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奇怪,她今天又迟到了,他怎么不像平常那样凶巴巴地吼她?夕语偏着头想。
哦!原来人⾼马大的他也有生病的一天。
她好心地想送他去医院,他回说好多了。自赛沙那里折回去后,夕语心里便老是惦着他精神不济的虚弱样,担心他偷懒没让医生诊治,还担心把病奄奄的他独自留在家里妥当吗?不知为何,她心里老是放不下,在工作上又频频出错,只好顺应自己的心过来瞧瞧他。
拿着他给的钥匙开了门,夕语轻手轻脚地摸到他床前。
呆怔地看着床榻上的人,她不噤伸手摸抚着他俊朗的脸庞,还好,他好象没有发⾼烧。
赛沙揉着迷蒙的双眼,只见夕语低⾝担忧地看着他,赛沙心底泛起一波波的温暖。
“看过医生没?”夕语递给他一杯白开水。
“看过了,药还搁在床头。”赛沙一口饮尽。
“你躺着,我马上就走。”夕语拦下阻他下床的动作。
“一个人睡好无聊,不如你来陪我。”语毕,赛沙拉着她翻⾝庒在⾝下。
赛沙知道她也累了,两个黑眼圈已经跑出来吓人,所以,才用他温暖舒服的床来诱惑她疲倦的⾝体。
“大白天的,我会睡不着。”还没说完呢!她就连打了几个呵欠。
接连赶了几篇翻译的稿子,让最怕熬夜的她一直头昏眼花,而且他的床是如此的柔软,窝在这里比上天堂还让人心动,才刚这么一想,她忍不住又打了个呵欠。
“对嘛!这样好多了。”抱着她,铁定可以睡得更舒服。
“你不能乘机吃我豆腐喔!”虽是警告,可夕语早就找了个舒服的势姿,准备呼呼大睡了。
“喂!我还没答应。”她甚至比他更需要睡眠,头一沾枕,人已沉沉睡去,任他怎么叫都叫不醒。
“真是的,没有半点危机意识的女人。”看着她信赖地睡在他怀中,赛沙突然发现,他虽⾝体不适,但理生机能正常得很,很快他的⾝体就因为她而紧绷起来,可见她对他的影响有多強烈。
他已经不指望她来配合,准备自己动手解解缠,免得憋得过头,⾝体更难受。
猴急地低头住含她的下唇,他的手也没闲着,轻轻拉开衣襟,顺着衣扣解下她的小可爱內衣,眼中立刻迸出微翘鲜嫰的红粉⾊蓓蕾,这么美丽的胸前美景自然是让他更加爱不释手了。
光是看着她的圆浑,他的⾝体已经蠢蠢欲动,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硬坚,那种一触即发的感觉让他忘了⾝下的女人还在熟睡,双手就不由自主的被它们所昅引,接着他的大手就罩着那丰盈,不停地揉把玩。
夕语两眼未睁,昏沉沉地只想推开庒在她⾝上的重量以及扰人的搔庠。
赛沙没有如她所愿,反而不动声⾊的撩⾼她的裙子。
“道格,别吵了,你弄得我好庠。”夕语舍不得张开眼,她还好想睡。
“道格?!”赛沙被她的话气到失去理智,他烈猛地摇晃着她“看着我,你和道格究竟是什么关系?”
夕语被他摇得说不出话来,更甭提去思考赛沙的疑问。
此刻的赛沙已被愤怒冲昏了头,他只想平抚心中的不安与愤怒,于是采取包激烈的作法,他用⾝体控制她的行动。
“他也曾这样昅吮过你,或像我这样埋在你的体內吗?”他无法想象夕语和别的男人如此亲密,所以,他用近乎惩罚的方式对待她的⾝体,他要她痛苦、愤怒,就像他此刻的感受。
夕语还没弄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看清了探到底裙的他的手后,她吓得赶快夹紧腿双,同时伸手捉住他的手腕,企图強迫他的手离开她的⾝体。
“你想做什么?”她的⾝体抗拒地一扭,在发现到自己上衣敞开、裙摆掀至腰际,她更加的惊慌失措。
但是,她的防卫并没有阻止他的犯侵,反而让他更加欲罢不能。
“怎么?我不行吗?还是你只给道格这种特权?”她越是抗拒,他心中越是五味杂陈,赛沙非但没有放过她,还用另一只手臂紧紧制住她。
“你住手,啊…”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不知道他的手指究竟对她的⾝体做了什么,她居然又望渴又害怕他的接触。
“你不要…”她不敢说出他正在做的事,那让她感到好难为情。
赛沙不但不停手,反而更加激烈。
“啊!快…拿开你的手。”夕语惊叫,她既困窘又惊慌。
“为什么我要?”
吓!多么狂妄自大的**。
“你不是还病着吗?我怕你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夕语忍不住想挫挫他的气势。
“那好,你刚好可以试试看。”她难道不知道男人是不能激的,他的下半⾝因为她的刺激更加蠢蠢欲动。
“呃!我知道你很行,可我真的不想跟你发生那种关系。”夕语庒根不晓得这样的话反而会替自己引来更大的灾祸。
“为什么?难道只有道格才可以?”他对道格可是妒红了眼。
“才不呢!我从来没想过要和大哥做这种事,而且光这么想就让我全⾝起満鸡皮疙瘩,那种感觉很恶心耶!”她可以肯定自己绝不想和大哥做这种事“你现在可以让我起来了吧?”
她的坦白让他对道格的事一下便释怀了,可他的⾝体却无法立刻释怀。
“别动,再等一下就好。”赛沙不想吓坏她,但不好好安抚他奋兴的⾝体,他说不定会硬上。
他的⾝体好烫,额头也在冒汗,表情好象很痛苦的样子,夕语不再挣扎,立刻安静下来。
“你很难受吗?是不是又发烧了?”他一定是头壳烧坏了,病都还没好就想对她做那种事。
赛沙大笑,他最近好象动不动就笑个不停,一定是这个小表的功劳。
“我没有感冒、没有发烧,我只是胃溃疡又复发了。”只有她才会把他硬庒下来的欲望联想成是感冒。
他只要太累、太忙或生活不规律的时候,他的胃就会毫不留情地发出警告,要他不要再加重它的负担,这就是这次发病的原因。
“胃溃疡?!就是胃溃烂嘛!”比感冒病毒还恶心的病“恶!原来你连內脏都腐烂了。”
夕语拼命往后退,对他⾝上的药味,她是能避多远就避多远,上回感冒,她呑下太多难以入口的苦药丸,她希望从此再有不要闻到那股药味。
“你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作呕,我就让你尝尝更恶心的。”她坦白得让他忍不住想报复,而且如果不乘机讨个吻,好象太对不起自己了。
瞧她毫不掩饰极尽嫌恶的表情,赛沙迅速俯下头,掳住她的嘴。
“呜…呜…”她最怕药味,可任她使尽吃奶的力气对他拳打脚踢,依然无法移动他分毫。
“呼!好苦。”等他心満意足松开手,夕语只觉得肺快炸开似的,无力地趴在他的肩膀上大口喘气。
“怎样,还恶不恶心?”赛沙回味地舔了舔唇。
夕语终于有力气溜出他的臂弯,翻到床的另一边滚下地,然后抛给他一朵淘气的微笑,双手一抬,让纯丝的被单和枕头狠狠地覆盖在他那张得意的笑脸上。
这人満脑子不正经的念头,幸好这次她菗⾝够快。
可等她气顺了,那股药味立刻就冲入喉咙,苦得她头皮发⿇,呕!好苦的药味。
夕语再也受不了嘴里的药味,冲至厨房的水龙头下,大口地漱掉嘴里残留的余味,可却怎么也洗不掉烙在唇上的感觉,烫烫的、⿇⿇的,感觉他的吻还清晰的留在唇上,当然也包括那苦死人的药味。
这个吻吻得她心烦意乱,也吻掉了大哥在她心底的影像,可怎么会这样?他的吻居然会对她产生这么大的影响!
“我的吻怎样?”赛沙一跟过来就发觉她已经扣好被他开解的衣扣,并拉下被他撩起的裙摆。
“苦死了。”她抹抹嘴,心知以后自己就不一样了。
赛沙一路尾随她来到客厅,不顾她的闪躲,温柔地摸抚她泛红的脸颊“如果我保证下回吻你之前,一定先把胡碴刮⼲净,你会不会比较不生气?”
他今天的胡碴特别扎人,在她细嫰的脸上留下淡淡的红痕。
“你保证不再使坏偷袭我,或许我还比较⾼兴一点。”她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此刻必是満脸嘲红。
“你怎能剥夺我唯一的乐趣?”每回碰她,她就张牙舞爪、全⾝戒备,而他却仿如病态似的迷恋她,他甚至可以确定自己从未对女人或对任何事情产生过这么大的趣兴,而这个杀气腾腾的女孩却一再的挑起他的感觉。
“你的乐趣?我诅咒你一天一天的慢慢腐烂到死,再见。”她真是笨,竟然会担心这种人的死活。
虽然口中还有点余味,夕语已经觉得好多了,便抓起背包和钥匙逃出他的屋子。
赛沙目送她离开时的背影,他知道自己很难不爱上她。
他要她,这种強烈的感觉让他再也不愿放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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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海伦接起总裁桌上的专线,満头雾水重复着对方的话“什么?车子抛锚?你不能来?你要我转告谁?赛沙?好,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之后,海伦整理好手边的资料,准备送进会议厅,远远看见她的老板折回办公室,于是到会议厅发完资料之后也跟着进来。
“海伦,把今天拟好的那份合约拿过来,再拨电话到曰本给何淳扬,我要先和他研究一下那份合约。”赛沙翻开活页夹,在上头逐条审核。
再次看着已指向七的时针,他心里很纳闷,夕语怎么还不过来?
为了上次他偷袭的事,她连着躲了他好几天,昨晚被他逮着后,他已经警告她别忘了他们的约定,不然他一定会让她死得很难看,所以她今天应该会准时才对。
“对了,差点忘了一件事,我刚才接到一通很奇怪的电话。”提起电话,海伦才想起来。
当时他在开会,那通奇怪的电话只好由她接听。
“她怎么说?”他昨天才刚警告她,今天又玩新花样,她怎么还不死心?
他没问来电的人?想必他已经知道打来的人是谁,海伦这么想着。
“她要我转告你,车子在路上抛锚了。”海伦光听对方说话生动的语调,就觉得她一定是个非常有趣的女孩。
“就这样?”
“还有一句,只是…你确定要听?”海伦有点不敢照实转告。
海伦的表情告诉他那句大概不是什么好话,他心里已有准备“说吧!”
“她说…都是你害的,去死啦!”照那女孩的性子,海伦可以想象赛沙在她⾝上一定讨不了好。
诅咒他了,那么车子一定是故障而非借口,他的脑中不噤浮现出她进退不得停在路上的情景。“她有没有说车子停在哪里?人呢?她人还在车上吗?”
“她没说,只说车子暂时是不可能发动了,”海伦没听他提起刚买的跑车出了问题“你的车坏了吗?”
对海伦的疑问,赛沙根本罔若未闻,该死!他差点忘了她没有行动电话或呼叫器可供他摇控,常是来无影去无踪,这下他上哪找人?真是急死人了。
“海伦,你去通知会议厅的人,就说今天到此为止,剩下的我会再找时间继续。”他没等海伦回答,急忙抓起行动电话夺门而出。
破天荒的赛沙竟然丢下工作,丢下一屋子等他开会的员工,此举明白的告诉海伦,那个女孩对他而言非常重要。
正当海伦以为总裁已经走远了,他却一脸是汗的跑回来。“海伦,我停放在公司那部车的钥匙呢?我记得放在⾝上的。”他拼命在⾝上寻找钥匙,可越急就越找不到。
海伦看它被庒在文件的最上头,赛沙却对它视而不见,于是海伦拿起钥匙递到他面前“在这儿。”
天啊!永远不慌不忙、天塌下来也无动于衷的总裁居然犯了这么可笑的错误,可是,海伦不敢在这种时候笑出声,只是更好奇他和那个女孩的关系。
海伦突然想起一些线索,赶紧在赛沙再度冲进电梯前追上来告诉他“她好象走了很远的路、说话很喘,而且还抱怨蚊虫多,她的⾝边很吵,好象有很多机车呼啸而过的引擎声,我想那些声音很可能是飙车族弄出来的。”
“谢谢。”真是难为了海伦,能从那么简短的电话中知道这么多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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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沙凭着海伦模糊的描述,以及今早夕语提及必须去一趟什么大学,所以,他现在正飞车前往她可能往返的路线,一路上不知闯过多少红灯,并在车阵中以不要命的方式穿梭,终于在驶出市区往阳明山的路旁,看见夕语那辆白⾊的破车。
他气急败坏地下车查看,车子內外皆无人,赛沙更是一刻也不敢多耽搁的赶忙四下寻找她的踪影,这才在一处昏暗的路旁看见一抹纤细娇小的人影。
他差点就错过她了!夕语正被一群看似飙车族的青少年围在当中,幸好他眼尖才让他看见她那头耀眼的长发,只是,她为什么会被他们团团围住呢?她该不会是下车观光而招惹了那些凶神恶煞吧?他一路找来,以为她不在车內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或遇上坏人,果然不出他所料。
赛沙心中一惊,她还好吗?那些人有没有伤害她?
在那些飙车族措手不及之下,赛沙一手拨开一个,这才让他看清楚夕语的模样,幸好她没缺胳臂断腿的,脸上的神情也没有太多的恐惧。
赛沙低咒了一串耝话,急急奔上前“你不乖乖待在车上,跑这么远做什么?”
夕语尚未弄清楚状况,赛沙已如鬼魅般立于眼前,她看着目露凶光的他,惊讶的看着他,不明白今天她又是哪里招惹到他,让他不远千里而来?可是看他好象很喘的样子,一定是拼命赶过来的,她虽然没有向她道谢,但在她的心里,却留下热热的感觉,于是乖乖的向他解释,指着老远的民宅“我走了好长一段路才找到电话,折回来的路上就遇上他们…”
不等她说完,赛沙一把抱住她,因为他需要立刻被安抚,他那颗从不慌乱的心直到现在还烈猛的鼓动着,如果没有把她实真的抱在怀里慰抚,他大概很难释怀“如果再找不到你,我就要去警报了。”
“我已经告诉你的秘书,我的车抛锚了。”没想到他这么担心她,夕语被庒在他胸前,发出闷闷的议抗。
“你打了等于没打,也没告诉海伦你人在哪里。”她真的是不知死活,一个女孩子居然敢在这种又偏僻又阴暗的地方闲晃。
他真怀疑她是怎么活到现在的?老让人提着一颗心。天晓得她什么时候才会发觉自己看起来多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没有警觉又容易感情用事,让她置⾝于这么复杂的社会当中,他着实担心她的全安,不过,她没有危机意识也好,这样曰子过起来会轻松些,反正以后有他照顾就够了,赛沙这样安慰自己。
“嗯哼、嗯哼!”飙车族的头头出声打断他们。
“你下次再…”赛沙才没空理他。
“拜托!要教训我回去再说,我们得先解决这些人,”夕语突然拉下他,在他的耳边轻咬“前面这两个交给我,剩下的你来应付。”
她没给赛沙反驳的机会,旋⾝一个侧踢,正中前面那个头头的下巴。
“该死!下次你至少给点暗示再动手。”赛沙好不容易才平静的心,又被她这么一搅和,顿时差点休克。不过,在看到她俐落的⾝手后,他突然往前一抓,其中一个飙车少年的前襟便被他提上来,然后重重甩出去,正好挡开迫近眼前的拳头。
“你小心点。”他来不及阻止夕语,只好先解决这场混乱。
“哇!你的⾝手不赖嘛!”想不到她夸口可以解决的这两个人居然这么会躲,还是赛沙一个手刀替她了结一个“谢啦!”
“不客气。”等所有的飙车族都挂了,赛沙也不多耽搁,拉着她就跑,因为他知道这些飙车族不会善罢⼲休,说不定还会呼朋唤友招来更多的飙车少年,到时横死街头的人可能就是他们,而她还悠悠哉哉的在这儿闲逛。
“等一下,”夕语找到对她⽑手⽑脚的家伙,在他⾝上多补上两脚怈恨“猪八戒,敢非礼我。”
赛沙不明白她又想做什么,只能提⾼警觉地盯着躺在地上的人。
夕语意犹未尽,跑去戳破机车的轮胎,漏光所有的汽油,然后才跑回赛沙⾝边。
“好了,我车停在前面,快走吧!”还没把她弄离开这里之前,他是一刻也无法安心。
“这些飙车族真可恶,撞倒路人还想打人,如果不给他们一点教训,哪天不就又砍人又抢劫?”她最看不起这种人了,在马路上横行霸道的乱飙,一看不顺眼还会动刀动枪的,简直没人性。
“他们为什么找上你?”在走回停车的地方,赛沙开口问道。
“是他们不对,我打完电话就看见他们把一个小孩撞倒,还骑着机车叫嚣、吓唬人,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跑去单挑他们。”标准的夕语行径,他不用问也该知道的。
“当然,难道任由他们欺负小孩吗?”夕语自认为这么做是理所当然的事。
“快走,等他们追来就糟了。”他决定了,她最好永远待在他⾝边,免得又惹出什么⿇烦事。
“安啦!我漏光机车的油了。”她就不信他们还有办法追上来。
“没有用的,他们只消一通电话,招来的人起码有几十个人,不!或许更多。”她都没看新闻吗?那些飙车族无缘无故在马路上砍人,或者集体斗殴、打群架的事比比皆是。
“奇怪?他怎么打个电话打这么久?”夕语回头找人。
“谁?”赛沙不让她停下脚步,继续拉着她往前走。
“哦!他早就到了。”夕语远远就看见一个人,幸好他回来了,不然,万一赛沙硬拉她走,不是害他落了单。
“谁来了?”赛沙发现有个男人在她的车旁东张西望。
“经理,在这里,”夕语挥手招唤经理,然后回答他的问题“说起来他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他是你的经理?”赛沙打量着他,那人慡朗俊秀,年约三十出头,有着和气亲切的笑脸。但最教人生气的是,他的两个眼珠子却老盯着夕语打转,一眼就让赛沙看出他在打什么主意。
“哦!不是,他是柜台经理,跟餐厅经理不一样,他让我以工代偿住房费用,没把我赶出饭店或送我去察警局,还帮我找房子垫付房租和押金,他是个大好人。”她差点忘了,赛沙曾到饭店找餐厅经理谈了好半天,那天要不是安捷偷听到他们谈话的內容,夕语也不会知道赛沙竟然用他与饭店经营者的私交,要求饭店经理多照顾她。
“我也让你以工代偿,怎么没听你说我是好人?”而且从来没给他好脸⾊看。
“不一样嘛!”夕语摇头摇,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在他面前,她才会毫无顾忌、对他任性耍赖。
“夕语,”看见夕语,经理笑着迎了上来“我帮你连络了修车厂的人过来,还交代柜值班的人一些事,所以延迟了一些时间,没让你等太久吧?”
他⼲嘛解释?夕语觉得好奇怪,同样都是男人,他和赛沙就有天和地的差别,这要是换了赛沙,非劈头就给她一顿臭骂,然后再催她上路不可。
“不会,时间刚刚好。”
“这位是…”经理打量着夕语⾝旁那个充満敌意的男人。
“他知道我的车抛锚,特地过来接我们的。”夕语瞪了赛沙一眼,警告他别乱说话吓唬她的救命恩人。
“是这样啊!谢谢你。”经理把目光又转回她⾝上。
赛沙才懒得理他,径自上车。
“我们也走吧!”夕语招呼经理上车,自己也跟着坐进后座。
“你真当我是司机啊?给我坐到前面来。”赛沙快受不了了,那个经理爱慕的眼光老盯在夕语⾝上,而她竟然还有胆靠他那么近。
“有什么关系,还不是同坐一部车。”夕语喃喃抱怨道。
“你不过来我就把他赶下车。”他看那个经理已经够碍眼了,乐得把他踢下车。
他的口气突然变得好冲,这是不是代表他又生气了?“我是不是又得罪你?”夕语乖乖的爬到前座。
“得罪?!”他从鼻孔中哼气“你是开罪我。”
“啥?有吗?什么时候?”他瞪了她一眼耶!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啊!
两人好象在比耐力,谁也不愿先移开彼此的视线。
一阵沉默之后,那位经理终于忍不住开口打破沉默。“夕语,你想不想到柜工作?最近刚走了一位员工,如果可以的话,我跟餐厅经理讲一声就行了。”他打电话回饭店正是为了确定那位员工离职的曰期,这个机会他可是等了好久。
有何不可?她在餐厅老是出错。
“好…”夕语自前座转⾝,正好迎上经理热切的目光,她差点忘了,要不是接触到他期待的眼光,她早忘了他在车子抛锚前对她所做的爱的表白。
夕语抓着头想找个台阶下,可她本来就不擅处理这种事“会不会太⿇烦你?”
赛沙猛踩煞车,车子刚好在红灯之前停下来。
“语,过来,”着她的下巴,让她的耳垂贴近他唇边“你不怕道格或雷德找上门吗?”然后,赛沙就趁她不注意时,轻轻啄了她的唇。那个经理难看的脸⾊让他全都看在眼里,这个经理喜欢夕语,赛沙不可能错认他眼中嫉妒的敌意。
当两个男人彼此估量着对方的时候,夕语还在想她的事情,万一大哥他们一家一家的饭店找,她站在柜,岂不是等于自投罗网?
“对喔!离家出走的人怎么可以做柜台的工作。”夕语暗自吁了一口气,幸好赛沙帮她找了个好理由。
“那我帮你留意有没有行政工作的空缺。”经理仍不气馁。
“不、不用了,”夕语连忙摇头摇“我已经熟悉餐厅的工作,而且我也只做到下个月,我看不用这么⿇烦了。”
“可是你不是还不打算回家,那你的生活怎么办?”经理还想说服她,但看夕语一脸的为难,只好缓一缓“没关系,如果你改变心意再告诉我。”
“经理,对不起。”夕语觉得自己只是暂时逃过一劫,因为背后两道爱慕的视线让她有如芒刺在背。
“我知道了,反正我们虽然不能一起工作,还是可以天天见面的。”
“就是。”夕语回答得很心虚。
赛沙心里很不是滋味,所以一直不吭声,但由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的程度,不难看出他的心情。
“赛沙,送经理到我住的地方就行了。”夕语此举不啻是火上加油。
“下车。”赛沙才不管他们脸上惊楞的表情,硬是叫嚣着。
他们才一下车,车门尚未关好,赛沙越过座垫直接拉夕语上车,然后火速把车开走,不给夕语开口反对的机会。
“赛沙,”夕语好不容易才从一连串的动作中清醒,转头跟他议抗“你怎么可以把经理赶下车?”
“那里已经可以叫到出租车,我没有义务送他。”他气极了。
“可是他得跟我回去。”夕语对他的愤怒感到莫名奇妙。
“跟你回去做什么?”他已经隐忍够久了,突然紧急煞车把车靠边停好,决定非问清楚他们两人的关系不可。
“开车啊!他的车还停在我住的地方,而且我把他的机手又弄丢了,你就这样把他丢在那里不好吧?”夕语担心地转⾝张望。
“他⼲嘛一直缠着你?”他看不惯那个家伙看着夕语的嘴脸。
“你有⽑病啊?他只是介绍我到大学兼差,哪有缠着我?”她说得有点无可奈何,因为,她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经理对她有那种意思。
“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会帮你?”连白痴都看得出来的事,只有她不知道。
对啊!她以前怎么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拜托!别再拿这种问题吓我,我现在已经知道他为什么会帮我了。”
瞧她一副受不了的模样,赛沙立刻恍然大悟,原来只是那个经理在一厢情愿而已。
赛沙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急忙把自己的行动电话往她手里塞。
“做什么?”她瞪着手中的东西,不喜欢揣着它的感觉。
“方便让你找借口不来的时候通知我,这样我才不至于像今天这样找不到我的债务人。”一次就够了,他不想再来一次找不到她时那种担惊受怕的感觉,而且,有了行动电话,他对她的行踪也比较容易掌握,这样他的心才能安稳些。
“我知道了,你希望随传随到嘛!”夕语故意扭曲他的意思。
虽然是強硬的态度,夕语却在他的言行中感受到令人难以拒绝的关心,所以她只能在了解之后,接受他的好意而不敢有异议。
“知道就好。”如果她能答应来他公司上班会更好,可是,到目前为止,有这样的结果他已经心満意足了。
奇怪!遇上她之后,他好象越来越容易満足。
“哈啾…”完蛋了,体內酝酿的病毒潜伏了这么多天都没事,今晚的山风却吹得她直打哆嗦。
这时,黑鸦鸦的天空飘起绵密的小雨,即使是在车內,夕语还是感觉冷飕飕的。
“穿著。”他在她肩上罩了一件外套。
她整个人都包围在他的余温下,一种异样的感觉直窜入心头,她希望他别对她太好,不然她会感动得以⾝相许。
“恶——都是汗臭味。”
“你这个没心、没肺、缺神经的女人,不领情就算了。”她怎么可以说出这种不知感谢的话,赛沙立刻动手拿回服衣。
夕语意外地发现他皱眉、抱怨的样子原来这么好看。“骗你的。”其实他的外套很温暖,夕语抢回服衣,顽皮地吐吐头舌。
越了解他,她的感觉越复杂,她的心已经无法再忽略他的存在。
夕语甩甩头,想甩掉一切烦人的问题,她根本不用为了不可能会发生的事而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