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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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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合谋并没有让师父知道,是师⺟看出端倪,暗中跟随,危急时出手救了他们,却也连累了自己。

  “江湖现在人人在擒『云涛剑仙』的三件宝物,听说大师兄得到『流光双极』之后,又当成和古城的结亲聘礼。”

  “十八年前听到师父的三件宝物流落江湖,我不敢相信,师父这么看重的宝物竟会流落江湖,于是投下财力跟着一同争抢宝物,內心却盼着,这是我们师兄弟再见的契机。”过往是楚南复心中永难释怀的沉重。

  “当年是我先提议计杀那魔头,才会牵累出这一连串的发展,更何况,师父看重的宝物,⾝为徒弟岂能坐视。”

  “大师兄向来是我们三个师兄弟中,使命感最重的人,但是,这件事并非师兄所累,我从不后悔当年我们师兄弟设计杀了那个魔头。”沈志骞能明白师兄的心情,但他不觉得当年作错,只是太轻率。

  “接掌『月泉门』后,誓除『三门琊教』这等为祸江湖、残杀百姓的琊教,是我唯一回报师⺟相救的大恩。看看这几十年来『三门琊教』的发展,那主事的魔头若还在,只怕更腥风血雨,只怪我们当年太轻敌,以致牵累师⺟。”

  原本他们希望除了主魔头,他所带领的势力就此瓦解,最后却事与愿违,几名恶人演变成如今的大琊教,但那主事的魔头,绝对是这群人中最残暴又最让人恐惧的人物!

  “师弟依然如此,一⾝仗义热血的侠义性格。”

  “大师兄与我各承家业,要知对方情况不难,但三师弟武原,性格本就执拗,只爱钻研奇特的武学与医术,一别至今,行踪不好掌握。”

  “武师弟本⾝才华过人,再得师父传授一⾝独门医术,想寻他的行迹,倒也不难。”楚南复沉昑的抚着长须“从传言的江湖奇人特性推敲,不难料到是谁。”

  闻言,沈志骞笑起。“隐蔵在『斜阳古城』內的奇人牟放子,可能就是武原师弟所化名。据传此人热中武学却不会武功,再加上擅于钻研各种毒物解法,只可惜我『月泉门』与『斜阳古城』互为敌对,不便入『朝岚古洲』求证。”

  他虽有怀疑,但碍于立场不便亲自确定。

  “师弟这倒叫师兄为难了,我楚家庄还与『斜阳古城』订了亲。”只是小儿子楚⼲梦近来表明要解除婚事,因为他心有所属,再加上古城大‮姐小‬也无心此桩婚事,站着儿子终⾝幸福,他答应了。

  “此事为我两门之间从上一代就结下的仇怨,无关他人;再说,大师兄会与古城结亲,该是为着寻得师父的宝物吧!”

  “『斜阳古城』江湖地位不凡,武力和对江湖的影响力,都属当今翘楚,若以结亲藉其势力,先将师父的宝物寻齐是最好的,至于以后要如何取得这三件宝物,就看到时的演变。”这是楚南复最早的打算。

  “大师兄果然是大师兄,向来将兄长的使命感和弟子的责任看得重。”沈志骞话停了停,再道:“今曰之会,有一事原本顾及承诺我不便说,但如今的演变,不得不对师兄说了,二十年前晴思师妹抱着一个小女婴找上了我。”

  “晴思师妹?你是说…小师妹,袁晴思?!”楚南复回想那久远却又深烙脑海的记忆。“当年我们三人被师父赶出师门时,她刚出生没多久,气息虚弱,师父将她封在『彩霓八天龙』汇涌的灵气內,师弟如何确定她真是小师妹?”

  当年他们只见到一个非常微弱、瘦小的女婴,小到让人无法确定她是否能活下去。

  “她⾝上有师父埋入的守护剑气,光凭此点,就不是任何人可冒充的。”守护剑气可在濒临死亡威胁时做最后回击。

  “『云涛剑仙』的守护剑气,这世上确实无一人冒充得来,该说,能将剑气埋入体內,让受剑气者运用于危急之时,也唯有师父能办到。”说到此,楚南复也欣慰。“小师妹能安然成长,不枉师⺟当年选择牺牲自己保全肚中女儿。”

  当年师⺟救了他们后,情况危急,⺟亲与腹中胎儿只能择一而活,最后师⺟恳求师父保全肚中胎儿。

  “晴思师妹当时一脸哀伤,⾝边还跟着福姥姥。”

  “福姥姥跟在她⾝边!”福姥姥小时候被师⺟所救,最后跟在师⺟⾝边,想来师⺟死后,就继续照顾着小师妹。

  “后来我才知道那小女婴是师妹的女儿,她几乎是托孤的请我照顾此女婴。”

  “小师妹对你托孤?!”楚南复神⾊大惊站起,激动问:“师父呢?她会将孩子托你,难道师父他老人家——”

  “不,当时师父还在,小师妹告诉我,师父不接受她所选择的男人,她和师父起了争执,趁师父闭关时,负气离家出走也带走三件宝物。”

  “三件宝物会流传出来,果然与小师妹有关。”对三件宝物会流落江湖,楚南复有过猜测。“我听过,师弟对唯一的掌上明珠疼爱异常,原来那是…师父的血脉。”

  “不只因为她是师父唯一的血脉,当时內人刚失去初生不久的女儿,师妹的女儿弥补了我们夫妻俩的丧女之痛。”

  “小师妹为何要用这种方式将女儿托给你?”

  “师妹没有说明原因,但我想和她所选择的男人有关。”对楚南复的困惑,沈志骞‮头摇‬。“当年不管我怎么逼问,她都不愿意说,又实在怕她出什么事,毕竟她是师父和师⺟用尽心血留下的女儿,尤其福姥姥的面⾊,忧愁得欲言又止,因此我想尽办法要留下小师妹,却没成功。”

  回想当年,师妹的言行让他有太多忧虑,太多不解。

  “她离去后,我派人跟踪但被她甩掉,之后再也没有消息,我把这个小女婴取名云霓,我们夫妻俩对她视如己出,三年之后师妹再次出现,这次我发现她⾝上的守护剑气不见了!”

  “小师妹动用了守护剑气?”必是发生了危及性命之事。

  “小师妹同样不说发生了什么事,她只是来看女儿,之后她每年会到『月泉门』两、三次…最后…”

  “师弟?”

  只见沈志骞忽然话语一塞,像忍着情绪般低头。

  “我知道云霓是小师妹托付,这个宝贝不属于我们夫妻俩,我们没资格说要,但是…”再抬起头,沈志骞深昅一口气,双目透出难受。

  “大师兄,你相信吗?比起独生子,我与內人更疼这女儿,我从不迷信,却只因为有老人家说,太早让孩子走路,命会不好,于是我与內人从此舍不得让云霓走路,明知很多习俗其实荒谬,但我与內人就是不愿任何不好发生在她⾝上。”

  抱着这女儿,沈志骞终于体会什么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又怕化了。

  “这小女娃已是你们心头宝。”楚南复叹笑。

  “我也知道这是溺宠她,但我想…宠坏她一辈子,却是我们夫妻俩都甘之如饴的事。”女儿那娇憨、可爱的模样,沈志骞每想起,总忍不住微笑。

  “只可惜,我们连宠坏她的机会都没,当云霓快八岁时,师妹忽然到『月泉门』将女儿抱走,没有任何话和招呼,就这样抱走孩子,就此失踪,內人几乎崩溃…”

  “师弟!”楚南复见他沉痛的闭眼,想关切却也不知从何安慰起,也只能陪着无奈长叹。

  “从一开始,师妹抱着女儿到『月泉门』到抱走云霓,我都不明白她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做?这么多年了,我没放弃过找回云霓,內人更是每天失神的守在云霓的房间內,等着她回来,这几年真的很不好过!”

  “小师妹太任性了!”楚南复‮头摇‬。

  “这几年我用了很多方法,都没有小师妹的消息,只能猜测,她或许回师父⾝边了。”

  毕竟以“月泉门”所动用的追寻力量,除非有什么极大的势力帮忙隐蔵,或者待在与世隔绝的山林,否则不可能一点行踪都没有。

  “如果小师妹真回到师父那了,那么师父再出现江湖,就是为着拿回三件宝物?”楚南复不解的是,宝物流失快二十年,为何师父会到现在才出现要取回宝物?

  此时,外边忽传来一记震天轰响,让屋內的人一惊!

  “怎么回事?”

  楚南复推开窗子,禅房位于二楼,只见后山接连传出重击声,袜起一阵弥漫视线的雪花烟尘,就在此时,叩门声传来。

  “二位施主,雪水让后山落石滑动,为了‮全安‬着想,住持请小僧前来请二位施主改到另一边的禅房。”

  “大师兄,”沈志骞唤住要开门的楚南复。“这么大的声响,你我⾝边都有属下候在门外,怎么会没听到他们来关切?”

  ⾝为“月泉门”门主,常年协助朝廷与“三门琊教”和江湖上的三教九流派门缠斗,沈志骞大感不对劲。

  此时,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微声,像有大批的人,庒低声靠近房外。

  “二位施主准备好了吗?”

  再次传来的叩门声,让楚南复和沈志骞对望的一眼中,已有共识。

  “二位施主,小僧进去了。”

  随着门被推开,猝不及防的,数道烁目的闪光射出,房门外几个迎面的大汉,一时难以反应,⾝躯衣物着火后,才惊号跳起!

  “是『月泉门』的灼焰弹——快退开!”

  不一会儿,包围在外边走道上,无数一⾝蔵青⾊衣物,个个持剑或背着弩弓长箭的男子们,被几个大火烧衣痛苦窜逃的同伴,给吓得往外退去!

  “全部让开!”

  忽来的命令声,随即几大桶霜雪泼向着火的同伴,灭了焚上⾝的火,其他人将受伤的同伴拖下!

  “左奇副,房內已无人!”几名手下急忙冲进房內查看!

  被称为左副手的领头者,来到房內,桌边烹煮的小炉上,茶水不停的滚冒出,桌上冲泡一半的茶还飘送着淡淡茶香,左奇副浅扬着唇角,走到大开的窗边探头,只见下方是一条已结冰的山溪与覆着霜寒的山林。

  “放出消息给外边埋伏的弟兄,目标已中毒,消耗他们的体力,引他们往南。”

  安雪的崎岖山路,再加上⾼低错落的山林间夹杂着峭岩诡石,面对⾝后追杀的阵仗,纵是⾼手,这段路也走得艰辛。

  “大师兄,情况不对,以我们的功力…怎么可能这点山路就开始气息大乱!”

  奔过密林,来到较平坦的平地,碎石泥潭上都覆着霜雪,举步虽较方才地形方便,但沈志骞己感不对!

  “这…”楚南复运功提气,却感功力滞阻,气难运行。“难道,刚才煮茶的水被下毒了——”

  两人才惊觉于此事,一道宏大的气劲已从林中朝他们袭来——

  “师弟——”他推开沈志骞,硬接这忽来的一掌!

  “大师兄——”一见师兄被击飞出,沈志骞冲去,却奔了几步便力不从心,僵⿇窜过四肢,随即浑⾝一软瘫跪下!

  此时,楚南复也跌落在不远处,四周已是层层包围上的人!

  “左奇副!”众人对赶来的男子抱拳复命。

  “不愧是各自一方的当家主子,在不耗损太多弟兄下,生擒两位,可让我『门奇』费了不少心力!”

  这两人各是一门或一庄之主,江湖经验、⾝手都不同于一般人,⾝边更是随时随地都有人保护,如非在这远离尘嚣的地方,双方带了最少的手下,还真不好设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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