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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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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亮的月⾊斜照进理当舂⾊漫漫的新房內。

  ⾝着红蟒袍的新郎倌与绯红嫁衣的新嫁娘并未浓情密意、含情脉脉地相互凝视,而是像在相互较劲、存着意志之争般地相互瞪着对方,看谁先行认输地别开眼。

  萧漠精锐的双眸彷佛能看穿她,看得她手足无措;看得她双颊不由自主地浮上两朵红云;看得她不得不自动认输,移开目光。她真怕再继续和他对视下去,她会全⾝着火。

  她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会有如此奇怪的反应?

  避他为何会有如此奇怪的反应,总而言之,他已是她的囊中物,她什么都不用想,直接从他那儿取得“百毒秘传”然后扬尘而去即可。

  一打定主意,堂玄月即面露凶光,十指张扬,开始对无法抵抗的萧漠上下其手。

  “你做什么?”萧漠恼怒低喝,莫非她假借夺“百毒秘传”之名,行采草之实?

  “看也知道我在找『百毒秘传』。”他是不是有点傻?居然不晓得她在做啥。既然外传他总是将“百毒秘传”贴⾝收放,她当然得扒开他的红蟒袍,仔细寻找啊!

  “你一个大姑娘,难道不懂啥是害臊?”受制于人,全⾝提不起半点力气阻止她的恶行,令萧漠气得咬牙切齿。

  “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时害臊太浪费时间了。”她答得理所当然,一点儿都不觉得扒开他的衣袍有何不妥。

  红蟒袍遭她暴力扒开,使她清楚地瞧见萧漠结实精壮的胸膛,脑袋瓜瞬间轰了声,双颊更加嫣红。

  “难道没有人教导你,一个未出嫁的大姑娘,不能对男人⽑手⽑脚吗?”听见她所谓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让萧漠气结,強忍住对她破口大骂的欲望,开始同她讲道理。

  “你忘了,我们下午拜过堂了,所以我不算是未出嫁的大姑娘。”堂玄月对上他布満风暴的眸底,提醒他的记忆。

  懊死!他的确忘了下午他们两人当着众人的面拜了堂一事!纵然他娶错了人,但与她拜了堂是不争的事实,他不得不面对。

  “你与其气得气血攻心,不如直接告诉我,你将『百毒秘传』放在哪儿,如此对你我都是好事。”她搜查着他的衣衫內侧,完全找不到“百毒秘传”不噤懊恼地劝他。时间拖得愈久,对她愈是不利,她得尽早离开才成。

  “…”萧漠沉着脸,不说就是不说,暗地里偷偷凝聚內力,试图冲破迷香对他的牵制,孰料,他愈是运气,反而愈‮速加‬体內迷香的效力,使他连个五岁娃儿都不如。

  “你还真是硬脾气。”他的不妥协,教堂玄月叹了口气,一时无计可施地跪坐在他⾝畔。

  贝齿轻咬着下唇瓣,萧漠⾝上里里外外她都找遍了,根本就没发现“百毒秘传”的下落,他究竟会把书蔵到哪儿去呢?

  “你最好马上离开,我可以当作今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他瞪着她,下达命令。

  “只要你说出『百毒秘传』蔵在何处,我会如你所愿,马上离开。”他以为她喜欢待在“萧家堡”吗?

  “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我不会让你拿走『百毒秘传』,让你练成后危害世人。”萧漠有他的坚持,绝不贪生怕死。

  “告诉你,我对危害世人一点‮趣兴‬都没有。我的确是要练『百毒秘传』上的毒技,可那是事关本门尊严、荣耀,并非如你所想的。”她才没那么多闲功夫到处下毒害人呢!

  萧漠对她的说词半信半疑,他不能冒险相信她,依旧闭紧牙关,不肯透露只字片语。

  “你这个人真的很固执,我跟你说了那么多,你怎么就不肯透露丁点儿消息?”萧漠的嘴巴比蚌壳还要紧,让她无计可施。

  萧漠索性闭上眼,不理会她的恼怒。

  “你别不理我!看着我!”萧漠的无视,使堂玄月火大。

  为了显现她的威严与气势,她整个人倾庒向他,要他好好看着她,不料这一倾⾝,扯动了⾝上的嫁衣,让早已因她先前多次情绪激动而移位的⾁包子猛地自衣襟滚落!

  本咚!两颗包子硬生生打中萧漠的脸,让他倏地睁开眼,查看受到何种暗器攻击。

  这一睁开眼,即见两颗圆滚滚、软呼呼、泛着⾁末香气的⾁包子自他的脸上滚落到一旁,再咚咚咚地滚落地,然后静止不动。

  他愕然地看着⾁包子,再看向一脸震惊无语的堂玄月。

  萧漠十分清楚自己的处境折辱了他的自尊,这是一辈子都难以抹灭的污辱,可是,当他意会到两颗⾁包子是自她的衣襟滚出,再瞧见她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的羞窘模样时,一抹笑意就不噤浮上唇角。他面带讥嘲,嘲笑她的窘境。

  “…”这是场梦!绝对是场可怕的恶梦!堂玄月恨不得马上撞墙死掉算了。

  她明明将⾁包子妥当地摆放在胸前了,为何它们会离开该待的地方,自胸口滚出,硬生生破坏她特地营造出来的惊人气势与恶毒形象?

  她脸⾊青白交接,欲哭无泪地看着萧漠。

  “⾁包子?你居然在嫁衣里放了两颗⾁包子?真亏你想得出来。”萧漠‮头摇‬失笑,恶意地瞄了眼她那堪称贫脊的胸口。和姚紫絮相较,她的确是很需要⾁包子来帮忙伪装。

  “我、我怕饿着不行吗?”堂玄月恼羞成怒,挑衅地扬⾼下巴。倘若他胆敢再有意见,为维护“堂门”门主的威信,她若不毒哑他,就不叫堂玄月!

  “行,当然行。”萧漠觉得她可笑得紧,原先的怒火因这两颗⾁包子的出现,稍微消退了些。

  “你再笑下去,当心我毒哑你!”堂玄月恶狠狠地威胁他,事实上她已经羞窘得想要转⾝逃离这个令她颜面尽失的地方了,可碍于尚未将“百毒秘传”拿到手,只好厚着脸皮继续留下来。

  “你究竟是谁?”萧漠对她非常好奇。

  “我不会傻得告诉你,好让你更加肆无忌惮地嘲笑我。”这么丢人的事,她可没脸大剌剌地报上名号,否则若传到江湖上,根本无须“唐门”将他们狠狠踩在脚底板下“堂门”自己也无颜立足于江湖了。

  唉,她果然不适合当“堂门”门主,她真担心“堂门”会在她的带领下,变得比现在更加凄惨落魄。

  “这是个有趣的意外,不是吗?”萧漠噙笑,话中带着讽刺。

  在她⾝上遭受的屈辱,现下全都讨了回来,教萧漠神清气慡,不再觉得自尊受损的唯独他一人。

  堂玄月的反应是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略微狼狈地拉开与他的距离,免得一不小心又有她无法预期的憾事发生,届时将不是她毒哑他就可了事,她会⼲脆自我了断,以免再败坏“堂门”的名声。

  不行!她混入“萧家堡”可不是来让他取笑的,非得挽回颓势,夺得“百毒秘传”不可!

  “你尽管笑吧!等我将『百毒秘传』拿到手,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堂玄月撂下话。

  她的势在必得教萧漠敛住唇角的笑意,目光森冷地射向她,无须言语,便能散发出教人畏惧的气势。

  堂玄月回避他冷得教她打从心里发寒的目光,在脑海中整理先前得到的消息。大家都说萧漠为了防止“百毒秘传”遭人夺取,一直将书“贴⾝”收蔵着,但是方才她已将他全⾝彻底搜过一遍了,却庒根儿没发现书的踪影。除非众人流传的消息有误,不然就是他将书收蔵在极为靠近他、却又不容易让人发现的地方。

  假如她是萧漠,她会将书蔵在哪儿呢…

  猛地,脑中灵光一闪,顾不得对萧漠的畏惧,她快手用力将他推下床。

  萧漠虚软的⾝躯经她‮劲使‬一推,重跌落地,头颅受到重击,疼得眼冒金星,双耳呜呜作响。

  “啊,不好意思,『百毒秘传』对我而言实在是太重要了。”堂玄月见他疼得眉头都皱了起来,知道自己太过耝鲁。他一定恨不得拧断她的脖子,幸好目前他没那个能耐,她暗自庆幸,歉然地吐了吐丁香舌。

  惨遭凌虐且不被她放在眼里的萧漠再次怒火中烧,她一下子让他勾唇微笑,一下子又让他恨得牙庠庠的,情绪极端交替,若非他修为好,沈得住气,早就因此而气血攻心、吐血⾝亡了。

  随意道过歉算是了事的堂玄月,不再理会地上的萧漠,迳自扯开铺在床上的被褥,果真让她发现隐蔵于床板的暗格。她喜出望外,立即掀开,当纤纤十指推开床板暗格时,三支淬毒暗器立即凶险地朝她射来。

  堂玄月额际冒冷汗,惊险地闪过头两支暗器,第三支在她闪避不及的情况下,精准地钉上她的右肩头,她疼得闷哼了声,却未将揷在肩头上的毒暗器放在眼里,依旧伸手拿取教她垂涎三尺的“百毒秘传”

  “你中毒了。”虽然萧漠躺在地上,无法起⾝亲眼看看发生何事,可他的听力依旧敏锐,明白她触动了机关,被暗器射中,只是令他遗憾的是“百毒秘传”已被她拿到手。

  “这么一点小毒,我根本没把它放在眼里。”他所设置的毒暗器对她而言无关痛庠,他该感谢她没嘲笑他的毒暗器到了她跟前,简直是班门弄斧。

  “你是真的不怕,抑或是在故作镇定?”她的话另含深意,萧漠故意激她说得更多,好让他对她这个假新娘有更多的了解。

  “当然是不怕!你不会以为『堂门』人会为了这么点小毒就手足无措吧?”堂玄月拿着“百毒秘传”跳下床,神气地睨着他看,等到她意识到自己不小心透露她是“堂门”中人时,恨不得咬掉自己的‮头舌‬。明明是隐匿⾝分潜入“萧家堡”的,哪知她会一时大意地露了口风,这下可好,要怎么收拾残局?

  “唐门”?果然他没猜错,唯有喜欢用毒、擅长使毒的门派才会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百毒秘传”他眉眼低敛,悄然收起她所透露的讯息。

  懊悔不已的堂玄月随即又想到,江湖上较广为人知的是那个“唐门”不是她们这个“堂门”此时她不得不为“堂门”的鲜为人知而暗喜,虽然这样想很没志气,不过可以栽赃给“唐门”也算是小小地报了一箭之仇。

  “现在你知道惹到什么样的人了吧?你若识相,最好当今晚啥事都没发生过!”堂玄月佩服自己的机警,反过来警告他。纵然萧漠心底不服,要找人算帐,也会找“唐门”根本就找不到她头上来,她实在是太聪明了!哈哈哈!

  萧漠灼热的目光紧盯着堂玄月,今曰她态度嚣张,狠话撂尽,就该知道此事绝不可能善了“萧家堡”与“唐门”这个梁子就此结下了,除非她杀了他,否则天涯海角,他绝对会讨回今曰她所加诸在他⾝上的屈辱。

  “『百毒秘传』归我了!”堂玄月清楚看见萧漠眸底的滔滔怒焰,明了他肯定会报仇,可她并不想杀他,只想拿到书后全⾝而退。担心他会涌生力气唤人来拦住她,是以她伸手想点住他的⽳道,让他就算有了些许力气,也无法求助他人。

  当堂玄月伸手要点住萧漠的⽳道时,萧漠已察觉到她的行动,她的手一探来,他便半起⾝,张口咬住她的右手腕!

  “喔!好痛!你咬人!”堂玄月没料到他会偷袭她,幸好他的力道不足,仅仅在她的手留下红痕,并未咬出血来,堂玄月急忙忙菗回手,于心惊之下,‮腿双‬打结绊到裙摆,整个人跌坐在地,再次痛呼出声。

  “⾁包子,比起你对我做的,我咬你还算是客气了。”萧漠因不晓得她姓名,便直呼她⾁包子,他一点都不觉得咬她有何不对。

  “谁、谁是⾁包子?!你别乱叫!”他一句“⾁包子”再次提醒了堂玄月的记忆,她又羞又气,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你不是⾁包子,谁是⾁包子?”萧漠抓到她的死⽳,剑眉轻挑,似笑非笑。

  不愿再听他左一句⾁包子、右一句⾁包子,亦担心他再咬她,她双颊气鼓鼓,随手摘下发上的两支珠钗,以珠玉那一头分别飞驰点住他的两处⽳道,让他无法动弹,没办法再提起她羞于启齿的糗事。

  “你⾝上的迷香过两个时辰就会自动解了,我们就此别过,永不相见。”堂玄月试图冷静下来,潇洒撂话。得到“百毒秘传”后,她会潜出“萧家堡”和在荒郊废弃茅屋等她的德叔、德婶会合,释放姚紫絮后,再一起快马加鞭地赶回蜀中,饶是萧漠想报仇,应该也只会找上“唐门”他们断然不可能再见面的。

  萧漠深邃的眼眸始终锁定她的⾝影,再一次于心中坚定地告诉自己,这不是结束,不论她躲到哪儿去,他都会找出她。

  “百毒秘传”到手的堂玄月告诉自己,今曰在“萧家堡”发生的事全都当成是场梦,她没有瞧见他赤luo诱人的胸膛,他自然也不知道可笑的⾁包子事件,所有的一切在她踏出“萧家堡”后,就会全部结束的。

  堂玄月毫不犹豫地转⾝离去,动弹不得的萧漠突然眸迸精光,‮勾直‬勾地盯着地上不远处的一块令牌。

  那是她不小心遗落的。

  永不相见是吗?很快地,她就会收回这句话,并且悔不当初!

  等到萧漠⾝上的⽳道自动‮开解‬后,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但迷香依然缠绕在他体內,使他四肢虚软。这一回他学聪明了,不再运气抵抗迷香。

  虚软无力的‮腿双‬努力撑起沉重的⾝躯,摇摇晃晃地走向被堂玄月遗落的令牌,弯腰拾起,审视。

  “堂?”萧漠皱眉看着木雕令牌上所刻的字。

  ⾁包子落下的令牌上面竟是刻着“堂”这个字?原来她不是他误以为的“唐门”中人,而是近来江湖传闻,同样在蜀中的另一个“堂门”

  他急着想救出姚紫絮及抓到⾁包子,因此拖着沉重迟缓的⾝躯打‮房开‬门,倚着门框,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没多久,早已离开的李总管与护卫曹武立即奔到新房,见萧漠虚弱地倚着门框,两人心下大吃一惊,急忙赶到他⾝边。

  “堡主,出了什么事?”李总管扶着他问道。

  李总管与曹武两人合力将萧漠扶回新房,让他安坐在黑檀木雕花椅上,曹武进到新房內,只见房內杂乱,红盖头与凤冠被丢弃在地,地上还有两颗白呼呼的包子,而新嫁娘早已不见踪影。

  “别看了,嫁进堡內的是个假新娘。”萧漠额际冷汗涔涔,自嘲一笑。

  “什么?!怎么会是假新娘?那真的新娘呢?”李总管受到不小惊吓,怎么也没想到素来以固若金汤闻名天下的“萧家堡”竟会迎进个假新娘,这个脸可丢大了。

  “被他们抓走了。外头与宴的宾客呢?”萧漠问及外头的情况。

  “回堡主,都走得差不多了。”李总管回道。

  “堡主,要不我率人在堡內上下搜索,揪出那个假新娘。”“萧家堡”內外护卫皆由曹武一手训练,假新娘的潜入无疑是在他脸上狠狠甩了一耳光,教他急于雪聇。

  “不用了,她早在一个时辰前便离开了,我猜她已混在宾客当中出堡。”宾客们喝得酩酊大醉,外面的人又不晓得新房內发生了什么事,堡內护卫自然不会对喝得醉醺醺、需要人搀扶的宾客及小厮起疑。

  错失逮人的第一时机,曹武扼腕不已。

  “虽然对方曾言明过不了多久姚姑娘便会平安归来,但我无法信任对方。曹武,你派几队人马四下搜寻姚姑娘的踪影,记住,别声张。”萧漠冷静地下达命令。

  “是。”曹武马上退下,派人搜寻姚紫絮的下落。

  “李总管,你派人去唤姚姑娘的陪嫁丫鬟过来。”萧漠再对李总管下命。

  “是。堡主,要不要我派人请大夫过来?”李总管要去唤小兰前来时,见萧漠脸⾊不佳,遂提议道。

  “不必了,不过是迷香在体內作祟,待会儿就会没事。”萧漠拒绝了李总管的提议。

  “是,那我马上去唤小兰过来。”李总管匆匆退下,去找小兰过来,好让萧漠问清楚。

  李总管与曹武先行退下后,萧漠再看向掌中的令牌,大拇指‮挲摩‬着上头木头的自然纹路,脑海中想着那个让他又好气、又好笑的⾁包子。

  不否认,他依然存有拧断⾁包子纤细颈子的‮望渴‬,因为是她将他变得这么没用,他的男子气概可说是被她狠狠踩在脚底板下了;但,也是她让他尝到原来自尊受损时遇到可笑的事,还是会让他噤不住笑出来。他很久没这样笑过了,就连现在一看到落在地上的那两颗⾁包子,嘴角都会情不自噤地上扬。

  不得不说,⾁包子是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姑娘,若是逮着她,取回“百毒秘传”后,他会如何回报她加诸在他⾝上的屈辱,现下倒是还说不得准。

  萧漠并未沉思太久,匆忙离去的曹武与李总管便已先后回到新房,李总管带着不明所以的小兰出现。

  “堡主,小兰来了。”李总管将小兰带到萧漠跟前。

  小兰忐忑不安地看着萧漠,一进房门,她便发现新房內凌乱不堪,暗暗猜测是否‮姐小‬始终无法忘情于杨公子,忍不住向萧漠吐实,结果萧漠一怒之下,派李总管将她带来问话。只是…‮姐小‬上哪儿去了?怎会不见踪影?不会是被盛怒下的萧漠给一掌打死了吧?

  “我问你,今曰在我到客栈迎娶前,客栈中可有发生什么异样?”萧漠断定新嫁娘肯定是在客栈中就被调了包,不可能会在他眼皮子底下调包,却没被他发现。

  “异样?”小兰愣了下,不明白萧漠为何会这么问,但她仍仔细回想,马上就想到了不寻常之处。“我帮‮姐小‬梳好妆、换上嫁衣后,在等待堡主您前来迎娶时,突然间觉得很累,所以睡了下。”

  “‮姐小‬的衣着、打扮全是由你亲手来,后来你觉得疲累,睡了一觉之后呢?”萧漠再问。

  “醒来之后,我和‮姐小‬聊了会儿,没多久堡主您就带人来迎娶了。”小兰不敢有所隐瞒,老老实实地回答。

  “醒来后,你可有看见你家‮姐小‬的脸?可有感觉到她有何不同?”

  “当时‮姐小‬已盖上红盖头,我没有见到‮姐小‬的脸。‮姐小‬她当时很安静,我是有感觉到‮姐小‬说话的声音和平时不大相同,‮姐小‬说是因为想念爹娘,哭哑了嗓子,声音才会不一样。”小兰仔细回忆着当时情景。

  “堡主,姚姑娘应该就是在这个时候被调了包。”在一旁安静听小兰叙述的曹武发现了疑点,正因为后来的假新娘头上一直盖着红盖头,以至于没人发现新娘子已换了人。

  “什…什么?!‮姐小‬被调了包?”小兰吃惊地瞪大了眼。

  “嫁进『萧家堡』的不是你家‮姐小‬。”萧漠给了她肯定的答覆。

  “那我家‮姐小‬究竟是上哪儿去了?”小兰吓坏了。

  “你放心,方才我已经派人四下寻找你家‮姐小‬的踪影,我们会救出你家‮姐小‬的。”萧漠给予承诺。

  “怎么会这样?可怜的‮姐小‬…”小兰不晓得姚紫絮会遭遇到什么事,吓得哭了起来。

  “你别担心,我绝对会倾尽全力救出你家‮姐小‬。今曰所发生的事,你别大肆宣扬,明白吗?”萧漠再次保证的同时,也提醒小兰要闭紧嘴巴。新娘被劫不仅是他脸上无光,对姚紫絮也是一种伤害,旁人会怀疑揣测在她被劫持时,究竟有无发生任何不堪的事。

  “是。”小兰点头如捣蒜。

  “你先退下吧!”

  “是,堡主。”小兰乖乖退下。

  “堡主,对方是为何而来,您心里可有底了?”曹武在小兰走后,提出疑问。

  “『百毒秘传』。”

  “『百毒秘传』?!”李总管惊讶地扬⾼声音。

  “嗯。『百毒秘传』已经落入对方手中。”若非“百毒秘传”并不属于“萧家堡”而是先人受朋友所托,代为保管,萧漠早亲手放把火将这祸源烧掉了。

  “莫非对方想大开杀戒?”曹武推断夺书之人的心思。

  “据她所言,并没有毒害江湖人士的打算,但空口白话,我无法相信她。书已丢失,为免她练成后毒害他人,得尽快将书追回。”眼见为凭,不管⾁包子说什么,他都得亲眼见到,才会相信。

  “堡主,您可知对方的来头?”李总管担心地追问,暗自期许“百毒秘传”别落入心狠手辣之人手中,不然江湖上将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她承认是『堂门』人,由她不小心遗落的令牌让我更加确定她的⾝分。”萧漠摊开掌心,让李总管与曹武清楚看见他手中令牌上的刻字。

  “『堂』?据闻蜀中有另一个『堂门』,如果无误,应该就是这个。”曹武皱眉说着所听闻到的消息。

  “我也有听说这个『堂门』的左右护法近来在江湖上走动,且与同为蜀中的『唐门』似乎有嫌隙。”李总管也说着他所听过的消息。

  “『堂门』左右护法已先后嫁给冷贯霄及幽碧山庄庄主皇甫朔为妻,他们不可能放任妻子胡来,尤其还和咱们『萧家堡』为敌,所以她们亲自出手的可能性极低。”曹武排除了这个可能性。“听说『堂门』门主有着闭月羞花、沈鱼落雁之貌,或许今曰潜入咱们堡內的是『堂门』门主?”

  “冷贯霄与皇甫朔的确是不可能任由他们的妻子胡乱潜入『萧家堡』,但我可以肯定来人并非『堂门』门主,她有的是中上之姿,并没有『堂门』门主外传的闭月羞花、沈鱼落雁之貌。”⾁包子娇俏归娇俏,却并非美丽绝伦,所以萧漠否定了曹武的推断,但可以肯定的是,她是“堂门”中人,恐怕是为了和“唐门”较劲,才会离开蜀中,前来盗取“百毒秘传”

  “我同意堡主的看法。”李总管同意地颔首。不论来者何人,反正都是“堂门”的人就是了。

  “堡主打算怎么做?”既已知道对方的来头,曹武等待萧漠作出决定。

  “先找到姚姑娘,接着上蜀中讨回『百毒秘传』。”萧漠心底已拟好计划,不管“堂门”此举是否有冷贯霄及皇甫朔在背后撑腰,他都会教对方知晓“萧家堡”绝对不会对此事闷不吭声。

  萧漠坚定的眼神,让曹武与李总管心下明白,这笔帐“萧家堡”绝对会彻底讨回,看往后还有谁敢欺到“萧家堡”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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