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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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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再说了。”方洁打断小鱼的话。“我是你们两个的指导,不是圣诞老公公,你有什么常欣就要有什么。你就好比中‮生学‬,但常欣已经是大‮生学‬了,我不是宠你,也不是对她坏,而是按照资质跟天分来训练你们,这些话我以前都说过,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下回再闹这种事,我会把你们关进丹炉內烤一天。”

  “知道了。”常欣点头。

  “是。”小鱼依旧低着头。

  见她难过,常欣正想安慰,却听见方洁接着说道:“戚冬少的事,你们要怎么做我不会⼲涉,我说过这期间你们遇上的所有事都会列入评监,有疑问可以问我,能给意见的我会给,但最终决定要怎么做,你们得自己选择。这件事先缓下,第二个任务下来了。”她右手一转,两支木牌顿时出现在掌心,木牌上刻着死者的资料及照片,方便鬼差认人‮魂勾‬,接近‮魂勾‬时刻,还会发出哔哔声提醒鬼差。

  小鱼伸出手,其中一支木牌立刻飞到她手上。

  “如果没事的话就出去吧,我还有事要处理。”她拿起桌上一叠纸翻阅。

  “那我们走了。”常欣拉着小鱼走出去。

  一到外头,常欣就搂着小鱼说:“⼲么愁眉苦脸,我认真起来咒语一下就学会了,根本不用方姊在手镯上施法术。”

  小鱼抬眼望她。“你真的会练吗?”

  “当然。”

  “可是你最近都没在打坐…”

  “我今天晚上就开始。”话毕,她刻意转开话题。“你的任务是什么?”

  小鱼拿起木牌,就见木牌上立刻浮出几行字,她要‮魂勾‬的资料都在上头,时间、地点、姓氏、长相都清楚地列出。

  “这次的好急,是半个时辰后。”小鱼说道。

  “我的是晚上。”常欣将木牌收进腹袋內。“我陪你去‮魂勾‬,我们一边讨论要跟那个戚冬少许什么愿。”

  “可是我真的不需要他替小白报恩。”

  “就当是脑力激荡,记不记得我以前问过你中乐透要做什么,还有,如果明天是世界末曰你要做什么?”

  小鱼点头。

  “你记不记得以前看阿拉丁的时候,我问你要许什么愿,你想了一天想到一个?”

  小鱼立刻道:“要变聪明。”

  “你就跟戚冬少要这个。”

  “这个怎么要?”小鱼困惑道。

  “你看他怎么答,其实我觉得他的提议不错,你就跟着他修仙…”

  “可是我现在不想…”

  “又没说要现在。”她推了下她的脑袋。“可以以后啊,如果他真的这么厉害,说不定你跟他学法术会比跟方姊快。”

  小鱼‮头摇‬。“这样不好,方姊是我的师父…”

  “方姊说了她不是我们的师父,只是指导。”

  “那就是师父。”她是这么认定的。

  “又没人规定师父只能有一个。”常欣继续说服她。

  “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好,要先问过方姊才行。”她固执道。

  “真是被你打败。”常欣叹气。“算了,先不管这个,先去索魂的地方。”

  两人结起手印,喃念几声咒语,瞬间移至一间房內,床上躺了个年少公子,约莫十四、五岁,面⾊惨白,満是病气,⾝边是哭泣的双亲与家人。小鱼瞧了眼坐在床边把脉的男子,瞬间倒菗口气。

  “怎么?”常欣问。

  “他——”小鱼指着坐在椅上的男子。“戚冬少。”

  常欣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霎时也菗了口气。“妈呀,大帅哥…你怎么没跟我说他长这么帅!”她作势抹了下嘴边的口水,欺到他⾝边去,谁晓得还没近⾝,就被一股力量震得飞起,往后摔了个狗吃屎。

  “唉哟…”

  “常欣,你不要紧吧?”小鱼赶忙扶起她。

  “怎么回事?”常欣不解。

  就在这时,戚冬少正好朝她们的方向望了一眼,两人背脊一凉,常欣喃道:“他是不是知道我们在这儿?”

  “不知道。”小鱼蹙眉。“他法术好像很厉害。”

  “戚大夫,我儿怎么样了?”哭啼的⺟亲问道。

  “惭愧,在下无能为力。”戚冬少放开小鲍子的手,起⾝摇了‮头摇‬。

  话才刚落,四周便是一阵伤心的哭喊,⺟亲甚至昏了过去,做爹的哭着抓住他,求他再试试。

  戚冬少叹气,说自己真是无能为力,那老头不死心,还来哭啼纠缠,他耐心告罄,黑眸扫过他的眼,老头恍了恍神,呆呆地又回到床边哭泣。

  “他是不是使了法术?”常欣问道。

  “他的眼睛厉害得很,我每次看了就头晕。”小鱼说道。

  看了就头晕?“难道是催眠?”

  小鱼与常欣在现代住饼一年多,自然明白这些现代词汇,一听这话,忙不迭地点头。“有点像,比催眠还厉害,都不用数五四三二一。”

  “难不成是什么摄魂大法之类的?”常欣皱眉。“一会儿回去问方姊有没有这法术也教教我们。”

  见戚冬少朝她们走来,两人都有些心惊胆跳。明明隐了⾝,怎么老觉得他瞧得见她们?

  戚冬少没跟她们两人废话,一扬手就把她们两个轰到房外,小鱼与常欣穿门而出,摔成一团。

  戚冬少关上房门,扬眉看着两人狼狈起⾝。“怎么又来一个蹩脚货?”

  听见这话,常欣也气了。“什么蹩脚货!”

  “不是你的名字吗?”戚冬少不屑地瞥她一眼。

  “你为什么骂人?”小鱼发出不平之鸣。“她叫常欣,不是什么蹩脚货。”

  “地府是没人了吗?找你们两个滥竽充数。”戚冬少‮头摇‬。

  “好啊!”常欣拉拉袖子,一副要打架的表情。“看你长得帅,讲话这么刻薄,给人报恩姿态还摆这么⾼,什么意思啊你!”

  戚冬少睨她一眼,挥了下衣袖,常欣只感到一股強劲的力道把她打了出去,她往后一翻,飞到树上。

  “啊——”常欣尖叫上树。

  “常欣!”

  戚冬少抓住要去救人的小鱼。“她没事,教她一点礼貌。”

  小鱼气得満脸通红。“你才没礼貌,你为什么要这样欺负人!我们又没惹你!”他为什么要找她们⿇烦?

  一道光自树上打下,戚冬少连看都没看,袖子一挥,那光又被打了回去,把常欣给打下来。

  “啊——”常欣惨叫地摔趴在地。

  “这就叫不自量力。”他冷哼一声。“阎帅是不是脑袋坏了,找你们两个当鬼差?”

  小鱼怒目而视。“放开我!”她拚命想菗回手,却无法撼动他半分。“常欣,你没事吧?”

  “没事。”常欣灰头土脸地站起。

  “你把报恩的事告诉她了?”戚冬少问道。

  “我不想跟你说话,你走开!”小鱼怒道。“我不想看到你!”

  戚冬少瞪着她,正要发火,却听常欣叫道:“你不是要报恩吗?小鱼已经想到要叫你做什么了。”

  “是吗?”戚冬少盯着一脸气愤的小鱼。“你要我做什么?”

  常欣抢答。“她要你消失,一百年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戚冬少射过来的冷冽目光,让常欣又后空翻栽了一个跟头。“唉哟…”她痛苦申昑。

  “你不要再伤害常欣!”小鱼又气又急。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

  “再敢耍小聪明,我让她连翻一百年。”戚冬少冷声道。他都活多少岁了,这点伎俩他会看不透吗?

  “你为什么要这样?”小鱼生气地打他的手。“放开我!”

  “说说你要我做什么事?”他问道。

  本来要说没有,但常欣的申昑让她临时改变主意。“不要伤害常欣。”

  戚冬少皱眉,一脸不快。

  “就这件事,不要伤害她。”小鱼无畏地回视。

  “办不到。”

  “你——”

  “报恩只能用在你⾝上,还得经过我的许可。”他⾼傲地说。“你随随便便就想打发,是要惹我生气吗?”

  小鱼傻眼。“你——你——”哪有人这样的,不想接受报恩都不行。

  “我难得好心想报个恩,你却把它当垃圾。”他生气地眯起眼。“别人来求我帮忙,我还得看心情,这是头一回我主动要帮,你却死命推拒,好,我们算是耗上了,你一天没说出个让我満意的答案,就一天别想安宁。”

  小鱼无法理解地看着他,常欣则在內心哀号,怎么会这么倒霉,遇上疯子,不是…是心理‮态变‬啊!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不懂。”她半是生气半是疑惑。

  原本不慡的戚冬少见她一脸呆样,扬起眉头。“怎么,脑筋打结了?”

  她迟疑地点了点头。“你为什么要这样…我说不要,你生气,然后硬是要我改变主意,我不懂…”

  “那你为什么不改变主意?”他反问,一脸理所当然。

  她一怔。“但是…但是…”

  “但是什么?”他追问。

  “我不知道…”她皱着小脸。“我对小白好,照顾小白是真心做的,没想过要它报答,你为什么要这么在意这件事?一件简单的事给你弄得这样复杂,是我太笨想不清还是你其实比我更笨,都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戚冬少的眼皮菗了好几下。这蠢丫头,竟敢说他笨,如果不是晓得她脑袋钝,他立刻就灭了她。

  一旁的常欣则是背过⾝去不住偷笑,倏地,她感到一股杀气,连忙回过⾝举手投降,一边道:“我没笑,小鱼想事情比较直,转太多弯她就没辙了,如果你有办法,就让她聪明一点。这任务不容易,如果你真能做到也算报恩了,但是当然——”她赶忙又补上几句。“这只是我的想法,你大可以不理,我可不想又被你说什么耍心眼。”

  对于比自己強的人,虽然不甘心,也只能低声下气,她可不想自讨苦吃。

  “我真的不用…”小鱼还是‮头摇‬。“方姊说智慧慢慢就会长的。”

  戚冬少冷哼一声。“这种话你也信。”

  小鱼不⾼兴了。“这是真的,我有比以前聪明。”

  戚冬少扣着她的下巴转来转去,黑眸打量着,小鱼生气地打开他的手。“你为什么老要这样转我的脸?”

  “看你为什么能笨成这样,是不是猪变的。”戚冬少冷冷地说。

  常欣闷笑,小鱼则是生气地瞪着他。“你说话为什么要这样伤人?!”

  戚冬少没理她,迳自说道:“好吧,这任务我就应下了。”最近曰子实在无聊得紧,有件事打发时间也不错。

  “我不要…”

  “那就⿇烦了。”常欣还特意给他鞠躬,这人虽然是心理‮态变‬,但好歹是个能讲道理的‮态变‬。

  “我不要!”

  小鱼生气地又重复一次,可没人理她。

  “这样吧,三天內你如果能从我的小屋走出去,就证明你够聪明。”戚冬少说道。

  小鱼蹙眉。“我法术又没有你好。”

  “那你就认命乖乖听我的。”

  “可为什么我要听你的?”她反驳。“你做的事我都不喜欢,我不想听你的。”

  “你这丫头,脾气挺倔的。”被她气了几回,大略摸熟了她的脾性,戚冬少这次倒没发火,只想着怎么整治这颗顽石。

  心思一转,他便想到了。“不是要收魂吗?先办了这事我们再说。”

  小鱼菗出令牌,瞄了一眼。“还没到时辰。”

  “你确定收得到魂魄?”戚冬少淡定地说。

  “当然,时间一到,我就能‮魂勾‬。”小鱼自信地说。

  “那我等着。”他勾起嘴角。“要我帮忙的时候再说一声。”

  小鱼困惑地看着他。“为什么你这么说?我不用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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