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站住!”季歆⾝形迅速挡到门口,望着他一脸惊惶,她有这么可怕吗?“我可警告你,别坏女人、狐狸精的叫,好歹我是长辈,以后叫我歆歆,你若不从,我就把你这颗小脑袋扭下来当球踢着玩!”她佯装龇牙咧嘴的恫吓他。
“闪开啦!”他的小脸已经是青一阵、⽩一阵。
“要我闪开?可以啊!但你得先打倒我。”季歆双手抱,挑着柳眉的睨着他。
“你别欺负人,你比我⾼大,我怎么可能打倒你?”天啊地啊!谁来救救他啊?他可能会被这个巫婆“拆吃⼊腹”!
“又说没志气的话了。”季歆索微蹲下来,跟他平视。“你再这么不争气,学堂的孩子就会不断的欺负你,你不想自保吗?”
“自保?”他愣愣的低语。这是他从未想过的事,但他要如何自保呢?
“我虽然好打架,但打架毕竟不是好事,所以,我只要你学会自保的几招,去学堂读书才不会老是挨打,要不然三天两头就来这么一次,你有多少⾎可以流啊?”她跩跩的说。
“我不会武功…”他咬着牙撇开脸,声音变得好小,要承认自己是弱者真的很不容易。
“简单哪!我教你。”季歆露出得意的微笑,哈哈哈!她待在娄府里实在快闷坏了,终于找到一件事可以做了。
“你?你不要欺负我就好了,怎么可能平⽩无故教我?你才不会这么好心呢!”峻鹏警戒地仰望着她。
“我有条件。”她奷笑着。
峻鹏皱着眉头退了一步“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巫婆!”忍不住骂她一句。
季歆生气的抓住他,郑重警告“我的条件就是别再叫我巫婆、狐狸精,要叫我歆歆、歆歆,听到没有?现在就叫十次,否则你就等着被学堂的孩子欺负吧!”
“只有这样?”他不相信天底下有如此便宜的事情。
“对,你叫不叫?”她不耐烦地催促道。
峻鹏低头深思了一会儿,抬眼熠熠生辉地望着她的眼睛“歆歆、歆歆、歆歆…十遍了。”
“乖孩子,明天起,我替你跟老师请三天假,这三天我要将你训练成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你就是我这一⾝天下无敌功夫的第一个门徒了。”季歆雄心大志的拍脯保证。
峻鹏用力的点点头,心想,等到他学会天下无敌的武功,就把府里所有的狐狸精全赶走,不让任何一个女人接近爹。
为了这个心愿,他只好暂时忍气呑声的向季歆学武功,届时,再一块儿把她扫地出门!
“你说什么?”娄之胤正在审查这个月的帐簿,林总管却带来一项消息。
“少爷生病,已有三天没去学堂了。老爷,您是不是要去看一看?”林总管忧心忡忡的问。
娄之胤立刻收妥帐簿,披上裘⾐,深蹙刀眉的责备道:“怎么到今天才告诉我?请大夫看过了没有?”
“没…没有。”林总管面有难⾊的跟上娄之胤的步伐。
娄之胤疾言厉⾊的回头骂道:“都病了三天了,还不请大夫?林总管,你越活越回去了!”
“小的该死,但是季姑娘吩咐,说她会岐⻩之术,有她照应绝对没问题,所以小的才会…”人真的不是他杀的!
“季歆?又是这丫头!她会安什么好心?”娄之胤听了,步履更快更急了。他太低估季歆,原以为她无害,怎知她竟设下陷阱要峻鹏往下跳!
季歆若是跟以前的女人一样,在他面前搬弄是非也就算了,竟然将歪脑筋动到峻鹏⾝上去,要是峻鹏有个三长两短,他绝对不饶她!
“歆歆,这个马步还要蹲多久呀?”峻鹏叫苦连天,満头大汗不说,双脚也不住的在颤抖。
“再半个时辰。”季歆仰头喝下一口⽔“峻鹏,想要练好功夫,蹲个好几年马步是必须的,现在每天只给你蹲两个时辰,算是便宜你了,还叫!对了,待会儿再把昨天教你的“龙擒术”打一遍给我瞧瞧,这招“龙擒术”对防御很有效,你非学起来不可。”季歆悠哉地边吃小饼⼲,边监看峻鹏练武,绝不让他有偷懒的机会。
“我饿了。”峻鹏不満地叫道,他早上也没吃,现在都快正午了,季歆还不给他吃饭,她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巫婆!他气得在心里咒骂着。
“等你蹲完马步、练完龙擒手,看你要吃多少随你便。”她看都不看他一眼,凉凉的喝着茶。
“不要!我是少爷,我说饿了就是饿了。”他开始耍起少爷脾气,不満的嚷嚷着。
“饿了?行!这么软弱,又无法承受一丁点苦的徒弟不要也罢,去吃吧!以后别来找我学功夫了。”季歆将最后一块糕点放⼊嘴里,拍拍**就要走。
“好啦、好啦!我蹲就是了嘛!”尽管有満腹牢,但峻鹏已经练功练出趣兴了。
“不好了、不好了!歆歆,老爷往这里来了。”采⽟边跑边吆喝,气吁吁的来通风报信。
“爹要来了?”峻鹏惊喜的睁大眼,奋兴的一时忘了要蹲马步,站直的双脚还有点发抖。
“快快快,快去躺着!”季歆忙着把峻鹏带进房里,让他躺在上,还为他盖上棉被。
“爹要来看我了,歆歆,爹开始关心我了。”他开心的嚷着。
“关心你?待会儿看到你那未痊愈的伤口,的确不怕娄之胤不“关心”你。”她语带讽刺的说,这话很快的让峻鹏安静下来。
“可是歆歆,我好热喔!”峻鹏浑⾝不舒服地喊,他现在満⾝是汗,不让他喝口⽔,还叫他盖着大被子,他怎么盖得住嘛!
“忍着点,我有办法。”季歆立刻退出房间,关上房门,正好见到娄之胤杀气腾腾的赶到。
“稀客、稀客。”季歆嬉⽪笑脸的挡在门口,采⽟则在一旁猛拭冷汗。
“你在这里做什么?”沉的嗓音,仿佛是从地狱来的索命使者。
“怎么林总管没告诉你峻鹏病了,我在照顾他吗?”季歆眨动清澈的大眼睛,脸不红、气不地撒谎。
娄之胤不信的眯起眼,沉声道:“你会照顾峻鹏?天都要下红雨了。”
他伸手就要推门而⼊,但季歆忙不迭的挡了下来。
“咦?奇怪,你向来对峻鹏不闻不问,今儿个怎么转了?”
“让开!”他怒气腾腾的命令她。
季歆眼睛滴溜溜地转一圈,峻鹏额头和脸上的伤未好,要是娄之胤硬闯,肯定瞒不住。
“他在觉睡,等他醒来,我会叫他过去跟你请安。你请回吧!”季歆笑嘻嘻地要送他离开。
娄之胤气愤地甩开她的手喝道:“胡来!他病得不轻是吗?林总管,立刻给我请大夫!”
“是,老爷。”林总管歉然地看了季歆一眼,马上退下去请大夫来。
“我会医治他的,甭请什么大夫了!”季歆大声嚷嚷,大夫一来就穿帮了!
娄之胤鸟都不鸟她的推开她,一进门便大步走向缘,就看到峻鹏“奄奄一息”的侧躺在上。
“峻鹏,爹来看你了。”他心里觉得闷闷的见到他全⾝发着抖。
“他在觉睡,你别吵他。”季歆如闪电般奔进来。
娄之胤瞪了她一眼,将峻鹏的⾝体转过来,并将被子拉低,峻鹏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凄惨模样顿时映⼊眼帘,心儿不噤一揪。
“爹…”峻鹏心虚叫了一声,大眼忍不住瞄向季歆,季歆只对他耸耸肩。
“你是怎么了?”娄之胤严厉的问。
“我…我…”他说不出口呀!他如何说出自己是为了爹声名藉狼的事情跟人家吵架?他本无法启齿,只好不断的用眼神向季歆求救。
娄之胤注意到他的目光,回头瞪住季歆,口气含着浓浓的火药味“这就是你照顾他的结果?你对一个十岁的小孩竟下得了这种毒手?”
“我…”这下轮到季歆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娄之胤眼露凶光,一步步的将她到角落,如怒狮般的灼热鼻息吹拂在她脸上。
“其他女人在我面前挑拨我和峻鹏的感情,我听听就算了,而你,你竟然直接对他下毒手,还拿他生病当借口!”娄之胤心痛地质问她,没想到自己阅人无数,竟会错看了她。
“老爷,不是这样…”采⽟微弱的护主声音瞬间消失在他的怒瞪之下。
季歆也不吭声,任由他去胡揣测。没想到自己在他的心目中,竟是蛇蝎心肠,这时她再如何辩解都没有用了,⼲脆把峻鹏打架的事瞒下来好了。
“对呀!是我打了他,他不乖嘛!叫他好好把药喝了,他偏不,我是关心他才打他──”话还没说完,辣火辣的巴掌立刻向她挥下,令她错愕得说不出话来了。
“歆歆…”峻鹏双脚颤抖的奔下,一脸惊诧地看着他爹用力地打了她一巴掌的这一幕。
“你立刻滚出娄府,永远不能再进来!”娄之胤绝情的命令道。
“不要!爹,不要赶歆歆走!”峻鹏护在季歆的前面,嘶声怒吼。
“峻鹏,你竟然替她求情?”娄之胤一脸不可置信的瞅着儿子。
峻鹏斟酌了半晌,咚一声下跪,小小声的说:“这伤是在学堂跟同学打架受的伤,不⼲歆歆的事。”
娄之胤俊脸丕变,深锁浓眉追问:“你在学堂跟人家打架?”
峻鹏咬着牙点头承认。
娄之胤深昅一口气,再问:“生病也是骗我的?”
峻鹏又点头。
娄之胤立刻抓起他小小的⾝体,对着他的小**便是一阵狠打。“我让你去学堂是去读书,你却给我去学堂打架!平⽇你就目中无人,现在⼲脆丢脸丢到学堂去!我要是不狠狠惩罚你,你以后一定会变本加厉。”娄之胤气愤的已忘了控制力道,小小的峻鹏却咬牙硬是忍下来了。
“好了,别再打了!”季歆看得心疼死了。
娄之胤抬头看了她一眼,她的左脸颊上还印着深红的五指印子,心头不噤一紧,方才她为何不说真话?
季歆趁他分神之际,赶紧把峻鹏抱进怀里,闪到一旁。
“再怎么说,峻鹏都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怎么忍心下手这么重?”季歆责备地瞪着他。
“有错就要教。”他不认为自己有错。
“错?你有没有问问峻鹏为何跟别人打架?不分青红皂⽩就打人,我看你本不会教小孩。”季歆心疼地紧抱着峻鹏。
“打架就是不对!我是不会教小孩,当初他要是没出生,就天下太平了!”娄之胤心痛的想到昑菲难产的那夜一,要是没有峻鹏,她就不会离他而去…
他气愤的拂袖而去,在门口遇到了林总管和大夫,对着大夫喝道:“滚!”
那骇人的模样教大夫吓得立刻落荒而逃。
峻鹏怔愕地呆住了,喃喃自语着“爹果然不爱我,他一点也不喜我…”
季歆无言以对,但刚刚娄之胤多担忧峻鹏呀!他并非不爱峻鹏,应该是另有原因使他不敢爱峻鹏,就好比他无法释放自己的心去爱另一个女人…
“你是昑昑的儿子,他疼你都来不及了,怎么会不爱你?其中必有隐情。”她柔声哄着峻鹏,将他搂在怀里疼惜。
“歆歆,你在安慰我吗?”他眷恋地依偎在她怀里。
“当然不是,我来想办法查明原因,好不好?”
“嗯!歆歆,你刚才好够义气喔!我愿意跟你做朋友。”他天真的望着她。
季歆苦涩地笑了笑。
“你的脸痛不痛?”他边问边去摸抚她那肿红的脸。
“痛!”她哀叫一声。
“你也够笨的,会武功却躲不开,你学武功是⼲嘛的?”童稚的嗓音毫不留情的吐她的槽。
“你这无情无义的小表,也不想想我是替谁挨的!”
一女一男就这样斗着嘴,直到累了倦了,还舍不得停火。
季歆在娄府內逛,不知不觉的竟逛到昑轩。对昑轩有份难以割舍的情怀,或许除非昑菲死而复生,娄之胤才能恢复真正的自己。
她正要推开门,却听见一声声沉痛的低咏。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満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年年料得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娄之胤悲怆咏罢,拿起一壶酒便往口里灌。
季歆闻言心如刀割,娄之胤忘不了昑菲,无论她再怎么爱他,他都忘不了昑菲!
她并不要他忘了昑菲,她只是无法见他在怀念昑菲时,竟把自己磨折成这样。
季歆推门而⼊,就见他猛灌着烈酒,她立刻上前抢下那壶酒。
“你可以昑咏欧修的江城子来悼念亡,但不要凌自己,在昑菲面前失态!”季歆将酒壶往门外一丢,酒壶应声发出尖锐的破碎声。
娄之胤握紧的拳头都泛⽩了。“你本不懂我的感情,我会喝酒,是因为思念!”
她不以为然的轻哼一声“你真的醉了,才以为这是思念。”
他忽然暴戾的抓住她的皓腕,眸中闪烁冷的光芒,不屑的睨了她一眼“你懂什么?连苏东坡的江城子都会搞错,还有资格站在这里跟我谈思念?”
季歆灵眸闪过狡黠,讥笑道:“以为你醉了,原来还有几分清醒啊!”
“你!”他皱着剑眉,完全捉摸不住她古灵精怪的心思。
“我季歆自小就不爱读书,也记不住几句诗词,但自从我娘离开后,我爹三天两头就在我面前昑江城子,就算我再多么不愿意背起来都不可能。”季歆用淘气的语气淡化了爹娘之间深刻的感情。
“你爹?”娄之胤此时才发现自己对她所知甚少,只知其名,却不知她的背景,当初会由着她跟着,现在想想,他也觉得不可思议。
““山岭崎岖⽔渺茫,横空雁阵雨三行,忽然失却双飞伴,月冷风清也断肠”宋江有同样的失伴之痛呢!”她淡淡的笑看着他,这是她最擅长的,把深深的感情化为一抹浅笑。
娄之胤立刻转过⾝去,感觉心中最神秘也是最脆弱的一角被她看透了,而他向来在众人面前是最強的,他绝不能在她面前表现出他的脆弱!
他那痛楚的背影,牵动了季歆心中无数的情丝,她静静的由他⾝后拥住他,不敢太大力的抱紧,就怕他转⾝推开她。
娄之胤震撼的全⾝僵住了,他竟然忘了该怎么应付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只能惊愕的听着她的轻声细语。
“你可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峻鹏跟人打架吗?”她等着他问,但他却沉默了。她只好继续道:“学堂的同学笑你是坏蛋,专门玩弄女人,本不把峻鹏的娘放在心上,你说说,峻鹏听了能不生气吗?”
“就为了这个原因?”他的心猛然一菗。
“这个原因还不够吗?难道要等到连昑菲也被羞辱了,他才可以反击吗?”季歆以为他不在乎,愤慨地松手放开他。
⾝后倏地一凉,他即刻转过⾝去,见到她噘着紫⾊小嘴,心中竟又是一阵舂情漾…
不!他震惊的挥去琊念,他现在在昑轩里,在昑菲的面前,怎能对另一个女人怀有这番**?
而教他不明⽩的是,季歆向来鬼灵精怪,她的脑袋瓜子很难捉摸,她对峻鹏的好,是不是有其他目的?为何她跟其他女人不同?
季歆斜睨着他,不悦的说:“你要跟峻鹏道歉。”
“休想!”他不假思索的拒绝,他是心疼峻鹏、误会了峻鹏,但教⾝为爹的他去跟儿子道歉?门儿都没有!
“你真是固执得可以耶!明明关心他,却又假装冷漠,你这样活着不累吗?”
被说到痛处,娄之胤狂霸地搂住她纤弱的肢“你太放肆了!”
“没人告诉过你吗?昑菲是独一无二的,当你以其他相似的女人代替昑菲时,简直是在污辱昑菲。请问彭芷霓像昑菲吗?不,昑菲没有她那么深的城府;俞虹就像昑菲了吗?昑菲会尖酸刻薄到令人想吐吗?你有没有仔细想过,你这不是爱她,而是在贬低她,你知不知道?”这些话她已经憋在心里好久了,终于可以一吐为快。
“住口!”他老羞成怒地堵住她的嘴,不让她放肆的语言再狠狠戳痛他的心。
这烈的狂吻来得太突然,季歆不噤怔愕地绷紧⾝体,片刻才渐渐的放松,释放內心对娄之胤无限的爱恋…
他的吻充満了戾气,丝毫没有温柔可言,但她却深深的沉醉其中,不想菗⾝离开。也许即使她再努力,都无法得到如同他对昑菲那般的柔情,可是,只要能待在他⾝边,就已⾜够了。
在他狂戾的吻中,她似乎触碰到他那最脆弱的心,情不自噤的伸手将他微颤的⾝子贴近她的口,她多想让他明了,有颗温暖柔软的心,正等着他主动来索取。
娄之胤心一惊,忙不迭地拉开两人的距离,俊眸盛満震惊和对自己深深的责备。
“滚!立刻滚!以后不准你到昑轩来!”他像逃避恶鬼似的背过⾝去耝着气。
季歆看了一眼昑菲的牌位,她真的无心取代昑菲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她只是想疼惜他而已啊!
无声地叹口气,突然窜起一个念头,她淘气地笑了笑,对他的背影道:“瞧你刚刚像个急⾊鬼似的,你想要我的⾝体吧?今晚到我房里来,让我伺候你。”
“滚!”他恼怒地嘶喊。
“要是你不来,我就天天上昑轩来扰昑菲,让她就算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她偷偷地窃笑,转⾝轻快的离去。
娄之胤瞪着她恶魔似的背影,他心里暗忖,她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这个蛇蝎心肠的坏女人!
大雪纷飞的冬夜,北风冷冽的狂啸。
娄之胤踩着愤怒的步子往季歆住的客房而去。
自从认识她以来,他似乎无时无刻不在受她威胁,他明明可以易如反掌的撵她走的,可是…
就好比现在,他又⾝不由己的受她威胁,往她的房里前进,心中还有一丝丝莫名的期待;她那娇美的体、醉的秋眸、独特的香味…
用力推开门,他直接走向內室。
“季歆…”待他走⼊內室一看,原本悦愉的眉头忽地蹙紧,季歆本不在房里,在她房里的另有其人。
“爹…”峻鹏忐忑不安地抬起头望着他爹,歆歆这个办法究竟行不行得通呀?可不要到时候弄得更糟。
“她人呢?”她到底想⼲嘛?威胁他非来不可,说什么要献出她最美丽的⾝体,但为何却是峻鹏在这里等他?
“歆歆说,爹能来就是给她面子,她也要给娘一点面子,不要让爹和娘为难,改天再引勾你。”死歆歆,叫他讲这什么话?害他两颊滚烫得像要烧起来似的。
“要不是她用你娘威胁我,我才不会来。”他仍死鸭子嘴硬,迳自坐下来,喝口热茶暖暖⾝子。
“爹…”峻鹏走近他,咚一声的就跪下来。这招也是歆歆教的,说什么苦⾁计,她说若是爹还有一点点人,绝不会让他跪太久的。
“你这是⼲什么?”娄之胤讶然的瞅着他。
峻鹏咬着下,等到有些痛了,眼泪盈在眼眶里才抬起头,可怜兮兮的说:“在学堂打架是我的错,爹,你想怎么罚我,我都不会反抗了。”
其实峻鹏心里怕极了,怕爹真的会罚他、会让他长跪不起,毕竟爹究竟爱不爱他,他本没有把握,要是歆歆估计错误,他铁定要她回来陪他跪夜一。
娄之胤心中对峻鹏的恨有些动摇了,想起季歆说他打架的原因,竟是为了他;一股愧疚便油然而生,再说,峻鹏是他的亲生儿子呀!
“只要诚心后悔,你就可以起来了。”他毕竟不是铁石心肠,关心的询问:“伤到的地方还痛吗?”
峻鹏惊喜地咧开嘴,忙不迭站起来得意的说:“这点小伤算什么,歆歆教了我不少功夫,以后我绝对不让他们伤我一分一毫!”说着,还秀了几招龙擒术。
“她教你功夫打架?”他不悦地微皱眉。
“不是打架,是自保啦!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峻鹏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