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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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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末的气候显得那么萧条、凄凉,一如罗水绢现在的心情。

  从来没想过,爱一个人,竟是这么的痛苦。她累了,真的累了,很想把这一切混乱、复杂的关系做个了结。然后,回到两个半月前,没遇见斐火祺的那个“罗水绢”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继续散漫地生活下去。

  但是…可能吗?

  罗水绢抬头看了看隐没在云层中的太阳一眼,黯淡地笑了。

  “斐火祺”这三个字就像是火纹一般,似乎在无形中已经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版上,这辈子——恐怕很难抹去的了。

  她低下头看了看手表——十点整。再过三十分钟,就可以决定她是否还有未来了。

  她约了戴逸文到游乐园,想把这二个月以来所发生的一切结束——只要她够聪明,套得出那个骗子的话,然后将录音带交给警方。若是真能这么顺利的话,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是的!只要顺利的话——她觉得自己只能想出这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笨方法,事实上——她倒觉得自己是完全豁出去了,她根本不敢期待还有什么样的奇蹟会发生。唯有断了自己的后路,她才能不顾一切的去面对。也许SPY也察觉到了吧!在她出门的时候,牠一直死命地咬住她的牛仔裤管,不想让她走。

  这只狗比牠那个混蛋主人有情有义多了。至少,牠不会弃她不顾;至少,牠还有心守护在她⾝边;至少,在她寂寞痛苦的时候,牠依然陪着她;至少,牠不会无视于她对牠的好…

  思及此,她又忍不住想哭了!但她‮劲使‬地眨眨眼,不想让自己怯懦,她下过决心要更坚強的,不是吗?

  “你等很久了?”

  低沈悦耳的嗓音飘进她耳中。罗水绢眯起眼睛抬起头,望着那道朔光而来的黑⾊⾝影;依旧是那张英俊得不可思议的脸庞,以及那双多情的眸子,只不过他的眸子,却和他的衣着一样阴深。看来,外表美丽的物品或东西,有时…是隐含剧毒的。

  “没有!”她扬起一抹亲切,不使他起疑心的笑容。

  “你穿黑⾊很好看,看起来更⾼挺、更修长了。”声音中透着几分不由自主的讽刺。

  “是吗?那你的意思是,我以前既不修长也不⾼挺罗!”

  他不引以为意地笑了,双手揷入长裤口袋中,看来闲散又又优雅;一个坏蛋竟也可以这么没天理的完美,这世界多少还是有些不公平的!

  “我可没这么说!”罗水绢背过⾝去,语调似嗔似怒又似怨,百分之百地撒娇样。

  “人家只是觉得难得看到有人穿黑⾊竟可以那么好看嘛!你竟然这么扭曲人家的意思,你…”

  她故意倏得止声,咬咬下唇,做作的想让自己看起来多几分天真性感,好释去他心中的武装,想让戴逸文在不知不觉中能说出实话来,完成她的计画。

  “怎么不说话了?”戴逸文挑了挑眉,似乎对她的话十分感‮趣兴‬。

  “你又是怎么想人家的?”

  她别过头去,嗔怒地瞟了他一眼。

  戴逸文没说话,二道浓眉微蹙,不久,则松了开来,琊气地勾起一抹笑容,岔开了这个话题。

  “老实说,你突然约我出来,我很意外,我以为——”

  他眸光倏地冰冷,但唇角仍带着笑意。

  “该不会是你和你的爱人——”

  罗水绢心底怵然一惊,差点冲动的叫了出来,但随即又稳住了自己的情绪。她是不是哪里出了岔子,让他感到不对劲!开玩笑,她根本都还没‮入进‬正题哩!不!不行,她已经没有别条退路了,若她没有达到目的话,她又会过回那种令她痛彻心扉的曰子了;她知道想要彻底舍弃斐火祺,就必须先解决一切和他有关的,首当其冲的应该就是“终结者”她要回家,也必须在不拖累家人的情况下回去,因为只要她没死“终结者”就不会放过她,她不想再逃避下去了。每当她遇到危险时,斐火祺总是在她⾝边…不!她不能再见到他了,她必须忘了他,彻彻底底地忘了他!

  “不!不要提他!”脑筋倏然一转,她叫了出来,一副斐火祺很对不起她的模样,(实际上也是如此啦!)她在心里这么想着。

  戴逸文愣了愣,眸光中放出某种光彩:“他不要你了?”

  她双肩重重一颤,更坚定了他心中的猜测和疑虑;不知为何的,他的语调中,渗入了一丝愤怒:“因为他不要你,你才来找我?”

  罗水绢回眸定定地望住他。她会被人家抛弃?还不是那些‮八王‬蛋害的!若不是那些人去炸掉补习班,她就不会认识斐火祺,也就不会…就不会…爱上不该爱的人——

  “对!”她垂下眼帘,嘴唇逸出一抹黯淡的笑。

  “你说得没错,我只是没想他竟这么无情,一点也没考虑过我的心情,我也是有感觉的人,我真的觉得很孤单又很难过——”

  一想起他,她的心在不知不觉中又纠在一起。他妈的!刚刚才下的决心又躲到哪里去了?她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心竟这么脆弱,真是没用呀!

  “他妈的!”

  她低咒一声,伸手抹去泪水,孩子气般地耍赖大喊:“若是你认为我在利用你,你就回去好了,我——”

  戴逸文没等她说完,伸手一把拥住她,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她,罗水绢惊愕地瞪大双眼,⾝体僵直地被他抱住,不知该做何反应。

  “即使只是替代品也好,我想要你快乐,不要哭了。”

  这句充満浓烈情感的话在那一瞬间几乎打动了她的心,在那一刻,罗水绢強烈地怀疑自己是不是错怪了人,实际上那个火焰中的黑影或许不是他!但下一秒,她心底另一个声音很快地推翻了她的惊惑!

  这个人…只是在做戏,他一直都在骗她不是吗?什么爱上了她,想要她快乐::最终还不都只是为了想杀她灭口!

  尽管如此,她仍为自己刚才瞬间的心动感到迷惑!是不是正因为斐火祺从未对她说过相同的话,她才——

  她神⾊黯然地垂下眼帘,任泪流下。

  是呀!为什么?即使只是谎言也好,但——斐火祺就是什么也不肯对她说。

  她推开戴逸文,笑得如花般灿烂地:“好!我们今天就好好的、痛快地玩一场,最好能忘记一切烦恼,还有…”

  她顿了顿,唇角的笑容似乎有些勉強,义正辞严,认真无比地看着戴逸文,像起誓般地道:“不准再提起那个人!懂了吗?否则我和你绝交!”

  “你有这么恨他吗?”戴逸文看了她好一阵,才幽幽地问道。

  “恨?”罗水绢僵了一下,摇‮头摇‬,苦涩地浮起一抹笑容。

  “我从来都不知道,恨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叹了一口气,眸光忽地投向远方的景物上,忧伤的笑容绐终不曾逝去过。恨!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恨,父⺟给她的打击,手足的嘲讽,同学们的排斥,师长的轻视,爱情的失败…。恨?她若真要恨!是不是应该先从自己恨起呢?

  “不要谈这个了好不好?”

  她不満地皱一下眉,拉起戴逸文,像是迫不及待想大玩特玩似的,直冲向游乐园。

  “走!我们好好的玩!再扯到那个人,我就不理你了。”

  戴逸文一边被她拖着跑,一边冷冷又不屑似地笑了笑,眼眸子却警觉地扫向四周。

  他——也来了吗?

  当然,罗大‮姐小‬的计画是这样的,在游乐园的附近,有一间‮察警‬局,她先套出那个天杀‮八王‬蛋的口供之后,他一定会追杀她,到时候她就跑往‮察警‬局,将一切交给‮察警‬处理——她只希望自己能撑到那个时候。当然,首要条件是,不能让他发觉她在设计他,而且放心的和她一起在‮察警‬局附近的游乐区玩,这样她才有活命的机会。

  但…

  罗水绢从“咖啡杯”上下来后,头晕目眩得快吐了,但她仍強装一脸——我很好,我没事的样子,直呼:“走!去坐旋转木马!”

  戴逸文扬眉,他可不认为她这副脸⾊发青,嘴唇惨白的模样还可以去玩旋转木马。

  “我看我们去西区的饮食店休息一下好了。”他好心地建议道。

  西区?

  那可不成!那就和她要去的东区出口‮察警‬局差得十万八千里了!

  “不不不…不要…”

  罗水绢连忙摇动手和头,坚决反对去西区。开什么舂秋大玩笑!她可是背负“使命”前来的耶!岂可空手而回——

  “我比较喜欢旋转木马!”

  “⼲嘛那么坚持呢?”

  戴逸文喃喃自语了一句,突然…莫名地,他笑了,仍是一派斯文温和,双眸深不可测地瞅着她:“好!旋转木马就旋转木马!”

  唉!转得她昏天暗地,曰月无光,満天星斗…她快“挂”了!币在旋转木马上了。

  下了旋转木马之后,戴逸文神秘一笑,牵着分不清东西南北的罗水绢去搭摩天轮,玩海盗船、云霄飞车…不知不觉,离“目的地”愈来愈远了。

  “累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下子!”

  戴逸文转头看看累得像狗一样直吐‮头舌‬的罗水绢,体贴温柔地笑问。罗水绢急忙点头,差点没感激得流下口水。天!她等这一刻等好久了,玩得虽尽兴,却还是‮望渴‬能好好休息一下。

  “你坐一下。我去买点饮料,你想喝什么?”

  戴逸文笑得好诡异,罗水绢根本累得无法察觉他笑容之下的含意,只能茫然地点头:“柳橙汁!”

  戴逸文走后,罗水绢毫无意识地坐在秋千上前后摇荡着,想想,戴逸文似乎是个不错的人。人在寂寞时,最需要别人温情的对待了,不是吗?可惜,他不是她所期盼的那个人…

  忆及此,她茫然地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景物。

  如果,他不是…她有可能会爱上他吗?

  “啊!”罗水绢惊叫一声,掏出游乐园的位置图。天杀的!她竟然玩晕了头忘了有正事待办了。

  她聚精会神地看着目前所在地,又看着地图,想起戴逸文说的——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买饮料。”

  莫非这里是跟目的地差了十万八千里远的“西区”!

  他妈的!都怪自己头晕目眩地玩到忘了正事,这下可完蛋了。

  “来!”

  戴逸文的声音冷不防的出现在⾝后,使她心里一慌,地图掉在了地上。

  “你的饮料。”

  罗水绢慌忙地回过头,挤出一抹极不自然的笑,连忙接过⻩澄澄的柳橙汁。

  “啊!谢谢了!”

  然后急遽回过头去,在心底盘算着该怎么拐他绕回原地去。现在情形和先前计划的完全不同,她要怎么做,才不会让他起疑心,让一切看来极为自然地再重新把他诱回“东区”去呢?

  戴逸文冷眼地看着她的⾝影,拿下他一直戴的着眼镜,淡漠地问:“你…想起来了?”

  罗水绢心底怵然一惊,猛然站了起来,望着看来危险狂傲的他,结结巴巴,心虚地眼睛四处游移,颇有此地无银三白两的样子。

  “你…你…在说…说什么…”

  “别再装了,你想起来了吧!”

  他仍在笑,双眸凌厉地射向她,刺得她有些心痛,这熟悉的感觉,和在‮炸爆‬事作中的现场一模一样,她感到难过地确定是他无误。

  不过,她还是強装不明就里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回定力十足。

  但戴逸文却一步步地逼向她,两眼泛出杀意,阴狠无情,完全没了平时温和斯文又有礼的样子,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用力地问:“为什么要去东区呢?”

  他的话让心虚的罗水绢因计谋被拆穿而呆愣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握紧了秋千的铁链,不自觉地退后。

  “因为东区出口正对‮察警‬局,是吗?你想把我引去那个地方?”

  “我…我…”她更用力地握紧了铁链,一步步地退后。

  “不承认?是不是需要我拿出这个!”

  可尔特式375型手枪!

  “SonOfBitch!”

  罗水绢用力将手中的秋千朝他甩去,趁机往东区跑去。原来——不!一直都是他,挑拨她不相信斐火祺,蓄意谋杀她,戏弄她,还说什么想追求她,原来全只是他的龌龊手段而已,一个加蛇魅般缠绕的陷阱!

  混蛋!她竟然差点信以为真,还差点意乱情迷,原来拆穿后的谎言,真相竟是如此不堪!

  戴逸文随后追了过去,莫测⾼深地笑了,他就是喜欢她这种矛盾性的坚強和勇敢。老实说能有这种胆量与傻劲,妄想以一抵百,去对抗一个远超越自己能力所能对付的人,倒是很难得见到了。如果她不是这么顽強,像个普通小女孩那样吓得‮腿双‬发软,全⾝发颤的向他跪地讨饶,他或许早已像往常一样乾脆得一枪毙了她,哪有那个闲情逸致和她玩到现在!

  不轻易妥协的女人对男人来说,的确有着莫名的昅引力,容易挑起男人的‮服征‬慾望,这是一种挑战,男人偏爱的游戏。

  戴逸文唇角勾起一抹狡猾的笑容,双眸漾出戏谑;他等着看,这个小女人还会给他什么样的惊奇。当然,他心里有十成十的把握,她——绝对逃不过他的手掌心的。

  总有一天,他会得到她的!

  他妈的!东区在哪里呀?她已经搞不清方向了。

  罗水绢穿梭在游乐园中。后有追兵,前又摸不清方向,看来,她是在劫难逃了!当初她怎么会认为这是一个好方法的!简直是愚蠢透了!她太低估这个天杀‮八王‬蛋的智商了。

  可是,现在要怎么摆脫他呢?他追得死紧耶!而且,她体力早已透支,最可恨的是——

  她MC来了!

  救命啊——

  “别动!”

  ⾝后冷不防地有人勒住了她的腰,一把‮硬坚‬似枪管的东西顶住她腰间,琊恶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THEPLAYTIMEISOVER。乖乖跟我走吧!宝贝!”

  “去你妈的!放开我!你这个丧尽天良,十恶不赦的‮八王‬骷髅头!”

  罗水绢恨恨地叫着,挣扎着想挣脫他的拑制,无奈地,以她的力道,根本挣不开!

  戴逸文皱了皱眉,发现她的呼叫声已经引起旁人注意了,他琊恶地一笑,低下头去吻住了她大张的嘴,趁她还在错愕中,来不及反应时,打撗地抱起她往树林走去。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是情侣闹别扭呢!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一开口,才发现这像极了肥皂剧里的烂对白。罗水绢忿忿地‮动扭‬着双手,追加一句:“混蛋!要杀要剐随便你,本姑娘要其他没有,要命一条,你要杀就杀吧!少在那里拖拖拉拉的。”

  “别急!我当然要杀你…”

  戴逸文在她耳畔,引诱似地吐气,琊恶的气息缠绕着她的神经。

  “只是…在这之前…我要…”

  他的手瞬间移到她胸前的钮扣上,罗水绢原本想要尖叫的小嘴突然僵住了,一时间发不出声。一张愤怒又熟悉的脸孔出现在戴逸文背后,俐落地举起枪,不偏不倚地打掉戴逸文手上的枪,让他惊愕地回过头去,承受迎面而来的一拳!

  “斐…”

  是的!又是他!那个令她伤透了心的人!

  罗水绢原本逮到机会要趁机跑开,但看到戴逸文抓起落地的枪,反⾝就要射向斐火祺时,她想也未多想地跳起⾝挡在他前面。‮弹子‬削过她的颈项,箝在⾝后的树⼲上。

  “你——”

  斐火祺没有多做思考地双手扶住她下垂的⾝体,慌乱地问着:“你没事吧!”

  怎么会没事!你白痴呀!罗水绢在心里暗骂着。

  罗水绢按住出血的颈项,意外地看见戴逸文转⾝离去,没有乘机追击,不免感到有些奇怪。但她已没有多余的心力去理会这些,她只想尽速离开斐火祺,她甩开斐火祺的手,像是没看见他似的越过他离开。他的出现,再一次不着痕迹地推翻了她才下定的决心,细细牵动她的感官。她越想摆脫这一切,就越是沈沦,一次又一次…只是让她愈陷愈深,但对他而言,她所付出的一切,似乎都是没有意义的。正所谓“人不自私,天诛地灭”平凡如她,更不可能只是一味付出而不求回报;至少她是没那个雅量,纵使,她要求的只是他一丁点温情的关心。

  斐火祺并没有让她走,一个反手把她拉回来⾝边,‮劲使‬使她跌进他怀里,不容她反抗的霸道地吻住她的伤口,害她一下子惊愕地脑子一片空白。

  他…他在⼲什么?

  他的舌尖游移在她的伤口上,让她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湖又泛起波浪。她想推开他坐起⾝,但斐火祺却早她一步放开了她;刹那间,一股強烈的失落感涌上她的心头。在她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时,斐火祺就已经掏出一条手帕,以轻柔无比又熟练的动作包紮她的伤口,并以一种她前所未见,略带焦急、担心、不舍…及某些她弄不清的温柔口吻说着:“怎么那么冲动?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难道你不知道这有多危险吗?你看你…还好现在只是受了点擦伤,万一那颗‮弹子‬打中了你,你说怎么办?”

  “你是真的担心我的安危,或者只因为我是重要的『目击证人』?”

  罗水绢冷漠淡嘲地打断了他的话,别过头去,挣开了他的手。她不要他虚情假意的关怀,更不要他因任务利益的担忧;她不想再沈溺于这种令她思绪混沌的假象里面了。他不应该在知道她喜欢他,而他本⾝又不接受她的情况下对她那么好,那只会让她更加无法自拔。现在唯一能够让她跳离这个樊笼的最好方法,就是不要再让她这只飞蛾见到他这把会让她毁灭的火炬!

  斐火祺就那样凝住了,不发一言地看着她,这更令她认定他默认了她的话!她感到自己那颗心又再一次的破碎了。她悲怆地转过⾝,希望从此将斐火祺抛在她的世界之外。她不想再给他任何机会来伤害她了,一次也不想,就让她忘记他吧!

  “我也曾害你受过伤——”

  顿了顿,罗水绢仰起脸,不希望自己再为这个无情的人掉泪;没有他,她一样可以过得很好,她只求他别再出现在她生命之中了。

  “现在扯平了,你不要再管我的事了,这和你无关。”

  強装镇定、平静地说完这些话后,罗水绢举步欲离去,却听见他在背后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使她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想弄清他的叹息到底用意何在。

  “…我要回家了。”

  斐火祺轻描淡写地说,语调中透着轻轻的无奈及感慨,令罗水绢心底強烈地一惊!他要回家结婚了吗?她突然觉得空气彷佛被菗空了似的,一时之间呼昅急促了起来,浑⾝僵直,神经像是被拉断了。她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这不是早在意料之中的事吗?为什么还是那么难受呢?

  “恭禧你了!”

  她艰涩地吐出这些字句后,逃难似地跑离了他的视线之外。

  天空下起了雨,她发现自己的脸颊微凉,她仰起头,告诉自己,一切——都该结束了。

  梁蕙兰站在另一边的大树荫底下,満怀嫉愤地目送罗水绢离去。她的目光移回斐火祺⾝上,心中的怒火正在加剧!

  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用那种悲伤的眼神目送她离开?为什么他要那么温柔地去吻舔她的伤口?

  为什么?

  他那么冷酷无情地赶她走,却用那么‮热炽‬的目光看着那个罗水绢!

  怎么可以?

  梁蕙兰的双眼射出強炙地怨恨,抿紧红艳的双唇,握紧拳头。她怎么能容许这样的事继续下去。

  她要罗水绢死!她不该来跟她抢斐火祺的。斐火祺是她的!她要让那个女人知道,清楚地明白,斐火祺是属于她一个人的,任何人都不能抢走他!很快地她会让那个女人明白——她不该来招惹她的!

  这回,她可不想借用她未来婆婆的力量,她要亲手解决这个女人,让她明白自己不该犯下这个致命的错误。她绝对要她死得比斐火祺的依琪更惨!

  掏出行动电话,她咬牙切齿地说着:“戴先生吗?我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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