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缘分已尽
远远的,黑虎看到了自己的主人,也看到了跟主人纠缠在一起的白⽑狼王。
它不知道主人是死是活,它的怒火立刻升腾起来,愤然不顾,⾝体腾空而起,划过一条⾊彩斑斓的彩虹,猛地扑了过去。
后面的狗群铺天盖地一扑而上,瞬间将海亮⾝上的白⽑狼王撕成了碎片。也把海亮手臂上的那条狼撕成了碎片。
叼着海亮脚脖子上的那条狼见势不妙,扭⾝就跑,哪知道还没有跑出五米远,黑虎大巨的⾝躯就把它裹在了⾝下。
紧接着,四颗尖利的狗牙紧紧闭合,咔嚓一声,半个狼脑袋就被黑虎衔进了嘴巴里,咬掉了半拉。一腔颅血噴溅而出。
白⾊的狼⽑在黑虎的嘴巴上随着白⽑烈风来回的飞舞。
黑虎看着主人奄奄一息的样子,它悲愤不已,扬天就是一阵剧烈的悲嚎,仿佛是在大声哭泣。整个大山都在这阵吼叫声中剧烈颤抖。
一条条狗影从海亮的⾝上划过,狗群立刻就把包围教室的那一百多条狼团团围在了正当中。
一场真正的混战终于拉开了序幕…
不知道过了多久,海亮感到手掌上热乎乎的,他看到了黑虎満含獒泪的双眼。
那是猎狗在舔他的手心。
他也感到脸蛋上热乎乎的。恍惚中,他看到二丫向他吻来,女人的樱桃小口叼在了他的嘴巴上。
还是那么温热,还是那么柔情。
…
1990年的阿尔泰地区,冬天有点长。
漫山遍野都是积雪,大雪丝毫看不到融化的迹象。
这里的牧民生活非常艰难,牛羊被冻死不少。
王海亮在帐篷里整整躺了一个多月的时间,4他的伤口还是没有痊愈。时间过得特别慢。
那天被野狼袭击,王海亮跟白⽑狼王搏斗,生生把白⽑狼王给掐死了。可是他本人也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右边的那条手臂被野狼咬烂,尖利的狼牙把他的骨头都掀了出来。
肚子上,胸口上全都是血粼粼的,白⽑狼王在最后的关头开始了剧烈挣扎,将他胸面的皮⾁撕扯的不成样子。
他的右脚也受了伤,被一条狼留下了四个深深的血洞。
还好黑虎领着牧民的狗群赶来得及时,要不然海亮一定命丧⻩泉。
黑虎领着群狗跟狼群展开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彻底将狼群歼灭,只剩下几条受伤的狼,拉着残兵败将逃回了大山里。从此以后,它们再也不敢下山攻击羊群了。
买买提老人领着牧民们赶到,将古丽和生学们救了出来,它们扑向王海亮的时候,大家都认不出了。
王海亮浑⾝是血,昏迷中还是死死抱着狼王的脑袋不松手,那颗大巨的狼头被他撕扯的不成样子。
黑虎扑了过去,古丽扑了过去,买买提老人也扑了过去,大家把海亮抱在怀里放声大哭。
古丽怎么也控制不住,抱着海亮亲啊亲。
海亮被抬上了担架,当天上午就被送回了牧区的营地,一路上都是昏迷不醒。
当带娣看到海亮的那一刻,女人差点晕死过去,同样抱着海亮放声大哭。
还好他们有大量的药材,赶紧帮着海亮疗伤,打了消炎药,包扎了伤口海亮才从昏迷中苏醒。
买买提老人拉着海亮的手赞叹不已:“海亮,你是我们草原的恩人啊,你救了孩子们,救活了牧民的希望,上天会保佑你的…”
王海亮知道古丽没事,小妮妞没事,牧区的孩子也没有受伤,这才放下了心。
他的伤一时半会好不了,需要精心调养,于是照顾他的任务就落在了带娣的肩膀上。
带娣像个妻子一样照顾着海亮的生活,为他做饭,洗衣裳,还帮着他端屎端尿。带娣也乐此不彼。
女人知道,这是他跟海亮最后的一段宝贵时间了,因为上面已经下达了命令,灾区的病情彻底得到控制,他们要返回大梁山去了。
一旦回到村子里,他们的关系将彻底决裂,再也不能在一块了。
来到牧区两个月,带娣一直想跟海亮增进关系,可她再一次失败了。
王海亮这儿滴水不进,别管她怎么引诱,怎么讨好,男人就是不上钩。
海亮毕竟有家,有媳妇,有孩子,他不可能跟玉珠离婚,然后跟她带娣成亲。
所以带娣好像要把将要失去的东西一下子全找补回来似的,对海亮非常的好。
海亮在草原上两个半月的时间,跟草原的牧民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一个月以后,他从帐篷里爬了起来,开始拄着拐杖行走。后天就要离开了,买买提老人还有牧民都对他恋恋不舍。
为了欢送海亮的回归,买买提老人决定所有的牧民欢庆三天,可以的跳舞喝酒。
晚上,一堆堆篝火燃烧起来,姑娘们围着火堆跳起了阿依加勒克舞。
阿依加勒克舞又叫月亮舞,是阿勒泰地区民间的集体舞蹈,一对对男女手拉手,他们拍手、踮脚、双双旋转。
这种舞是这一代青年男女传递感情的一种方式。也是精力旺盛的小伙子和情窦初开的姑娘们表达爱情的机会。
老人们拉起了悠扬的马头琴,小伙们弹起了欢快的冬不拉。所有的人都是欢天喜地。
海亮被草原牧民的热情感染了,带娣也被这种热情感染了,女孩子再也忍不住那种引诱,跟着那些姑娘们同样跳了起来。
买买提老人告诉海亮,可惜他们来的时间不对,如果在七八月份,还可以赶上敖包节。
每年的六月,当山花烂漫、青草覆盖时,当地的人就会拿上自家酿造的奶酒和烤⾁聚集在一起,举行赛马、摔跤、射箭等体育活动。
其他人就围坐在一起,男女各分一堆享用奶酒、烤⾁等食品,跟中原的舂节一样热闹。
这时候海亮才知道,这里就是那个传说中敖包相会的地方。
其他的还有“姑娘追”和“叼羊。”
姑娘追也是草原牧民男女求爱的一种方式。就是一男一女,双方骑着马向着同一个地方进发,一路上,小伙子利用各种方法对姑娘逗挑,撩拨,引诱,但是姑娘却不能生气。
走到目的地,返回来的时候,小伙子在前面跑,姑娘在后面追。
如果姑娘追不上小伙子,那就作罢,一旦追上,就用鞭子在小伙子的⾝上菗打,报复他一路上的。小伙子不能反抗,只能躲闪。
当然,不能真打,就是做做样子,惹得观众阵阵欢笑,过来劝阻为止。
姑娘追有个美丽的传说,从前,有只白天鹅,化作一个美丽的少女,跟当地一个放牧的青年成了亲,在成亲的当天,两个人骑着两批白马,像天鹅一样在天上飞来飞去,相互嬉戏。传说这就是姑娘追的由来。
叼羊也是牧民们的一种游戏,就是一群強壮的少年,少则几十人,多则几百人,纷纷抢夺一只羊,非常的激烈。
最后羊落入谁手,谁就是草原上的英雄,得到的战利品可以有胜利者分配,宰杀以后大家一起进餐。
草原的牧民是善良的,也是強壮的,更是好客的。
王海亮还真的有点恋恋不舍呢,非常羡慕这种自由自在的曰子。
可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他无法融入到这种生活中去,因为他的家不在这里,而是在大梁山。
几天以后就不得不离开了。
开往大梁山的汽车停在了山道上,王海亮在牧民的簇拥下一步一步离开了那片营地,离开了那个他曾经栖息过的帐篷。
遮风挡雨的,还真把这里当做家了。
很多牧民流下了眼泪,买买提老人紧紧抓着海亮的手,说:“海亮,你可别忘了我们,这里就是你的第二个家,啥时候到草原来,记得到我们这儿来做客。”
海亮也深有感触地说:“爷爷,我王海亮会记得你们,记得这片大草原,记得这里的牧民。也记得这个蓝天白云花草盛开的地方。以后会有机会的…”
海亮一边说,眼睛一边来回的踅摸。
让他感到奇怪的是,今天送他的时候,古丽没有来,栓宝也没有来。
古丽总是让海亮感到迷惑不解,在草原上三个月的时间,他一直弄不懂古丽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她像姐姐,也像恋人,像个没过门的小媳妇,也像个体贴入微的妻子。
她的眼睛温柔如水,她的⾝段婀娜多姿,她的手腕白雪晶莹,她走起路来风摆杨柳。
海亮觉得古丽一定是个美女,而且是个天仙一样的美女,可海亮一直没有机会见到古丽揭开过面纱。
栓宝告诉海亮,古丽的脸受了严重的伤,不敢以实真的面目见人。
他是想为古丽治疗的,帮她重新恢复美丽。
可古丽却对他若即若离。热起来比火炭还热,冷起来比山上的冰雪还冷。
古丽的眼神里总有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好像她历经了沧桑,尝尽了苦难。
女人没有来,海亮的心里就很失望,他很想再看古丽一眼。
车上的带娣已经等不及了,一个劲的拉他:“海亮哥,快上来的,车要开了。”
王海亮这才上了车,拉上了窗帘,买买提老人跟一群牧民冲着他们招手,汽车越开越远,最后终于消失不见。
大栓没有露面,却在暗处看着海亮离开。
老实说,他也舍不得海亮。
王海亮的⾝上有一种人格魅力,可以让女人着迷,也可以让男人生死相随,甘愿为他去做一切。
两个月的时间,大栓也被王海亮的这种人格魅力昅引了。
只可惜他的心在二丫这儿,而且爱二丫爱的发狂。
要不然,一定会追随海亮兄弟,跟他一起⼲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
大栓返回帐篷以后,却发现古丽趴在帐篷里哭,女人菗菗搭搭,肩膀不住地抖动。
大栓说:“二丫,你就这么放下了?为什么不告诉他实情,为什么不跟他一起回家?”
二丫说:“大栓哥,海亮是个好人,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家,有了自己的生活,我不想打扰他,在他的心里,俺早就死了,再也不是当初的那个二丫了。”
大栓说:“妹子,你的命真苦,王海亮是条汉子,我佩服他,跟着这样一个人,你会幸福的,不如你…还是跟他走吧,这儿厂子的修建,有我监督就行了。”
二丫说:“算了,俺跟海亮的缘分已尽,以后再也不可能了,咱们还是踏踏实实在这儿开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