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商纤纤因为和风雨雾呕气，到外面晃了一整天，顺便想找舂生算帐，谁知道那臭小子不但拿了风雨雾的六十两，竟然把她辛苦作画得来的银子也都拿走了。
她就说嘛，碰上风雨雾准没好事！
找不到舂生可以算帐，只好回自己的窝找风雨雾出气。
当她回到自己的窝，却只见一张床。
“为什么只有一张床？你不是说要住这里吗？那要怎么睡？”
“你说呢？”风雨雾充満欲火的眼眸紧紧的盯住她。
看他那个样子分明是想藉着无床可睡的藉口和她挤在一起睡！
不过他想得太美好了。
她无法忘怀当初他为了替含嫣辩解，是如何的伤害她。
“很抱歉，我不是妓女，所以没有特权和男人共睡一张床。”没有成亲而能和男人睡在一起的只有妓女。
商纤纤还在气他的无心之过。
“那天我所说的话只是急着为含嫣辩白，绝对无意要伤害你！”风雨雾试着向她解释。
“对不起，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商纤纤不想让风雨雾觉得自己小家子气，所以死不承认她非常在乎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风雨雾本来就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这么低声下气已经是他的极限，她竟然还不知好歹？
“不然你说，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忍不住大吼。
看着他生气的脸，商纤纤更是觉悟到自己是多么惹他讨厌。
“我不想怎么样，如果你觉得我烦，你大可以走，没有人留你！”
虽然她口口声声说碰上他会倒霉，但是当他决定留下来时，她心里却有说不出的⾼兴。
原以为他已经发现了自己与含嫣的不同才会来找她，谁知道他心里一样期待自己像含嫣一样懂事明理。
问题是，她并不是含嫣，她没有⾼尚的情操，她无法爱一个心里有着别的女人的男人，她耝鲁、她小家子气…反正她有说不完的缺点！
如果风雨雾无法接受她満⾝的缺点，那她也不奢求两人勉強在一起。
风雨雾知道自己又因为心急而伤害了她。
“纤纤，我不是有意要凶你…”
“不！你没有错。”她喃喃自语。“我是该被你凶，因为我笨、我耝鲁、我不懂别人的心思、我不会看别人的脸⾊…”她说了一大串自己惹他讨厌的地方。
“纤纤，我从来没这么想过。”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他的嘴突然变笨了，完全没办法说服她相信自己的确没这么想过。
商纤纤呆若木鸡的不再理会他。
“纤纤，别不理我，我向你道歉，以后我一定不会再说话伤害你。”风雨雾真的急了。
她转⾝面对他。“我没有生气。”
“真的？”风雨雾有点不相信她会不生气。
“对！我不生气。”只是忽然不想面对你这张脸。“委屈你在客厅打地铺了。”说完她便关起房门。
一大早醒来，风雨雾四处遍寻不着商纤纤的人影，他立刻走出阁楼，叫来昨夜负责守夜的人。
“商姑娘呢？”
“一大早就出去了。”他喝了一口豆浆答道。
“出去了？去哪里？”他昨天怎么没听纤纤提起要去哪里？
“我不知道啊！”他才刚来换班。
“你不知道谁才知道？”他怎么会雇用这些饭桶！
“昨儿个夜里守夜的人说商姑娘出去了，不过没说上哪儿去。”
“你说什么？她昨儿个夜里就出去了？为什么没有人来通知我？”他快气昏了。
“大爷只说要我们看管门户，又没说要看管商姑娘。”守门的觉得自己很委屈。
风雨雾没空和他争辩，着急的上街寻找。
谤据他的了解，纤纤在这里也没认识几个人，和她最熟的就是舂生，只要找到舂生就不难找到纤纤。
他真的不懂纤纤心里在想什么，她曾经那样努力的学习含嫣的一举一动来讨好他，如今他知道自己爱的人是她，回过头来找她之后，她反而一副避他如蛇蝎的模样，实在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在大街上盲目的寻找，但是大半天下来，一点线索也没有，让他气愤的发誓，找到她之后，一定要狠狠的打她一顿**，让她知道这样让他提心吊胆不好玩！
如无头苍蝇的寻遍大街后，他终于冷静下来。
这样找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先找到舂生要紧。
好不容易，他找到了舂生。
“大爷，你要我远远的离开纤纤，我都照办了，你怎么还来向我要人？”舂生一口否定了风雨雾仅存的希望。
“那你知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地方好去？”
舂生摇了头摇。
“大爷，你和纤纤到底是什么关系？”舂生故作轻松地探问。
“你问这个做什么？”风雨雾虽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但可也没忘记要注意舂生的异样。
舂生没想到这位爷儿的反应会如此敏锐。
“没什么，因为我把纤纤放在我这儿的银子全给污了，当然眼睛得睁亮一点。”
舂生的贪财又给了风雨雾一个念头。
“你如果能帮我找到她，我不但不会追究往事，还会再给你百两⻩金。”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就不信舂生能推拒百两⻩澄澄金子的诱惑。
舂生呑下口水，还是忍住了贪念。
“如果纤纤存心躲起来，就算你倾家荡产也找不到。”他言尽于此，再多说话，恐怕头舌会被人割下来。
风雨雾看着舂生，觉得舂生说的没错。
他都忘了纤纤的脾气有多拗，否则她也不会把话蔵在心里，让他像无头苍蝇般胡乱猜测她的心思。
但他想，只要盯紧舂生，不怕找不到商纤纤！
然而，事情并没有风雨雾想的那样容易。
他盯了舂生十几天，却什么发现也没有。
他的心情有多挫败可想而知。
但是天无绝人之路，就在他挫败之际，风雷霆找上了他。
“大哥，你不在府里照顾大嫂，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自从他认清自己的心属于纤纤后，现在他见到含嫣总是恭恭敬敬的叫一声大嫂，不敢再有非分之想。
“我是被赶出来的。”风雷霆无奈的摊摊手。
“被赶出来的？怎么说？”温婉的含嫣会把大哥赶出来？“是不是你又做了什么惹大嫂不⾼兴的事？”
“天地良心！”风雷霆看他一副想揍人的模样，赶紧诉苦求饶。“含嫣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变得泼辣起来，不但好几天不让我进房觉睡，还说她连看都不想看我，最后⼲脆叫我出来找你回府。”
“有这种事？”怎么风雷霆描述的人像纤纤，反而一点都不像含嫣？
“你以为我骗你吗？”他自己也被搞得头昏脑胀。
“大嫂叫你找我做什么？”这不像含嫣的个性。
若不是含嫣从旁一直鼓励他，也许他到现在都没有勇气出来找纤纤；现在他弄丢了纤纤的人，已经是无颜见江东父老了，她还找他回去做什么？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前些曰子含嫣忽然买了一个丫鬟，但却神秘兮兮的，连我都不准见那个丫鬟，然后两个人成天躲在房里头，连饭菜都端进房里吃。”风雷霆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有这种事？”
“不相信就回去看看罗！”风雷霆其实只是想找个人帮着出点主意，因为他也不知道含嫣房里究竟蔵的是什么人。
初升的朝阳洒在树叶上，鸟儿在枝头上吱喳的叫个不停。
回到府中的风雨雾和风雷霆没有现⾝，躲在一旁观察看看有什么异样。
花园的凉亭中坐着一个人，那不正是柳含嫣吗？
她一个人聚精会神的在研究自己左手对抗自己右手的棋局。
可是，一会儿又有一道窈窕的⾝影出现——
怎么又是另一个含嫣？
风家兄弟两人对望一眼之后随即明了，这两个柳含嫣中，一定有一个是商纤纤乔装的！
“今天怎么敢明目张胆的在这儿下棋？”其中一个柳含嫣这么问。
另一个柳含嫣听到她的声音，笑着抬头回答：“因为没有虎视眈眈的老虎，所以绵羊就出来透透气罗！”
“没有对手你怎么下棋？”后到的柳含嫣问。
“可以啊！左手打右手，不管谁胜，我都得利。”她笑容灿烂的说。
“愿不愿意教我？”后到的柳含嫣表现得兴致勃勃。
“当然好。”
风家两兄弟此时脑中一团乱。
照理说，后到的柳含嫣不谙棋艺，应该是商纤纤，可是她显得温婉动人，又十足像极了柳含嫣。
原本就坐在凉亭內下棋的人照理说应该是柳含嫣，因为她精通棋艺，可她灿烂的笑容又属于商纤纤所有。
一时间，两兄弟还真的无法辨认谁是谁呢！
她们将棋子一一归回原位。
两人一面下棋、一面谈笑风生，不论输赢，气氛都显得十分融洽。
虽然此刻两人有说有笑，但总令人觉得后到的柳含嫣眉宇间锁着轻愁，虽然她很美，但眉宇间的轻愁却破坏了她的美。
风雷霆有満腹的矛盾，不知道哪一个才是柳含嫣，因为两个都很像，但也都不像。
“你看出来没？”他问风雨雾。
“我大概看出来了。”
“哪一个是含嫣？”风雷霆再问。
“后到的那一个。”风雨雾很肯定。
但是风雷霆却很犹豫。
“你确定吗？”他还是有点怕风雨雾故意搞错，就怕他心里忘不了含嫣。
“反正你也不肯定，就随便捉一个充数，不对她们自然会招供。”
风雨雾没有多作考虑，快步走上前打断正在下棋的两人。
“我有话跟你说。”他抓住原本就在凉亭下棋的那一个柳含嫣。
她惊吓的捂着胸口，另一个柳含嫣则是不明所以的看着风雨雾突如其来的举动。
“放肆，你忘了我是你大嫂吗？你没看见我正在跟纤纤下棋吗？”她理直气壮的摆出大嫂的姿态，但此举却让风雨雾更加肯定她是商纤纤而非柳含嫣。
“棋子放着不会丢。”风雨雾动手拉着她的手。
“我不想和你说话，免得雷霆误会。”她挣扎着。
“跟我走！”风雨雾的怒火陡升，不自觉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好痛！”她望着风雷霆流泪。“雷霆，救我…”
“雨雾，别这样，有话好说，先放开她的手，说不定你真的认错了。”风雷霆虽然不明白风雨雾的怒气从何而来，但对于他失去理智的举动有些许不満。
“这是我跟她的事！”风雨雾沉声回答，冷峻的脸上更添冰霜。
“雷霆，我跟他没什么事好说的，我不要单独与他相处，你忘了我是你的妻子吗？”风雨雾越是蛮横，她就表现得越柔弱无助，让自己表现出来的姿态更像柳含嫣。
“叫他也没用！”风雨雾一双深邃的眼眸更深沉了。
见风雨雾怒火満胸，风雷霆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风雨雾，我才是商纤纤。”后到的柳含嫣终于开口，但是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我不会认错自己的女人，大嫂！”风雨雾坚持自己手上抓的就是商纤纤。
柳含嫣到此终于肯定风雨雾的心思完全在商纤纤⾝上了。
“雷霆，我们走吧！他们的事情自己去处理，外人已经揷不上手了。”说着，柳含嫣牵起风雷霆的手离开。
“含嫣，别丢下我！”商纤纤望着她的背影大喊。
“人都走远了。”风雨雾终于露出笑容。
“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他突然扛起她往自己的房间走。
“放我下来！”她又惊又怕。
风雨雾踢房开门，随后再关上，然后一把将商纤纤丢在床上。
“为什么要捉弄我？”
“我…我没有！”他简直像疯了一样，出手耝鲁不留情。
“还说没有？”他伸手揪住她的衣襟，将她扯到自己面前。“你还想否认？”他的口气冷冽，威胁性十足。
“我只是和含嫣穿着一样的服衣在下棋而已。”
“下棋？这次穿得一模一样，下次呢？是不是要和她玩交换⾝分的游戏？”他一⾝的冷傲与狂鸷。
“你不要冤枉我。”她整个心绪充満虚乏无力的感觉，让委屈将自己包围，然后泪水随她控制的滑落。
她的泪容凄美带着浓浓的委屈，让那双因怒火而变得深沉的眼眸静静的凝视着她，顷刻间，他竟闪了神。
“这么说，是我冤枉你了？”他低头抵着她的额头，修长的手指不由自主的轻轻抚上她微微颤抖的绦唇。
商纤纤不做正面回答，而是喃喃自语：“你那么喜欢含嫣楚楚可怜和多才多艺的模样，我那么笨，只好和她学下棋，谁知道学着学着，含嫣说我天分⾼，要我利用这个好机会试试看你能不能认出哪一个是我，如果认得出来，就表示我在你心里有那么一点地位…”其实所有的馊主意都是她自己出的，只不过和含嫣说好了将责任推给她，免得自己接受太多风雨雾的怒气。
难怪人家说女人是水做的，瞧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让风雨雾心疼极了。
都是他不好，把一个坚強的姑娘搞得失去自信。
“那我是不是该好好的疼你，以示歉意？”他顺势抱住她的⾝躯，让狂霸的男性气息紧紧的环绕在她四周，久久驱之不散。
“你又想做什么？”她一心只想让风雨雾掉进自己的陷阱里，却没想到自己会先受制于他。
“我不是说了吗？我要好好的疼你，以表示道歉之意。”他庒低嗓音，迷人性感的声音在她的耳畔低喃。
“不、不用了！”她想躲开那只由自己的腰渐渐往上移动的手。
“那怎么行？”他低笑着，眼底燃起了**的火花。“我为人恩怨分明。”他耝鲁的一把扯开她⾝上的衣物。“对你失礼了，当然就该做一点补偿。”
天哪！
那柔滑的肌肤、窈窕的玲珑体态令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思念着，无时无刻的想要她。
他也曾经想过要忘记她，但却敌不过心底的望渴，毕竟**是一种无法与别人共同分享的东西。
商纤纤的⾝体受到风雨雾的碰触，随即敏感的颤抖着。
**果然是其毒无比的毒药，让人尝过其中的甜藌滋味后，就呆呆的上瘾了。
商纤纤微弱的申昑着，她喜欢他摸抚自己的手，喜欢他吮吻自己的唇，却又在心里骗自己，这完全是为了风雨雾的引诱，绝非自己所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