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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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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炎夏曰,刺眼的阳光、伤人的紫外线強烈的照射在业家伶细致的脸庞上。

  业家伶一点也不在乎紫外线在她脸上会造成何种伤害,目光紧盯着尽头的转角处。

  只差几步,她就可以回到家了。

  拗不过风尚阳的坚持,她只好让他送她回家。

  两人就这么默默的走在大街上,一路上她都没开口,风尚阳也没开口,反倒沉默得不像话。

  经过一个转角处,她那简陋的小套房终于出现在两人的眼前。

  “我家到了。”她停住,希望就此分道扬镳。

  “不请我上去坐吗?”

  “我累了。”她拒绝。

  陪他逛街,幸好有选中一条线条简单却又不失华丽的手链,否则她简直摆脫不了他。

  这男人黏人的功力就像牛皮糖般,怎么甩都甩不掉。

  “那…好吧!”他将手中的袋子递到她的手上,那是刚才业家伶替他选傍妹妹的礼物“这个给你。”

  “你这是做什么?”

  “你不是早就知道替我妹妹选礼物不过是我接近你的藉口?既然这是你亲手挑选的手链,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而这也是我的目的。我走了,我期待改天的『不期而遇』。”风尚阳潇洒的扬手。

  不给业家伶拒绝的机会,他飞也似的离开。

  这男人简直是…

  业家伶找不到一个好的形容词来形容风尚阳自大的行为举止。

  她手中的手链,更像一个烫手山芋,将她与风尚阳的命运密不可分的牵扯在一起。其实,早从化妆舞会那一晚,他们之间的命运已紧紧的系在一起,想逃也逃不开。

  “我要你跟踪的结果如何?”风尚阳凌厉地盯着眼前一个必恭必敬的男人。

  厚重的花雕大门阻隔了外面有心人士的‮听窃‬。

  “林嘉铭目前没有任何的行动。”

  “我要你调查的那件事呢?”

  “一年前业家伶离开林氏实业后,就再也没有跟林嘉铭联络,是林嘉铭一直委托一家私家‮探侦‬社才调查出业家伶的住处及一切资料。”

  “这么说他们两人联络是最近的事?”

  “没错,前些曰子业家伶跟林嘉铭在一家餐厅见面,那是他们两人分开一年后第一次见面。”

  那不就是他看见他们两人的那一天。

  风尚阳心里大抵有了个谱。

  “是什么原因让他们两人分开的?”

  “由业家伶以前的同事口中得知,在林嘉铭的老婆找上业家伶之后,业家伶便毅然决然的递出辞呈离开林氏,自此之后就再也没有业家伶的消息。”

  “在他们交往的那段期间,有没有什么金钱往来?”他要清楚的知道业家伶是不是一个会为钱出卖自己⾝体的女人,才能对症下药。

  “没有。”

  “这期间,业家伶有没有再与任何男人交往过?”

  “没有,根据我的调查,业家伶的生命中只出现过林嘉铭这一号男人。”

  风尚阳眉头深锁,绽出一股慑人的气魄。

  “下去领你的酬劳,继续跟踪林嘉铭,他一有动作马上向我报备。”

  “是,那么我先下去了。”男人收起红桧木桌上的资料档案,恭敬的退出去。

  在打开花雕门的那一刻,映入男人眼里的是一个有着天使般脸孔的斯文男人,他正扬着一抹笑,让那男人看傻了眼。

  怎么会有如此清秀的人。

  “你是…”欧阳烈问道。看不清瞳⾊的双眸闪着奇异的光芒,盯着正要离开的男人。

  眼前的陌生脸孔,让欧阳烈将询问的目光投向风尚阳。

  “你先下去。”风尚阳将那傻了眼的男人遣退。

  在接触到风尚阳锐利的目光后,那男人犹如芒刺在背,恭敬的转⾝离开,把欧阳烈的问题丢给风尚阳去回答。

  “他是谁?”

  “这时间你来我的办公室有什么事?”他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

  “是峻男要我把这份投资企划案交给你审核。还有,这笔钱是怎么一回事?你没交代清楚,我很难做事。”

  那是一笔为数不小的金额,帐目上只写了风尚阳三个大字,其余的收据、名目都没有,教他怎么跟峻男交代这笔金额的流向。

  “那笔帐款下个月我会补上。”

  烈与峻男是他的好朋友,三人在年轻时胼手胝足的打造自己的未来,将本⾝的所长发挥得淋漓尽致,将原本的小鲍司渐渐的扩展成大公司。

  而经过三人的讨论后,璿智的他担任风氏集团的总裁;擅长理财的烈则与数字奋斗;精于策划、创意的峻男,则统筹企划事项。

  三个人的分工合作,正是风氏集团屹立不摇的原因。

  “跟刚才那个人有关?”

  “你管得未免也太多了。”

  “没办法,谁教你让我看见刚才那一幕。”他摊摊手。

  “我无法満足你的好奇心。”

  “说一下会死啊!”

  风尚阳斜瞪他一眼“企划案我会审核,钱我也会补上,你可以离开了。”

  “喂,尚阳,我觉得你最近的行为举止很奇怪,是不是暗地里偷偷瞒着我们做了一些不好的勾当?”

  “我很忙,没时间跟你闲聊。”风尚阳板起脸打算送客,拿起欧阳烈刚才拿进来的企划案,认真的审核起来。

  “没见过你这种人,聊一下会死啊!”欧阳烈缠人的功夫可是一流的,一旦引起他‮趣兴‬的事,不问出结果,他是不会死心的。

  “要不要我请峻男过来?”他喋喋不休的说着,有如恼人的藌蜂,怎么赶都赶不走,风尚阳放下手中的企划案,决定搬出罗峻男。“要是让他知道你打扰我审核这个企划案,你猜他会有什么反应?”

  “当然是把我赶出你的办公室。”他很有自知之明。

  “那你还不走?”

  “我是想走啊,但是你又不満足我的好奇心。”

  风尚阳修长的手指举在半空中威胁着欧阳烈,眼睛瞄向话筒上的分机键;只要他将手指轻轻的按下去,肯定会有一大堆忙不完的事等着欧阳烈去解决。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欧阳烈挑挑眉,他还不想因为自己的好奇心而增加工作量。衡量轻重,他缓缓的起⾝,嘴角琊佞的上扬“峻男要你在下午开会时提出这份企划案的报告,我就不打扰你了。”

  “出去时记得把门带上。”

  “好方便你⼲坏勾当嘛!”他一副我了的表情,随即大步离开。

  狈嘴里吐不出好话,指的大概就是这种人!

  在他离开后,风尚阳将心思放在手中的企划案上,专心的衡量、评估企划案的內容。

  “嗨!”

  业家伶一打开门就见一张慵懒的笑容放大的呈现在她的眼前,嘴里吐出的是亲切的话语。

  “我们又见面了。”

  “你又想做什么?来个不期而遇?在我的套房门口?”她双手环胸,冷冷地开口。

  他上次离去前说的话,她没有忘记,所以故意讥笑他刻意的出现。

  风尚阳却轻松的将她推入房间,双眼肆无忌惮的打量起她。

  一张床、一个电视、一间浴室,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多余的装潢出现在这间套房內。

  这女人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

  “我不信罗曼蒂克没‮钱赚‬?”

  “有‮钱赚‬并不代表我一定要住奢侈华丽的地方,只要自己感觉舒服,住哪里都一样。”她看穿他眼里的疑问。

  “你很另类。”

  “谢谢。”她冷眼看着他坐在她的床上。

  这算什么对话?风尚阳有点哭笑不得的看着业家伶的反应“我找不到可以坐的地方,你不介意吧?”

  “我并不打算请你进来。”

  “我知道我自己厚脸皮,没徵得你的同意就进来。”

  这还差不多!“想喝什么?”

  “你这里有饮料?”他有些讶异。

  “别忽略了你右下方的小冰箱,它也是装潢品之一,⿇雀虽小,五脏俱全。”她弯低⾝子,打开小冰箱。

  “有没有舒跑?”

  她递给他一罐舒跑。

  风尚阳打开饮料拉环,喝了一口“你怎么没去罗曼蒂克?我以为会在那里见到你。”就是因为去店里见不到她,他才会出现在这里。

  “我有事。”

  “什么事?”

  业家伶皱眉“你管得未免太多了。”

  “我是关心你。”

  “不用你关心。”

  “是朋友,就不该拒绝我的关心。”

  “我有说我们是朋友吗?”一切都是他自以为是,她从来没答应什么。

  风尚阳扬唇而笑“你真是一个有趣的女人,我说过要追你不是吗?”

  业家伶不理会他的笑声“如果笑够了,可以走了吗?”她拿起床头上的黑⾊皮包挂在肩头,瞄向门口。

  “你要出去?”

  “不然你以为呢?”

  “去哪里?”

  “我刚才说的话,你都没听进去是吧!”她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迳自走到门口,等着风尚阳⾼大的⾝子出来。

  小套房挤下她一个纤纤弱女子勉強还算可以,但是风尚阳⾼大的⾝子处于她的小套房中,则显得格格不入。

  风尚阳跟随她走出套房“我可以跟你去吗?”他打算当一个十足的跟庇虫,她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她挑眉,对他一副理所当然的举动产生怀疑。

  “或许你又会想我今天出现在这里根本是有预谋的,又或者我早就知道你要去哪里了。”

  “我想除了晓芳之外,没有人会跟你说这种事。你花了几张千元大钞,才买到这项消息的?”她冷静自若地道。

  “嗯…秘密,走吧。”风尚阳神秘的说。

  每二个月一次,业家伶会回去她自小成长的地方——‮儿孤‬院。风尚阳早已将她调查得一清二楚,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

  业家伶虽然聪明,却臆测错方向,以至于让风尚阳逮到这么个机会将错就错。

  业家伶只是淡淡的瞥他一眼,就不再说什么。

  她将套房的门锁好,然后离开。她无言的举动,似乎默许了风尚阳的跟随。

  头一次,她让男人进驻她从小生长的地方,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做,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伶姊姊,你回来了!”一大群小孩子在看见业家伶时,立即一拥而上,将纤细的她包围起来,纷纷投入她的怀抱。

  只有在面对这群小孩子时,业家伶才能真心的笑着,在她脸上的是明亮的笑靥。

  “你们这阵子乖不乖,没给院长妈妈惹事吧?”

  “没有。”全部的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院长妈妈呢?”

  “在里面。”

  “你们乖,这些糖果是要给你们吃的,我进去找一下院长妈妈,待会儿再来陪你们玩好不好?”她拿出手中的一大袋糖果。

  “好。”

  风尚阳尾随在她背后,看着眼前一栋老旧的房子,讶异这儿竟然住着一群无父无⺟的‮儿孤‬。在讶异的同时,他已经跟着业家伶进到屋內。

  闭过一个转角,业家伶停在一间房门前不动,他看见业家伶的脸上出现不自然的神⾊,好似即将面临的是一场无法预期的大风雪般,充満了紧张与不安。

  风尚阳为自己看到她这样的表情感到相当的不可思议,业家伶也会出现这样的旁徨与不安?

  她不是一个天塌下来都无动于衷的女人吗?

  她为什么会如此不安?

  “院长妈妈,我回来了。”业家伶暗吁了一口气,随即转开门把,漾开笑,好似刚才的不安完全不存在般。

  但是眼尖的风尚阳看到了,他不动声⾊的看着业家伶脸上复杂的神⾊。

  “我刚才就在窗户旁听到那群孩子的嚷嚷声,也只有你回来时,他们才会这么⾼兴。咦,这位是?”一位慈祥的妇女,戴着一副眼镜,年约五十岁左右,从她的脸庞不难看出以前的她也曾经是一个美人。

  经过岁月的洗礼,仍无损于她受上天眷恋的脸庞,依旧风姿绰约。

  但是,他却觉得那张风华绝代的脸似曾相识。

  疑惑的他开始不着痕迹的打量起这位院长妈妈。

  “他是我的朋友,叫风尚阳。”

  听到这句话,风尚阳扬起一抹笑,她终于承认他是她的朋友了。

  “哦,很稀奇,你竟然会带朋友回来这里,他是你的男朋友吗?”院长妈妈颇为讶异的问。

  “不是。”业家伶回答,翻了翻白眼睨向那个不知羞聇的男人。

  “就快是了。”

  风尚阳这句话,惹来业家伶的一记卫生眼。

  “这丫头从来没带男的朋友回来过,看到她已经交男朋友,我觉得很欣慰。”

  “院长妈妈,我都说他不是我的男朋友了。”

  她脸上微微闪过小女人才有的‮涩羞‬,却让风尚阳惊愕的瞅着她。

  很难得的,业家伶会用那种女孩子家才有的娇嗔口气与人谈话,纵使对象不是男人,也让他啧啧称奇。

  这位院长妈妈的魅力还真够大,只有她才能让业家伶显露另一种女人的风貌。

  院长妈妈根本不理会业家伶的说辞,一味的认为他就是业家伶的男朋友,甚至已经到了论及婚嫁的地步,否则业家伶是不会把他带到‮儿孤‬院来的。

  甭儿院可说是家伶成长的地方,从她二个月回来一次‮儿孤‬院的举动看来,就知道她对这个地方有浓厚的感情,而每次家伶回来,她最关心的就是家伶的感情问题。

  每次她只要谈到这个话题,家伶总是四两拨千斤地跟她打太极拳,不过今天却不一样,她带了一个相貌不凡的男人回来。

  相貌堂堂的风尚阳,她是越看越満意,还有种女大不中留的感觉“不知风先生是做什么生意的?”

  “小本生意,不足挂齿。”

  他的公司要是算小本生意,其他人根本不用做生意了。业家伶冷睨他一眼,替他回答:“他在风氏集团里工作。”这么模糊的说法,她可不认同。

  “风氏集团!?”乍听到这么有名的大集团,院长妈妈真的吓了一跳,家伶看上的男人来历可真不小。

  “院长妈妈你可千万别被他的公司吓到,他这个人整曰无所事事,十足的一只大米虫,对公司根本没有什么贡献。”

  “是,我是一只无所事事的大米虫。”风尚阳挤眉弄脸地顺着她的话贬低自己。

  他要真是一只大米虫,那其他人要靠什么吃饭、领薪水?

  “你这孩子就是这样,风先生千万别在意。家伶这孩子一向心直口快,她并没有恶意。”院长妈妈心急的替业家伶解释。

  “我不会介意的,毕竟我们两个『关系匪浅』,她的个性我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他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相当的刺目。

  业家伶怒目一瞪“谁跟你关系匪浅了?你少误导事实!”睁眼说瞎话的男人最可恶。

  “唉,我真是倒霉才会喜欢上你这个狠心的女人,竟然一直否认我们两人的关系,我太伤心了。”

  “你!”头一次,业家伶无法反驳他的话,只能脸红脖子耝的横眉竖眼,或许是他那句不经意的表白让业家伶乱了芳心。

  奇特的感觉流窜在心底,业家伶开始正视风尚阳这个人。

  “怎样?说不出话来了吧!”占了上风的他,笑得好不开心。

  看来,今天的收获颇大。

  看到不同于以往的业家伶,脸上出现相当丰富的表情,不再冷静自若得犹如冰山,让他打从心底开心,也开始打量起业家伶的每一面。

  “我不跟你计较了,反正院长妈妈只相信我说的话。”在这里,她至少还能站得住脚。

  可她没料到自己无言的默许风尚阳踏入她的成长地,在院长妈妈的眼里,已经算是一种承认。

  “风先生,我…”她欲言又止。

  “院长妈妈,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尚阳,这样比较不生疏。”

  “尚阳,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不让家伶受到伤害。你别看这孩子一副冷漠的模样,其实她的心肠比谁都软。”

  她是有苦说不出,但愿这孩子能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你放心,这些我都知道,我不会让家伶受委屈的。”

  “把家伶交给你,我很放心。”得到他的承诺,院长妈妈相当放心。

  “拜托,院长妈妈,我都说我跟他没关系了,别把我们两个凑在一块行不行?”她一副受不了他们两人的表情。

  又不是在嫁女儿,况且她跟风尚阳的关系真的就那么单纯,哪有可能发展成男女朋友的关系,而且她到现在还搞不清楚风尚阳接近她的企图。

  她可不想像只无头苍蝇般一头栽进他的陷阱里。

  业家伶的‮议抗‬只惹来两人的对笑,当她是小女人的娇羞。

  风尚阳的笑声不断的传来,传至‮儿孤‬院的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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