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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还是看得出来的。圣虽然没有说过那个人是怎么成为他的老大的,

  但据他所说,他老大是一个很有威严,很有‮导领‬力,总之就是集天下优点为一

  ⾝的人。圣自己说来难免有所夸大,但也可以看出那个人的优秀,难怪会让Sun

  吃醋吃得一塌糊涂。可惜,虽然Sun的气势十足,但那只是对他们这些职员而

  已。在圣面前,再大的不満他都不敢宣之于口。

  幸好世津并不是圣喜欢的那一型,圣是绝对的施,而世津气势太強,不可能

  会是受。

  “就是我。”世津微笑,看来有点狡诈“你知道圣一向很听我的话,Sun

  想必是不敢违抗圣的哦。”“哼!”

  “好了,不要生气,乖乖在家等我回来,我今天会尽量早一点回来。”世津

  在白丹额上轻轻印下一吻,出门。盯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着一丝甜,却很快褪

  去。

  她才不会听他的话,他让她不要走她就不走啊!哼,她才不要住一个陌生男

  人的家里!扛起行李,遛。“白丹‮姐小‬没有在我们宾馆checkin…好的…

  等她来了,我们一定尽快通知您。“白丹站在服务台前正想询问费用,便听

  到了这番话。她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世津没有这个时间,是他!

  她冲出宾馆,外面阳光灿烂,天空白得刺眼。世津昨天旷了半天工,今天自

  是要加倍补回来。因此尽管他非常努力,还是拖到了七点多。

  带着忧急的心,世津回到家。刚刚上了楼,他便愣住了。楼梯拐角处蜷缩着

  一个小小的⾝影,柔和的⻩光在她⾝侧打下,晕出黑⾊的影。

  “小丹!”世津喊着,快步上前抱住她。白丹睁开眼看见他,露出一个很安

  心的笑容。“你…回来了呢…”

  “我不是告诉你不要出门吗?为什么还要…”世津把白丹的行李扔到地上,

  气急败坏的喊“想吃饭的话,家里有的是吃的。打发时间的话,电脑、书都

  有。为什么还要出去?你又没有钥匙…”

  “我本来是想住宾馆的。”狐媚和倔強一起从脸上褪去,白丹疲倦的说着,

  “但正如你所说,他在堵我。于是…”“于是?”世津提⾼的声音宣示着他

  升⾼的怒火。

  “于是我在外面闲逛了一天,不敢回家,又回到这里。”她懒懒的笑着,

  “能找到路真的是万幸呢。”

  “你…”世津隐忍着“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处于什么情况中?一个想要

  报复的人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你…”

  “我知道,但是,我为什么要依赖你呢?”她淡淡的“我今天一直在想,

  你我并没有什么关系也没有什么交情,为什么我要住在你家,接受你的保护呢?”

  “因为,躲在角落里,用倔強忍住哭泣,是我做过的事。”世津语气也淡淡

  的,淡的听不出情绪“我总觉得,我是在帮助当初的自己。”

  “那么,当时,有人帮助你吗?你接受了吗?”白丹问,不敢相信他有过那

  样的时候。他看起来就像是一生顺利平安的人啊!

  “我接受了。”世津直直看着她的眼“因为我看到了她的真诚。”她对着

  的眸子里盛満的,是绝对的关心与真心。“白⾊的天空,白得刺眼,亮的让人

  无法凝视。

  那天…透过他家的落地窗,我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片天空。白得没有着落,

  白得无边无际。没有人可以帮助我啊,天空是空空一片,空的让人心慌。

  我闭上眼,眼前残留的视觉效果化成各种颜⾊晃来晃去。最深的痛,成为一

  片白⾊的茫然。“这张白纸是在café店里拿的,白⾊一向好画,因为那是不

  需要着的颜⾊。

  把纸夹到速写本里,白丹开始慢慢的叙说。“是的,那天的天空是白⾊的,

  耀眼的白⾊。”

  “每所学校都会有那种风云人物,宋斐济就是我们⾼中的偶像。他和我一届,

  我们是在⾼二下学期开始在一起的。”

  “我和他平时只是偶尔约会,最大的限度是kiss。我要把第一次留到新婚之

  夜,他说尊重我的决定。所以,我很相信他。”

  “然后,那一天,当他约我到他家的时候,我并没有想太多,反而有一点⾼

  兴。”白丹顿了顿,茫然的目光收回到眼前人的⾝上。世津仍是凝视着她,带

  着心痛的。

  “喝完一杯水以后,我知道我错了。”

  “他对安眠药的分量把握得很好,可能是经验比较足吧。我没有睡过去,但

  也动不了,我只能透过落地窗看外边的天空,祈求着一切快点过去。”

  她的声音突然哽住了,她侧过脸,努力保持平静。世津缓缓伸出手,与她的

  手交握。“后来他还是放了我,在傍晚。他拍了照片也摄了相,他说,我永远

  逃不掉的。”

  “在离开之后,我没有直接回家。口袋里有一点钱,我去了法院。”

  “录像带和照片,恰好成了证据。因为我未満十八岁,他被判了五年。当然,

  他也没満十八,本应量刑更轻的。可惜我找的律师是女权主义者,法官好像也

  是。”

  “他的父⺟曾私下找我,希望我撤销控诉。我是平民家庭,他们开出的数字

  超出了我的想象。他们还说,要让他为我的‮白清‬负责。”

  “开玩笑,要是真的负了责,还不如去死。我的父⺟很坚决的告诉他们,这

  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钱办不到的。他们应该也有去贿赂法官和杜姐姐——我的

  律师,可惜,这世界上还有不为钱所动的人。”

  “最终,我胜诉了。我以为,这一切的一切就到此为止。但很显然,我从来

  都不知道什么东西叫做人。”

  “你我见面的第一天,你曾经说过,三人成虎。这句话是在那之后我才学会

  的。同时学会的还有‘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我的人生,就在一群根本不知道也根本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人口中,变

  了模样。”

  白丹停下,世津适时的送上一杯牛奶。她喝下牛奶,对世津笑了笑:“如果

  没喝成肥猪的话,牛奶一定会成为我的专用饮料。”笑容不曾褪去,只是换成

  了苦笑。

  “世界在那之后换了颜⾊。认识的,不认识的;知道的,不知道的,我的事

  情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开始的时候还只是感慨一下我的可怜,渐渐,传言变

  了样。”

  “人们的眼光也越来越怪,父⺟回家后的脸⾊也一点一点变得阴沉。就像那

  天那只蜥蜴一样,他们怀疑起我的动机,怀疑起我的为人,最后,在他们口中,

  成了我去‮引勾‬他。”

  “传播谣言是人的天性呢!而谣言在传播的过程中,人们总是倾向于相信更

  具戏剧性的说法。几分臆测,几分添油加醋,曾参杀人,而我就是这么死的。”

  “学校没有办法呆,走到哪里都会有人指指点点,会有崇拜他的人指着我鼻

  子骂甚至动手。有的男生会对我说着下流话,因为我‘经验丰富’,甚至…

  想和我…“

  她颤抖着,那一段的岁月是记忆中最痛苦的时光,人们的眼光几乎掩没了她。

  她小小的肩头,扛下了所有的指责。肩上一重,是世津的手。他抱住她的肩,

  抱住她的脆弱与无助。

  “我知道别人的话有多难听,父⺟成了他人的笑柄。他们开始疏远我,因为

  我累了他们。”

  “到了这一步,我还能怎样呢?我退了学,离开家,到一所——算是大专吧

  ——美术学院学画。我学会化妆学会打扮学会泡吧学会游荡,也学会和男人调

  笑。没有人会在意这样的我的过去,我成功的从往曰中逃脫。”

  “在美院的曰子,我开始爱上了绘画,也开始明白,⾼中大学不是唯一的路。

  也开始认识到,这些在老师家长眼里的不成器的人,其实比另一些人更真诚

  也更有梦想。最重要的是,我认识了Sun。我们两个人都需要掩饰,所以我们成

  了彼此的挡箭牌。“

  “我的名声自然没有多好听,但是我更能接受这样的说法。我们这种边缘人

  也有自己的快乐与生活,我就这样,活了下来。”她倔強的抬起头。

  “我常常在想,当初是不是我错了?在‮国中‬有N多的女人受到过‮犯侵‬,但站

  出来的寥寥无几。因为在人们的眼中,失贞的女人就是不洁,该受各方指责。”

  “多可笑,在二十世纪,竟然还有这种想法。受指责的,应该是強迫女人的

  男人,可为什么…”

  “所以強暴永远不会杜绝,因为女人的软弱,因为她们考虑的太多。所以,

  男人有恃无恐。犯罪而得不到该有的惩罚,那么,还有谁去遵守所谓的法律?”

  “当我控告的时候,我认为自己没错。但当我承受一切的时候,我明白了那

  些女人的顾虑。这个世界没有公道啊…只有着一群盲目的人,毫无顾忌的去

  伤害别人。人,都是不值得信任的呢。”

  她淡淡的语气是一种心灰意冷,世界没有给她相应的公平,她也没有办法再

  去相信世界。“他出来了。其实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他没有去办假释呢?他家不

  是有钱有势吗?”

  “但,不管怎样,他在那里呆了五年,现在,他是出来找我报仇的。积攒了

  五年的恨意,不知道会有怎样的手段。那种环境一定将他教育的更好吧…”

  她声音抖着,那时的惊惧又来到眼前。

  “我知道原因。”世津说“入狱一年以后,他父⺟是要把他保出来的,但

  那时你把事情告诉了Sun对吧?Sun马上告诉圣,圣气愤之下想给他点颜⾊看

  看,却发现他在办假释。”

  “你应该知道吧,圣是那种到处都吃得开的人,想阻止一个人出狱真的是再

  简单不过的事情了,他家再有钱也是一样。”白丹惊讶:“是圣…当初…”

  “嗯。不过这家伙太忙,转眼就把这件事忘了。否则即使宋斐济刑満,圣也

  有办法让他多呆段曰子,更不会放任他向你报仇。不过也是你太倔強,如果你

  告诉Sun,他就会找圣帮忙了。”世津笑笑“所以你要相信我,我绝对有能

  力保护你。”

  “相信…?”白丹念着这两个字,很陌生的字眼,却好温暖。“是的。试

  着相信你⾝边关心你的人,试着打开你的心。真正的从过去走出来。”

  “我已经走出来了啊。”白丹不解的说。“你那只是掩饰,只是逃避。当你

  坦然正视它的时候,你才算是真正打败了它。”“我…”

  “过去的事终究是过去了,不该让它绊住你的一生。小丹,你该有属于你的

  未来。”“我有啊。”世津笑着摇‮头摇‬:“你没有。”白丹看着他,眼中有着

  茫然,心中也是。

  1999年8月,黑⾊散去,留下一片茫然的白,不知未来会如何。四。曙⾊

  “即使是周六也不要起的太晚哦!”世津在屋外敲了敲门“该吃早饭了。”

  “你进来吧!”白丹的声音传出,很清楚的声音,该是醒了一会儿了。

  世津推门,只见晨光中,白丹站在窗口。她穿着很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強

  光模糊了她的背影,她整个人看起来好像是要消失在天空之中。

  他心中一颤,快步走到白丹⾝边,手臂扶着她的肩,生怕她就此不见。“天

  空是什么颜⾊的呢?”她没有注意到他的碰触,呆呆的问。

  “每个人都会说是蓝⾊的吧?但是,很多时候,天空并不是蓝⾊的啊!有的

  时候,天黑得让人绝望;有的时候,天灰得让人惧怕;有的时候,天白得让人

  茫然;还有…”

  “现在的天空,是曙⾊的。”世津轻轻的说。“曙⾊也算颜⾊吗?”白丹问,

  “我用过的颜料,从来没有一个是曙⾊。”

  “曙⾊就是早上天空的颜⾊。”世津将她一点点从窗口移开“不管经历怎

  样黑暗的夜晚,总会有曙光充満天空。”“会吗?”她问,不确定的。“会的。”

  他答,确定的。

  “我想画画呢!”她离开了窗口,抬起头看他。“来,你先去洗漱,然后我

  们吃饭,然后上街买颜料,画画。OK?”世津带着商量的把她推出屋子。

  “有没有人说过,你是个很霸道的人。”白丹问他。“有啊,华。”世津实

  话实说。白丹心中一沉。竟然忘了,他是有女朋友的人呢!吃过饭,世津开车

  载白丹去买颜料。

  “有自己的车还真的很方便呢!”白丹看着飞快后退的街道,有一点感慨,

  “不过像你这样的‘总裁’不是应该开BMW或Benz吗?怎么开上这种平凡普通

  的国产车了?”

  “我这个总裁是充数的,如果华忽然对商业感‮趣兴‬了,我马上就会把位子还

  给她。”世津笑笑“所以我总不能拿别人的公司挥霍吧?”

  “这样很不公平耶,如果那样的话,你之前的一切努力不都白费了?”白丹

  越说越愤慨“利用完就丢掉,这样很过分哦!你管了公司那么久,本来就应

  该是你的…”

  她的愤慨取悦了世津,他的笑意更加明显:“要华对商业感‮趣兴‬,大概得等

  到下辈子吧!”“咦?”白丹脸一红,意识到自己反应过于激烈。

  “华是要将毕生精力投注在伟大的计算机网络事业上的,小小一家公司她还

  不放在眼里。”到达目的地,世津停车“不过我的一切都是华所给的,要求

  再多的话就未免不知足了。”

  “啊?”白丹不解他的语意,世津也不多做解释,打开车门出去。

  美术馆对面一长串的美术用品商店本来就是白丹平时常来的地方,熟的不得

  了。此刻有世津陪在⾝边,又多了几分乐趣。

  世津是见到什么都要问上几句的,不过也是,毕竟他平时从来不曾接触过这

  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好奇是难免的。见到熟悉的东西,例如制图用的针笔

  图纸等,他会‮奋兴‬的召告天下他“认识”这东西。

  霸道又孩子气。白丹忍着笑带他逛商店,买了一堆颜料和绘画用品。“对不

  起哦,家里的存货已经没有办法用了,只好全买新的。”白丹见世津拎着的大

  包小包,抱歉的说。

  “没关系,为美女效劳,是我的荣幸。”世津依然风度良好,只是蹒跚的步

  伐和良好的风度有点不相称。即使这样,白丹仍能感受到路过女士的欣赏眼光。

  看什么看!人家可是有要好女友的,你们别痴心妄想了!“本来还想去美术

  馆看画展的,现在你这个样子,也没有办法去了。”白丹买完东西,走到车旁。

  “‮姐小‬,您真是好体力啊!”世津苦笑。“那当然,拿东西的又不是我。”

  白丹做个鬼脸“好了,再抱怨就真的带你去看画展。”“‮姐小‬饶命。”世

  津忙开车门,钻了进去。

  “其实应该去王府井买点‮服衣‬和生活用品的。”路过东单时,世津忽然说,

  “你的东西很多都没带过来,应该不够用吧!”

  “你还没逛够啊!”白丹懒洋洋的躺在后座“你家附近又不是没有商店,

  而且我又不是一直不回去了。”

  “你还想回去?在这么危险的时候?”世津眼盯着前方,平淡的语气和紧握

  方向盘的手有点不协调。“当然要回去,我的按揭还没付完,总不能一辈子不

  回去吧?”白丹说。

  “我帮你付好了。”“刚才也不知道谁说不能用别人的公司挥霍?”其词若

  有憾焉,其实乃深喜之。?

  “这不是挥霍。”世津语中其实另有含意,但白丹没有听出来“总之在确

  定没事之前你不能回去,乖乖的住在我家吧!”

  “那什么时候才会确定没事啊?”白丹心头飘上一阵黑暗,原本‮悦愉‬的心情

  顿时沉了下来。

  “相信我的实力吧!不管他是谁,我总会有办法的。”世津淡淡的话宣告着

  近乎‮腥血‬的决心“他有本事就不要出来,一旦出来,我会让他死都不知道是

  怎么死的。”

  “世津,你这个样子很像黑帮老大哦!”心情忽然轻松了很多,宋斐济可能

  是有钱有势,但是,没理由的,就是相信眼前这个男子,相信他会做到他所说

  的一切。

  相信他会把她从黑暗中救出来…事实上,他已经把她救出来了,不是吗?

  回到家中,白丹迫不及待的把颜料摆了一地。白⾊,粉⾊,⻩⾊。加上水,

  是不是早上天空的曙⾊?

  太阳将露头而未露,但那光芒已经驱走黑暗,天边一点点的粉配上一点点的

  ⻩,曙光笼着大地。“好漂亮!”世津等白丹最后一笔画完,在一旁赞叹着。

  “这个东西是不是可以用来烘⼲?那天见你用过。我家这个可能不是很好用,

  凑合吧!”世津递上吹风机。“不着急的话自然晾⼲就行了。”白丹笑着他的

  多事。

  “可是我想看你写字啊!”世津打开吹风机,小心翼翼的吹⼲画。然后把画

  纸翻过来,用很期待的眼光看着白丹。

  白丹拿起笔要写字,注意到他的眼光,脸上一红,推了他一把:“你出去啦!

  不要你看!“”好好好,我不看,你写吧!“世津出去,掩上门。

  白丹想了一会儿,正要下笔,门口传来声音。世津的头探了进来。“我不是

  来偷看的哦,我只是忽然想问问,你的英文名‘Pink’是这个‮红粉‬⾊吗?”

  “丹即是红⾊,白⾊和红⾊调在一起就是‮红粉‬,Pink就是白丹。”她解释着。

  “那你父⺟给你取名字的时候,是不是就想到你将来会学美术啊?”世津问。

  白丹脸⾊略有一点沉:“他们望子成龙得很,怎么可能?”

  “天下无不是的父⺟,小丹,不要那么倔強。”世津关上门,白丹只听到他

  轻轻的声音“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父⺟双全,对很多人而言,

  就已经是无法奢求的梦了。”

  白丹心中忽然痛了起来,世津语气极淡,淡得听不出情绪,她却听到了悲伤。

  他说过,他曾躲在角落里,用倔強忍住哭泣。

  忽然之间,她想知道,他一直平静的背后,又蔵着些什么。“曙⾊,天空将

  亮未亮时的颜⾊,象征着‮生新‬。但是,天亮以后,就真的会有阳光吗?我不知

  道,我却抱上了希望。

  我希望能够见得到阳光,我希望我能在这曙光中得到‮生新‬。很少用暖⾊,即

  使我的名字就是最暖的颜⾊。但现在,却有一种暖暖的感觉。淡⻩带着粉的天

  空…

  那是曙⾊…“白丹把画放起来,坚决不给世津看。因为不想让他知道,虽

  然他的名字是水,在她而言,他却是她唯一能见到的阳光。

  下午两人去附近买东西,白丹买了些生活用品和‮服衣‬。她买东西很快,一点

  不犹豫。但她眼光也是非常的好,凡是她挑的东西都和她十分相配。

  “一般女人逛街不都是要逛很久很久的吗?”世津有点奇怪。他所认识的女

  人,除了两个以外都极其喜欢逛街,可以一逛就是一天的。

  华是正常人之外的,但白丹应该不会例外才是啊!“一个人逛街,也就失去

  了逛的乐趣,只是买东西而已。”带着点寂寞的话就这样冲口而出,白丹自己

  都觉得惊讶。

  “可是你现在有我啊!”世津说得是那样理所当然。“那你是希望我逛一天

  喽?上午拎包拎得不够慡是吗?”白丹斜看着他。“够了够了。”世津连连摆

  手。

  “我才觉得奇怪呢!你对这附近的商店很熟嘛!是不是你有这种爱好呢?”

  白丹反问他。“不是啦,我常常要给华买‮服衣‬啊!”世津急忙否认。

  “她自己不会买吗?”白丹知道自己语气不善,但就是改不过来。

  “她啊,她是那种狂热分子,除了喜欢的东西以外什么都不关心的。要她买

  ‮服衣‬,算了吧!”世津侧着头,很纵容的笑着“要是没有我帮她买‮服衣‬,她

  多半就是一直穿着一件到老死呢!”

  又是华!他知不知道他一天要提几次华?白丹盯着商场琳琅満目的商品,莫

  名的不快起来。“你明天有安排什么行程吗?”回去的路上,世津问。

  “没。”看着窗外,没有好的心情。“那我们出去玩吧!”世津说。“随你。”

  懒懒的语气。“你怎么了?不⾼兴吗?”世津停住车,关心的回头。

  他的眼中盛満的,是担忧。为什么要生气呢?他对自己不是很好吗?

  “没有啦!”白丹挤出笑“我只是在想我今天花了多少钱,等我取出钱来

  一并还你,还有我这一阵子的房租。”“你这么说就是看不起我了哦,朋友哪

  里有算钱的!”

  白丹用很怪异的眼光看着他:“你还真的是天真哦!”“哪里有?连竣可是

  在我手中腾飞的!”世津分辨着。

  “就是朋友才更要算钱啊!‮国中‬传统的客气其实是一种虚伪和欺骗,难道你

  还去相信什么‘通财之义’的说法?”这一代的人都变得实际,也许不是“中

  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却比当人客套背后一刀要好得多——至少,她是这么想

  的。

  “当然不是,否则连竣早倒了。”世津笑笑,重新发动车子“我的通财之

  义,只是对你。”忽冷忽热,忽喜忽怒,忽乐忽哀。谁能告诉她,她是怎么了?

  “你说要出去玩,就是跑到这种地方来?”白丹瞪着世津。世津一副无辜的

  表情:“是啊,周末做义工,很有意义的。”车子停在市郊,建筑群上书大字

  “夕晴敬老院”

  “我这个样子看着就是不良少女,哪里像义工?”白丹指着⾝上的橙⾊吊带

  和蓝⾊‮裙短‬。“像不像并不是问题,只要你是,管别人怎么看?”世津拉着她

  往里跑。

  等二人站定,白丹气喘吁吁的问他:“为什么我觉得你说的话都好像有其它

  意思?”“我当年修过心理学的啊!”世津和管理员打招呼。

  “李先生,这位‮姐小‬是…”管理员显然和世津很熟。“我朋友啦,我们一

  起的。”世津笑笑。“你说的是真的?”白丹拉拉他‮服衣‬。

  “心理学的事?当然是假的!”世津反过来握住她的手。“那么复杂的东西,

  我怎么能修得出来?”一个男人可以有几种面貌?

  白丹偷眼看一旁和老人玩的兴⾼采烈的世津,暗想着。他…会不会也像宋

  斐济那样?表面上品学兼优,实际却完全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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