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十岁的那一年夏天,欧真彦第一次来到闻名已久的迪斯奈乐园,不过这可不是他自愿来的,因为自诩为大人的他,才不屑来这种小孩子玩的地方,可是,为了他那爱哭的妹妹,天天死活、早吵晚闹,爸妈在不胜其扰之下,答应让保⺟带他们来。
由于⽗⺟整天忙个不停,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分之二以上的时间不在家,光是公司的事情都忙不完了,哪有空陪他们玩?所以保⺟成了陪玩的人。
才刚刚下云霄飞车,就听见欧婷叽哩呱啦地叫嚷着要去搭海盗船,没异议的欧真彦便由着她拉着自己往前走,至于两位四十岁上下的保⺟则在下云霄飞车后,直奔草丛中吐得七荤八素,看来得吐上好一会儿。
在他们快到达海盗船时,刚好是海盗船快要停下来的时候,欧婷见机不可失,连忙拉着他快跑过去,希望能赶得上它起动的时间。
“快点啦,哥,不然我们就要再等下一轮了。”她奋兴地催促着。
就在他们跑出几步时,⾝后突然传来有人摔倒的声音,两人有志一同地停了下来,好奇地回头看,只见一个小孩子趴在地上,显然是跌倒了。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会有人跌倒,欧婷对这不感趣兴,还是只有海盗船昅引她,她拉拉欧真彦的手“哥,快走啦,再慢海盗船就要开了!”
欧真彦被她拉着再走几步,当他犹豫着要不要去扶起那个小孩时,就看见她皱起小脸,喃喃地叫着“狗狗…痛痛…”她扁起小嘴,眼看就要嚎啕大哭。
不知哪儿生出来的一股冲动,欧真彦甩开妹妹的手,走回去将她扶了起来,他发觉到她好小,不但是个子小,连五官、手脚都小一号,加上她⾝着红粉⾊的洋装,简直就像百货公司里的洋娃娃。而因为她的个子太小,他只得蹲下来跟她说话“你没事吧?”他拿出随⾝携带的手帕,抹去她脸上的尘土,意外地发现她有个⽩里透红的苹果脸,还有一双⽔汪汪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与红的嘴,他在心中做了一个结论——她比妹妹欧婷还要可爱!
“哇!她长得好可爱喔!”欧婷被她的美⾊昅引,也靠过来看看,仿佛嫌光是用眼睛看不过瘾,她伸手便往小女孩嫰呼呼的脸蛋招呼过去。
可惜被眼尖的欧真彦及时拍开“你做什么?”他面露不悦的问。
欧婷抚着被拍疼的手,无辜地道:“我只是想试试看她的脸到底有多嫰嘛!”只不过是捏一下而已,⼲么那么凶!她心中颇感委屈。
“要试不会试你自己的。”说完他又瞪了妹妹一眼。
他转向小女孩,发现她正睁着一双圆圆大大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这让他心底闪过一丝异样,但又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只能疑惑地回视她。
两人就这么无言地对看着,好一会儿,仿佛看够了似的,小女孩伸手拉拉他前的⾐服,皱起弯弯的柳眉道:“痛痛!”
欧真彦顺着她的小手往下看,这才发现她腿两的膝盖处微微沁着⾎丝,想必是刚刚跌伤的,他反地拿手帕想擦去上面的⾎,不料才一触到她的伤处,她便痛缩起脚来。
“痛痛!”她大叫。
他急忙把手帕拿开“好,好,不擦了,不痛不痛。”看她眼中蓄积的那两泡泪,他很担心它们什么时候会噴出来。
小女孩又拉拉他的⾐服“痛痛,呼呼。”
他不知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只好安抚她道:“没关系,很快就不痛了,你不可以哭喔。”
“呼呼,不哭。”小女孩又道,圆圆的眼睛微眯,山洪般的泪⽔蓄势待发。
由她一直重复说着“呼呼”两个字,欧真彦推断这很可能是能够阻止她的泪⽔怈洪的关键,问题是他并不了解她话中的“呼呼”究竟是什么意思,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她的泪⽔直満⽔位,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他苦恼的当儿,天外飞来一句话“少爷,‘呼呼’就是要人家吹吹她伤口的意思。”说话的是尾随而来的保⺟之——刘妈。
欧真彦一听,飞快地低下头朝着小女孩泛着⾎的膝盖猛吹气,直到他听见小女孩咯咯的笑声才停止。
不自觉地,他的脸上也扬起笑容“好了,已经呼呼了,不可以哭了唷。”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似的,他的手抚上她齐耳的短发,満意地感觉她柔细的发丝。
他没发现,来自他妹妹以及两位保⺟的六只眼睛全都张得大大地瞪着他俩,眼里満是不可置信。少爷最受不了爱哭的人,以前姐小只要一哭,少爷立刻不耐烦地扭头离开,理都不理姐小,想不到他现在居然在安慰一个与他毫不相⼲的陌生小女孩!这情况实在是太诡异了,保⺟们露出既不解又好奇的表情。
而小女孩用力地点了个头,脸上挂着天真无琊的笑容。
在欧真彦庆幸事情解决,准备要站起⾝时,小女孩突然改用双手抓住他前的⾐服,并且走近他,直到她小小的头颅靠在他的膛上。
他有些讶然,正奇怪她为何有此举动时,就听见前传来她稚嫰的嗓音“抱抱!”
看看前黑⾊的头颅,他显得有些犹豫。
感觉他迟迟没有动作,小女孩不耐烦地发出催促的声音“抱抱!”这次的音量比上次大了些。为了避免她哭泣,他只好抱起她,幸好她不重,不像妹妹是只小肥猪,不然他可惨了。
欧真彦看看四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看样子并没有怀中小女孩的亲人,想必她是不小心与⽗⺟走散了。
从小照顾欧真彦到大的刘妈,一看他举目四顾的模样,便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她忙道:“少爷,她可能走失了,我来把她送到服务中心那里好了,你和姐小继续去玩吧。”服务中心有广播器,可以借其让正在寻找小女孩的⽗⺟知道她⾝在何处。
她示意林妈要小心看好两位小主人后,便上前想接过小女孩,孰料欧真彦竟然避开她的手。“不用了,我抱着她就好,我们一起过去吧。”欧真彦说,直觉地,他不想将她给其他人。
“婷婷,你要乖乖听林妈的话,不准跑!”向妹妹代完,他便要和刘妈离开。
才走出几步,怀中的小女孩突然不安分起来,她的一双小手猛拍着他的肩膀,语气奋兴地直嚷着“狗狗,狗狗…”
疑惑的欧真彦顺着她的眼神往⾝后看去,才发现原来有只黑⽩相间的幼⽝跟在他们后头,从它走起路来摇摇摆摆、重心不稳的模样推测,它应该才出生不久,但它怎么会在这里呢?
“那只狗狗是你的吗?”欧真彦问小女孩,因为那只小狈跟着他们,而他并非它的主人,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个小女孩了。
小女孩对他摇头摇“不是,可是小瑷喜它。”她冲着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仿佛要收买他的心。
看着她的笑容,他只觉得头⽪发⿇,急忙抱着她快步向前走。
“狗狗,狗狗…”小女孩仍叫着。
小小的狗儿跟不上他们的速度,与他们的距离愈拉愈大,眼看着它的⾝影就要淹没在人群之中,屡次的议抗也收不到回应,小女孩⼲脆放声大哭起来。
“哇…”中气十⾜的音量震耳聋,尤其是抱着她的欧真彦更是首当其冲。
他连忙将她靠在他肩膀上的头颅挪到他眼前“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狗狗!我要狗狗!哇…”跟全天下所有的小孩子一样,对于得不到的东西,皆诉诸最原始的方法——哭闹。
“不行,那不是你的狗狗,不能要!”他板起脸,试着跟她讲道理。
“要!我要狗狗!狈狗…”她才不听他的。
小孩子都是讲不听的!这一点他早在妹妹⾝上得到最佳的印证,他怎么还会笨得自己去招惹这种⿇烦,刚才自己肯定是神智不清了。
对于眼前棘手的情况,欧真彦只能叹息地屈服“刘妈,去把那只狗带过来吧。”他吩咐完,便转向小女孩道:“好了好了,别哭了,小狈等一下就过来了。”她的个儿小小的,哭声却大得吓人。
前一刻还哭得天地变⾊的小女孩,一见到狗儿的⾝影立刻破涕为笑,她双手大张,⾝体也猛往狗儿的方向倾过去,嘴里还直叫着“狗狗,抱抱!”
欧真彦费力地稳住她的⾝体以免她摔下去“坐好,不要动!”他命令她。
可惜小女孩不领情,依然奋力往外倾去“狗狗,我要狗狗,抱抱!”
“不行!狈狗脏脏的,不可以抱!”欧真彦阻止她。
“要啦,人家要抱狗狗!”小女孩叫嚷了起来,眼看又要哭了。
看到她即将要迸出的泪⽔,他立刻举⽩旗投降“好好好,给你抱,可是你不许哭。知道吗?”他发誓,只要摆脫她,今后他绝对不再接近任何小孩子!
“嗯。”她乖乖地点头,双手依然往前伸着,等待狗儿的降临。
“刘妈,把小狈抱给她。”
“这…少爷,这只狗很脏呢,抱着它不好吧!”刘妈犹豫着,眼神是不赞同的,这会弄脏少爷的⾐服事小,就怕万一有什么跳蚤、传染病传染给少爷,她要如何向老爷、夫人代?
“没关系,就让她抱吧!”他是已经认命了。
“好吧。”主人有令,为人仆者不能不从。
狗儿一抱⼊怀,小女孩的笑容又像光一样灿烂,若非脸上犹有泪痕,欧真彦真要怀疑方才那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哭只是他的幻想。
接下来的一路上风平浪静,等他们到达服务中心时,小女孩的⺟亲刚好也到达,在外头寻找的⽗亲在听到广播后也赶来会合,亲子聚的场面感人热泪,但是感动不到五分钟,问题又来了。
争执的起点在于小钟瑷坚持要养那只小狈,但她的⽗⺟拒绝,所以钟瑷又使出她第一百零八招——哭给你看!
也许是看她哭习惯了,钟氏夫妇不买她的帐,仍坚持不肯养小狈,使得现场的情况陷⼊胶着。
最后还是有人投降了,不过那个人不是钟氏夫妇,也不是钟瑷,而是他——欧真彦。
谁叫他就是见不得她哭泣呢?结果变成他答应要帮她养那只小狈,只要她想念它,就可以到他家来看它,她也为那只狗取了一个很有“艺术气息”的名字——莫札特!
而他的感想是,天啊!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呀?平⽩无故地找来一个大⿇烦,真是没事找罪受!因为那只狗,他和她结下了不解之缘,在他终于认清这辈子休想摆脫掉她时,他向她求婚,原本他是打算在她満十八岁时娶她过门,怎料造化弄人,如今他俩是否能再续前缘呢?他也不知道,唉…
満是沮丧的脑海忽然闪过一道灵光——莫札特!
他想起以前小瑷对莫札特的喜爱,常常让⾝为她未婚夫的他吃味不已,也许他可以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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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置得⾼尚典雅的起居室中,两位穿着⼊时的女,并肩坐在柔软蓬松的沙发椅上,她们时而谈,时而相视而笑,气氛显得十分融洽。
一位女侍的出现打断了她们的谈话“夫人,是少爷来的电话。”说着便将手上的话筒递给其中一位年约五十的妇人。
刘⽟玲一听是儿子的电话,立即面露喜⾊,而她⾝旁那位年轻女子也十分喜,只是没敢将喜悦大形于外,就怕被人认为她没有女孩子的矜持。
刘⽟玲了解地拍拍她的手“你等一等,我看看真彦找我有什么事,再换你们小俩口情话绵绵。”见她羞怯地垂下头,刘⽟玲笑得更开心了。
“喂,妈,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欧真彦在电话的彼端听见阵阵笑声,不噤好奇地问。
“喔,没什么啦,就刚刚在跟小丽说话而已。”她说,偷偷地向⾝旁的杨曼丽眨眨眼。
“小丽?她现在在我们家啊?”欧真彦的语气是惊讶的,但他心里却早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三年前,为了要找小瑷,他曾多次询问杨曼丽有关小瑷在学校详细的友情形,她也很热心地表示愿意协助寻找,为了感谢她的帮忙,他礼貌地邀请她到家里来吃顿饭,结果⺟亲与她一见投缘,自此之后,她便常常会在他家出现,对此他并不以为意,甚至是有些⾼兴的。
只因为⺟亲这些年已不再揷手公司的事务,整天待在家中无所事事自然备觉无聊,下人们又不是谈话的好对象,那么有个人愿意来陪陪她也不错。
但后来他发觉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劲,因为⺟亲已经不只一次在他耳边念着,要他赶快把杨曼丽娶进门之类的话,刚开始他并不把它当一回事,认为⺟亲是在一头热,因为他曾听小瑷说过杨丽曼有个往甚密的男朋友。
只是渐渐地,他发现杨曼丽看他的眼神不一样了,所以在一次谈话中,他故意当着⺟亲的面问她男朋友的事,没想到她居然说他们分手很久了,而且是男方变心甩了她,这不但使得⺟亲对她更加怜惜,也更加紧对他的婚动作,令他非常伤脑筋。
这次打电话,他本来是想找⽗亲或妹妹帮忙,不巧的是,听女佣说,⽗亲出国洽公,妹妹跟朋友到澳洲自助旅行,他只好找⺟亲了。
“是啊,人家小丽天天来找你,你呢?东跑西跑的不见人影,一点也不了解小丽的苦心。”刘⽟玲低声斥责。
“妈——”欧真彦语气不耐,为了小瑷的事,他已经够心烦的了,⺟亲还要拿这事来烦他。
听出他不想谈,刘⽟玲也不忍心太迫他,毕竟他才是她的宝贝儿子,她自然是顺着他的。
“好啦,不说这个,你现在人在哪里?”听刘妈说,几天前儿子接到一通电话后,便像一阵风似地刮出门,到现在都没回来,他是跑到哪儿去了?
“我…”他迟疑了一下,才庒低声音道:“在湾台。”他可以预测⺟亲会有的反应,说完后急忙将听筒拿离耳朵,果然…
“湾台!”刘⽟玲的声音立刻⾼了八度,一旁的杨曼丽听到这消息也微微皱起眉头。
“你又跑去找钟瑷!”不是问句,她的口气是百分之百的肯定。
刘⽟玲没注意到的是,当她说出“钟瑷”两字时,杨曼丽的眼神闪过一丝古怪。
“嗯。”这不需要隐瞒,他的心一直是在悬在小瑷⾝上。
“你…你怎么还不死心?”刘⽟玲气道,自从三年前钟瑷无缘无故失踪后,儿子就像疯了一样拼命找她,虽然曾有消息说她在湾台,可是每次说找到了,结果都不是他要的那个人。
花了那么多的时间、精力,还是没见个人影,在她认为,既然钟瑷故意躲起来,不让他知道她在哪里,就表示她不愿再见到他,既然这样,又何必去找呢?她真为儿子的痴心感到不值。
“我…”欧真彦本想说出他找到钟瑷的事情,但想到她现在的样子,还是先别说的好,免得不喜她的⺟亲又有理由嫌弃她“我不会死心的。”他只能这么说,希望⺟亲能明⽩。
“你…”刘⽟玲真想好好地骂骂他,看能不能骂醒儿子那颗顽固的脑袋,但爱子的心又让她舍不得对他说重话,只好把不満往肚子里呑。
“还是没找到她?”不然儿子不会还待在湾台。
“嗯。”他故意回答得模拟两可,心知这样的答案听在⺟亲耳里是个肯定的答案。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她不喜儿子离她那么远。
“我可能暂时不回去了。”
“暂时不回来?为什么?”他要留在那里找钟瑷吗?可是他不是有委托人在找,何必亲自出马?欧真彦脑筋一动,编出个理由“是上次爸跟我谈到想在湾台投资的事,我想既然来了,就在这儿观察几天,看看湾台的投资环境如何,回去也好跟爸说。”
“这样啊,那你事情办完就要赶快回来喔!”
“我会的。”结束这个话题,他忙切⼊正题“妈,我这次打电话回来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你说吧。”不管什么事,只要儿子开口,她没有不答应的。
“我想请你把娃娃生的那两只小狈运来湾台。”不运莫札特是因为它年事已⾼,⾝体不太好,怕受不了长途飞行,而娃娃则是莫札特的女儿,它在一个月前生了两只小狈,一只公的,一只⺟的。
“把小狈运到湾台?做什么?”刘⽟玲不解,杨曼丽也觉得很奇怪,她没忘记钟瑷当初最喜莫札特那只狗,就因为如此,它在欧家备受礼遇,连它的项圈都是欧真彦请专家设计打造的。
“我想把它们送给在湾台的朋友。”这是他唯一想得到的理由。
“把它们送人?你真的舍得?”刘⽟玲很惊讶,钟瑷对它们可是很宝贝的,虽然三年前这两只小狈尚未出生,但它们总是娃娃的孩子、莫札特的孙子啊,儿子竟然舍得把它们送人!这是不是表示儿子对钟瑷的情已经淡了,所以对她喜爱的狗儿也变得不那么在意?这倒是个好现象!
“没关系,想要的话,让娃娃再生几只就好了。”又不是真要送人,他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看来儿子是真的不在意,刘⽟玲对这情况感到欣喜“好,我明天叫人把它们带过去。”反正家里养那么多狗也没用,送人也好。
“明天太慢了,现在就叫人运过来。”他可是急着要用。
“现在?现在天已经黑了耶,就算找得到人,也要有运货的机飞才能运啊。”儿子的心急令她啼笑皆非。
“那就用我们家的机飞直接运过来吧。”欧真彦脑筋一转说。
“用我们的机飞?”没搞错吧?就为了运两只狗,要动用到价值数千万美元的人私 机飞,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
“对呀,婷婷跑到澳洲去,她的那架机飞放在停机坪里也没什么用,就用她那一架运过来吧!”家里总共有四架机飞,每个成员一架,⽗亲和他自己都飞到国外,便只剩两架机飞,婷婷因为是去自助旅行,所以没搭她的机飞,既然她暂时用不到,那用她的最适合。
“唉…我说儿子,只是要把小狈送人,需要这么赶吗!”太奇怪了!儿子在搞什么把戏啊?
“呃…”欧真彦顿时语塞,偏偏一时想不出理由来搪塞,只好道:“反正你就照着我的话去做,别问那么多了。”
凡事顺着儿子的刘⽟玲果然不再多问“好吧,都依你。”只要儿子⾼兴就好。
“谢谢妈,没事的话,我要挂电话了。”他担心自己跟⺟亲说了这么久,在楼上觉睡的小瑷不知醒来了没?
“啊,等等,等等,先别挂电话,小丽在旁边等那么久了,你跟她说说话。”不待儿子回应,她便把话筒给杨曼丽,并给她一个“加油”的笑容。
“妈,妈?”欧真彦想阻止⺟亲的多事,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杨曼丽的脸上扬起涩羞的笑容,低着声音怯怯唤了一声“真彦。”她娇柔的声音⾜以融化男人的心。
可惜欧真彦不吃这一套,他只对钟瑷的声音有感觉,没有理由,但却是不折不扣的事实。
欧真彦急着要上楼去看看钟瑷现在在做什么,耳边的声音让他感到不耐,却又不得不应付,因为杨曼丽毕竟钟瑷的好朋友,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曼丽,你又来陪我⺟亲聊天,真是⿇烦你了。”他客套地说。
“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她柔柔地回答。
听她这么说,他只觉得⽪疙瘩冒了一⾝,实在听不下去了,他忙装出歉然的声音道:“曼丽,对不起,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改天再打电话给你。”
“好,我不打扰你了,不过你要小心照顾自己的⾝体唷!”她殷殷叮咛,好像自己是他老婆一样。“我知道,再见。”他迫不及待地便把电话挂了。
见杨曼丽收了线,刘⽟玲马上靠过来问:“怎么样?真彦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她摇头摇,面容微微流露哀怨。
“唉,真彦就是这样,一遇到女孩子,他就连话也不会说了,真是…你可要多多包容他呀,小丽。”她安抚地拍拍扬曼丽的手背。
哼!那面对钟瑷的时候他就有一堆话好说,不会说话?全是骗人的借口!杨曼丽心里颇不以为然,但一点也没表现在她的脸上,她摆出“我能体会”的表情,顺从地道:“我会的,而且真彦这样我并不介意。”
“那就好。”刘⽟玲安心地笑了。
其实她也不是讨厌钟瑷,想当初他们从往到订婚,她也都是举双手赞成的,问题是钟瑷消失了这么多年,能不能找到还是个未知数,总不能要儿子为了她一辈子不结婚吧,她可是盼着儿子能快快给她抱孙子。
也因为刚好她看儿子不排斥小丽,小丽又对儿子芳心暗许,而且论家世背景,小丽本⾝是企业家的千金,钟瑷的⽗亲只是个医生,论相貌,小丽也不比钟瑷差,尤其是对她很孝顺,几乎天天都来陪她,所以她决定撮合儿子和小丽两个。
“不知道真彦把那两只小狈运到湾台做什么?”杨曼丽状似无意地问起,就怕他是找到钟瑷了。“他说要送人。”刘⽟玲答道,一说到两只狗,她才想起儿子托她的事,连忙招来仆人,吩咐运狗的事情。
“只是要送人,为什么要那么急的把狗运过去?”杨曼丽听完刘⽟玲吩咐仆人的话,又问。
“谁知道,可能是对方急着要吧。”她猜的。
“喔。”杨曼丽静了下来,心思却不停地转着。真彦要待在湾台,又要把两只小狈运过去,为什么?真的是要送人吗?还是别有用途?如果不是要送人,那他把小狈运到湾台做什么?
“小丽,小丽?”刘⽟玲呼唤着她。
“啊,什么事?”杨曼丽急忙拉回神智。
“你怎么啦?怎么在发呆呀?”刘⽟玲关心地问。
“我…我只是在相心真彦在湾台不知道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她脸上配合地流露出羞赧的模样。
“既然你这么关心他,何不去湾台看他呢?”刘⽟玲的脸上露出怂恿的笑容。
真是正中下怀!杨曼丽马上开心地叫“好啊,好啊。”但接触到刘⽟玲讶然的眼神,她随即意识到自己的“不同”连忙装回她文静的模样,摆出不好意思的笑容道:“对不起,我…我失态了。”
刘⽟玲一副了解的说:“没关系,⾼兴本来就该大方的表现出来,用不着不好意思。”
杨曼丽低着头,没有说话。
刘⽟玲把脸凑到她面前,故意又问:“怎么样?想不想去湾台?”
她微微地点头,但又担心地道:“可是我这样去找他,真彦不知道会不会生气?”她刚才就打算到湾台去探个究竟,看看欧真彦葫芦里卖什么药,只是苦无光明正大的理由。
刘⽟玲也觉得她的顾虑有道理,她偏头想了想,笑说:“这没问题,再两个礼拜是真彦的生⽇,你就以庆祝他生⽇的名义过去看他,他一定不会有意见的,说不定还会很感动喔,到时你可要把握机会,把他的心牢牢抓住,知道吗?”
“我…我知道。”她含羞带怯地回答。
看得刘⽟玲笑得十分満意。
看了一眼时钟,她惊道:“哎呀,都已经这么晚了,小丽,今天你就留在这儿过夜吧。”
“好。”她回答得很⼲脆,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那我们一起上楼去吧!”刘⽟玲牵着她的手慢慢离开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