿的办公桌隔板上,继续对她洗脑。

  “他不适合。”简单的回答,叶湘倪继续着着手上的新人资料以及接下来能参加的各通告名单,连头也懒得抬一下。

  “我他妈的直觉准得很,你第一天认识我?”

  经纪人就和投资客一样,成功的投资人不只功课做足,市场敏锐度要够,有时靠的是近乎算命仙的那种直觉,感觉会中,就是会中。

  吴姊在这圈子打滚那么久,自有她独到的目光“不—是一’叶湘倪被卢得没办法,只好放下手上工作,抬起头和她面对面“吴姊,古斯他不喜欢人群,你要他和观众互动他做不来,更不用说配合节目做一堆有的没的,他连说话都懒耶。”

  “庇,难不成你们两个私底下都比手语?”她不信的翻白眼。“每天下班电话讲假的?喂!哈尼哦?来接人家!嗯!今天工作好累哦!我们等等去夜市好不好?嗯哼!回家你要帮人家‮摩按‬。”吴姊故意哮声哮气地学她讲电话。

  “庇啦!我哪有这样!”叶湘倪瞪她,脸颊却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火气,红了一层。

  “哎晴,害羞捏,我们家的小圆姑娘脸皮很薄哦。”

  叶湘倪被糗得接不出话来。

  她才没对古斯喊过“哈尼”这种字眼,吴姊真的很无聊。

  “厚—吴姊,你再闹下去我还要不要工作?”拿工作出来当挡箭牌是很逊,却也是最有用的。“快下班了,我还赶着要约会,不要害我留在公司约会好不好?乱没情调。”她指指墙上的时钟。

  “要情调有呀,楼上道具摆一摆,看你要饭店还是酒家都有。”吴姊见招拆招,接着却话锋一转。“圆,不要说吴姊唱衰,但那男的没问题吗?他现在住你那尹这姑娘交男友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大伙私底下讨论最热烈的梗是他们两个已经同居,而且男方“疑似”没工作。

  这讲法讲白点就是怀疑叶湘倪‮养包‬小白脸。

  她是不反对女主外、男主內的家庭模式,但现代男女快餐爱情,结婚都不能百分之百保证不变心了,更何况才刚交往不久的男女,她担心这小姑娘最后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闻言、叶湘倪也难得的摆出正经的神情。“吴姊,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公司里外都有好事者不断向她打探,她虽然一概不理,然而八卦这种东西不是当事人不予理会就会打住,不用想也知道大伙指来传去,会跑出多少奇怪的版本。

  “男人还是该有个工作,赚多赚少无所谓,基本温饱总得顾。”

  “他有在做事。”明知古斯的情况没得解释,但她就是忍不主脫口为他辩驳。

  家里的事都是他在敞,职业管家的薪水可不见的少到哪去,而她不过是房间让了块地方让他睡,三餐多算一份而已,要说谁占谁便宜还没个准。

  她不喜欢听见他被看低的言论,她会感到超、级、不、舒、服!

  “做什么?做家事,然后领你的薪水?”吴姊看她的脸⾊越来越难看,缓和了一下语气。“圆,吴姊看你从读书到进社会,知道你够聪明,但感情这事难讲,再怎么理智的人,终究可能栽在情关上,总要留点后路,别到头来什么都没了,年轻有本钱也不该这样浪费。”她拍拍她的肩膀。

  “好了,今天就暂时这样,工作的事你还是叫他考虑看看,算你现在赚得够花,老本还是趁早存,将来会轻松些。”

  吴姊说完,转⾝回到她的办公室,留下叶湘倪让她自己冷静想想。

  看着老板离去的⾝影,叶湘倪的睑⾊由凝重渐渐放松,最后朝那阖上的门扮了个鬼脸。

  死老奷,谁不知道她玩的是哪一招,黑睑白脸一起扮,当叶湘倪有那么好唬哦?

  “搞我咧。”她低声哼气。

  其他人或许不了解,但她跟在吴姊⾝边太久,也见过太多情况了,哪会不知道吴姊为了签到想签的人,什么戏码都嘛演得出来。

  在她猛皱鬼脸的此刻,办公室门被敲了两声后推开。

  古斯恰巧见到她挤成一团的鬼脸,低笑道:“我到外面等你?”

  “不用,时间刚好。”她吐吐舌。“等我一下哦,我收个东西”她将桌上资料分类,一些归档放回架上,一些塞进包包內。

  “走吧。”她朝他伸出手。古斯牵过她,另一手顺势接过她的大包包,挂到自己肩上。

  今曰叶湘倪准时下班,时间尚早,两人来到东区商圈选焙造型师友人的生曰礼物。古斯在这世上第一套能穿出来见人的‮服衣‬,就是对方友情赞助。

  七彩的霓虹灯光,拥挤的人嘲,古斯对这类气息混淆的地方向来不爱,但叶湘倪一路上挽着他的手,整个人往他⾝上侧靠,手臂上的柔软‮感触‬已足够让他将周遭的一切全忽略掉。

  雨人来到巷弄问一家装満古典的精品店。

  “古斯,你觉得这个怎样?”在黑⾊枝柳交错织成的密网前,叶湘倪勾起一条垂挂在上头的银链,侧头询问他的意见。

  他挑起两眉,笑笑。“我没意见。”他不认为自己对女性饰品能有什么宝贵的见解,况且这链子也不是要戴在她⾝上,就更没感觉了。

  “那我只好自己挑喽。”

  会妨碍她挑选饰品的障碍物自动退到一旁,古斯看她一会儿拿起项链瞧,一会儿又拿起耳环放在耳旁比划,再玩玩材特殊的梳妆包,像个好奇宝宝,什么都要去摸一下。

  女人真的对可爱的小东西无力抵抗。他想起书上也提过这点。

  “‮姐小‬,请问这能试戴吗?”叶湘倪突然从饰品堆中抬头,朝一旁的店员问。

  得到肯定的回应后,她拿起一条带有好几颗小小巧草莓坠饰的银链往手上挂。

  “天呀—好可爱…”她小声尖叫着。

  古斯看着她的举动,会心一笑。

  他记得湘倪说过,她很喜欢可爱的草莓图案,每回见到草莓的文具、草莓的衣物、草莓的小饰品都会‮狂疯‬。但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成熟些,她平时用的是全素面的⾼雅文具,打扮则得考虑工作活动的方便性,就算休闲,也是尽量找偏成熟的款式,反之可爱的东西在家里以外的地方都与她是绝缘体。

  买回家里却用不到的收蔵越积越多,最后在怕浪费的考量下,她也不得不学会节制,最后⼲脆不出来逛了,省的看了长怨念,她挂着手链东瞧西瞧,一双眼水汪汪,看来像是舍不得放下。

  全链银制,草墓也只有中间两、三颗上了点粉⾊,其他全是纯粹的原⾊,让链子的雅致感完全庒过了可爱的坠饰。

  “这条可以戴着上班耶…”难得见到感觉不只是可爱的草莓饰品。

  古斯来到她背后“买这条?”

  湘倪双眼往上吊,将手链的售价标签翻给他瞧。“买不下手。”小小一条链子要六千多块台币。“项链三千多,这条要DOUDLE。”她不敢苟同地皱皱鼻子,预算不够。

  扁着唇,她万分不舍的将手链脫下,拿起挑好的项链往柜、结帐。出店门口前,还回头多瞧了它好几眼后,才终于踏出店家。

  唉,好不容易看到一条挂了那么多颗车墓,还不会感到太可爱的链子说…

  回家的路上她都没再提起,但她表情像战败的公鸡般丧气。

  古斯将她的反应全看在眼里。

  六千多…贵到买不起吗?他心中是有些疑惑。

  被她一语成徽,至今他对钱还是没概念。他照她说的,坐捷运比小⻩省、搭公车比捷运省,所以除非她拉着他坐捷运、招计程车,否则自己行动时则走路或搭公车,出门买她交代的用品,也是依她说的买最便宜的那项回来。

  她省钱,他只是照着指令跟着动作,却对背后的数字没有感觉。

  看着她难掩失落的表情,他这才细思起这有关“钱”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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