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思宇，你的表情很难看。”乔孟琛很老实的说道。
费思宇冷冷瞟了乔孟琛一眼，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在这里喝闷酒，她也不会知道，何必弄坏自己的⾝体？”楼骞好心的安慰。
三人再度齐聚一堂，窝在他们平时常来的⾼级俱乐部。
费思宇一脸郁闷，他没想到他最深爱，也最信任的女人，接近他居然是有企图的。
她是近年来最火红的两性作家，他曾经看过几篇她的文章，內容既写实又辛辣，用许多的案例来解读时下最容易遇到的感情问题，虽然故事中的主角名字都是化名，但是否真如龚信诚所说，那些全是她的自⾝案例？
若是如此，她的感情世界未免太过丰富。
醋海翻腾，几乎就要淹没了费思宇，他无法保持冷静，只想用酒精来⿇醉自己。
“够了，别再喝了。”看费思宇不要命的灌酒，楼骞索性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杯，不让他继续残害自己。
“我连要喝个酒也不行？”费思宇恼火的眯着眼。
“你醉了。”楼骞直言。
“我清醒得很！”他很清醒，清醒到连她说的话都记得一清二楚。
她接近他不是因为她爱他，只是因为他刚好符合她笔下的男主角，所以她是把他当样本，等她结束笔下的故事，她就打算一脚踢开他，转换下一个目标？
好一个苏水瑶，居然敢将他玩弄于股掌间，她比蒋靖蓝还更加可恶！
“惨了惨了，又一个为爱昏头的人。阿骞，我看找那个瑶瑶来，让他们讲清楚说明白啦！”再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
看着好友为爱消沉，楼骞沉默了好半晌。
当初蒋靖蓝带给费思宇的伤害，远远不及这次苏水瑶带给费思宇的伤害性大，爱得愈深，伤得愈重，可见费思宇爱苏水瑶有多深。
虽然他并没有听见苏水瑶和龚信诚的对话，但从苏水瑶极力驳斥的态度看来，他相信她并不是为了工作而接近费思宇的。
毕竟他阅人无数，无论再怎么掩饰自己，唯有眼神骗不了人，苏水瑶的眼神清亮透澈，一点也不像是龚信诚说的那种女人。
“不需要。”费思宇恼火的拒绝。
“思宇，你连解释的袜会都不给她，如果只是一场误会，你会后悔的。”楼骞淡漠的开口。
后悔？他只觉得自己被愚弄了，亏他掏心掏肺的爱她，甚至为了她愿意再度敞开心房，没想到换来的只是一场笑话，他堂堂一个晴亚航空的总经理，竟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女人背叛，传出去岂不是徒增笑话？
够了，他不想再当傻瓜，唯有封闭自己的心，才不会被伤得体无完肤。
想起苏水瑶甜美的笑容，他的心仍隐隐作痛。
“阿骞，你运气好，过到的是絮絮，如果你像我一样遇人不淑，连续两次都被女人愚弄，你绝对不会比我还冷静。”费思宇苦笑，说出真心话。
“或许吧！不过在那之前，你至少该给苏水瑶一次机会。”苏水瑶每天都到晴亚航空报到，屡吃闭门羹，却还是风雨无阻，光是这点就足以令人嘉许了。
“然后让她再有机会戏弄我？”费思宇嘲讽道。
“谁戏弄你了？”一道女音扬起，来人气急败坏的冲了进来。
这间⾼级俱乐部是会员制的，如果不是拥有雄厚背景的人，想进来比登天还难。
望着那个出现在包厢里的清丽女子，费思宇浓眉紧蹙，其他两人很有默契的保持沉默。
费咏茹看着意志消沉的兄长，胸臆间的怒火更炽。
从苏水瑶那里，她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就知道那个蒋靖蓝回国没什么好事，更让她诧异的，就是龚信诚的出现。
先前她就告诉过苏水瑶，不要隐瞒她的作家⾝份，这下可好，让有心人士拿去大作文章，离间了两人的感情，受苦的还是他们。
“你来这里做什么？回去。”费思宇命令道。
“回去做什么？放你一个人在这里喝到挂吗？”她火大的擦腰怒道。
“我的事不用你管。”
“费思宇，你是笨蛋还是白痴？如果水瑶是为了她的工作才接近你，那她庒根儿不必对你嘘寒问暖，也不需要天天在你公司楼下站岗，更不需要把自己的白清送给你！”这什么石头脑袋呀？亏她以前还觉得他是个不可多得的温柔好男人，没想到面对感情居然如此冥顽不灵！
她的咆哮，让费思宇微微怔忡了好半晌。
他很想相信她，只是现在他完全没有办法思考，也无法判断她说的究竟是事实还是虚假。
“而且你谁不相信．居然相信那个人渣说的话。当年那个家伙为了自己的前途，把相恋多年的女朋友给甩了，水瑶就是那个倒霉的女人，好不容易她愿意再接受爱情，你竟然这样怀疑她？”简直是气死人了！
她的话，再度让费思宇感到震撼。
他曾经猜测苏水瑶肯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没想到她和他一样，都是被自己深爱的人狠狠背叛。
只是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盛怒中的费思宇无法思考，心里还残留着苏水瑶对他的伤害。
“谁知道这是不是她的手段？”他有财富和地位，就算她想钓他这只金⻳婿也无可厚非。
费思宇尖锐的指控，让费咏茹一阵光火，当她还想替苏水瑶辩解时，一道⾝影缓缓走进包厢，适时阻止了她。
“咏茹，够了。”苏水瑶有些疲惫的说道。
“水瑶，这个混蛋居然这样说你，连我都听不下去了！”太可恶也太伤人了。
看着坐在沙发上，一脸阴霾的费思宇，再看着桌子上的空酒瓶，苏水瑶明白自己狠狠的伤害了他，但他又何尝不是？他的话比刀子还尖锐，深深刺伤了她的心，他很清楚的说她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
她想挽回他的心，多次在他家楼下等他，他却终曰不见人影，所以她到公司等他，他却拒绝接见她，在费咏茹的帮忙之下，她才得以入进这间⾼级俱乐部，没想到他却是这样看待她的。
她很可恶，她知道，但她只不过是想保留一点隐私，却成了十恶不赦、玩弄男人的坏女人，她承受不起这么大的罪名。
“费思宇，你是这样看待我的吗？”苏水瑶一脸镇定，情绪稳定的问道。
多曰不见，她原就纤细的⾝子，此时看来更加瘦弱，漂亮的瓜子脸也跟着消瘦不少，费思宇的、肌隐隐泛疼，明知道她不是真心爱他的，为何他的心依旧为她心疼，为她不舍？
“你不要以为咏茹是你的好友，就想利用她来指责我。”费思宇武装起自己，一脸嫌恶地望着苏水瑶。
他的眼神，仿佛她是个肮脏的低等生物，和姬对话也会降低了他的格调，她凄楚一笑，顿时觉得鼻头一酸，泪水在眼眶凝聚，却得咬牙忍住。
“你放心，我不会利用咏茹来指责你，我只想问你，你还爱我吗？”她想确认他的心意。
“苏水瑶，在你那样伤害我之后，你认为我还会施舍我的爱给你吗？”费思宇冷笑。
他绝然的话语，再度刺伤了她。
原来他对她的爱，只是施舍，所以他可以轻易地不爱了，而她却必须承受失去后的伤痛…
“我知道了，谢谢你曾经的施舍，以后我再也不会来烦你了。”苏水瑶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头也不回的转⾝离开。
她的泪水已然决堤，再留下来也是自找难堪，她不想走得狼狈，她要在他面前抬头挺胸，要他知道她可以洒脫的说再见。
看着苏水瑶逃难似的离开，费咏茹气愤的⼲跺脚，充満杀气的眼神，瞪向坐在一旁的两人，似乎在控诉他们为何不帮忙。
“咏茹妹子，不是我们无情，实在是我们揷不上嘴呀！”乔孟琛忙不迭的澄清。
“男人都是一个样，哼！”费咏茹火大的甩门离开。
包厢里又恢复一片寂静，费思宇再度举杯就口，最后还嫌不够，索性拿起整瓶酒开始往嘴里灌。
“够了，你真的要这样放她走？”楼骞蹙着眉，抢过费思宇手中的酒瓶。
“她不是也很洒脫的说不会再来烦我了？你们应该要为我感到开心才对。”费思宇皮笑⾁不笑的说。
“费思宇，摸着你自己的心，如果你还爱着她，就去追回她，不要在这里继续自欺欺人了。”在费思宇⾝上，楼骞仿佛看到以前的自己。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
“她哭了。”
楼骞轻描淡写地说道，却让费思宇⾝形一震。
“你说什么？”费思宇呐呐的问。
“她哭了，你狠狠的伤了她的心。”女人的心脆弱无比，他看见她离去前的眼泪。
她哭了？那个一向一笑置之的苏水瑶，居然会为了他流泪？
费思宇眉头纠结。
尽管他心里早已打算和她划清界线，但想起她的泪水，他却无法坐视不理。
费思宇倏地起⾝，飞也似的离开。
“哇靠！你这么厉害，一句话就说动他了？”真是太強了。乔孟琛很给面子的拍手以表敬宪。
“如果思宇心里没有她，我就算说她跑去杀自，他都不为所动。”楼骞替自己倒了杯酒。
“啧啧！真不愧是谈过恋爱的男人，看来你颇有心得喔！”
“好说好说。”楼骞莞尔，希望费思宇和苏水瑶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瑶瑶是怎么回事？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秦韵诗在客厅里揷着花，一脸狐疑的问。
“八成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别理她。”苏彻很认真的看着综艺节目。
“男朋友？说到这个，我还没见过瑶瑶的男朋友呢！他是什么样的人？”上回有听苏东坡提过，但她没有特别记住。
“哼！反正没有凌扬那么优秀就对了。”那臭小子想追他妹妹，门都没有。
“怎么？瑶瑶交男朋友罗？”一名中年美妇从阳台走进来。
“好像是，不过我还没见过她的男朋友。”秦韵诗一向不会揷手管孩子们的感情。
梁紫琦是秦韵诗揷花教室的朋友，两人相谈甚欢，平时常会约出去喝个下午茶，今天两人还特地约在秦韵诗的家研究揷花。
“孩子大了，总是不希望大人管太多，我那个儿子也是，都快三十岁了，也不赶紧交个女朋友。”梁紫琦忍不住叹了口气。
“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嘛！我们顾好自己就好了。”
“说是这么说，我还是很想早点抱孙啊！可惜瑶瑶已经有男朋友了，不然把她介绍给我儿子也不错。”像苏水瑶这么漂亮又温柔的女孩可不多见。
两个女人开始闲话家常，苏水瑶则是窝在房间里以泪洗面。
她不想回到她的租处，那里残留着费思宇的气息，会让她触景伤情。
他们这样就算是正式分手了吧？
和龚信诚分手都没有这么痛过，她抚着胸口，脑海里一直回想着费思宇那天说的话，愈想心愈痛，她把自己闷在被窝里，开始无声痛哭。
“苏水瑶，你还要在里头窝多久啊？今天轮到你下厨啦！”苏彻不耐烦的打房开门，看着她把自己埋在被窝里，索性一把拉起她。
一向注重外表的妹妹，此时双眼肿红，涕泪纵横，昔曰的美丽不见了，眼前的她，就像是被人丢弃的孩子般无助。
“我不想煮。”她哽咽，抹去脸上的泪水。
“是不是费思宇那个混蛋惹你哭？我早就警告过他不要来招惹你了。他在哪里？我替你去教训他！”他苏彻的妹妹也敢欺负，那家伙是活得不耐烦了！
“不要，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不要去找他了。”她头摇，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拚命的往下掉。
虽然他平时很爱跟她抬杠，但心里也是疼着这个妹妹，如今她受了委屈，他怎能忍气呑声？
“分手？好端端的为什么分手？”他皱着眉，沉声问道。
“我不想说。”她悲从中来，索性抱住他放声大哭。
她的哭声引来秦韵诗的关心，看着女儿哭得肝肠寸断，⾝为人⺟，自然舍不得女儿流泪，她上前轻拍着她的头，温柔的安抚着她。
“瑶瑶，有什么委屈要说出来，你这样会闷坏⾝体的。”
“妈咪…”她啜泣，此时此刻，她才能真正感受到有家人的温暖。
“瑶瑶，不要哭了，如果那个男人真的这么不好，那就换一个，梁阿姨的儿子也很优秀，介绍给你认识好不好？”梁紫琦也跟着加入安慰行列。
“梁阿姨，谢谢你，不过我暂时不需要。”苏水瑶抹去脸上的泪水，心情已经愉快许多。
“这样啊！好吧！等你想换个男朋友时，再跟梁阿姨说喔！”反正她那个儿子暂时也没女朋友。
蓦地，电铃声扬起，苏彻起⾝应门。
当他打开大门，看到来人的那一瞬间，忍不住一拳往对方的脸上招呼过去。
“你这个混蛋，居然还有脸来！”对方本能的往旁边一闪，害他的拳头打偏，落在一旁的铁门上，剧烈的痛楚让他忍不住咒骂着。
费思宇无暇留意他的伤势，一心只想找到苏水瑶。
“瑶瑶呢？”他问道。
“去你妈的，你不是和她分手了吗？还来找她做什么？”手痛再加上不慡他的所作所为，苏彻忍不住爆耝口。
“我有话要跟她说。”费思宇一脸凝重，越过他走进屋里。
“有什么好说的？你把她弄成那样，还有脸来我家，我非得揍扁你不可。”一拳再度挥去，这次费思宇连躲都没躲，任由那一拳狠狠的挥在他脸上。
一阵玻璃碎裂声，引起房里三个女人的注意，秦韵诗率先冲出客厅，只见她辛辛苦苦揷出来的花，就这么倒在地上，连花盆也跟着碎成一半，害她心都痛了。
“天啊！我的花…”秦韵诗蹲在地上，一脸哀恸。
“天啊！思宇，你怎么会在这里？”梁紫琦一见到跌坐在地的男人，忍不住惊呼。
费思宇狼狈的站起⾝，唇角有着血迹。
苏彻那一拳还真是不轻，只是这是他应得的。
看着站在房门口，双眼肿红的苏水瑶，费思宇脸上刚硬的线条，此时有了一丝软化。
“瑶瑶，我有话想跟你说。”费思宇望着苏水瑶，黑眸里有着她熟悉的温柔。
是她眼花了吗？在他那样伤害她之后，恨她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还会对她那么温柔？
莫非他是想消除她的戒心，再给她迎头痛击？
不！她再也承受不了打击了，就当她错了，她认输了行不行？她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了，无法再承受他的任何打击…
“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无论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不在乎，只要你再回到我⾝边。”费思宇发自內心的央求。
他认清了事实，他深深爱着她，就算她不爱他，对他另有所图，他都不在乎，只要她永远留在他⾝边。
他的告白，虽然让苏水瑶感到开心，但他很显然并不相信她。
唇角扬起一抹苦笑，她朝他头摇。
“很抱歉，我不能回到你⾝边。”她清楚的表达她的意愿。
“为什么？”他震愕不已。
难道她接近他真的是有意图的？
“爱情是建立在互信的原则上，你对我有所质疑，不相信我的真心，就连到现在，你都还不相信我，就算我真的回到你⾝边，你能保证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吗？”她认真的说道。
“瑶瑶…”他无法反驳她的话。
“我承认隐瞒我是心瑶的事情足我的疏失，但我只是想把作家心瑶和苏水瑶的⾝份做个区隔，那并不代表我对你是虚情假意，我不需要拿自己的感情当工具，只为了写出一篇文章，或是一个故事，你懂吗？”她出自肺腑，说出自己內心的想法。
她爱他，难道他感受不到？如果爱情只因为旁人的一句话就能动摇，那是否代表他们爱得不够？
“我明白，如果你这么坚持，我会尊重你的决定。”费思宇扬唇，望着苏水瑶肿红如小白兔的双眸，尽管心疼，他却选择呆立在原地。
“什么决定？思宇，我不知道你和瑶瑶什么时候搭上线的，但这么好的女蠢孩，我可不准你放弃！”梁紫琦，也就是费思宇的⺟亲，忍不住开口教训起儿子。
“妈，我从来没有说要放弃瑶瑶，只是她认为我不够信任她，为了再度博取她的信任，我决定重新追求她。”费思宇宣布自己的决定。
“梁阿姨，思宇是你的儿子？”一听到两人的对话，苏水瑶一脸错愕的问道。
“是呀！真是不好意思，没想到是我这个蠢儿子把你惹哭了，回去之后，梁阿姨会好好的教训他，不过在那之前，你愿不愿意给思宇一次赎罪的机会？”这么好的媳妇，她可不想这样失去呀！
“当然不行！”好不容易可以让这家伙离开他的视线了，苏彻打从心底反对。
“关你什么事？人家在吃面，你在喊烫。”秦韵诗没好气的瞟了儿子一眼。
眼见⺟亲大人一颗心向着外人，苏彻忍不住替自己辩解。
“水瑶为了他哭得这么惨，怎么能让他这么好过？应该叫他滚得远远的，再也不要接近水瑶才对！”苏彻理直气壮的说。
“然后再叫凌扬来追求她？”秦韵诗挑眉问道。
“对！人家阿扬就不会这样惹哭水瑶——”语未竟，就让人给打断。
“但他会骚扰她。”费思宇好心的提醒他。
想起上回凌扬的骚扰行为，苏水瑶柳眉微蹙。
她真的受够凌扬了，好不容易才能摆脫他，她可不想恶梦重现。
“哥，我警告你，如果我再看到凌扬，我会跟系断绝兄妹关系。”她警告道。
苏彻只能把苦往肚里呑。
自己的妹妹都对他撂话了，他还能怎样？
“好啦好啦！你叫思宇是吗？既然瑶瑶都这么说了，你就拿出你的诚心来打动她，可别又惹哭她了。”秦韵诗出面当和事佬。
反正这个费思宇一表人才，又是紫琦的儿子，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她就来当个红娘吧！成就一桩良缘也不错。
“伯⺟，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再惹哭她的。”费思宇承诺，朝她扬起一抹迷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