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这个机会,实属难得,只可惜他趣兴不大!他要靠自己的能耐往上爬,不屑利用别人。
但他心里虽然排斥这个联姻请求,却不能在这重要的时刻鲁莽的得罪伊崎社长。
“那你答应了吗?你要跟伊崎姐小联、联姻吗?”抓着裙摆的手指悄悄松开来,脸蛋血⾊瞬间刷白,她不敢置信的瞪着他。
“我虽然跟伊崎社长表示我会考虑看看,但那只是安抚对方而已,关于联姻一事,我当然会拒绝!只不过这件事情有点棘手,我需要好好想一想才行。嫣然,我爱你!我知道你对这件事感到很错愕,我也一样,但你可不可以先答应我,别往坏处想好吗?”他将她搂过来,安抚的在她耳边低语。
他说了这么多,就是希望她能体谅他的处境。
他现在面临的事情非常棘手,但不管怎样,他发誓他心里爱的人只有她一个。
“我怎能不往坏处想?如果事情的发展,逼得你真的必须考虑跟伊崎姐小结婚,那你要把我摆在哪里?”她觉得浑⾝血液发冷,他的怀抱不再温暖她的⾝体。
虽然他说他爱她,还说他会拒绝联姻,但他却没有直接拒绝伊崎社长的提议,而是说他会考虑看看…
轻轻挣离他的怀抱,她眼神哀凄无助的看着他。
“你可以靠自己的实力拿到你想要的权势,根本不必靠伊崎集团。”
多年来,他汲汲营营的争权夺利,就是为了得到段氏集团的继承权,现在有了这么大的诱因,难保野心勃勃的他不会被权势冲昏头,而⼲脆放掉他们这段亲密感情。
他若真的这么做,那未免也太狠心了吧?
这些年来,她一心一意的跟着他,为了他的理想而努力,无论在他⾝边工作有多辛苦,她从来没抱怨过半句,她一直等着能跟他光明正大公开恋情,等着跟他接受众人的祝福,一起步入礼堂。
但他刚才却没有直接拒绝对方联姻的要求,他处理这件事情的态度让她感到心寒…原来权势与爱情比起来,权势还是比较重要呵。
他亲口跟伊崎社长说会考虑联姻的提议,活生生的扼杀了她这些年来的唯一心愿,让她头一次对这段感情感到旁徨,对他的心意感到不安。
“嫣然,我爱你,你别胡思乱想好吗?”看着她深受打击的表情,段炽赫心疼的将她拉回怀里。“我发誓,我心里只会有你一个人。”他举手发誓,要她相信自己的真心。
若不是出国前父亲再三耳提面命,要他无论如何一定要促成这个合作案,他也不会为了伊崎社长的联姻要求如此头疼。
赵嫣然恍惚的看着他,不安的情绪让她对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感到不信任。
他说他会拒绝联姻,但他明明跟伊崎社长说他会考虑看看不是吗?
而他所谓的安抚,又是怎么个安抚法?
他不肯明白拒绝对方的行径,就已经伤害到她了,让她不噤怀疑自己才是被安抚的一方…
赵嫣然咬着唇没说话,浓密的眼睫颤了颤后轻轻掩上,眼泪蓦地从眼角滑下,沾湿了她的脸颊,染湿了他的西装。
“嫣然,别哭!我爱你,我保证会爱你一辈子。”不管事情如何变化,他会永远爱着她。
“放开我,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对这段感情开始产生強烈不安,误以为段炽赫有意接受联姻安排的赵嫣然,低低哭泣起来。
他的保证无法安抚她伤心的情绪,她感觉自己的心悄悄碎了。
躺在床上,她无法成眠。
这是她头一回在出差时,独自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一个人独眠。
以往,她总是跟段炽赫同处一室,霸道的他根本不可能让她有机会回自己的房间觉睡,他坚持她必须住在他的套房里。
但,今晚不一样了。
他回房后匆忙梳洗换衣就再度出门,去赴伊崎姐小的晚餐约会。
临出门前,他虽然特别交代她必须留在他房里等他回来,要她别胡思乱想,他保证会想出一个好办法来,但她却无法接受他的命令。
他不想得罪伊崎集团的做法,深深的伤害了她!
她突然变得无法认同段炽赫,因此她带着行李回到自己位于较低楼层的单人套房,一个人面对一室的孤单。
晚餐,她没胃口,所以没吃。
洗过澡躺在床上,她要求自己别胡思乱想,催促自己赶快觉睡,但她却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虽然段炽赫保证对她的爱很深,他会想出一个办法来,但她认为段炽赫为了不想得罪伊崎社长,愿意假装考虑联姻一事,就代表着他对她的感情不够坚定,已经让他们之间的爱变了质,让她无法不去想像段炽赫跟伊崎理惠约会的情况。
她不由自主地想像着段炽赫吻亲伊崎理惠的画面,脑海甚至浮现他们亲密交缠的情景。
心如刀割!
她脸⾊发白,捂着疼痛的胸口,惊喘的从床上坐起来,空空的胃突然一阵挛痉,她跳下床冲往浴室,跪在马桶前狂吐起来。
一阵阵的呕吐声在寂静的房间內响起,她的胃没有东西让她吐,吐出来全是酸水。
吐了许久,她虚脫的跌坐在浴室地板上,眼泪不知何时已经布満整张惨白小脸,她抬起虚弱的手胡乱抹去泪水,但怎么抹都抹不完。
最后,她颓然的⼲脆不去管那奔流的眼泪,虚弱的爬起来回到床上,单薄的⾝子裹着被,闭上眼,命令自己别再想了。
她要觉睡,她要觉睡,不要再胡思乱想!
但她的心碎了,她无法成眠,她想哭…
赵嫣然胡思乱想到几乎要崩溃,就在这时,门铃突然狂响起来,她从床上惊坐起⾝,瞪着门扇。
“嫣然,是我,快把门打开!”按门铃没人开门,段炽赫改用敲门的方式。
结束跟伊崎社长及伊崎理惠的晚餐约会后,他马上返回饭店,迎接他的却是一室空荡,他旋即下楼来,打算把她带回自己的房间。
她用力抹去脸颊上的泪水,睁着空洞的眼,小脸惨白,面无血⾊。
“嫣然,快来开门,别躲我。”房门砰砰砰响着,声音急促,敲门声越来越大。
她没有躲他,她只是心碎了。
无力承受他变成别人的,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想一个人痛哭一场,用哭泣来疗伤。
想到这里,她伤心欲绝的掩面低泣起来,她的哭声,传到门外段炽赫的耳里。
“你别哭!我来了!嫣然,我爱你,你快开门让我进去!”他焦急的喊着。“嫣然,你再不开门,我就要破门而入了!”
边喊着,他真的用⾝体撞起门来。
砰砰砰!
门板剧烈晃动!
“你不要乱来。”她惊慌的丢下被单跑到房门口,将房门拉开。
门一开,他看见她憔悴惨白,泪流満面的模样,一颗心都拧了起来。“嫣然…”
“我没事。”她背过⾝去,不想被他看见她的脆弱和狼狈。
“你明明有事,你在伤心。”他关上房门,踏进房间內,从背后抱住她。“嫣然,你不能体谅我吗?我不是不爱你,现在暂时答应考虑联姻只是权宜之计,你相信我,我绝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你可以继续等我吗?”他沙哑的在她耳畔呢喃,安抚她的情绪,保证绝对不会让她受委屈。
今晚用餐时,面对伊崎社长刻意的拉拢,他总是转移话题带过。
虽然他为了合作案不愿得罪伊崎社长,但他并不打算迎合伊崎理惠的爱慕,更不想跟她走太近。
他的心里一直挂念着她,就怕让她等太久,她会伤心,会胡思乱想。
没想到他真的料对了,她不只伤心而已,还伤心欲绝。看着她这憔悴的样子,他心里也深受磨折。
她摇头摇。“我做不到…”她已经受到伤害,对于等待的结果不再抱有美好期望。她等他等得够久了,没想到却等到这样的结果,真的很不值得。
“赫,我很抱歉,感情方面我心胸很窄小,没办法表面装作没事的看着你跟伊崎姐小走在一起,即使你不爱她,我还是没办法看着你跟她作戏。我想退出,这样对你跟我还有伊崎姐小都是最好的结果。”
他并无法保证,以后不会跟伊崎理惠结婚不是吗?
假如将来有一天,他必须跟伊崎理惠结婚才能拿下总经理大位,一心想得到权势的他,极有可能会不惜一切的接受商业联姻,到时候她所有的委屈等待不就成了一场空?
赵嫣然对他的误解越来越严重,她认为在事情还没发展到让她彻底心碎之前,为了保护自己,她应该要先离开他才对。
“我不许你离开!”他不准!手臂箍紧她细致的腰肢,他气得脸⾊铁青。“你得继续留在我⾝边当我的秘书。”
“一切都不一样了!”她反驳,用力的想挣脫他的箝制。
“一样,我们的关系不会有丝毫的改变!”他的手臂越圈越紧。“嫣然,我不想失去你。”
他爱她爱得很深。
“不用给我保证,我不想要。”她哀凄的将他的保证丢回去。
“嫣然,别逼我!我现在的痛苦不比你少,你别逼我好吗?”他痛苦的低咆,将她转过来,双手紧抓着她单薄的双肩。“嫣然,我们冷静下来,好好谈一谈好吗?拜托你!”
他真的是为了不得罪伊崎社长,为了保护这次的合作案,才会在表面上佯装愿意考虑联姻的事,她为何就是不明白?
段炽赫的语气充満无奈与无力感。
“没什么好谈的了…”她了无生气的拒绝。
“嫣然,别这么固执好吗?”他死命的瞪着她。“你可不可以先冷静下来?”
“我不在乎了,我也没办法冷静,无论你生气与否,都与我无关了…”她虚弱得只想躺下来。“放开我好吗?我想觉睡了,我明天恐怕没办法跟你去开会,后天也不行了,我现在没办法看见你跟伊崎姐小在一起,我…好累了。”
推开他,她走到床边,弯⾝拾起被单,回床上躺着。
“好,你睡吧,我会留在这里陪你。”他走过来,俊容铁青的看着她。“这几天你都好好待在饭店里休息,合作案我自己过去谈,你别忙了。”
他告诉自己,给她几天冷静的时间,也许冷静过后,她会想通的。
段炽赫疲惫的将房间的灯关掉,坐在米⾊单人沙发上。
他很疲倦但却舍不得睡,一双深邃的眸子勾直勾地望着床上憔悴的人儿,拧着一颗心,静静的融在黑夜中,陪她一整夜。
晨光洒进房內。
段炽赫拧着眉头,慢慢掀开眼皮,花了一会儿的时间,他才从睡意中完全清醒过来。
醒来之后,他站起来伸伸懒腰,动扭因坐在沙发上睡了整夜而微酸的筋骨。
他静静地走到床边,心疼又愧疚的视线落在她苍白的脸蛋上。
昨天晚上,他很认真的思考过了,他决定找个可以信任的徵信业者,替他收集有关伊崎理惠嗑药和搞不伦恋的相关资料,等到双方签下合作案之后,再找适当的时机跟伊崎社长谈谈伊崎理惠的状况,到时候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拒绝联姻的事。
只要得到足以证明伊崎理惠过去荒唐行为的资料,这个计划就一定能够成功,到时候嫣然一定会支持他的做法!
然后他会凭着自己的能耐得到总经理大位,并给嫣然想要的一切,在众人的祝福下娶她进段家。
段炽赫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然后转⾝离去。
今天,他必须继续跟伊崎社长开会讨论合作案,中午已经安排好跟伊崎父女用餐,晚上则陪伊崎理惠出席一场慈善晚宴。
必于这个重要的合作案,他势在必得!
必上门,他返回自己的房间梳洗,换了套西装,做好迎战的准备。
就在他离开之后不多久,赵嫣然幽幽转醒,当她醒来面对一室的空荡时,她彻底的心寒。
他说要留下来陪她,结果清晨七点多就不见人影?!
“好,你走吧,我也不想留下来了…我要放手了,不然我真的好痛苦…”像抹幽魂般的缓缓下了床,她喃喃自语的走进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