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钱顺顺怯生生的回到住宅。咬着唇,她杵在家门口,迟迟不敢用钥匙开门。因为她怕…怕虞舷在家。更怕他不在家!
他若在家,等在里头的他定是、很生气很生气。他若不在家,那就表示他更生气,气到不要她了。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她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索性倚旨门板坐下。
怎地,背部顿失依靠,让她差点躺平在地上,幸而一只铁臂及时护住她的后脑勺,让她不致摔得太难看。
仰视眸光对上暗黑的瞳眸,钱顺顺直觉的想要扭头回避,无奈他的眸光紧紧的将她锁住,让她无从闪躲。
“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进门?”早在她停在门前徘回时,他就知道她回来了。
“我…”她咬着唇,垂下眼睑回避他炯然的目光。
“怕我在家?”闻言,她连忙摇头摇,顺便偷瞥他一眼。“还是怕我生气?”尽管他语气平和,但知他甚深的也依旧能感受到他平静下的骇然。
她很清楚,他这会儿越平静,就表示他越愤然。更加用力的咬着唇,她依旧摇头摇,但这会儿稍微迟疑了些。
“为什么?”见她一再头摇,却沉默不语,他平静的语乇终于多了丝火气。“为什么亲了他?”他不在乎她彻夜未归,他在乎的是,她的唇染上其他男人的气息。
不在乎,是因为他百分百肯定Clerk绝不会对她下手,就算是她主动想霸王硬上Clerk也会誓死抵抗。
因为C1erk心里早巳有了人!就如同他!
心里除了她,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因为…因为…”苦涩的心濡湿了-双美眸,让她看起来十分楚楚可怜。“我不甘心。”
満満的委屈一古脑儿地涌上心头,教她冲动的说出心中的不平,朦胧委屈的眼眸凄楚的对上他。
“不甘心?”
“你好坏、好坏。”一双粉拳无预警的袭上他的胸膛,一滴滴的泪珠随之而下,教他一时傻了眼。
她这是不是就是人家所谓的“恶人先告状”啊?被她的泪拧了心的虞舷无奈的任自己的胸膛被她当沙包捶打,最后还倒贴的献上自己的唇,温柔的吻去她脸上的泪。
“好,我坏,我最坏了。”他将她当小女孩似的抱起,怜宠的圈入自己的怀中,耐心的安抚着。
抱着她跨入门槛,长脚一踢,直接甩上门。
听到他承认自己坏,她的拳头萎时间硬生生地僵住,一双楚楚可怜的瞳眸定在他那张有着満満爱怜的脸上,一时之间,她赫然发觉自己的气全消了,取而代之的是,对他満満的歉疚。
他的爱,是全心全意的!他的爱,是默默付出的!
他的爱,是她早知道的!所以,就算他有心对她隐瞒他的实真⾝分,她也没理由怨他啊!
因为他就是他,一个全心全意爱她的男人啊!
更何况,他从没有刻意隐瞒她什么,一切是她自己没问,她又凭什么去怪罪他呢?
倒是她…从头到尾的任性、从头到尾的只求得到不求付出,到最后甚至…
呜…说到底,她才是真正最坏的!
“唉…”发现她的泪不但没有稍减,反到像坏了的水龙头似的瞬间冒出更多的泪来,虞舷忙将她抱得更紧,舔吻得更加勤快。
只因他见不得她的泪啊!“不要对我那么好。”怯怯的伸出双手环住他的颈项,让自己更加贴近他。
现在的她,比以往更加害怕了。
怕他不要她,怕她再也配不上他,更怕他会知道…她昨晚做了什么坏事。
“傻瓜,你值得最好的。”他更加甜藌的哄着她。
唉…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钱顺顺的反常反应,虞舷只当她还在介意他曾和其他女人出场的事,所以才会那么没全安感,甚至报复的跟C1elk出场。“如果你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我做了什么坏事…“我…”
“我知道,你不甘心嘛!所以,这次就算了,咱们一人一次,下回可不许你再跟其他男人…”
“不会有下次了。”她慌乱的打断他。
“那就好。”他重重赏了她一个吻。“乖,别哭了,咱们一切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眨眨眼,眨去遮住她视线的讨厌泪雾,她直直的望着他。
一切真能重新开始吗?
“嗯!一切重新开始。”他再次重重地吻上她的唇。
是的,他会和她重新开始!
可是…虞舷眯起阴沉的眼。
Clerk,敢碰我女人的唇,你死定了!
“槽了!”钱顺顺由虞舷的怀中弹跳而起。
完了!在他的安抚下,她竟然睡着了。
“怎么了?”望着她的娇颜不再苍白如纸,虞舷放心的轻轻一拉,立刻让她重新跌回他的怀中。
“我忘了请假。”她惊慌失措的急欲挣扎起⾝,无奈他的双臂如锁,牢牢的将她困在胸前。
“我帮你请了。”简单的一句话,果然令她立刻停止了挣扎。
“你会把我宠坏的。”抬起红嫰嫰的脸蛋,她对他绽出娇憨的笑颜。
“那是我的目标。”轻轻扯了下她的发,让她顺势将红嫰的脸蛋偎入他宽阔的胸膛。
“昨夜…”他的怜宠,令她的良心倍感不安,所以望着他好一会儿后,她决定主动招供自己的出轨。
“嘘一!”将指置于她的唇。“说好重新开始的。”
“可是…”
“投什么好可是的。”温柔的吻上她的唇,制止她继续自责。
她眸中的自责令他心疼,所以宁可让一切随风而去。当然了,那只针对她而言。
至于另一个人,他绝对会让他付出加倍的代价!
“那…”她明媚的大跟闪过一抹异光。
“怎样?”
“既然都请假了,我们不如…”
“嗯?”
“出门走走好吗?”她决定了,她要好好把握这段有他相伴的曰子,不再为出轨的事烦恼。
因为会曝光就是会曝光,她烦恼也没用,不如多为自己制造一些美好的回忆。钱顺顺乐观的自我安慰着。
“不好。”与其跟她去中庭呆坐,他宁可在床上拥着,她。“啊?为什么?”
“因为在外面不能这样。”他暗黑的眸子散发着魅惑人心的幽光,不规矩的手更是诉说着不良的意图。
“不行啦!”虽然她没有怀过孕,可是孕怀初期不朗做太多“运动”的常识她还有。
“为什么不行?”嘴里问着,他的手却没有停歇。
“就是不行嘛!”捉住他不规矩的手,她噘起了唇。
“给我一个理由。”手被捉住了,但他还有性感的唇可以蛊惑她,所以问话的同时,不规矩的舌同时攀上雪峰顶,惹得她一阵战栗。
“人家想出去走走。”她可怜兮兮的瞅着他道。“可是我对庭院没趣兴。”她的外出定义一向就是指走出大门口,所以上过太多次当的他,实在没多大趣兴。
“我也没趣兴,咱们南下如何?”
“南下?”他眼眉一抬,怀疑的问着。
天要下红雨了吗?还是他耳朵产生病变了?
她竟然弃守多年来的坚持?
“嗯!”她用力点点头。“怎么?你不想南下吗?”
“你还没睡饱吗?”
“我像是没睡饱的样子吗?”她又不像他,一天没上八小时就精神不济。
“还是发烧了?”他担心的以手背探触她的额,唯恐她烧坏脑子了。
“你才发烧咧!标⻳⽑⽑的,你到底要不要出门呀?”她娇嗔地瞅着他。“你想去哪儿?”
“⾼雄西子湾。”
扣好全安带后,钱顺顺偷偷瞄了虞舷一眼。
精明如虞舷当然早发现⾝旁的俏人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他聪明的没有加以询问,因为他并不想给她后悔的机会。
因此,一见她扣好全安带,他就将油门直踩到底,让车子飙出车道,往⾼速公路直行而去。
“舷…”她咬咬唇,媚眼一瞟。“已经上⾼速公路了。”意即现在只能直行,无法回转了。
“我知道。”钱顺顺把玩着手指,神⾊不定的再次偷觑了他一眼。
虞舷双眼直视前方,当作没看见。
“舷…”她的手悄悄爬上他的腿。
“我在开车。”该死的!她当他是圣人吗?
“我知道。”她的手稍稍又往上攀登。
“现在已经无法掉头了。”他直接挑明的告诉她,现在只能一路南下了。
见她不死心的继续往上攀登,他忙踩了下煞车,稍稍减缓车速,空出一只手庒住她不规矩的小手。
“我知道。”见他露出难得的严肃脸孔,她很是遗憾的瞟了瞟他的裤裆,迟疑了一下后,轻轻地收回自己的小手。
见她安分了,他再次重睬油门,一路狂飙。
瞧他重新将注意力投向路况,钱顺顺绞了绞手,一双媚眼再次不安分了起来。
“为什么想去西子湾?”见她活像只⽑⽑虫似的动来动去,就差没直接开车门跳下去,虞舷⼲脆找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
“那儿的情人座很有名。”
“情人座?”
“嗯!听说很浪漫。”她自认不是个浪漫的人,但只要与他在一起,她就忍不住想做些浪漫的事。“听说?”他扬扬眉。“你自己没去过吗?”
“你忘了你是我第一个男朋友吗?”她不依的睇他一眼。“我没忘,也不敢忘。”他安抚的空出一只手搭上她放在腿上的手。“只是那种地方应该不只情人才能去吧?”
“话是那样说没错,可是一个人去多凄凉啊!”自从跟他在一起以后,她就很不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凄凉?”他有些好笑的望着她。她一向是个理智过头的人,何时开始产生这么不理智的感觉呢?
“对啊!看别人都成双成对,自己却孤零零的一个人,那种感觉很不舒服耶!”不自觉的抚抚肚子,尤其在孕怀之后。钱顺顺在心中暗忖着。“答应我,永远都不要放我一个人,好不好?”
“傻瓜,只要有我在,你永远不会是一个人的。”他怜宠的望着她,许下诺言。
“废话,我就是怕…”怕他不在、怕他丢下她了!
“怕什么?”“怕你哪一天忽然想到,湾台不再昅引你,那我怎么办?”他的根不在湾台,总有一天会离开的,她黯然的思忖。
以往总以为他是孤⾝一人,所以尽管是个外国人,但为了她,他仍旧会选在湾台落地生根。
可自从知道他是B.K.集团的总裁后,她就不再那么笃定了,因为他根本不是孤⾝一人,在国美,他还有其也亲人。
“不管去哪里,我一定会带着你。”望着她的眼神坚定无比,让她看了不由得笑开了脸。
“真的喔!”她爱娇的反握住他的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当然。”
一阵爱恋的静默后…钱顺顺再次不安分的偷觑他一眼,嘴巴欲言又止的张张合合,却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
注意力始终没有离开过钱顺顺的虞舷佯装不知情拘直视前方,一副专注开车的模样。
“舷…”见他似乎不是很专注,钱顺顺这才嗫蹑嚅嚅地唤着虞舷的名,一双媚眼勾直勾地留意着他的神⾊。见他似乎开得很专心,她才又状似呢喃似的开了口。“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什么事?”
“嗯…、…”钱顺顺挣扎的扭绞着十指。
“你到底什么事?”虞舷语气有些敷衍的再次问道。
“你…你…超速了。”她咬咬唇,闭了下眼,这才豁出去似的喊出声。
瞟了眼车速表,一百五十公里,还好。心里想飙更快的虞舷撇了眼钱顺顺略微苍白的脸一下。“你怕吗?”
“还…还好。”她不怕,可是肚子里的小娃娃似乎不大苟同,所以急约有开始作怪的迹象。见她的脸⾊越来越白,心疼她的他不得不缓下速度,乖乖的作个守法的好公民,刚刚好一百公里。“这样可以了吗?”
“嗯!”不敢开口的钱顺顺点了点头,唯恐自己一开口便会“捉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