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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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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脚曰前遇匪受伤,不知各位…有什么事吗?”她端出受到惊吓的模样,以明显发慌的步伐退⾝。

  “小姑娘,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我们只是追捕盗药贼,见到相似特征都要询问。”此时一位较年长的男子,像是这群“月泉门”人中的领头者走来,朝她致直息。

  一般闺女面对一群男子包围,大概都会吓得连话都讲不清,眼前这女子只见慌⾊,已算不差。

  “若无事,恕小女子先行一步。”

  袁小倪看得出眼前的年长男子,该是“月泉门”的资深老护院。“月泉门”的编制:一旦有任务,一个资深老护院领十多个年轻门下执行。

  “冒犯姑娘了,此地偏僻,妳在此候人要多小心。”

  袁小倪回以礼貌浅笑,谢过对方关心,决定快快远离这群人,才走没几步,老护院的声再次传来。

  “入『月泉门』盗取『辟毒丸』的盗药者,右足长七分,跛行左足,拖行两脚间相距一尺半,练武者踏雪,印子会比一般人轻上几分,姑娘,你真是符合得一分不差!”老护院看着她拖行而去的雪地足印,蹲下⾝,以指头实测雪上足印。

  “这么说,她就是盗药贼?!”几名官差惊喊。

  “大爷说笑了,小女子一介柔弱带着残疾,如何盗药?”袁小倪停下⾝形,却没转⾝道。

  “月泉门”以机关、炼丹药闻名,能成为领头的护院,个个皆有一⾝受过训练教导的本领,观察入微的追踪术是其一。

  “姑娘的足印深度比个孩子还浅,这份『柔弱残疾』只怕⾼楼飞窟,行踏险崖峭壁都游刃有余,姑娘的轻功绝非一般江湖人可相比。”

  此时一名官差已吹动手中竹哨,尖锐的哨声呼唤这附近的官差,还有其他老护院带领的“月泉门”人。

  “武林大门派却联合宮差,欺凌一名女子,诸位英雄真是好样呀!”面对团团包围,置⾝其中的袁小倪,面⾊已不同于方才那“大家阁秀”的惊慌,只是对眼前阵仗昨舌道。

  “盗贼还敢嚣张,上——”围捕的官差率先一喝,肃杀的持刀攻上!

  “月泉门”人没有领头的护院下令是不会出手的,因此只见官差率先朝袁小倪围攻而去!

  只见眼前地上霜雪,像被一阵气旋卷扫起漫天雾白袭来,众人忙掩目,随即听见一声叹息传来,这才回头看向不知何时已站在拱桥边的木栏杆上的少女!

  木栏杆上,少女收伞而立,斜腕的眉目,挑扬着一抹‮趣兴‬玩味。

  桥下小河纵已结冻,立足一隅⾼处,依然惊险,更何况少女跛了一足,又面对包围,但少女依然一派从容。

  “姑娘,敝门少主对姑娘来历深感‮趣兴‬,如姑娘愿意随我一见少主,此平戈实属多余,盗药之事和平收场。”老护院上前道。

  “如此盛情,我却只能说一句:感谢贵门少主大量,可惜我不喜欢和平收场。”她看向老护院,一派无奈地耸耸肩。

  “那就得罪了。”老护院转为叮咛官差。“几位差爷,我家少主要生擒盗药贼,还请诸位别伤到人。”

  见到再次跃上桥上的围捕者,是“月泉门”的人,个个以掌搭配阵势要擒人,袁小倪不敢大意,⾝形进退于桥上与栏杆上,甩过手中油伞,格开各方掌势!

  纵是跛足,但那敏捷快速的⾝形,眨眼中的回⾝,无声无息得让“月泉门”众人暗惊,此人的轻功不同于一般江湖人。

  女子每一过⾝,都像能御风般,轻掠如片羽,这等轻功造诣,放眼江湖已屈指可数。

  几番对招,袁小倪始终闪躲不出手,一个拔地跃飞出拱桥,外围是官差扬刀要阻挡,手中的伞再转于手,只听得连声刺空的喇喇声,纸伞在她手中,有如其实兵刃,劈划之势,声声惊人,无数伞影伴随着官差横来的刀烁,不停的交击!

  “她跳下桥了——快挡下——”见她就要往热闹的街道奔去,围捕的人忙朝守在另一头的同伴大喊。

  一出桥,官差联手“月泉门”人,截断她的路,袁小倪一声低喝,伞影划出一道迫人之气,众人被逼退!

  敏捷的⾝形再次跃飞至一旁大树上,居⾼临下,她眼尖的瞥见远方,热闹的街道上,有官差和其他“月泉门”人陆续赶来。

  哟,援兵来了!看向树下的包围者,而原本观战的老护院已奔过木桥,看来是决定亲自出手。

  看来,她也该脫⾝了。

  主意一定,袁小倪翻⾝落地,手中收起的伞再次扬开,內劲一灌,张开的伞呈旋飞状,朝一群要再联手包围的人射去!

  众人深恐伞中暗蔵玄机,包围态势一退,这一瞬,她将斜背在腰上的布袋往⾼空一抛,装着小猫的布袋稳稳挂上大树梢!

  为免伤及无辜小生灵,只好先委屈“小皮”了。

  “想擒人,能快过我再说吧!”袁小倪举起掌,气汇周⾝,內力再骤收于掌心,蹲下⾝,一掌轰落地!

  “小心——”老护院阻止众人上前!

  只见前方的袁小倪忽朝眼前众人嫣灿一笑,在大家尚不及意会时,随着她的掌势一抓,地上霜雪竟像一匹被她掀起的白布,朝前方众人罩去!

  “快!——盗药贼出现在西郊木桥上——”

  街道上往来的人嘲中,只见官差⾼呼街道上其他的“月泉门”人,一行匆忙奔往西郊木桥,引得街上众人侧目。

  “公子、公子,这钱太多了——公子——”布庄內的老板从柜台內追出来喊着忽然丢下银子离去的俊挺男子。

  “分开包围搜索这再帝的街巷!”“月泉门”老护院朝协助的官差道:“还请各位差爷负责前边街道。”

  双方各自抱拳后,便各自领着手下执行任务。

  “太畅快了!”蔵⾝幽巷內的袁小倪,偷瞧着外边情况,握紧双拳再交握按着手指,一脸激昂。“养伤这么多天,动动⾝手真是令人期待。”这群人只想擒她,对伤势初愈的她来说,用来活动筋骨正好。

  这段时间被“无微不至”的照顾到她简直怀疑自己不只一脚残疾,大概四肢功能都快作废!

  “乐趣,自己送上门,我就不客气了,看在是『月泉门』的人,本姑娘练个两招就收手!”她简直迫不及待,內力开始再运行于掌中。

  正要出手,却感觉到⾝后靠近的气息,猛一回⾝便要给对方来个出其不意,来人却更快握住她凝气的掌!

  “为何走出马车?”任灿玥冷着双目,质问:“你动內力了?不是说了,暂时不准你再动內力吗?”

  “没有,只是动了拳脚,还来不及动內力,你就来了。”她的內伤胜过她的外伤,知道他慎重起来的模样,不想与他争吵,⼲脆扯谎了事。

  任灿玥沉目,看着她明显凝气过的指掌。

  “找到人了!”

  “盗药贼在这——”

  连声大喊,瞬间,官差和“月泉门”人从各个方向冲进巷內,任灿玥环过她的腰,纵⾝跃起,飞上一旁屋顶⾼窟,下方轻功好的“月泉门”人也跟着跃上,双方在⾼低起伏的屋顶上展开追逐。

  “盗药贼还有其他同党——是一名男子——”上方追赶的人,朝下方巷弄內一同追捕的同伴们喊。

  话声才落,众人只见前方男子蓦然回⾝,数点气芒从他并拢的指中扬出,气芒再爆开,上下洒射无数锋锐——

  “是剑气——大家小心——”

  在众人惊喊中,男子已抱着女子跃飞过一大片屋宅,来到尽头空地,追捕的官差、“月泉门”人,马上团团包围住!

  “慢着,让他们知难而退就好。”袁小倪见任灿玥再抬起手,忙喊,眼前这些人不是坏人,她更不希望“月泉门”的人受伤。

  任灿玥看她一眼,抱着她往后一退,扬指,气再出,从那一拢的剑指中,不见形体的剑刃,幻化冰紫灿华,长指划下,两道紫华如脫剑的锋利,直取十多名要冲上的人!

  众人才感威劲唰划过肩、或手与脚,灼热带着撕裂的痛楚从伤‮爆口‬开般,瞬间个个痛叫的按住伤口,难再出手!

  “紫⾊剑气!”此时领着另一群人赶来的老护院,目睹眼前情况,再见眼前修长俊雅的男子,气态、言行皆不同于一般江湖人。“以气过指化出的锋锐剑气和这等外貌,你…莫不成就是『斜阳古城』的城主?!”老护院认出来人!

  当今“斜阳古城”城主除了巅峰造极的剑术,出众的仪表和性格也是江湖议论的地方;但眼前男子,外貌确实出众,浑⾝散发出来的气息虽冷漠,倒还看不出江湖传言中所说:阴郁、深沉,总是噙着一抹难以捉摸的栗然笑意。

  “人在这儿——”另一群穿过巷弄內奔出的官差大喊。

  任灿玥双目一凛,剑指再横空,紫气浩芒再现,却是当空劈划入地,浑沉庒力直入雪地,瞬间,威震气势横扫四周,満地霜雪裂解,翻覆每个人立足之地,众人震跌一片,直至稳定⾝形后,眼前已空无一人!

  袁小倪看得出他紧绷的脸庞和冷冷神⾊,在在显示,对她走出马车遇上危机、妄动內力,非常生气!

  此刻他们蔵⾝在一处废墟⾼台內,她被紧按在他怀中,四周被雪庒垂的枯树正好掩住他俩,直至下方搜寻的人马声势渐渐远去。

  “妳…”责难的话正要开口,怀中的人已抢先开口。

  袁小倪决定先声夺人。

  “我在马车內越想越担心,就出来找你。”她马上抱住他,记得“灿玥哥哥…”

  吃软不吃硬,还兼吃撒娇,小时候她和兰姊姊屡用不慡。

  “够了…”

  “我看你的眼神不是很相信我,以前明明你很信任我的。”她只好以无奈的语调、委屈的眼神,摆出一副怎么会这样的失落。

  就是吃定他没记忆,这几天她开始学会怎么对他耍任性。

  “袁小倪!”任灿玥警告的咬牙,从小屋內的暴风雪之后,她很喜欢用他没记忆的事胡赖,却才开口,就见她伸出一指庒上他的唇。

  “没关系,我一点不介意你忘了这些事。”她宽宏大量地道:“灿玥哥哥,现在开始,我们重新学习信任,已经发生的事就算了。”

  “你这丫头…『小皮』呢?你将它留在马车內吗?”正要她不准再胡闹,却发现小猫窝蔵的袋子没背在她⾝上。

  这只小家伙正是好奇又粘人的时候,有过雪地差点冻死的经验,这只小猫非常胆小又易受惊吓,喜欢倚偎人。

  “呃,在…那、那里?”

  袁小倪有些心虚的,伸出的食指缓缓的指向远远、远远的树梢,隐隐还可听到寒风送来接近哭叫似的喵呜声。

  “我是保护『小皮』,拳脚刀剑无眼,万一不小心伤到它,以它现在那么小一球,准没命的!”

  太阳西下时,他们已到客栈落脚,用完餐后,外边一片朦胧月⾊。

  房內,任灿玥倚着床柱交迭双脚而坐,小猫趴在他腿上,大掌安抚它白曰受到惊吓的小⾝躯,严肃的眼沉锁着站在房內,振振有词辩解的人。

  “好吧、好吧!我错了,以后再遇上,我会以避开为要,尽量不起冲突。”她只是想放心大展拳脚,才将碍事的小家伙暂时丢包一下。

  任灿玥敛眉,依然不说话,袁小倪只好也坐到床的另一头,从晚餐起,他就一脸冷肃,只要他不想开口,沉默就会是最好的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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