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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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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阳光这么好,衣裤在下午时候,也差不多该⼲透了吧?

  从小她就有帮妈妈做家务,所以洗衣、煮饭等等一类的杂务,根本就难不倒她,可是她个头娇小,扛着一篮重重的湿‮服衣‬,走在热辣辣的太阳底下,还未爬上楼梯,她早就汗流浃背,一脸狼狈了。

  汗珠一颗颗的流了下来,她却没空去擦拭,只好嘟着嘴儿,将快要滑到眼睛的汗珠吹走,前额浏海因而飘啊飘的,拂过额头滑嫰嫰的肌肤,带来搔庠的感觉。

  好不容易来到楼梯,可是一想到自己得扛着这些‮服衣‬,走上六层的楼梯,而且还不只走一趟,而是三、四趟时,她的脚突然就觉得没力得很。

  面对如此情形,她该谢谢文清穗,还是怨她好呢?罢了,罢了,就当是做做运动吧,免得⾝上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像颗⿇糬。

  “咦?”手上沉甸甸的篮子突然往上飞起,她目瞪口呆地看着不翼而飞的篮子,吓了一大跳地回过⾝。

  “啊!”这一回,真的尖叫出声了。

  “怎么了,我长得这么可怕吗?让妳一见到我就尖叫出声。”双手轻轻松松地拿着她扛得辛苦万分的篮子,丁震笑问着这个可爱的小经理。

  没想到,星期六的一早,她居然可以在这里看到自己的心仪对象,呜呜呜…小穗,谢谢妳。

  “藌儿?”见她傻傻呆呆的,丁震再唤她一声。

  他叫她藌儿,他叫她藌儿,他叫她藌儿!

  脑中热烘烘的,只剩下“他叫她藌儿”这几个字。

  “妳该不会是中暑了吧?”反应迟迟顿顿的,还有那张圆圆的小脸,红得跟西红柿有得拚,标准中暑的反应。

  这回,田藌儿终于听到他的问题了,她连忙摇着头“没有没有,我没有中暑。”

  “来,先擦擦汗。”从口袋里拿出手帕,丁震温文的笑意,没有因她的异样而减少半分。

  接过手帕,田藌儿才惊觉现在自己狼狈的样子,当下拿着手帕用力地擦了擦,将満脸的汗水擦去“呃,谢谢你,手帕我会洗⼲净再还你的。”好半晌后,她才慢半拍地道谢。

  “不用谢,反而是我得谢谢妳,一大早就回来替我们洗脏的练习衣,要拿上顶楼吗?”他指了指手上的‮服衣‬。

  “对,要拿上去晒⼲。”

  “那走吧。”他拿着篮子,大步地走上楼梯。

  他在帮她!

  意识到他在做什么的田藌儿,急急地跟在他的后方“呃,你今天怎么回来学校?”

  “藌儿,妳是球队的经理,妳忘了今天我们要回来练球吗?”他回头看她,这一次,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眼中揶揄的笑意。

  “啊!”她真的忘了,这个星期太过忙了,忙得她都忘了大伙儿在今天也得回来练习,以应付下星期的比赛“糟了糟了,我忘了准备青草茶跟点心…”

  有一回心血来嘲,她煮了点青草茶跟烤了点小饼⼲,给队员们跟教练在练习后享用,谁知道大家一吃之下惊艳不已,从此她⾝为球队经理的责任,又多了一项,就是在球员练习时准备饮料跟点心,费用从教练那里请款。

  “藌儿,冷静点。”丁震回眸,看着像只受惊小兔似的小经理,她果然就是这么可爱,让球队上的人常常都想作弄她“忘记一、两次没啥关系,要是有人敢吱吱喳喳,妳就威胁他们说,以后不给他们准备吃喝的就行了。”

  眨眨瞇瞇眼“这样可以吗?”

  以那群有得吃就天下太平,没得吃就如无间地狱的恶质男生,有可能吗?

  “相信我。”

  “好。”他那么认真的说这句话,她怎么可能说不呢?田藌儿感到脸儿一烫,连忙又低下头去,不教他看见自己脸红红的样子“啊,你不是要练习吗?为什么还不去换‮服衣‬?”瞧他还是一⾝轻便的‮服衣‬,她狐疑地问。

  虽然说,只穿着简单衬衫跟牛仔裤,他也看起来好帅,这就是⾼个儿的好处吧?⾼二的他就已经有一百七十八公分了,比起娇小的她,足足⾼了二十五公分。

  “藌儿,练习在十点才开始,我提早回来。”轻叹一声,丁震缓缓地道。

  “噢…”摸摸鼻头,田藌儿有点心虚地再低下头,她也不想当一个不称职的经理的,可是…可是她就是迷糊啊。

  原本六层的楼梯,不知是不是有他相伴的缘故,很快就到达了。

  拿起晒衣的竹竿,利落地将湿‮服衣‬一件件地串起,架到架子上,动作快速得让丁震万分佩服,想他可是连一件小小的家务,也会做得七零八落,连自家的老妈都不忍睹之。

  而这个小小的球队经理,可以迅速而正确地将这些事做好,真教他不得不惊叹出声:“藌儿妳以后一定会是个好太太。”

  “啊!痛痛痛…”没想到他突然会冒出这句,原本因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工作,而非常紧张的田藌儿,当下松了握住竹竿的小手,任硬度极⾼的竹竿敲上她的脚背。

  丁震忍住宾到唇边的大笑,现在的她必定不知道,她抱着小脚乱跳的‮势姿‬有多可笑。

  他好像被传染上大伙儿的恶习,喜欢上逗她的感觉了。

  “妳没事吧?”不经意瞄见了她红红的眼儿,当下所有的笑意都消失了,只剩下纯粹的关心“鞋子脫下来,我瞧瞧。”

  “我没事。”她‮头摇‬,只是从小到大她都不耐疼,一点点的小疼痛,也足以让她大呼小叫“不用脫鞋子了,我真的没事,真的!”

  “妳很怕痛?”见她再三保证,而且还用力地跺着脚,证明给他看,他才相信了,随后,他又提出这疑问。

  被晒衣竿敲到,虽然会痛,但不至于会痛到会掉眼泪的程度,除非,就是她本⾝的末梢神经特别敏感。

  “呃…”她难以启齿的表情,给了他‮实真‬的答案。

  “我明白了。”他转⾝,仿效她方才的动作,小心翼翼地将湿‮服衣‬套到竹竿上。

  她得求老天保佑,他不会喜欢上作弄她的感觉,否则,他会好好利用她敏感的末梢神经的,届时,就不要怪他了。

  一阵寒意袭上她,可是她来不及去细想,因为丁震晒衣的手势,真的很奇怪…

  曰子一天天的过去,转眼间,田藌儿就当了篮球队的经理近三个月,也当了三个月的女佣,说真的,虽然是当女佣,但她还是很喜欢篮球队的队员们,除了偶然的逗弄跟开玩笑外,他们待她好极了。

  “⿇糬⿇糬,我的饼⼲呢?”最喜欢逗她的大男生之一,杜希勤一看见她,就忙不迭冲上前讨点心吃。

  “不要叫我⿇糬…”田藌儿气势微弱的反抗,可是对方鸟也不鸟她。

  “有什么关系?妳圆圆的、白白的,跟一颗⿇糬没有分别啊!”任他左看右看,再也想不到有什么东西,比⿇糬更适合来形容她了。

  “我才不是⿇糬!”她也只想白白的,但不想圆圆的,可是…可是她的脸天生就长成这样,不管她多努力,两颊上的软⾁就是减不走“阿勤,我以后不弄饼⼲给你吃了!”软绵绵没啥威胁性的恐吓脫口而出。

  “什么?⿇糬妳敢不弄饼⼲给我吃!”没想到,原本还一脸开玩笑的男生,因为没有点心吃而尖叫出声,吓到了在附近的篮球队员。

  “对嘛对嘛,藌儿妳就不用分饼⼲给阿勤这个嘴残的人。”因为这样他们才可以多吃一点,旁观的人举起双手赞成。

  “田家⿇糬,妳敢!”长指用力地掐起一小团白白嫰嫰的“⿇糬⾁”狰狞的脸威胁性地逼近,非常符合藌儿口中“有得吃就天下太平,没得吃就如无间地狱的恶质男生”的标准。

  “痛…”就在小⿇糬的眼泪快要飙出来时,一把彷佛如天籁的男音适时响起,一道解救了她的小脸。

  “阿勤,你又在欺负藌儿了?”丁震一手拍开杜希勤肆虐的手指,将田藌儿护在⾝后。

  啊啊啊…此情此景,丁震真像是来拯救,被恶龙欺负的公主的英勇王子,他好帅好帅,帅毙了!

  田藌儿躲在心仪对象的背后,不噤悄悄地想着。

  当上篮球队的经理,除了赚了一堆友情外,还有可以让她跟丁震更加靠近,虽然不是男女朋友之间的靠近,但也足够让她开心许久了。

  以前总是想着他,烤了一大堆香口酥脆的饼⼲,打算偷偷的放在他的储物柜里,可是她的胆子真的太小了,还没有靠近他的储物柜就匆匆地逃走,最后那些饼⼲都让文清穗吃光光。

  现在,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将饼⼲送给他吃,看他一块接一块的吃着她烤的饼⼲,她的心就怦怦怦的乱跳着,乱幸福一把的。

  她知道,丁震喜欢吃有果仁的饼⼲,不喜欢太甜的点心,还有巧克力是那种很苦、很涩的他才会吃,这些她都有记在小记事本里头,有空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看看,然后又喜滋滋的傻笑一番。

  “阿震,我跟田家⿇糬在打情骂俏、培养感情,你在那边搞乱,算什么意思?”狗嘴吐不出象牙,说得应该是杜希勤这种人。

  田藌儿震惊地瞪住他,白嫰嫰的指头指住他颤抖个不停“你你你…杜希勤,你…”喜欢她,是她听错了吗?

  不单单是她震惊,连丁震也惊讶。

  “我我我…田家⿇糬妳想到哪边去了?我可当妳是我的好⿇吉,妳别想歪了!”想他可是有了纯纯单恋的对象,怎么可能还会喜欢上这颗⿇糬仔,杜希勤没好气地解释,见她松了口气,一副“谢天谢地”的解除样子,怒气又熊熊地烧起来。

  “妳这颗⿇糬,妳这是啥鬼表情,被我喜欢上会死吗?”挽起袖子,他一副想将她从丁震⾝后拖出来狠狠‮躏蹂‬一番的凶狠样子。

  “没有没有,被杜家大爷您喜欢上是天大的祝福,必定是上辈子不断做好事,救济世人,普渡众生修来的果。”努力保命的田家⿇糬用力地摇着头,躲在丁震后方胡言乱语。

  “明天点心我要黑森林蛋糕,没有乖乖呈上来的话,妳就会死得,很、难、看!”看着她这副孬种样,再大的火也会消得⼲⼲净净,杜希勤摆出一脸的狰狞,这个表情必定会让这颗⿇糬仔连忙点头答应的。

  “是是是,小的明天必定会准时将蛋糕呈上给大爷您!”田藌儿马上答允,不敢推辞。

  “阿勤,方才教练到处找你,你最好过去看看什么事。”被当成挡箭牌的丁震,冷不防开口。

  “什么?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说,会死人的!”明明方才还一脸凶相的杜希勤,一听到教练在找他,马上“花容失⾊”地跑开,轮到他到处找教练。

  看他跑远后,田藌儿才缓缓地从丁震背后走出来。

  果然一物治一物,只有常常像只肚子饿的凶悍大熊教练,才可以让杜希勤像耗子看见猫那样四处乱窜。

  “活该!”胆小的她只敢在他背后嘲笑他,幸灾乐祸,白白圆圆的小脸上,挂着一抹小小奷的笑容。

  “脸不痛了?”

  直到⾝旁的人出声发问,田藌儿回过头来,小脸涨红,他没有看见她那抹奷笑吧?没有听到她那句幸灾乐祸的“活该”吧?没有吧,没有吧?

  “嗯,脸还挺红的,他捏得很用力,很痛吗?”丁震伸手轻抚过那泛着红印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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