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们希望所有代理商及工作人员都能理解与认同诗句的品牌理念。即便许多家国都希望J&P能进驻,我们始终保持观望态度,因为我们希望找到的合作伙伴,都是和创立这家店的Jenny可Peter一样,懂得爱情,这是经营者的希望。”
“好浪漫哦…”邬小蔓听到⾝旁有同事感动的低语。
“原来如此。”坐离汤恒最近的陈经理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邬小蔓同时也理解了陈经理的想法。难怪诗句在湾台还没任何消息,便先过来美餐饮。美餐饮便是鸿天财团大老板为了爱吃的妻子所创立的公司,和诗句非常相似。
她脑中想着,忽然发现汤恒的目光停在她⾝上,他从容解说的同时,不知什么时候又将目光移到了她脸上,笑容灿烂得有些过分。
平时就算天塌下来也波澜不兴的她,此刻心里难得犯嘀咕了。汤恒他真的变了很多,虽然外貌没多大改变,可沉稳自信的谈吐,却已不再是她回忆中的那个幼稚鬼了。
饼去他连直视她超过十秒都会脸红,常得用各种莫名其妙的举动掩饰他的不自在,现在他却冲着她笑得像朵花似的,果真士别三曰,刮目相看。
心里无法克制地将眼前的他拿来与过去做比较,但表面上,她只朝他回以礼貌一笑,便又低头吃东西。
毕竟,她也不知道现在两人算是什么关系。昔曰同学?最好的方法还是把他当初见面的厂商代表,客套回应吧。她心里怪怪的想。
见那人的反应,汤恒唇边挂着微笑,心里不晓得想些什么。⾝边很快地又有人丢出疑问,他视线转开,再度将注意力放回工作上。
轻松谈笑间,这目的会议已进行到尾声。
“汤先生,感谢您今天百忙中拨空接受我们的邀请…”由陈经理领头,一票员工全站起⾝恭送这位厂商代表。
“很⾼兴认识各位。”他二和几位共同与会的人员握手致意。
整场会议下来,他谈笑风生,举手投足间尽是自信与个人魅力,⾝旁的窃窃私语清楚地告诉邬小蔓,已经有一票女人被他电得双眼冒爱心。她一点也不意外,汤恒是天生的发光体,过去在学校时,他那副“想靠近我就照我的规矩来”的跩样都能迷倒一票女生了,更何况他端出八面玲珑的笑脸。
这家伙真的不一样了。
“对了,陈经理,请问贵公司几点下班?”本在人群簇拥下准备离开的汤恒,忽然没头没脑地问出一句。
“五点。”陈经理虽不解,却没隐瞒。“汤先生有问题吗?”
“谢谢,我没问题。”他微笑道谢。“我只是在想,自己该什么时候来接我女朋友。”
此言一出,会议室內大伙全楞住了,邬小蔓也差点被口水给呛到。
她猛地抬头,只看见那家伙笑盈盈地看着她,心里忽地涌起不安,脑中一片空白。
这家伙想做什么?
果然,汤恒没辜负她的期望,要离开的他脫出人群包围,直接走到她⾝前,朝她丢下一句“小蔓,我五点来接你。”
饶是她平时再怎么冷静,这一刻也掩不住脸上扎扎实实的错愕。
她没料到汤恒会这么做。
“小蔓,听到了吗?”他声音和笑容都极为温柔,仿佛能搞得出水。
扁听他叫得出女方名字,就可知两人关系绝不是第一次见面,一旁的同事表情各异,尤其是女同事,八卦之魂已经开始燃烧。
“嗯。”很快地,邬小蔓恢复了平静表情,无奈地轻应一声。
人看似变了,但这种无预警地给她制造短暂困扰的举动,让她有种久违的熟悉感。自己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下与他理论,当然只能答应。
“我再打给你。”他的笑容在听见她的回应后更为灿烂。
当汤恒在陈经理一行人的簇拥下离开后,八卦中的女主角,毫不意外地被一群女同事给包围。
汤恒在大楼大厅等候,看着电梯门打开,那道倩影出现在视线內,两人目光对上,郑小蔓缓步朝他走来。
他脸上挂着微笑。
“我车停下面。”
“嗯。”没招呼,没久别重逢的热切拥抱。两人态度公事公办地一前一后步入电梯,前往地下停车场。
他走在前头,直到来到某辆车旁停下,举止绅士地替她先开了车门。
名贵房车,帅气男伴!眼前简直是完美的画面,可惜她不是公主。那小蔓扯扯唇角,心中小小的自嘲了一番,才在他的自光下钻进车內。
汤恒跟在她之后也上了车,他发动引擎,却不急着离开地下停车场,只是开了车內空调,避免两人闷死在里头。
接下来,他的笑容消失了,拉拉领带,摸摸方向盘,也不敢看她,没有进一步举动,车內陷入诡异的静默。
那小蔓不懂现在是什么情况,一眉微扬,视线朝他瞟了过去。
哪知刚才还笑得像朵花般灿烂的男人,现在却一副不安模样,指尖在方向盘上敲了敲后,才迎上她的目光开口。
“⼲么?”
吧么?
这语气,不明所以的旁人听了还以为她欠他的咧?
这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让那小蔓登时瞠目结舌。
“不是你找我?”
“嗯。”
汤恒闷哼一声。只有两人的独处,比他原先想象的还更让人神经紧绷,太多的情绪翻涌而上,包括他不告而别的歉疚,包括⾝旁的她⾝上传来的淡淡馨香…那双完全暴露在他视线下的,被窄裙包覆住的腿大,以及那制服蔵不住的美好圆浑,还有他过去抱着她时,,总是顶在他的鼻子下,搔得他鼻庠心也庠的乌黑秀发…他想死她了。
这一切在过去自己都能名正言顺地拥有,现在却得在一切未明的状态下,立即面对这些诱惑,也不能怪他此刻商场上的圆滑、沉稳全使不出来,破功破得相当彻底。
他手心冒汗,心跳快到几乎让人虚脫,在紧张的情绪中,还夹杂着心虚。算旧帐的时刻到了,不知道现在切腹谢罪还来不来得及?
“好久不见。”用这当开场白会不会太虚。
“嗯。”邬小蔓不冷不热地应了声。
“妳…”他不安地偷偷觑向她。“没在生气吧?”
她斜眼看着他,才知道这家伙原来是怕她算旧帐。短短几句话间,也让她明白了,刚才在会议室里那位自信优雅的汤代表消失,⾝旁这个,还是她熟悉的汤恒。果真是好久不见。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她心中一叹。
“有的话我道歉,没有的话就太好了呀。”他理所当然的回答。
邬小蔓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真的会被他给打败。
“你是该道歉。”
“好啦,我不是故意的。”他声调放软,装可怜。“你那时去台东,我家不可能让我过去,我又不想自己留在台北,所以才跑去英国。对不起啦。”
别看他十几岁个头就长那么⾼大,心里仍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遇上初恋情人说什么都要离自己而去,难免幽愤地觉得自己不受重视,情绪一上来,就远走他乡。
但去了英国,也冷静下来后,不告而别成了事实,加上自知先前脾气闯过头,让他也不敢联络,就怕她在电话中生气地不听他解释,说出什么无可挽回的话,结果这么一拖,胆子越拖越小,就成了现在的情况了。
“谁跟你说这件事?”她暸了他一眼。
“不然咧?”
“刚才在我公司那件。”
“我说你是我女朋友那件?”
她点头。
“事实呀。”
“谁说的?”
“我。”
“…汤恒,你记不记得我们七、八年没见面了?”
“我们当初没提分手。”他紧咬着这点。
开什么玩笑,追到了就是他的,人难免犯蠢,何况当时年轻,反正打死他都不会放弃所有权。
“先说哦,我在国外没乱来!”总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替自己脫罪再说。
邬小蔓闻言一楞。“你说什么?”
“我说我从以前到现在都只有你。”他不安地瞥她一眼,又移开视线,语末,还小小声的补充“守⾝如玉。”
邬小蔓差点又笑噴了。
这成语用在这地方,莫名地有喜感。
看着某人别过头后发红的耳根和脖子,她原本想说的话也忘了,心里迅速弥漫一阵让人来不及反应的甜,顿时哭笑不得。
一股深埋在体內,几乎让人忘了它存在的情绪,逐渐重回她的意识。
从⾼中时便是如此,在人前,他都是那样自信満満,是个优秀的导领者,可在她面前,要不像个任性小表,要不就像率性过了头的无赖,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有什么话也蔵不住,一古脑全倒给她。
虽然她看起来冷静,但在面对汤恒时,总有股难以拿捏的踌躇与无力。真不知该说这家伙是她的克星,还是说他吃定她了。
“跟我说这个做什么?”邬小蔓很清楚,他依旧能影响她,是因为这家伙在自己心中的位置没变。
对他的举止哭笑不得之余,她也想叹息。
这是什么孽缘呀?
汤恒偷觑了她一眼,发现她反应不坏,隐约笑了,他心头稍松了口气。“怕妳误会。”
“不觉得现在解释太晚了吗?”要是她早就误会了七、八年,哪轮得到他回来解释。
闻言他抬眸,正视她一会儿,缓缓道:“我对你和我都有信心。”
平铺直叙的一句,却饱含他对生学时期那段初恋的完全付出与信任。
他们了解彼此,也因为小蔓的个性,两人间少有争吵,所有争执最后都会走向包容,她对他相当有耐性,她的成熟态度对当时还是个冲动少年的他影响甚深,相处中,让他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一切,无论好坏,全都交付,心里也全塞満她,再也容不下别人。
他的个性本就直接,脑子更有点死板执着,只照自己想要的方向去走,难以改变。认定她后,就只有她了。
这话可真奷诈。邬小蔓心想。
看着眼前这诚恳又认真的表情,那股无力感又找上了她。这家伙就是那种,面对讨厌的人一定作对,对待喜欢的人就是掏心掏肺的直肠子阿呆。
做为被他喜欢上的人,就算他蠢事⼲尽,她还是很难对他板起脸孔。
“算了!”她叹。
反正她从以前就拿他没辙,不差这次了。
汤恒整张脸都亮了起来,咧开大大的笑容。
“不生气了?”
“不知道要气什么。”
他笑容再度加大,就知道她不会在这上头和他计较。他靠了过去,几乎将副驾驶座上的人见钉在皮椅上。
“喂…”他热切的眼神让她觉得不太妙,果然不出所料,在还来不及出声阻止前,他直接吻上她。
双唇相交,他完全展现雄性生物猎食的本能,将⾝为战利品的她锁在自己安心的角落,愉快啃食。他的手已经迫不及待地覆上她的曲线,隔着衣料挲摩。
他的一举一动,都足已表达他的亢奋,他想要她。
吻很深,他霸道又热切地索讨,两人的⾝形相异,让邬小蔓根本无法抵挡,她试图推开他,却又得阻挡他不断覆上自己双峰揉捏的举动,双手在他的进犯下,两边都阻止不了,上衣反而乱了。
“唔…汤恒…”好不容易从热吻中脫逃,她双手抵住他,偷空喘息。
“我好想妳…”他脸上布満**,眼神热切,声音沙哑又带点请求与撒娇地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