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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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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了下,还是想不出来,只能推测他是要她安心收下礼物。

  “如果你没提过要收我进房,为什么王妃要这么跟我说?”这样试探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因为⺟亲以为我喜欢你。”

  她瞠大眼,整个人呆若木鸡。喜欢…喜欢她?毫无预警地,她的双颊一下子红了。

  见她心慌意乱,晏伏易⾼兴地点了下她的鼻子。“除了你,我可没在她面前与奴婢窃窃私语过。”

  她的脸更红了,慌道:“什么…我们又没做什么,就是说话。”她慌张什么?桃红忍不住唾弃自己,都说了他们两人天差地别,是不可能的。“难道你是故意的?”

  “我故意什么?”他扬眉。“我不过就是提醒你不要跟伏隽硬拚,这有什么?”

  他这样说也对,可反过来想,他一直对她很好,又送她东西,他对牡丹紫薇与芙蓉都没这么亲近,为什么他要对她这么好?她怎么想也不明白。

  “王爷…”她开始不安。“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难得你与我投缘,我又来曰无多…”

  “又说这些。”桃红不⾼兴。“不是说要帮点延寿灯吗,我头发指甲都给你了。”

  他叹气。“话是这么说,可我也无法保证能度过这一劫。”他抬手摸了下她的发。“可惜啊…”

  “可惜什么?”

  “我一直待在京城也没去过其他地方,如果死前能去别的地方走走…”

  “别再说什么死不死的。”她生气道。“要去别的地方还不容易,我们现在就出城…”

  她庒低声音,靠近他,说道:“王爷,我觉得到山里躲起来是不错的办法,一来避天命,二来避王妃。”

  见她这样为他担心焦急,晏伏易心中是难掩的喜悦,他故意低头在她耳边说道:“我越来越觉得你这方法可行。”

  她红着脸闪开。“你靠这么近做什么?”

  他严肃道:“谋划这种事当然要谨慎小心。”他拉近她。“江湖人不是不拘小节吗?”

  “我又不是江湖人士。”她别扭地说。两人都要贴在一起了。

  “你先忍着点。”他微笑地在她耳边低语。“你觉得带三千两银票够不够?”

  一听到三千两,她的双眼亮了起来。“以防万一,五千两好了。你三千,我两千,分开放‮险保‬些。”

  他笑道:“好吧,就这么办。”

  “你是说真的吗?”她小声问。

  “当然,不过你可别卷款潜逃,把我丢在山里。”

  她瞪他。“我是这种没义气的人吗?我们今晚就走。”

  他盯着她的脸蛋,好笑道:“又不是做贼,⼲么晚上走,白天光明正大地走就好了。”

  想想也对,晚上城门都关了,要出去也不容易。

  “回去可得跟平常一样,别让牡丹她们瞧出不对劲。”

  “我知道,别小看我。”

  虽然这么说,可桃红脸上却満是雀跃之情,总觉得自己即将要做的是件了不得的大事。

  翌曰,桃红早早就起床,尽量不疾不徐地把院子打扫⼲净,然后就等王爷起床,逃离京城这个地方。

  可她等啊等的,都过了巳时,他屋里还没动静,她实在忍不住,决定进屋去瞧瞧。为免引起牡丹等人的注意,她偷偷爬进屋里,见他还在睡,不由得生起气来。

  “我在外头急得要死,你还在睡?”她走到床边唤他。“快起来。”

  晏伏易懒懒地打个呵欠。“你急什么?”

  “我是觉得越快走越好,免得别生枝节。”

  他翻⾝俯卧。“帮我捶捶背,不知怎么的,有些不舒服。”

  “这是睡太多,筋骨都懒了。”

  他忍笑。“越来越没规矩,叫你捶就捶。”

  她掀开被子,不甘心地给他捶背。“出了京城再捶不好吗?”

  “我是担心离开王府,你就不听我的话了。”

  “怎么会,我还是你的奴婢啊!”她给他捶肩。

  “那时我们得省着钱用,我不能再这样随意打赏你,到时你一生气,转⾝就跑,你轻功好,我也追不上…”

  “你是不是存心说这些话气人?”她不⾼兴。“我虽然爱钱,可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我怎么会抛下你。”

  “即使我没钱?”

  “你怎么会没钱?”

  晏伏易起⾝,直直盯着她的脸。“回答我的问题。”

  “即使你没钱我也不会丢下你的。”她皱眉。“在你心里我就这么糟?还是你根本不信任我?我不是说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再怀疑我,我走——”

  “你看你,动不动就说要走,我能不担心你使性子逃走吗?”他沈下脸。

  “我就说不会了——”

  他捂住她的嘴。“想把人全吵进来?”

  她拉下他的手。“谁要你一直疑东疑西的?”

  他微笑。“以后不再疑心你就是。”

  “这还差不多。”她正想叫他快点着装出发,忽然发现自己还握着他的手,急忙要甩开,却让他紧紧握在手中。“你…”

  见她面露嗔意,晏伏易没有退意,目光炯炯地盯着她。“我们走之前,我得问你一句最重要的话。我本不想现在说的,只待我们离开后,海阔天空,到时再问你不迟,但我转念想,那时你若拒绝我,我一个人在外头也没什么意思…”

  他的话让她心慌意乱,双颊都红了。“你…你到底要说什么?”

  “你说你只想要一个喜欢你的人,那人也只能有你一个,我就应你了。”他严肃地说。

  “什么?”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说我答应你,以后就你一个。”他握紧她的手,在她红烫的脸上亲了一下。

  “啊——”她惊吓得跳起,往后退了几步,右手抚着脸颊,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你——你——”

  “王爷,你起来了吗?”牡丹听见屋里传来声响,立即入內。

  桃红反射地就从窗子跳出去,咻地一声不见踪影,原要追出去的晏伏易立即忍了下来。这丫头遇着事就只会逃,回来非打她一顿**不可。

  牡丹一进內室,就见主子冷着一张脸。“王…王爷?怎么了?”

  晏伏易恢复一脸淡然。“没事。”

  这时的桃红像找不到出口的藌蜂,在园子里横冲直撞,一会儿跳上树,一会儿飞屋顶,脑袋乱烘烘的什么也不能想。她甚至跑出府,绕了半个城后,才终于冷静一些。

  她第一个想到的是,王爷在开她玩笑吗?

  看起来不像,王爷对牡丹她们从不会开这种玩笑,那他是…说真的?

  突然间,她想到昨天由宮里回来时,她问过他为什么王妃要她做妾,还气愤地质问这是不是他的意思,他却说不是,还说王妃会这样试探,是因为王妃以为他喜欢她。

  这话的意思,不就是他没喜欢她,而是王妃“以为的”吗?她也问了为什么对她特别好,他却扯到自己来曰无多这种话…

  如果他真的喜欢自己,为什么昨天不说,今天才说…

  “烦死了…”桃红抱着脑袋。

  我本不想现在说的,只待我们离开后,海阔天空,到时再问你不迟,但我转念想,那时你若拒绝我,我一个人在外头也没什么意思…

  晏伏易方才说的话语就这么跳进脑海,桃红嚷道:“什么都让你一个人说了,反反覆覆的,你要人家怎么相信你?不想了、不想了…”

  她抬起头,眺望远方的街景屋舍。小时候她最喜欢坐在屋顶上遥望远方,师父还夸她不怕⾼。

  每次她坐在⾼处,心里就觉得平静,什么都变得好小,风也变得格外清凉,飞了好一阵,脸蛋热烘烘的,凉风吹来,真是舒服。她静静地望着远方,让心慢慢沉静下来。

  过了片刻,她才又开始思考晏伏易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他真的喜欢她吗?

  自己呢?喜不喜欢他…才这样想,脸就热了起来。

  “唉…”桃红以双手掩着发烫的脸。

  回忆这阵子两人相处的点滴,她发现他待她确实不错,如果她多留点心眼,或许早发现了。

  稍稍平复情绪后,她忽然想到自己就这么跑出来,王爷一定很生气,她得回去跟他说清楚才行,他是王爷,他们是不能在一起的。

  但他说了,要离开这里,不当王爷了。心底另一个声音说道。

  不对、不对…她‮头摇‬,王妃好可怕,她不想惹⿇烦,可是…她才答应不会丢下王爷一个人,如果她逃走了,王爷怎么办…

  想到这儿,她不由得喟叹一声,自己怎么成了这样婆婆妈妈的个性?以前只要不⾼兴,立刻飞了就走,现在却这样牵肠挂肚。

  她为什么对王爷这么放不下呢?难道…她喜欢王爷?一思及此,她心慌地红了脸,双手捂着红烫的腮帮子。怎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

  她只是想进王府赚月银,没想到要喜欢上王爷的,唉,怎么办…桃红本能地又想飞走,但想到王爷的死劫,脚步瞬时沉重起来。

  唉,怎么做都不对。她烦恼地又在屋顶上飞来飞去,当她发觉时,自己已经又回到王府了。

  她蹑手蹑脚地回到园子,发现晏伏易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拿着书本。

  她蹲在花丛后偷看,想着一会儿要说什么,还是…什么都不说,拿了包袱就跑?不行、不行,不能让他说中,她才不是遇事就跑的人…

  就这样思来想去,磨磨蹭蹭地过了一刻钟,桃红还是下不了决心露面,腿都要蹲⿇了。她动动脚,发现他兀自悠哉地看书喝茶,心里不由得气了起来。

  说什么喜欢她,她都出去多久了,他也不担心,就坐在这里喝茶,一点也不关心她的死活,如果他在意,怎么不追出来?

  她倏地从树丛里站起,不平地道:“你为什么在这里看书?”

  晏伏易一点吃惊的表情也没,冷淡道:“缩头乌⻳回来了?”

  这话一下刺中她。“我才不是缩头乌⻳。”

  “那是什么?落荒狗,夹着尾巴跑了。”

  她胀红脸,跑到他面前。“我只是被吓到。”

  他扬眉。“原来是受惊的小鸟。”

  她瞪他。“你一定要这样冷嘲热讽的吗?”

  “我没菗你一顿就够仁慈了。”他怒目而视。“才说不会逃,转眼就自打嘴巴。”

  她面露心虚。“不是这样…”

  “过来。”他伸出左手扣住她的右手腕。

  桃红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从背后菗出一条绳子,三两下把两人的手腕给捆绑住。

  “你做什么?”

  “这样你就跑不了了,我可不想你一会儿又飞走。”

  “我才不会…”

  “你已经没信用了。”他一副她活该的表情。

  她气道:“你真的很过分…”

  “我哪里过分,好好地跟你说话,又不是要打杀你,你却落荒而逃,像话吗?”

  他这一说,她的气势又矮了一截。“谁要你…你说那样的话,我吓到了。我不会再跑了,你放开我,万一让紫薇她们看到,怎么解释啊!”

  “她们三人在书房整理书籍,哪像你跑到外头逍遥,弄得这样満⾝大汗。”他起⾝拉着她进屋,拿了帕子替她擦汗。“我是鬼吗,让你怕成这样?”

  虽然嘴上在训她,可为她拭汗时,他却是小心翼翼的,怕弄疼了她似的,目光专注而温柔。

  “我说了不是这样。”她红着脸说道。“我自己来就行了。”

  他没理她,继续帮她拭汗。“想通了吗,可别说我不爱听的话。”

  “哪有这样威胁人的。”她咕哝。“你是王爷——”

  “以后就不是了。”他打断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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