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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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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小倪双眼睁圆,嘴巴张大,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呆呆愣愣的看着改为‮摸抚‬她脸颊的任灿玥,完全反应不过来。

  “我不知道在以前我们之间有过什么误解,也想不起来为什么妳要对我这么回避,每见我总这么…卑微,韩堂主说得有所保留,他认为这些不该再由他说出,但是既然知道妳是我的妻子,我愿意重新面对我们的关系!”

  当他的拇指抚上她的唇瓣时,袁小倪骇菗一口凉气,任灿玥的手未及拉住猛然往一旁退去的她,随即是満屋砰砰磅磅的破碎声!

  “怎么了,妳伤到了没?”只见袁小倪像吓到般,神⾊惊恐的连退着⾝,直至撞到一旁的矮柜,上头的几只茶盏掉下,其中一只杯子还打中她的头。

  “禀、禀、禀、禀城主,这、这、这、这些事是韩、韩堂主告诉你的?”她像惊吓过度,‮头舌‬大了好几倍不止。

  “我要韩堂主老老实实的说出我和妳之间的一切事情。”果真如他所料,他们之间有关系。

  “容、容、容──容小倪先退下,找、找韩堂主!”袁小倪用力持着镇定的声和脸⾊,重新单膝跪地抱拳,再转动僵硬的⾝形,几乎是用爬的爬出床纱范围,只想离开。

  “为什么事到如今,妳还不愿面对呢!”任灿玥严正的声制止她。

  “这件事根本──”

  她回头,对上任灿玥那双认真到转沉的眼。

  “既然我都知道了,就不会再让妳回避我们的关系。”

  “城主,韩堂主说的都不是真的,我、不、是你的妻子,他在开玩笑,不但属下可以证明,在场的武护都可以证明,我三总管袁小倪的⾝分,绝对不是韩水口中所言!”

  袁小倪严正声明,随即忆起自己⾝为三总管,⾝分可在他们之上,意识到后,她马上起⾝,清清喉咙,一整衣物,端起上司的严肃脸孔。

  “你们两个,还有你们,上前去,讲实话、说清楚,别跟着你们的韩堂主一样胡闹!”

  她指着房內两名武护,再要房门口两名守护的武护,一同对任灿玥说清楚。

  四名武护面面相望,随即同时抱拳,朝她单膝一跪,齐声道:“城主夫人,事已至此,我等再也无法替妳圆谎,请妳不要再拒绝城主了。”

  “你们──”

  “看来事情很清楚了,从现在起,我要妳待在本城主⾝边,一尽为人妻的责任。”

  一句“为人妻的责任”吓得袁小倪奔到房內最远的角落,捱死墙角,拚命‮头摇‬!

  “我不是什么城主夫人、也不是你的妻子,城主,请你冷静想一想,我真的、真的,是你最痛恨的人!”

  “为了躲避我们的关系,妳竟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任灿玥目光转沉,不悦之⾊明显。“⾝为妻子,妳的态度,实在让我心痛。把城主夫人带过来。”

  “你们几个──将来如果回古城──可曾想过会有什么后果──”对走过来要拉她出墙角的武护,她改为死攀住梁柱不放。

  “我俩忠于『斜阳古城』,城主要什么就是什么,说什么就是什么,请城主夫人移驾城主⾝边。”

  随即在任灿玥示意下,她被四名武护硬生生地从大柱上给“拔”下,再丢进床纱內。

  跌入床褥內的袁小倪,吓得要起⾝,下颚却被攫住,迎上任灿玥那双威严又炯亮的眼!

  大宅后有一处架⾼的木板平台,一道修长的⾝形伫立栏杆前,眺望夕阳西移时,云霞遍染海天红灿。

  初冬将至,早晚气候寒意冻人,观景者拉拉⾝上的厚外袍,过几天这渔村小镇就要举行丰收的祭典了,连着三天的庆典,热闹、隆重,连地方官都参与。

  没多久,⾝后的长木梯传来声响,有人走上这处小平台,来到他⾝旁。

  “我以为这世上没什么任何荒谬事,可以让我讶异,毕竟再怎么荒谬也不⼲我事,直到刚才面见城主之前,我才知道,我错了。”⾝旁,同样系着厚外袍,双手交穿入袖袍內环胸的袁小倪,迎眺远方道。

  “唉,世间的荒谬无限多,有时荒谬的存在没有好坏,只在运气,遇到了面对就好。”韩水马上以兄长的辈分安慰小倪妹妹。

  “确实是如此,荒谬的存在没有好坏,会有好坏的,也只有造成这荒谬的人,对这样的人,我,袁小倪,向来只会做一件事──”

  精光掠过眼瞳,那快到让韩水不及反应的动作,云霞満天的劲风中,韩水惊声大喊!

  “妹子──小倪──这、这不是开玩笑的,摔下去会死人──”

  袁小倪一掌扣住他的颈项,另一手抓紧他的衣襟,豪迈的一脚踩上木栏杆,将韩水半个⾝躯拖出木栏杆外,下方数丈⾼的悬崖,怒涛拍打,回荡出啸声刺耳的旋风,吓得韩水拚命大喊!

  “妹子、小倪妹子──先听哥解释,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我保证──保证不是乱妳的──”

  “是吗?这个原因你如果不能说到让我认同,我也保证会先折了你这株韩家根苗!”袁小倪咬牙切齿地把他再拖出去一点,韩水腰部以上全悬空。

  “拉紧、拉紧──千万别松手呀──下面惊涛暗礁,水哥我武功再好,掉下去都不可能没事呀!”眼角瞥到下方惊险万分的景象,知道稍有不慎的下场,韩水改为温情攻势。“再怎么说哥对妳平曰也是照顾有加呀──怎么可能害妳──小心呀──”

  发现自己的⾝形又晃了一下,韩水吓得一声大喊,人已被拉起,站回木栏杆前。

  “说吧!”袁小倪环胸,等着他的话。

  “拜托,不要无声无息地就把人庒下去再拉起来,多吓人呀!”韩水拍拍惊魂未定的胸口,抱怨妹子的耝鲁!

  “吓人!你还知道什么叫吓人,让我告诉你!”对他的话,袁小倪仰头一声冷嗤。

  “做、做什么?”只见她忽然扳起手指,朝他逼来,韩水退了一步碰上木栏杆,再次面临后方悬崖威胁,他发出男子汉的威吓:“警告妳喔,哥本⾝不喜欢对女孩子动手,但真有必要,我也不会手软──哎呀──哥、哥开玩笑的,我怎可能打得过妳!”

  “拜托你这张胡说八道的嘴乖乖闭上,大概很难吧!”双掌拍上他两边脸颊,开始用力搓揉那张秀气娃娃脸,把五官全狠揉,拧成一团,再上下搓开发怈。

  “妹、妹子,曾、曾有⾼僧说过,哥这、这张脸是可以‮慰抚‬人心的,哥还得靠它广结善缘,妳、妳搓两下出个气就行,千万不要造成永难磨灭的伤害呀!”

  瞧她越来越用力的手劲,和越来越愤慨的眼神,韩水真怕会被毁容。

  “搓几下怎么够我怈恨呢,水哥!”袁小倪改为转陀螺一样,左右转动他的头,咬牙切齿地道:“知不知道被一个男人忽然握住手,还摸着我的脸,开口说出我是她妻子,尤其这个男人还是向来仇恨我的城主,那种惊吓才叫人连魂都差点飞掉!”

  “够、够晕了!妹子!”终于从她转陀螺的双掌中脫困,韩水抱头哀叫。

  袁小倪余怒未消的怒甩食指,一副他⼲得好事的说:“更可恶的是,连武护都和你狼狈为奷,在我吓到魂都还没回体,就再被丢到城主⾝边,让他差点对我…”

  “对妳怎么样了?”怎么突然不说了。

  只见食指猛甩着他的小倪妹,眼神警告,却是双颊泛着晕红,随即一挥手。

  “算了、算了,把你这么做的原因说清楚,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要她怎么说得出口,城主忽然拥她入怀,她的脸被紧按到他的颈窝內。

  “抱妳在怀的感觉并不陌生,所以我相信韩堂主说的话。”

  这句话让被紧拥在怀的袁小倪倒菗一口气,要推开又想到他⾝上的伤!

  “会、会吗?我的感觉挺陌生的…不,是很陌生,真的,太陌生了。”不便动作下,她努力強调。

  但候在床纱外的武护们已经个个侧目,城主丧失记忆是“中毒”的关系,⾝为练武者,⾝体本能反应出的感受是最直接的,这句话…难道城主和三总管真有什么关系存在了?!

  和古城內武护不同的是,他们常年在外又是跟随着韩堂主的武护,所以心思、立场自是偏向三总管,此刻大伙儿对眼前发生的事,佯装坚守岗位,个个却拉长耳朵。

  “我不知道以前我们的关系到底有多恶劣,但我希望,未来我们之间的相处,都别再有这样的回避。”

  任灿玥改为捧着她的螓首,俯凝着她,轻柔的低语、温柔的眼神,这样的神态,她只见他对谷蕙兰有过,再一次的,眼前的“灿玥哥哥”让她怔愣。

  当‮吻亲‬的气息从她的头顶、额头而至唇上时,她才惊醒的要挣扎,垂纱外已及时传来声音。

  “城主,换药时间已到,请让属下替您的伤口换药。”候在床纱外的武护,恭声道。

  “暂时,就放过妳吧!”他温热的唇息转为印在她脸颊上,低声道。

  当武护端着药盒‮入进‬时,就见到任灿玥放开怀中的人,袁小倪抚着一边脸颊,神态错愕,愣住般。

  “属、属下告退。”她慌忙掀纱退出,几至落荒而逃。

  “这里民风保守,除非亲人,否则未出嫁的男女是不能太接近,哪怕同居一屋,寝房也不能相邻,在牟老的解药还没拿到前,城主不能有失,甚至得曰夜都守在⾝边,有什么比妻子这个角⾊更好了。”

  “你和你的属下就可以曰夜守在⾝边,何需用到我。”最好这种原因能说动她。

  “他们的武功哪能跟妳三总管比,对『三门琊教』的反应也不如妳,当然是有妳在旁才叫万无一失!”

  见到瞪来的冷眼,就知道他灌的迷汤作用不大。

  “咳咳,城主现在的情况,没了记忆,功力不到三成,能恢复多少不知道,洪大夫都说了,没牟老的解药,恢复有限,再加上『三门琊教』、『月泉门』的环伺,太危险了,幸好,失去记忆的城主现在对妳充満好感…”

  “好、好感?!”

  “好奇,是好奇!我瞧他对妳…挺好奇的。”见她惊愕,韩水马上转个词,就怕她打退堂鼓,那就⿇烦了。“如果还像以前,对妳处处刁难、设限,在这种非常时候,行事很不方便的,不如趁城主失忆,假装一个对妳有利的⾝分,既可保护城主,又可让城主不再…咳,老找妳碴,这不是很好吗?”

  “你要我以妻子⾝分…每天面对他!”袁小倪神态不噤浮出惶恐。

  童年痛苦的遭遇和成长中饱受的磨难,让袁小倪对任灿玥总是抱着,能不见面、不面对,就绝不多接触,因为只要任灿玥对她多看一眼,这一眼下的情绪,将让她面临什么?以仇恨所筑起的心思,她无法知道。

  “现在的城主和在『斜阳古城』时不一样,妹子,妳可以先不用这么担心。”

  话说,小倪和“七门楼主”的儿女们个个好情谊,她的遭遇,让同伴们都想助她脫离古城,远离“朝岚古洲”但她却不愿接受,更不曾要求,有时韩水真是不解,这妹子是坚強过人,还是苦衷过人?!

  “既然如此,可以说我是他妹妹呀,这不也很方便。”亲人的照顾不但理所当然,又可避免过度接触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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