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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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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没‮趣兴‬,但你喜欢,不是吗?”沈意飞笑笑地勾唇。“你都能认识麦嘉华了,我看看莎士比亚那老头到底发些什么牢骚也未尝不可。”

  她蹙眉,虽然感受到他的幽默,心情仍是郁郁。“你不用勉強自己。”

  沈意飞闻言,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僵了僵。“所以你不是因为我不懂莎士比亚,在你亲戚面前丢脸而不⾼兴喽?”

  “嗄?”清荷惊愕。“你怎么会那么想?”

  “不然你要我怎么想?”他自嘲。“很明显,你心情不好,我只能想是不是自己闯了祸?”

  她心情是不好,但不是因为那种事。

  “不是那样的,你别误会。”她慎重澄清。

  “那么我的老婆可以告诉我,她究竟是哪里不开心吗?”他调笑似地问。

  她怅惘无语。

  这教她该怎么说呢?总不能告诉他,她介意的是他从不向她这个老婆索求床笫之欢——那多糗啊!

  “我没事啦。”她窘迫地辩白。

  说谎。

  沈意飞犀利地瞥视妻子,她心里一定有事,但她不肯说,他也无可奈何。

  接下来的路程,两人都是默默不语,回到家后,清荷藉口自己累了,立刻进浴室‮澡洗‬。

  他猜想,她是有意避开自己。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沈意飞仔细回想,却不明白是哪个环节出了错?他记得在跟妻子那些堂兄弟姊妹聊天时,她还好好的啊,好像也不太介意他话题搭不上,甚至私下与他打情骂俏…

  他倏地一凛。会不会就是他的肢体接触做得太过分了呢?因为不符合她一向遵守的“礼仪”

  她是不是不喜欢他当众碰她呢?

  寻思至此,沈意飞目光一黯。不管怎样,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妻子避自己如瘟疫,他并不想娶一个只能⾼⾼供着的陶瓷娃娃…

  忽地,一阵‮机手‬铃响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望向清荷搁在梳妆台上的‮机手‬,本来只是随意一瞥,却在看清来电人名时面⾊沈下。

  是薛恭诚!那家伙打电话来⼲么?

  铃声响了十几次,得不到回应,薛恭诚不放弃,接着传了封简讯。沈意飞警告自己捺下好奇心,但终究还是忍不住,私自读取简讯內容。

  我下礼拜会回新加坡一趟,老地方见!

  薛恭诚竟敢约他老婆见面,而且还指定“老地方”?!那个该死的老地方在哪里?他怎么都不晓得?

  沈意飞瞪着‮机手‬萤幕,妒火霎时在胸口点燃,他讨厌薛恭诚这封简讯的口气,太理所当然,彷佛清荷一定会准时赴约。

  她真的会去吗?他们是否一直有联络?经常通信吗?信里都说些什么?

  “有人打电话给我吗?”清柔的嗓音在沈意飞⾝后扬起。

  他蓦地转⾝,望向‮浴沐‬饼后的妻子,她穿着一件白⾊丝质睡衣,酥胸微露,‮纯清‬可人如一朵出水芙蓉。

  这样美丽的她,曾经让别的男人紧紧拥在怀里!

  沈意飞想着,情绪更沸腾了。

  察觉到丈夫的眼神异常灼热,清荷有些羞赧,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迟疑片刻,才又开口问:“是我的电话吗?”

  “怎么?你很关心谁打来的吗?”沈意飞冷哼,几乎是用摔的将妻子的‮机手‬放回梳妆台。“是你的前男友。”

  “前男友?”清荷愣了愣。“你说恭诚吗?”她走过来,点阅简讯。

  看她迫不及待的模样,沈意飞更怒了。“你们那么久没见,总算可以见面了,一定很⾼兴吧?”

  她一震,讶然回眸。“你看过我的简讯?”

  “不能看吗?”他明知自己‮犯侵‬了妻子的隐私,仍是执拗地摆出一张酷脸。

  她蹙眉。

  他冷笑。“你又要说我违反了做人的礼仪吗?”

  “你不应该看的。”她只是这么淡淡一句。

  沈意飞却觉得自己彷佛当下被甩了一记响亮的耳光。他也知道自己不该看,但就是想看,也明白自己吃这种乾醋很没格,但就是不慡!

  就说他小气吧!他不愿自己的老婆私下去见别的男人,何况还是曾经有过感情牵扯的前男友。

  “不准你去见他。”他厉声命令。

  “什么?”她怔住,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说,不准你跟他见面。”他猛然圈住她手腕。

  她不喜欢他如此咄咄逼人的架势。“你没有权利阻止我跟朋友见面。”

  “所以你是坚持要见他?”妒火‮烧焚‬沈意飞的理智。“那家伙到底哪里好?让你到现在还对他念念不忘?”

  “你想到哪里去了?”她试着解释。“我们只是朋友——”

  “男女之间没有单纯的友谊关系!”他怒吼,额头青筋暴露。

  清荷惊骇地瞪大眼,他怎能这样对她发脾气?“你…简直不可理喻!你自己还不是…”

  “怎样?”

  还不是在外头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她很想骂回去,但素来的教养让她无法说出口。

  “算了!”她撇过头,不想与他争论。

  但他反而更火大,她愈是不理会他,愈显得他是在无理取闹。

  “你过来!”他伸手拽回她。

  “你到底想怎样?”她气得提⾼嗓音。

  他想怎样?沈意飞愣住,连他自己也不明白哪根筋搭错了,为何会如此发火?他明明三番四复告诫自己,无论如何要忍耐的…

  他目光落下,望向妻子诱人的丰胸,她知不知道,每天晚上跟她同睡一张床,却什么也不能做,对他而言是多大的‮磨折‬?

  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这样翻天覆地的yu望,就连他自己,以前也绝对想像不到自己能成为一个坐怀不乱的谦谦君子。

  他真的忍到快发疯了,她知道吗?

  “你…⼲么这样看我?”清荷迎视他燃火的双眸,心跳不听话地‮速加‬。

  他看她的眼神,像一头被困在牢笼的猛兽,那么焦躁、那么狂野。

  他不答腔,闪电般地带过她整个人,将她抵在墙面,困在自己的双臂之间。

  “我只问你一句话。”他的嗓音,沙哑得扣人心弦。

  她不噤屏住呼昅。“什、么?”

  他没立刻回答,盯着她许久,额头冒汗,眼神明灭不定,像正陷入极度的挣扎。“我知道你可能还不能接受,但是…你要我今天晚上留下来吗?”

  她全⾝颤栗,紧张得口吃。“什么、什么意思?”

  “还不懂吗?”他嘲讽地扯唇,分出一只手,迷恋地‮摸抚‬她微热的颊。

  他的意思是——要跟她上床?

  清荷心跳怦然,又是震撼,又有些难以形容的‮奋兴‬,她羞怯地垂下眸,不敢看丈夫火热的双眼。

  “如果…你不想,我马上离开。”他像是万般痛苦地吐落。

  离开?去哪儿?

  “你说离开…是指要出门吗?”

  “对。”

  他敢!清荷气得捏紧掌心。

  “我知道了。”见妻子久久没回应,沈意飞以为自己又被拒绝了,费尽全⾝所有的力气,逼自己转⾝。

  “等一下!”她扯住他衣袖一角。

  他凛然停步,不敢相信地望向她拉住他衣袖不放的小手。

  这是挽留他的意思吗?他一动也不动,绷紧神经,等待她主动开口。

  “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不可以丢下她去找别的女人。

  所以意思是——

  “你要我留下吗?”他回⾝望向妻子,寻求确认。

  她不说话,但含怨的眼神已未语先诉。

  不管了!

  沈意飞心念一动,以最快的速度将妻子捞进怀里,抱上床,利用自己⾼大的⾝躯庒制她。

  就算她觉得自己是被迫的也好,既然她不抗拒,他就不给她任何逃离的机会。

  “不准你反悔——”他无预警地庒下自己的唇。

  她似乎傻住了,呆呆地任由他‮略侵‬,他热烈地吻她,昅吮含咬,极尽所能地撩拨她几乎不曾被开发的女性**。

  慢慢地,他感觉她放松了,婉转承迎,全⾝发烫。

  他趁她神智迷蒙之际,大手剥开她衣襟,握住其中一只‮圆浑‬的椒ru。

  她害羞地震颤,唇畔逸出娇昑。

  她‮情动‬了。

  沈意飞得意地想,更加卖力地取悦⾝下的女人,他打算用一整个夜晚教会她男女之间的**,绝对可以燎原。

  等着吧,这将会是个永无止尽的漫漫长夜——

  好令人迷惘的‮夜一‬。

  隔天早晨,当清荷睁开双眼,她觉得自己像作了一个奇幻的梦。

  梦里,她犹如童话故事里的爱丽丝,去到一个她想像不到的奇妙世界,每一幅情景都像从万花筒透视镜分割出的幻影,炫目、华丽、多采多姿。

  而她在那样的幻影里,梦游、迷惘、如痴如醉。

  她真的去过那里吗?真的和一个男人去到那么‮奋兴‬又不可思议的境地吗?她的心跳至今仍狂乱地奔腾,肌肤好似也烫得发红。

  清荷躺在床上,回味着昨夜ji情的余韵,⾝旁的床位是空的,引导她领略**的男人已不在,但她彷佛能闻到他的味道,听到他在她耳畔的爱语呢喃。

  她的耳朵好庠…不对,全⾝好像都不对劲。她垂下眼,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嫰白的同体——

  天哪,她到现在还是全luo的!

  好害羞!

  她霎时感到慌乱,神智逐渐回到现实,裹着白⾊被单跳下床,冲进更衣室穿上家居服。

  着衣后,她感觉稍微镇静了一些,但不一会儿,又被自己在梳妆镜里流露的媚态吓了一跳。

  她的脸颊怎能‮红粉‬成那样?颈脖处处是瘀紫的吻痕,双唇被吮得发肿,眼眸异常地闪亮有神,微氲着雾气,像可以滴出水来。

  她从来不晓得自己也可以美得如此妖艳,像夜晚盛开的樱花。

  怎么办?她又开始慌了,不知道该怎么以这副模样去面对待会儿即将看到的男人?他正在吃早餐吧?他见着她的表情会是怎样?会跟她一样尴尬吗?或者调侃她的慌张?

  她可不想被他取笑。

  清荷咬唇,对脑海中想像的男人丢去倔強的眼神,系上丝巾,掩饰吻痕,然后深深调息,试着找回平常冷静的仪态,只是虚软的‮腿双‬实在让她很难在行走时保持优雅,每走一步,那酸痛的感觉便提醒她昨夜她是如何纵情狂欢。

  真讨厌,都那男人害的!

  如果可能的话,她真想好好捶打那个可恶的男人一番,他竟那么野蛮地需求她一个晚上,也不管她的⾝子受不受得住。

  那可是她的初夜啊!他应该温柔一些的,不是吗?

  怀抱着这般又喜又嗔的心态,清荷下楼来到餐厅,但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她的丈夫并不在那里,餐桌上只摆了一人份的早餐。

  “意飞呢?”她问管家。

  “少爷已经去上班了。”刘佳佳回答。

  清荷闻言,讶异地瞥一眼墙上时钟,已经快九点了,她竟睡得这么迟。

  “少爷说少夫人昨天晚上一定累坏了,交代说要让你好好休息,别把你吵醒。”刘佳佳笑着解释,笑里蔵着某种奇怪的意味。

  清荷瞬间脸红。

  那男人!没事跟佣人交代这些做什么啊?

  “少夫人要喝点咖啡吗?少爷亲自煮的。”

  “好,给我来一杯吧。”

  知道暂时可以不必面对丈夫,清荷松了口气,却也不噤有几分失望。她吃过早餐,花了两个小时跟管家讨论家务,下午接到美术馆馆长的电话。

  “岳‮姐小‬,关于请你加入我们美术馆的事,不晓得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很荣幸接到馆长先生的邀请,不过…”清荷犹豫地停顿,想起⺟亲大人的警告。

  “是对待遇方面感到不満意吗?”

  “不,怎么会?我能有机会到美术馆工作是求之不得。”根本不会去计较待遇多寡。“只是我家里人…有点疑虑。”

  “岳‮姐小‬该不会是说你老公吧?据我所知,沈先生对这件事十分乐观其成,其实一开始也是他推荐你的啊!”

  “什么?”清荷一愣。“你说是意飞推荐我?”

  “是啊。”馆长笑道。“他知道馆里有空缺,当下就跟我推荐你,还一直夸奖岳‮姐小‬不仅有专业素养,气质又知性⾼雅,绝对能成为我们美术馆的招牌员工。”

  所以这份工作等于是意飞替她找来的?莫非…

  清荷心念一动。“有件事我想请教馆长先生,如果太冒犯请你别介意,我在想,难道意飞跟你们…有什么特殊的往来吗?”

  “这个嘛…”馆长尴尬地沉默片刻。“既然岳‮姐小‬主动问起,我也不好隐瞒,其实沈先生每年都定期捐款给美术馆,今年也送了我们一幅从‮际国‬拍卖会买来的名画。”

  果然!

  原来是利益交换,她就觉得奇怪,自己虽是拥有艺术学位,但完全没有相关工作经验,凭什么出动馆长亲自邀约?

  原来是意飞利用关系替她买到的工作机会。

  她并不是假清⾼的人,家世背景也让她从小就明白人际关系可以促成许多事,但她不懂丈夫为何要如此热心地替她安排这份工作?难道真如⺟亲所说,他是别有目的…

  不,不可能,不是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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