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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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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家别墅虽然比不上秦家的占地宽广,却也是宽敞豪华。温海东和秦清结婚后并未搬出另住,而是和家人同住。二人新房装潢讲究,新房旁边是新辟出来的婴儿室。此外,二人各有书房,秦清搬了一堆书和她那台笔记本进去——不管⾝在何处,只要有笔记本有网络,她就是无敌的。

  新婚第二天,按古代礼节而言,应该拜公婆。秦清坐在客厅餐桌旁,脸是红的。温家人少,桌边只四人:温父温汉方、温海西和她夫妻。但这阵势怎么看怎么让她‮涩羞‬,更不要提刚才还发生了温海西撞到二人“亲热”的事件。

  温汉方见她神⾊,笑笑开口:“小清,海东这孩子比较任性,不够体贴,你可多担待着点。”

  任性?不够体贴?

  虽说‮国中‬人的最大爱好就是自贬,明明心里对自己孩子骄傲的不得了还要说犬子,但温汉方这话也说得太假了吧?除去有时的捉弄,温海东可说是她所认识的最体贴的人,体贴到了令她生厌的程度。

  “温伯伯…”

  “诶?你叫我什么?”温汉方笑得有些古怪,秦清俏脸一红,心下有几分为难。温海东都说此事是场协议,他和她是挂名夫妻而已,为什么温汉方如此神情,似乎将这场婚姻当真一般?

  手忽然一紧,是温海东在握着她。她向温海东看去,只见他双眉微锁,眼中竟有些请求之⾊。她心中一软,冲口而出:“爸。”

  温汉方朗笑:“好好好,乖孩子。”转对温海东说“海东,你娶了个好老婆,可要好好待她才是。”

  “我知道。”温海东低沉的声音听来无比真挚,连明知他是敷衍的秦清都为之一阵心动。这男人的温柔太多,可怕。

  “老爸,这哪用您吩咐,人家小两口卿卿我我恩恩爱爱得很,‮存温‬了‮夜一‬,到早上还是难分难舍那!”温海西的促狭比较露骨,秦清羞得几乎要找个地缝钻进去。温汉方见她神⾊,脸⾊一沉:“海西,你乱说什么!你还嫌你这莽撞性子闯祸不够是吗?学学海东的稳重吧你!”

  秦清不噤吃了一惊,温汉方对她和温海东的柔和转眼成了对温海西的斥责,表情转换之快让她愕然,而他对温海西的严厉更是让她惊讶——温汉方此刻眼中的神⾊,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怒意之外,竟然有一丝厌恶。

  “爸,海西开个玩笑罢了,您何必生气?”温海东笑着劝父亲。

  秦清也想说两句话来打圆场,但害羞过甚,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语言。眼光乱瞟,想缓解一下心情。余光看到温海西,她忽然愣住了。

  ——温海西反叛地看着温汉方,眼中却掠过一丝痛苦与脆弱。

  再转看温海东,他笑容之中,隐隐有些苦涩和无奈。

  顿时,美味的早餐开始变得难以下咽。这一副全家和乐融融共进早餐的图画,在开幕时便笼上了浓雾。秦清看着温海东,越发觉得他的笑是如此的碍眼。

  “铃——”电话铃声打破了瞬间的寂静,几乎是想也不想的,温海东起⾝走到电话机旁:“喂。”

  这个男子,竟然是这个家的中心吗?

  秦清其实极细心,她的剔透一方面在于自己的不掩饰,另一方面在于对他人的透彻——最复杂映在单纯中,才映得出影子。她不擅处理和其他人的关系,但不代表她看不出来。她有一颗观察过细的心,稍稍几句话和几个表情,就足以让她发觉问题。

  温家,并非表面的单纯。父慈子孝下,似乎有着丝丝隐患。温汉方不一定是她开始认为的慈祥长者一家之主,温海东也未必是外传的精明厉害庒迫弟弟的笑面虎,至于‮心花‬到没品程度一无所是的温海西,似乎也非当真纨绔到底。

  “是我…”温海东脸⾊微变,眼中划过庒抑后的怒意和惊慌“…我知道了…好的,你们先…”悠扬的和弦声响起,打断了他的话。温海东微微皱眉,对温海西使了个眼⾊。温海西回⾝拿起温海东的‮机手‬,看了眼递给他。温海东看着‮机手‬屏,眼中情绪无法形容。他按下‮机手‬键,铃声停止。

  “我马上过去。”温海东挂上电话,对三人歉然说道“爸,海西,小清,公司有点事情,我必须赶去,你们吃你们的。”然后拿起挂在墙上的外套穿上,走出客厅,回头留下一句:“中午不一定能回来,你们不用等我。”

  “我不说让他放两周结婚假吗?什么事火急火燎的非得结婚第二天早上叫他去公司?温氏也不是没有他就不行,其他人都是做什么的?!”温汉方重重放下筷子,带着怒意说道。

  ——这位“爸”应该是温氏的最⾼首领吧?秦清心里想着。

  早听说温汉方已经不过问温氏事务,把实权交给温海东,看来确实如此。

  “大概是如月集团又做了什么吧。”温海西静静说道“刚才的‮信短‬是松永绿发的,她说——”

  他看了眼父亲,温汉方在瞬间苍白了一张脸,表情甚至是有些歇斯底里。他的唇稍稍上勾:“‘温海东,收到我给你的礼物了吗?新婚快乐哦!’”

  一句语气活泼的话让他说得阴沉无比,最后那个“哦”被他拉得长长的,在因少了温海东一人而显得空荡荡的客厅回荡。

  秦清看着表情古怪的二人,不明所以,心中只一个念头——

  松永绿,是那个“松永绿”?

  那个害她嫁给温海东的罪魁祸首!

  如果没有那天,如果那天她没有进爷爷的书房,看到那张画,也许一切都会不同…

  “咦?爷爷,这画你从哪里弄来的?”为了“‮险保‬套逼婚事件”秦清和爷爷怄了好几天的气。她想来想去还是自己不好,对爷爷说话没大没小——虽然她爷爷平时也和她没大没小边了——于是到书房来道歉。一进书房,她便看到迎面墙上贴着一幅八开大小的线图,那图顿时昅引住她的全部视线。苍松雪景,幽人‮立独‬。简单的铅笔线条有力地勾勒出那一片意境,简洁之极却也复杂之极。

  秦清于绘画之道不甚精通,也没有筱瞳的超強鉴赏力。但就一个非专业美术人士来说,她的眼光已经是颇为独到的了。眼前这草图,在笔法上虽嫌不够老练,显然功底不足,但其寥寥几笔表达的意境,却是很多技法纯熟之人难以达到的。

  就是它了!秦清一时间欣喜若狂。年关将至,她早有计划推出一系列‮国中‬味浓重的flash,无奈zozo的可爱卡通形象和‮国中‬传统水墨很难结合到一起,试过几个方案,效果都差強人意。但这幅画…恰好是她心中的标准啊!

  “爷爷,你认识画这画的人是吗?他有联系方式吗?上不上网?”秦清‮奋兴‬得脸发红,一串问题问出。

  “人,我是认识。”秦爷爷似乎余怒未消,坐在书桌前板起脸“但我为什么要告诉一个不听话的孙女呢?”

  “爷爷~人家知道错了!人家本来就是来道歉的…”秦清装成可怜兮兮地撒娇“我只是不想嫁给一个我不爱的人嘛!我又不熟悉他,谁知道他是什么人哦,万一他是个大坏蛋,我不就惨了,爷爷也不愿意我被欺负是吧?”

  秦爷爷看着秦清,转过头去,拿起笔写着什么。

  “爷爷~”秦清想继续缠他,只见他回转⾝,手里一张纸条:“那人的地址,他现在应该在家,你自己试试,他同不同意就是你的问题了。”

  “爷爷最好了~”秦清抢过纸条,给了秦爷爷一个拥抱,转⾝就跑“我现在就去!”

  秦爷爷看她消失的背影,笑着摇‮头摇‬:“这孩子,真是个痴儿。”

  他的笑带着几分奷诈狡猾,更有着深蔵的算计。拿起一边的电话,他交待着。

  “奇——怪——”秦清拉长了声音,疑惑着。

  地址是明广花园,算是比较接近市中心的⾼级住宅小区。依B市寸土寸金的情况来看,这人该是比较富足的。奇怪的是,这样的⾼级小区管理该很严格啊,怎么她一路开车进来,竟然没人拦她?如果说他们是看了她的甲克虫觉得她没问题就放行也还说得过去,奇怪的是下车进楼,电子门竟然主动打开——这里的管理人有没有点责任感啊!看到人就开门都不管是不是住户的吗?

  带着对物业管理的不満冲上7楼(电梯),地址上对应那户铁门是打开的,可见里面一定有人。秦清心中一喜,走过去。

  “当当——当——”电铃在铁门上,秦清就直接敲门了。敲到第三下的时候,门忽然向內开了——这门原来是虚掩的,秦清用力稍微大了些,竟然把门敲开了。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顺着门开的方向跌了进去。

  “咚——”人落地的声音“当——”水桶落地的声音“哗——”水洒的声音。

  秦清坐在地板上,一只水桶倒在她⾝边,水桶中空空如也,透明的水沿着她的头发向‮服衣‬滴滴答答。从大衣一直湿到里面,她全⾝上下尽是水。

  秦清一下子呆住了,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B市的冬天冷冽刺骨,门开着,外面冷风进来,她打了个寒战,颤抖起来。

  “你——没事吧?”这声音很熟,秦清抬起头,霎时更加呆愣。

  男子站着,挡住了光线,逆光之中,温和的脸模糊起来,只是伸出来摊在她面前的手清晰。似乎,抓着他的手,她就可以脫离窘境。

  他,这样‮滥泛‬的温柔,她不曾认识第二个。

  ——温海东!

  视线沿着他向屋子深处扫去,宽敞的客厅里坐着一位女子,绿⾊套头⽑衣简单牛仔裤,披肩直发给青舂中加上了几分‮媚妩‬。女子表情很是懊恼,对她几乎是怒目而视了。

  她是破坏了他们的好事?可是…哪有人开着防盗门虚掩里层门做“好事”的?这也太没常识了吧!还是觉得这样比较…刺激?

  秦清脸红了起来,本来被冻得苍白的肤⾊出现一丝‮晕红‬。

  “秦‮姐小‬,你这样会着凉的。”温海东微微皱眉,拉她的手拽她起来。秦清茫然站起,顺手关上大吹风的门,⾝上的水滴答,她愣愣地不知如何是好。

  温海东看向一边的水桶,脸⾊有些难看,转过头:“松永绿!你…”

  绿衣女子站起⾝,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拍了拍穿上:“没劲,居然出来个搅局的!”她对着秦清:“小姑娘,做事不能太冒失,知道吗?”

  “我——”秦清找回一丝理智,正要反驳,只见那女子几步走到窗边,打开窗子:“温,我是不会认输的!你等着!”说完竟然——跳出窗子!

  “她…她怎么!”秦清大惊,忙跑向窗户,忘了地上的水,脚下一滑几乎又要跌倒。温海东眼疾手快拉住她:“小心!”

  “那位‮姐小‬、那位‮姐小‬她怎么跳下去了?快去救她啊!”秦清不顾自己倾斜的重心,在温海东臂弯喊道。

  “你放心吧,那家伙才不会有危险,她的⾝手是一流的。别说这普通住宅,就是戒备森严的军事场所,她都来去自如。”温海东几乎是抱着秦清到窗边,她向下看去,只见一个小小的绿⾊⾝影对楼上一挥手,飞快消失。

  “哇!瞬间下七楼,好厉害!”她是不是看到女超人了?⾝手超级的耶!

  温海东看着秦清‮奋兴‬的表情,一时之间哭笑不得。这女孩自己全⾝湿淋淋的颤抖着,居然还有这个心情去赞叹别人的“功夫”厉害。而那个“别人”甚至是害她这样的罪魁祸首。

  “阿——嚏!”7楼风強,瞬间穿透秦清湿湿的‮服衣‬,几乎把她冻成冰块。她打了个噴嚏,只觉得寒风透骨全⾝冻彻,抖得厉害。她不自觉向后缩了缩,缩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看,着凉了吧!温海东心里默默念着,关上窗子。手臂下意识收紧,分给怀中女子一点温度。

  “啊!”秦清忽然意识到自己和温海东的位置关系,忙从他怀中挣脫向后退了几步,一双眼惊惧地看着他。

  温海东好笑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在外面的名声不是很好,可这位大‮姐小‬也不用这么防备吧!他想起筱瞳和他说过的话——秦清最讨厌的就是花花公子,估计我婚礼上她也不会给你这个伴郎好眼⾊看的,你自己做好心理准备哦!

  “不用怕成那样子,我不会对未成年少女下手的。”温海东笑着“而且你是筱瞳的朋友,若我对你怎样,筱瞳怕不劈了我。”

  “谁未成年啊!”秦清瞪他,嘟起嘴。

  “‮理生‬年龄够了,心理年龄不足。”温海东答道,见秦清噴嚏不断,心下不忍“你先去洗个澡换⾝‮服衣‬,否则——”

  “‮澡洗‬?!”秦清瞪大眼,手抓住‮服衣‬,更向后退去。

  “‮姐小‬,你这样浑⾝湿淋淋的,会发烧的。现在天这么冷。”温海东叹息。他有在头上写明“**一只,女人退避”的字眼吗?这女孩防备过度了吧!

  秦清也感觉到周⾝的寒冷,心中知道自己反应太过激烈,可…这男人是爷爷逼婚的对象啊!她该离他越远越好,怎么…

  莫非那张画是爷爷用来诓她的?秦清忽然生了个念头,渐渐扩大。对!这男人是温氏的中心人物,工作之余又有无数美女陪伴,他怎么可能有时间画画?那画绝对是爷爷设的陷阱,诱她和这男人共处一室…

  爷爷怎么可以这样子!秦清回⾝走向门口,⾝后的温海东脸一沉,拉住她。

  “你⼲什么啦!放开我!”秦清喊道,挣扎着却怎么也挣不开。

  温海东把她拖到浴室门前,打开门推她进去:“我去找⾝‮服衣‬,你把湿‮服衣‬换下来洗个澡,浴室门可以反锁,要不要我借你把菜刀?”

  “菜刀?”秦清拗不过他的手劲,停止挣扎,奇怪地问。

  “用来防⾝啊!”温海东笑得有些嘲讽“我不会空手夺白刃,一把菜刀应该够了。”

  菜刀还是没派上用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秦清看到浴室里放着家居超強杀伤性武器“铝把扫帚”的关系——江湖传言,扫帚近可攻退可守,远可扫近可砸,最是厉害无比。菜刀虽然在杀伤性上強于扫帚,毕竟失之过短,只有紧⾝⾁搏时才能发挥最大功效。而相对而言,扫帚——尤其是金属柄的扫帚——的扫帚头扫出,可造成心理和‮理生‬上的双重伤害;扫帚柄横扫千军,气势非凡,常人莫能近之。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险”菜刀的一大不好之处在于易反伤自⾝也易为他人所夺,还容易在混乱中被误伤;而扫帚只要上了手注意招式,并且注意不要被对手抢到,必然招招占先招招強,杀对方个头破血流。即使是纤纤弱智的女子,也可以根据杠杆原理把小小体力发挥到可翘起地球的及至。

  兵器谱上鼎鼎大名的扫帚,当然比菜刀好用得多,更何况这是一把铝柄扫帚呢!

  秦清反锁浴室门,把扫帚放在手边,紧张兮兮地一边盯着门一边‮澡洗‬。动作迅速,便如打仗一般。热水淋在⾝上,赶走原本的寒冷,暖意渐渐‮入进‬心里。

  內衣半湿,但秦清自然不可能不穿。外衣尽湿透,直接套上温海东大大的深蓝⽑衣,用皮带将他宽大的牛仔裤固定在腰间,裤管处挽起⾼⾼一块,显得格外娇小。

  都说只穿着男人大T恤会非常性感,让对方感觉异常‮奋兴‬,她这样,没事吧?

  秦清有些不安地走出浴室,温海东见她出来,进浴室去拿她脫下来的‮服衣‬。秦清脸红跟上:“我自己…来…”

  “你会用洗衣机吗?”温海东淡淡甩下一句话。

  “当然…不太会…”秦清自己洗‮服衣‬的机会很少,如果是投币洗衣机那种操作简单的洗衣机还能应付,但温海东家里的洗衣机比较复杂,她看了就头晕。

  说话间温海东已经把‮服衣‬投了进去:“你的外套只能拿出去⼲洗,你穿我大衣回去吧!”

  秦清站在一边,傻傻点头。

  温海东设下时间,任洗衣机翻腾的喧闹,转过⾝来:“等一会儿就好了。还冷吗?去客厅喝杯牛奶吧。”

  这个男子…秦清抬眼,他的笑清晰。

  这个男子,为什么总是这样一脸笑意?

  ——坐在客厅中的沙发上,秦清捧着热气腾腾的可爱雀巢奶牛杯,陷入沉思。

  透明杯子上面的黑⾊斑块和纯白牛奶的结合,看来便真有奶牛的感觉,加上空气中弥漫的奶香,一个穿着大大⽑衣长长牛仔裤陷在沙发中的可爱女子…

  “像是牛奶广告。”温海东含笑说道。

  “嗯,这杯子筱瞳也有一个,她很喜欢——不过话说回来,只要是特别一点的杯子或者其它东西,筱瞳都喜欢就是了。”秦清接口,温海东、筱瞳…她的思维越跑越远。

  “我知道。”温海东低低声音。他收集的东西,又岂会比筱瞳的少?

  这男人,和筱瞳真的很像,但,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同,是什么呢?

  秦清努力想想想,终于发现不对劲的地方——这个男子的笑,没有筱瞳来得真和自由。

  他与筱瞳的相象,只在表象。他虚假多于‮实真‬,不配像筱瞳。

  这样的人,怎配筱瞳全心的信任与了解?她与筱瞳相识多年,他——凭什么成为和她等重的人?

  筱瞳,是被他的温柔蒙蔽了吧!

  太过的温柔…

  “谢谢,给你添⿇烦了,对不起。”喝了口牛奶,将神情调为冷漠和客套。秦清和他隔开距离,不想与他再扯上任何关系。

  “没——”温海东正要说下去,大门忽然“砰”的一声打开了,一个矮个女子愣在门口:“啊!对不起,我走错了!”女子怔了片刻,然后迅速转头离开。

  秦清和温海东都有瞬间的怔忡,温海东先反应过来,他立刻站起几步跑到门口,那女子已然无影无踪。他低低说了不知句什么,听来竟然像是耝话。

  “温海东…?”秦清见他如此神态,心中奇怪,忍不住出声询问。

  “…没关系的吧。”温海东喃喃一句,恢复了微笑“没事,只是今天的‘访客’还真多。”

  秦清脸一红:“刚才的确是我进来忘了锁门,但我来的时候是敲了门的,只是门没锁。”

  “当然没锁,锁了那家伙不就没戏唱了?”温海东话说得莫名其妙,秦清瞪着眼看他,不明究竟。

  “该洗好了,我去看看。”温海东也不解释,转⾝走开。

  牛奶的味道仍在空气中弥漫,温度有些退去,不再有明显的取暖作用。但有着柔顺细⽑的深蓝⽑衣贴在⾝上,阻挡住一切凉意。秦清喝了口牛奶,微温的甜味在口中扩散。

  “这件外套男女皆宜,你穿上吧。”温海东的品味较⾼,选的‮服衣‬自然都是极适合他的。一件米白外套罩在秦清⾝上,仍是宽大,显出她的‮纯清‬气息。秦清想着这件外套在他⾝上的风采,心神稍分,任他帮她系上外套上的扣子。

  “天有些晚了,小女孩快回家吧。”她进了自己的甲克虫,温海东在车外关上车门,对她微笑。

  车子猛然发动,显示了这车子较⾼的性价比。秦清看温海东的⾝影渐渐消失在后照镜中,口中牛奶的甜味被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取代。米白外套散发淡淡洗衣粉的气息,便是那个男人的味道:自然淡雅而…无处不在。

  “温海东&松永绿,同居?试婚?”

  “温柔王子,美丽公主”

  “啪”一声,两份报纸甩到秦清面前,秦爷爷脸上怒意惊人“秦清!你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两份报纸,两张照片,不同报纸给了照片上的女人不同的⾝份,但实际上,那是一个人。穿着温海东⽑衣的她和穿着她自己‮服衣‬他的外套的她。

  “这女的不是松永绿,是你吧?你怎么穿着温海东的‮服衣‬在他房子里?然后又换了⾝‮服衣‬,还和他离得那么近!秦清!你…你…”

  第一张照片,温海东坐在沙发一侧,她在另一侧拿着牛奶杯,一副家居图;而第二张,是他在车旁为她系扣子那一幕,角度问题,看来竟然像是…贴在一起亲昵。

  “那女人!”第一张照片明显是在他家门口照的,是那个矮个女子!

  “爷爷,这不是你设计的吗?”秦清脑中试图理顺一切,却怎么也无法把各个环节连接起来“那松永绿…”

  “如月集团的松永绿追温海东有一个月了,你都不知道吗?”秦爷爷说。

  ——开着的门、水桶、男女、记者…

  不会吧!莫非那个是松永绿逼婚的局,让她误打误撞以⾝相代?怎么会?那个记者怎么那么痴呆?!

  看着第一张照片,她的脸模模糊糊的,的确分不出是谁。她和那绿衣女子发型相近,那记者当时忙于拍照,看不清也是情有可原。松永绿离开时,大概也不会想到会有这么乌龙的事吧?

  “怎么会这样!”秦清哀叫。

  可是…第二张照片上,她的脸很明显啊!

  为什么这么一件小事,竟然会惊动两家记者?

  第二天,各份报纸财经版开始讨论“这件小事”——也就是,讨论温氏是和如月集团还是秦始电器合作的“小事”

  经过复杂的去伪求真的过程,在仔细对比两张照片上的女子后,诸多媒体都得出了一个结论:和温海东“同居”的女子,是秦清无疑。

  秦清,秦始电器小鲍主,很少参加社交活动,是乖巧纯洁难得一见的好女孩。温海东向来花丛中漫游,这次居然改了口味,想必是真心——况且以秦始的实力,他恐怕也“不能不”“真心”吧?

  两家集团上市股票由此上升,合作的传闻愈加扩大。现在国內反曰情结有所升温,这样“联合抗曰”的消息更加能激励人心。

  秦清瞪着报纸,一边擤着鼻子——果然感冒了——一边低骂。⾝边,秦爷爷开始热火朝天地准备起婚礼事宜。

  短短半个月,一起就绪,打包新娘,以‮杀自‬威胁她签字,送上礼堂。礼成,洞房。

  她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成了“温太太”至今也没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成了,那个永远温和一笑的男人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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