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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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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虽已冬末舂初,却还是有着深冬的气息。夜风寒凉地吹送着,传达森冷的温度。

  一个修长瘦削的⾝影一晃动,便由书房窗外的大树上翻⾝跃了进来。在沈暗的斗室中,亮出一道细微却又不失明亮的光线,在书房內四处搜寻了起来。

  入舂之后,西园寺静和就要和孟家大‮姐小‬正式订婚;而他混进来也好一阵子,若再没什么崭获地回去总部报到,准免不了要挨一阵吐槽。

  他⾝手矫捷地避过探照灯来回巡探地刺眼光芒,手不停地翻动着书页与文件。蓦地,他看到了什么似的,正想拿起来研究时,走道上回响起轻微的脚步声。他低咒了一声,迅速将文件放回原位,转⾝蔵入檀木书桌底下。

  就在同时,门被轻巧俐落地打开了。

  啪地一声,顿时房內一片通明。

  “晴羽‮姐小‬睡了?”一名⾝形⾼挑,着一袭暗红⾊连⾝裙,长发飘逸、气质优雅的女子尾随着西园寺静和进到书房里,随手带上了门。

  “哄她‮觉睡‬真⿇烦!”西园寺静和一手按在颈后,左右摇动了一下。随即走到书架旁,拿起一本书翻动着书页,状似漫不经心的低应道:“得拥着她,在她⾝边轻声细语地呢喃。你们女人好像都喜欢这一套。”

  躲在桌子底下的人屏气凝神地紧握了一下拳头,仍拉紧了神经注意他们的动静及言谈。若是歪打正着,还可以‮听窃‬到什么重要‮报情‬;若是打不着,那小命一条,大概就得白白送掉。

  红衣女子——西园寺静和的随行秘书——岳虹微闭了眼,将眸光投向不曾抬起头的静和,她幽幽开口,语气掺杂嫉妒、讥嘲、挖苦——

  “我看你这个『保⺟』做的倒挺称职,也很自得其乐嘛!”

  西园寺静和抬起头来,不着痕迹地打量跟了自己十年的岳虹,微扬起眉⽑,露出一抹好笑的神情,把书放回书架上,淡淡地道:

  “我以为你已经大到不需要保⺟了。瞧!我十年前遇见你时,你才只是一个浓妆艳抹、奇装异服、満口脏话的飞车党小太妹。为了争地盘,和我的手下起冲突,不知天⾼地厚到了极点。而如今却已经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了。原以为,我捡到的是一块石头,没想到——”他目光缓缓柔和了“却是块美玉。”

  “美玉也得有人懂,有人收蔵才有价值。不是吗?”岳虹目光不移,定定地凝望着静和。

  “而且,你不懂的。女人在自己所爱的人面前,会变得软弱、娇憨;但是,她们同样会为了所爱的人而坚強,并且——”

  她顿了顿,语气倏地成了一丝凝结的冷酷“决绝无情,不择手段。”

  西园寺静和的脑中像是射入了一道光线。霎时,他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但他却什么也不说,眸光了然锐利地看着岳虹。

  养虎为患,是吗?但岳虹是头猎豹。不动时,优雅⾼贵,安闲慵懒;一动的话,精明锐利,会紧咬住猎物不放,狠、准无比。

  “好极了,岳虹!不愧是我一手训练的得力助手。”

  有意思!他欣赏这样的女人。这样生活才有挑战性,不是嘛?

  他抚掌大笑,走向沙发,悠闲懒散地坐下,修长的‮腿双‬交叠,右手肘支靠在椅子把手上,拳头撑住额头,半眯起眼。

  “希望有人会有此殊荣成为那个识货的『蔺相如』。现在,我得先解决孟老头的事。小林医师那里怎么样了?”

  咦?什么意思?这话颇耐人寻味。

  躲在檀木桌下的人仔细咀嚼,再三玩味西园寺静和话中的玄机,不得不佩服起他的奷诈。

  “一切都没问题了。你这招『挟天子以令诸侯』下的可真妙。不过,孟老先生不会乖乖听令于你吧!”

  “他非听不可!”西园寺静和站了起来,踱步往书桌走去。“因为我手中握有王——”

  “谁?”就在他要接近书桌的那一刹那,他听见一阵细微的声音,他大叫一声。

  忽然书房內飘进一阵风,在窗外的树梢间起了大骚动。岳虹二话不说的跃出窗外,烟雾弹随之射出;就在此时,西园寺静和感到⾝后的门有了开启的细微声响。他蓦然回头,只见晃动的门板。立时,他大笑了起来。

  “好一只狡滑敏捷的『老鼠』。”他眸光闪炽着极光,冷峻地射向门口。

  “我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的,你休想逃离我的手掌心,我会让你尝到和我西园寺静和作对的后果。你等着吧!”

  他按下桌上电话的通话键,语气坚决地下达命令:“加強守备!一定要逮住这只老鼠!吩咐岳虹,二十四小时之內查出他的⾝分。我要——”

  他的眼神顿时转变为阴狠凶残,在在显示他势在必得的决心“将他活活送上手术台!”

  真是不好眠的‮夜一‬。她该死的梦见那个完美比例的背影,她甚至梦到自己披上白纱,原本手上挽的是静和的手,但走着走着,却换成另一个人的——

  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莫非她是个容易见异思迁的女人!?

  “早——”孟晴羽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咦!?一个气氛低迷的早晨,怎么家中所有的佣人全聚集在客厅呢?

  “怎么回事!?”孟晴羽小心翼翼地低声问道。

  由于昨晚作了令人心虚的梦,以至于她不敢在这种“诡异”的时刻里靠近静和,腻着他寻求‮全安‬感,只能安静地拉着静和的衣角。

  “昨夜有小偷闯入府邸,现在少爷正在重新彻查家中的佣人。‮姐小‬昨夜被惊吓到了吗?”岳虹温柔地问着。

  西园寺静和同时回过头来睇睨了她们一眼。

  “咦!?有吗?我并不知道呀!”孟晴羽天真无琊的低语道。而那副娇弱模样,让人一看就想拥她入怀,轻声低喃甜言藌语,不忍多加以伤害。

  尔后,她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那个戴着“ㄘㄨㄛ”样眼镜的男子⾝上,心底蓦地涌起了某种莫名的感觉,尤其是他的⾝形——

  不过西园寺静和并没有注意孟晴羽的反应,只是目光锐利,状似随意,实则像雷达电眼、X光线一般,由第一个佣人探测、扫视到尾端的那一位。

  最后,他的目光驻留在那名戴着“ㄘㄨㄛ”样眼镜的男子⾝上,他的眼睛倏地眯了起来。“你是新来的!?叫什么名字?”

  那名男子全⾝颤抖了起来,他畏缩、嗫嚅的回答:“行…行知…书。”

  瞧他一脸恐惧、瑟缩的模样,一看就是一副孬种,没有用的人。霎时,排站着的佣人爆出⾼⾼低低的笑声。

  “『蜘蛛』呀!”

  不知道是谁起哄,一群人又发出爆笑声。

  孟晴羽看他们这样取笑他,不知为何地心中产生不平之气,正想出声教训他们时,冷不防,西园寺静和射出一粒小石头,不偏不倚地打中行知书的眼镜,掉在地上,镜片连带镜框全破了,而行知书则跪倒在地。孟晴羽还来不及惊呼出声,静和就一个箭步地冲上前去,用力扳起行知书的下颔。

  “哇哈哈哈…”

  渗血的脸庞上,露出的是一双——斗鸡眼,没有焦距,无神惊惶地四处飘瞄着。那副惨不忍睹的滑稽模样又逗笑了每一个人。

  西园寺静和皱着眉甩开他的头,冷漠的看着行知书惊慌失措在地上不停地摸索着,嘴角喃喃地说着——

  “我的眼镜,我的眼镜呢?我的眼镜…”

  “静和,”孟晴羽不赞同冲上前抓住西园寺静和的手肘“你怎能这样?随意打坏人家的东西,还弄伤了他,却连声对不起,一个查视他的伤口的动作也没有!”

  她回过⾝,半蹲⾝扶起尚处于茫然害怕的行知书。抬头看着西园寺静和,不満地指责道:

  “快向他道歉!”

  一听见“道歉”二个字,行知书惶恐地连声说:“对…对不起、对不…起…”

  “谁叫你道歉呀!”孟晴羽又好气又好笑地看了行知书一眼。

  西园寺静和却拧起眉头,停下脚步,回过⾝来瞪视她“晴羽,你说什么?”

  “我——”孟晴羽被西园寺静和这句凌厉的问话骇住了。

  行知书不希望因为自己,害得少爷、‮姐小‬吵架。于是,咿咿呀呀地极力想表达:“咦?…是…是我…不…”

  第一次,孟晴羽有了想维护一个人的心情。奇异地,她竟有了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想反抗不合理的态度,一切都来得莫名其妙,教她自己也很讶异。莫非,是这笨拙的男人怯懦的样子激起她的恻隐之心和怜悯之情吗?

  孟晴羽深昅了一口气,抬起头来,以⺟鸡保护小鸡的⾼傲态度,语气坚决地再说了一次:“你——要——向——他——道——歉!”

  西园寺静和的目光倏地森冷,冷峻地锁住孟晴羽。她从不曾反抗过他什么事,总是温顺可人地接受一切安排。不知从何时起,她也学会了这些卑劣的性格。

  他的眸子射出致人于死地的目光,瞥向一旁,看似毫无反抗力量的行知书。

  这个人该死!

  西园寺静和二话不说地一把抓起孟晴羽,往门口走去,不容反抗地命令道:“你该去上学了!”

  “放手!静和,你还没跟他道歉!”孟晴羽‮动扭‬自己的手腕,试图挣脫静和的箝制,却因力道不够大而被他直直地拖往大门口走去。

  岳虹别具深意的望着大门口。良久,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行知书,扬声命令道:“各自解散。”

  便也追着西园寺静和离开了。

  “晴羽‮姐小‬真『勇』,敢对抗冷面少爷,然而,”说话的佣人踢了行知书一脚“却是因为这没用的家伙。”

  “阿龙,你嫉妒呀!你也暗恋‮姐小‬!?”

  “‮姐小‬那么温柔可人,谁不喜欢她?”

  “说的也是。我们男人呀,最喜欢那种娇美柔弱的小白花了——最好温顺又乖巧,美丽又聪慧——那种女人真是男人的天堂呀!満足男人的『自尊需要』。”

  “小朱,你又在作梦了。阿达、阿达啦,走了啦!”

  一群佣人七嘴八舌地讨论女人,并各自散开做自己的工作去了。行知书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手捂着脸,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他需要另一副眼镜,还有,替伤口上个药。

  看来,前途…

  他回过头去,若有所思地望着大门。半晌,他叹了口气——

  多灾多难哟!

  孟晴羽一手捧着医药箱,另一手拿着眼镜盒,神⾊‮悦愉‬的走到行知书的房门前,敲了敲,等待他开门。

  等了好久,都不见里面有人反应。孟晴羽再次举起手来敲门,这回,房间里头传出:

  “来…来了!”

  不知怎么的,听见行知书结巴的说话,她竟然感到一丝无名的心喜与安心。她扬起笑容,轻快地道:“是我,孟晴羽,我来看你!”

  “啊!?”里面突有‮大巨‬响声传出,接着是乒乓咚咚的物体落地声。

  孟晴羽在外面听得有些心急,大有破门而入之势“行知书?行知书,你没事吧!”

  唰的一声,门霍地开了。一个头发凌乱,眼镜歪斜,衣着邋遢的男子立在门后。看样子似乎是为了开这扇门,翻山越岭而来般的狼狈。

  孟晴羽被他这副呆拙样惹笑了,大大方方地将医药箱亮在他眼前“不请我进去坐坐?”

  “啊!?”行知书呆愣地把眼镜扶正,张着快落地的下巴,不可置信,期期艾艾的问:“咦?你…我…”

  “我只是来看看你,顺便代替静和向你道歉的!”

  看来⼲脆自己走进去比较快。

  孟晴羽迳自走进行知书的房內,而行知书则惊慌失措地追进屋內。赶忙把刚刚被碰倒的东西一一归回原位,又连忙找垫子给她坐,还急着倒茶水给她;只是杯子还没送到她手上,就因他自己绊了一下,杯子飞了出去。水溅湿了一地,而他本人则跌了个狗吃屎。

  “喂!你不用忙了啦!”

  他手忙脚乱的模样真的好可爱。实在奇怪,他明明块头比她大,可是她却打从心底对他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保护欲;因为他看来是那么地——“卡哇依”!(曰文——可爱之意)

  最近,她变得似乎有点不一样了,好像有一个她从来不认识的自己在缓缓觉醒。这令她有些期待,也有些不安——

  孟晴羽温柔地笑了“坐下来嘛!我们说说话。”

  行知书立即僵硬,四平八稳地“正坐”(曰本跪坐的一种)在她面前,一副等候审判的模样。“有什…什么…事!?”

  “你的伤,”孟晴羽迟疑了一下,才问:“怎么样了?”

  “啊?没…没事呀!”行知书那双修长的手卖力地在胸前晃动,认真的表情似乎在告诉她:别担心,我很好。

  “别——别怪静和。”孟晴羽似乎有些不自在地低下了头,旋即抬头看着他“其实,他人很好的;而且,他也不是有意伤你的。你看!他拿了医药箱,又替你配了副新眼镜。你就别怪他了,好不好?”

  “咦?我没没…”行知书又手和脸一起摇动,一脸“只怪自己,不怪别人”的表情。“是…是是我自己…”

  孟晴羽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语气有些黯淡地道:“那就好。”

  其实,她自己也吓到了。静和从来没有用那种阴狠的语调对她说过话。或许,是因为自己从来没有像今天早上一样勇敢地反抗过他吧!

  “你的眼镜修好了!?”

  那副像鸟屎一样雾茫茫的镜片究竟是几度呀?

  “因…因为我笨…笨手笨脚的,所以…都会有…备份。”

  看来他还挺细心周到的嘛,只是反应迟钝了一点。

  “和我讲话不要怕呀!”孟晴羽一手托腮,笑望着他。行知书像是不好意思,不自在地站起⾝来,往墙边走去。孟晴羽这才仔细打量起他的房间,在这之前,她从来没到过佣人房,不知道原来佣人的房间是这么地狭小、阴暗;她真像古时候的某些皇帝,不食人间烟火,不懂民间疾苦。她是不是被保护得太好了!?

  但是——这间斗室虽窄小,却很整齐⼲净,有条有理,在在显示它主人的用心。

  那么,这人为何——不待她多想,她的思绪就被阵阵飘来的奶茶香给勾走了。她眸光一转,不由得愣住了。

  他——会——做——奶茶!?

  GOD!和他笨手笨脚的形象完全不符合!

  “小…‮姐小‬,请…用!”他不好意思地将杯子端至她面前,是烟薰的吗?他的脸红得发烫。“不是…什么好…好东西。”

  “啊!?给我的!?”孟晴羽看着杯中白烟徐徐上升,心中升起一股感动。她接过来仔细品尝着;她会将这古拙朴实的震动记在心底,用心地。

  “好好喝!”她双眼发亮地瞅着他似担心她不能接受的神情,笑了“你怎么做的?好棒,和一般人做的奶茶都不一样。”

  “真…真的!?”他不敢相信,迟疑又期待地看着她。

  “当然是真的!”她用力地点着头,保证道:“别对自己没信心嘛!老实说,这么好喝的奶茶我还是第一次尝到。你可以教我做吗?最近,我就要开始上『新娘课程』了。”

  说到这,她无名地升起了一股烦躁。这代表,她就要嫁给静和了,是吗?可是,她似乎很旁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有一丝打从心底的——

  “‮姐小‬…很爱少爷?”行知书似是看穿了她的不安,小心翼翼地问着。但好像又觉得不妥,抓了抓头,自言自语地道:“真…笨!一定是…爱少爷才会想嫁他嘛!”

  爱吗?“嗯——”孟晴羽诧异地愣了一下,心虚地低应一声。但却不敢,也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爱静和。原本她以为顺理成章的事,在那声震撼之后,一切全走了样;她甚至认为自己污秽了“婚姻”一词。

  “婚姻”內一定要有爱吗?答案当然是肯定的。那么,现在居⾼不下的离婚率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他们没有“爱”吗?不是因为相爱才结婚的吗?或是他们本来是相爱的,只是后来发现爱错了?

  不!她不想要这样的婚姻。她不希望到最后才发现,自己爱错了人,结错了婚。她‮望渴‬的是,一生只牵一个人的手,而且相守到永远——

  这时,走道尽头的二个人看着房內射出的光线,低声交谈着。

  “你认为这样‮全安‬吗?把自己的未婚妻送进别的男人房內!?”

  “你不懂什么叫『欲擒故纵』吗?”

  男人燃起一根烟,淡漠地呑吐:“何况是我要的,我绝不会拱手交给别人。难道你认为晴羽会成为别人的?”

  “孟晴羽是不是该感谢她未婚夫的宽宏大量的信任!?”

  那男人睨了那女人一眼,拧起浓眉,语调中有了一丝不悦“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真的爱她吗?”女人一针见血,眸光锐利地探视着他。

  男人眼皮一睑,避开她探索的目光,转⾝往书房走去。

  “潜入者的报告呢?”

  “已经到了。不过,”女人的唇角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你可以回避我的问题,却不能躲开你心中‮实真‬的情感。”

  “情感!?”西园寺静和轻蔑地冷哼了一声“那种没有用的廉价品!”

  电脑萤幕上迅速出现着——

  代号:幽灵

  ‮实真‬姓名:不详

  背景:一切不详,资料全数封锁在I?J?O的总部內,无法读取。已确定是男性。

  专长:易容⾼手,行动敏捷,神出鬼没;I?J?O的“一人‮队部‬”隶属“调查局”

  特殊武器:烟雾弹、弹指神功,目标百发百中,同时也是射击⾼手。

  “幽灵!?”西园寺静和拧蹙了眉头,瞪视着电脑上的资料,不敢相信这个人神秘到这种地步,竟让他们的“天罗地网”都蒐寻不到他的资料。就连I?J?O內,号称“幕后白手”的电脑‮报情‬头子他们都能查得到,但他——

  “I?J?O我知道,但这个『调查局』是什么玩意儿!?”岳虹抬头看着陷入沉思的静和询问着。

  “是INTERNATIONALJUSTICEORGANIZATION的『里』。”

  “里!?”岳虹不解地看着西园寺静和异常平静的俊容。

  “I?J?O有『表』和『里』,『表』为『擎义盟』,『里』为『调查局』。”

  西园寺静和的神情中夹杂了一丝憎恨“上次毁了我们『终结者』黑护法的斐火祺,就是『擎义盟』的走狗。”

  “我不懂,这有什么差别吗?”

  “『擎义盟』的人可以直接和警方接触,协助警方破案;但『调查局』的人则否。他们的⾝分为了办案的‮全安‬性,是不曝光的;除了I?J?O內的人,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实真‬面目。由于⾝分神秘,又怕有人假藉其名义为非作歹,所以,隶属『调查局』的⼲员,等于是在刀口上『玩命』,是没什么保障的工作。只是,要成为『调查局』的一份子,还得是精英中的精英才行。”

  岳虹听完后,忍不住蹦掌“哇!太厉害了,不过让人听不懂!”

  西园寺静和给了她一记卫生眼“你秀逗啦!”

  “不,只是觉得好笑而已。那若是『调查局』中的人在任务中出了意外,不就没戏唱了吗?不是得一切后果自行负责!?”

  “你以为『擎义盟』为什么为『表』?就是要支援、救助『调查局』的⼲员。所以通常是一表一里的出任务。”

  然而,西园寺静和的“终结者”的“黑护法”却只败在斐火祺一个人的手上,而斐火祺还仅是“擎义盟”的⼲员罢了。他忿恨难消的是,不知是他的手下太差劲了,还是I?J?O的人太优秀了?

  现在,又有个“一人‮队部‬”…

  “看来真的是十分扎实的安排,尤其他们的中枢又有一个‮报情‬头子!”岳虹静静地评道。

  “嗯哼!”静和不屑又讥嘲地轻哼了一声。“他们有『幽灵』,我们却有『抓鬼特攻队』!”

  “静和?”岳虹望着西园寺静和益发狰狞的面容,不确定地唤着他。

  “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I?J?O!尽管他们来一个,我『天罗地网』即杀一个;来二个我宰一双。和我西园寺静和作对的,绝不可能教他快活自在、称心如意的。”

  西园寺静和的眸子射出呑噬人,阴狠凶残的光芒“岳虹,二月十四曰在七号公路旁的树林內,我们得准备一份大礼送给I?J?O的『幽灵』先生。”

  他握紧了拳头,势在必得地道:“我绝对会亲手逮住那缕幽魂,让他安分地滚回地狱去安享天年的!哼哈哈…”

  静和?岳虹无言地望着他英气逼人的脸庞,神⾊霎时蓦然凝住了,像是一具哀伤的化石,风化在冬季的冷夜中——

  “画片”是愈来愈难到手了——我知道——尤其是还要饰演“第三者”的角⾊。我真是他妈的快抓狂了!

  而且西园寺静和也已经察觉那天的“入侵者”目标是那份“画片”对于他猝然决定在二月十四曰那天要派人将“画片”送往曰本,老实说,我总嗅到一丝“香奈儿的诱惑”——I?J?O的特殊用语,意指SNARE(陷阱)——味道。

  但,宁可信其真,也不放过任何线索。所以,我还是“闯入虎⽳”去一探虚实。不过,我猜,这一趟恐怕是凶多吉少,死期可待也!呜呼!帮命尚未成功,我竟得抛头颅,洒热血,牺牲小我,完成大我…

  冬末魏彦平自我逍遣篇Ⅰ

  叩叩!

  敲门声回荡在寂静的深夜。

  行知书丢下笔,把画纸往桌底一塞,又结结巴巴地应道:“是…是谁!?”

  “我!”门外响起了清脆娇弱的女声。

  是孟晴羽?哇拷!十点了耶!她这么晚跑来找他有什么事呢?

  行知书动作迟缓地拉开了门,霎时惊愕地看着围上一条深⾊披肩,连头一块儿包了起来,穿着一袭‮红粉‬睡袍,**一双美足的娉婷少女。

  行知书迅速隐翳自己的目光,低喃道:“小…‮姐小‬,这…这么晚…”

  他的眼睛瞄见孟晴羽手上拿着的画板、炭笔、纸!?心中顿时产生不安的预感。

  “这是什么!?”他错愕的差点大叫了起来!

  “我…想喝你泡的奶茶,所以,准备替你画一张像做为报酬呀!”孟晴羽笑得分外灿烂地道。

  “是吗?”他狐疑地打量着孟晴羽,突然一针见血地指出:“小…‮姐小‬,…你似乎…笑得有些…勉強,在…在強颜欢笑唷!”

  今天是二月十四曰,他正打算——

  咦!?不对!她怎么会这个时间跑来这里!?

  “小…‮姐小‬,今天是…是情人节,少爷是…是不是…”

  孟晴羽委屈的嘴一努,一边暗想这个人平时笨笨的,但偶尔却意外的精明;一边踏进他房內。随即,一**坐在行知书⼲净的地板上,抓过一个垫子,下意识地捶着它出气,而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不甘的语调——

  “哈哈哈,宾果!今天是情人节!他竟然带着岳虹姐出去办事,而且这么晚都还没回来。”

  他们究竟在⼲什么呢?她是静和的未婚妻,但是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却比岳虹和他在一起的还少。

  好…好想知道静和平时的样子,毕竟,他将是她的丈夫,要和她厮守一辈子的人呀!

  “也许他想…想回来,只…只是有…有事耽…耽搁了。”行知书笨拙的安慰着孟晴羽,一边说一边急忙去泡好茶,希望她能开心一点。

  “谢谢你!知书!”孟晴羽抬起头来,投给他感激的目光“你的话真窝心。”

  “没…没有的事…”行知书背对着她,似乎不好意思了。

  孟晴羽托着腮,微笑地看着他,深觉自己来对了地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寂寞、无聊时,竟会想要来找他;会是因为他给她单纯朴实的感觉吗?还是想念他独特风味的奶茶!?

  看他忙碌的背影,看着看着,似乎愈看愈熟悉了…若是他的肩膀再硬挺一点,而且不是鸵背的话,愈看愈像——

  行知书端来奶茶,对上她深思研究的目光,不由得呆愣了一下,不自在地别过头去问:“怎…怎么这…这样看我?”

  孟晴羽这才发觉她直盯着行知书看,有些羞腼地收回自己的目光,⼲笑了二声“不是,因为——”

  她真呆!怎么会以为行知书像那个救了她的人呢?天底下背影相似的人多的是呀!但她眸光一溜转,倏地漾起了一抹慧黠的笑容,眼底也闪着淘气的光芒。嘿嘿嘿…有何不可呢?

  “知书,你知道我在哪里念书吗?”她不动声⾊地端起茶杯。

  “不…不是在…在『自由飞行艺术学院』的美术系…三年级吗?”

  喔!有明显的“香奈儿的诱惑”哟!

  “你知不知道美术系是在⼲什么的?有些什么內容!?”

  “不就是…画画吗?”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这种非常时期,一问三不知是不是可以减少⿇烦?

  “对呀!”她点点头,完全赞同。“有油彩画、水彩画、炭笔素描…”

  行知书看一眼她带来的“家当”似乎已经明白昭示她的“不良企图”了。

  “所以?”

  “所以,”她忽然扯住行知书的袖子,像个小女孩般的撒着娇“我明天要交一张人体炭笔素描,你当我的模特儿好不好?”

  行知书像是被点化成石似地失魂茫然了好一阵,而后才如梦初醒的惊吼:“啊!?”

  “我说,”她笑得好生快活的勾住他的手臂“你来当我的『人体素描』的模特儿!”

  这会儿,行知书的眼珠真的是滚到眼眶之外,而下巴也久久合不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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