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妈的,为什么我每次都得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鸟事!”
淋浴出来,全⾝上下只围住重要部位的Clerk越想越呕的瞪着占据雪⽩大的⽩依依。
要不是看在她有孕而且胎儿情况不太乐观的分上,他一定直接把她丢在地板上。
见她动了下,双手往上捂向嘴巴,一副准备再次开吐的模样,Clerk忙将自己的双手一起奉上,用力捂住她的嘴巴,大声地咆哮。
“起来!要吐就到厕所去吐,别吐在上!”
“这是哪里?”被Clerk如雷般的吼声震醒的⽩依依幽幽的问道。
“宾馆。”
“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依依惊慌的拉紧⾝上的被单,整个人蜷缩起来。
“因为你昏倒了。”生平第一次看见这么离谱的孕妇,居然吐着吐着就昏死过去了。
“是我自己昏过去的吗?”
“废话。难不成你以为是我敲的啊?!”Clerk没好气的狠瞪她。
“你应该送我去医院的。”
“去医院⼲吗?”
“看医生。”
“要看看我就行了,不用浪费时间和金钱。”他本⾝就是一个妇产科权威,要是带她上医院看诊,岂不让人看笑话?
“你也是个医生?!”做医生做到晚上需要去另外兼差?还是兼那种出卖灵⾁和尊严的工作,教人实在很难不去质疑他的医术到底有多“好”
“不行吗?”
“行、当然行!”惟恐他一个恼怒便会如饿虎般直扑上来,⽩依依不得不暂时委曲求全。“只是…我要看的是妇产科…”
“妇产科里不全是女医生。”他淡淡的说着。
“我知道。”望着他诡异的目光,她一时之间傻了眼。“你…你…你该不会也是…”
“你看医生的时候,是不是从不正眼看医生的?”他不理会她的惊讶,反问道。
“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好像是你的主治医生,可是你似乎对我连一点印象也没有。”他嘲讽的看着她。
“你…你是潘医生?!”
“真是荣幸,你居然还记得我姓潘。”对于她的震惊,他更加嘲讽的哼道。
“我…”对于他的医术,她一向很信任,因为那是她⽗亲费尽千辛万苦,经过千挑万选才替她找到的,但现在…
她还可以那样坚信不疑吗?
⽩依依很是怀疑的偷偷睨了下卖肌⾁可能比卖医术还钱赚的Clerk。
“刚刚我替你把了一下脉,发现你的体质很容易流产,加上胎儿似乎有些异样,所以你最好自己小心一点。”
尽管对她花痴的举动颇为不満,但是他依然看在Frank的分上,捺着子冷言冷语的陈述把脉后的结论。
“异样?什么异样?”她慌的抚着自己的部腹,惊恐的问着。
“你的头发是天生⽩的吗?”
“为什么这么问?”她眼神闪烁了下,不愿正面回应。
“你的基因跟正常人似乎不太一样。”别见她的神情不太自然,他就知道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所以你肚子里的孩子或多或少都会受点影响。”
见她看着他的眼神越来越慌,他不噤倏地停下话,颇为迟疑的看着她。“如果…我是说假设…你肚子里的孩子…有状况的话!你确定你还要生下他吗?”
“例如?”她惶恐的看着他。
“畸胎。”
“你确定吗?”她紧咬下,江然泣的望着他。
“不确定。”尽管机率⾼过八成,他依然语带保留;不过不是因为怕她真的哭出来,而是没有完全把握的事他绝不轻易下结论。
“那…”她一脸希冀的望着他。
“就算不是畸胎,他也绝不可能是个正常的孩子。”不愿她带着不实际的幻梦等待奇迹,所以尽管事实伤人,他仍是选择实话实说。
“什么时候可以确定…孩子是不是个畸胎?”
她不奢求孩子外表如常人,可是起码要四肢健全、能看能听,否则生下他,不过是害了他…⽩依依无力承受事实的垂首落泪。
“如果等到那时候你才作决定要不要生下孩子,恐怕连你都会有危险。”
别人孕怀超过三个月再堕胎或许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是她的体质特殊,加上胎儿不稳定,一旦超过三个月再堕胎,绝对要冒相当大的风险。
“我不在乎。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不放弃。”只要能留住孩子,再大的险她都愿意冒。
“如果你真的那么在乎,就好好的调养⾝子,尽量保持心情愉快,晚上早点休息,不要再到过于嘈杂和空气不流通的地方。”
“我知道你的意思,以后我会尽可能的少去俱乐部。”
“不是尽可能,是都不能。”他没好气的狠瞪她。“如果想见他,建议你大⽩天搬张躺椅去他家门口守着,总会让你见到的。”
“我终于明⽩,那个洋娃娃为什么对你又爱又怨了。”他果然机车到令人吐⾎。
“什么洋娃娃?”他惊疑的望着她,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她口中的洋娃娃十成十是那个见他就跑的该死女人。
“没什么。”她装傻的耸耸肩,任他盯着她直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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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想⼲什么?”随着Frank每前进一小步,Clerk就警戒的往后退一大步。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揍你——”Jack看好戏的将长脚叠在桌子上,悠哉游哉的喝着酒。
“看来上回你还没学到教训。”Black火上加油的睨了眼Clerk。
虽然之前已经痛捧过他一顿,可是每回只要又想起老婆香甜的小嘴被他吻过,Black就愤愤难平的好想再修理他一顿。
“Clerk,整个俱乐部的女人那么多,你怎么老是挑上不该挑的呢?”Vic很是无奈的望着Clerk。
“你问我?我才想问他们是怎么看管自己的女人的?!”
退到不能再退,火爆的Clerk豁出去的直指Frank和Black破口大骂道:“怎么个个一孕怀,就发花痴的主动贴上我?不但強夺我的吻,还恶心至极的吐了我一⾝,害我每次都得…善后。”
别见Black危险十⾜的眯起眼,Clerk聪明的及时煞住话,没让自己被迫跟她们房开间的事曝光。
“她孕怀了?!”Frank惊愕的瞪着Clerk。
他知道自己没立场避⽩依依和Clerk出场的事,可是打从昨夜他们一起离开后,他心中就有股盘旋不去的熊熊妒火,让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就连回到住处,静静的看着林玲那张令他眷恋不已的绝丽容颜,也无法得到些许的释怀。
甚至,心如⿇的他看着看着,竟开始怀疑起林玲那张过于完美的脸…
她真的是他心爱的⽩灵吗?
为什么在她⾝上,他始终找不到半点昔⽇的影子,而⽇依依却随时随地都带给他一种极亲昵的悉感?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就这样,一整天他都在昏茫与揪心中度过;所以,明知道自己没立场,他依然堵上Clerk,准备和他大打一架,好宣怈心中那股挥之不去的恼人情绪。
“孕怀了?你行的嘛!”Black落井下石的对Clerk说着。“不过才夜一…你就让她…”
“妈的!你少在那里揭风点火。我又不是你,处处留情,处处留种!”见Frank脸⾊大变,Cleck忙对Vblack咆哮,顺便澄清自己的清⽩。
“…况且,她孕怀都两个月了,是谁播的种,他自己心知肚明。”Cleck意有所指的瞟了Vblack一眼。
“两个月了!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Vic挑眉。
“正常人孕怀都必须超过三个月才看得出来,更何况是她。”
“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更何况是她?”听出Clerk话中有话的Frank动的冲向前,质问的钳住Clerk。
“意思就是她目前的⾝体状况很糟,糟到不适合生育孩子,如果坚持留下…只怕有命生,没命养。”
“她…坚持生下吗?”一想到⽩依依可能有生命危险,Frank整个人顿时陷⼊无垠的恐慌中。
这样椎心的感觉,虽然没有⽩灵从他眼前消失来得震撼,可是却也令他痛得难以承受。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他对⽩灵的爱在无止尽的等待中消蚀了吗?否则林玲那张令他魂牵梦萦的娇颜为什么再也兴不起他心底的波澜?反倒是⽩依依那一⾝从头到脚的苍⽩,让他每每想起就忍不住心痛难耐…
才这么迟疑了一秒钟,Frank的脑海便自动浮现⽩灵坠崖前的悲愤眼眸,和她平⽇巧笑倩兮的娇俏模样,他的心因此痛菗了下,让他瞬间醒觉自己最爱的依然是曾经为他的生命带来光的⽩灵。
只有⽩灵,才能给他心动的感觉。
只有⽩灵,才能牵绊他不羁的灵魂。
只有⽩灵,才能为他带来心灵的平和。
既然这样,为什么⽩依依…
难道,她才是…Frank双瞳倏地放大,脑中不断闪现⽩依依那些与⽩灵如出一辙的行为。
“废话!否则我何必告诉你。”Clerk没好气的哼道。“如果不想失去她,该怎么做,你自己心里应该有底。”“我知道了。”
“Clerk,既然不到三个月的⾝孕是看不出来的,请问一下你是怎么知道对方孕怀的?”Jack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Clerk⾝上。
“妈的,你不开口没人当你是哑巴!”一察觉Frank和Black隐含杀气的目光同时落到自己⾝上,Clerk立刻机警的挣脫Frank的掌握往旁边窜开。
隔了一个全安距离,Clerk故意嘲讽道:“不过Frank,你看女人的目光是怎样?怎么每个女人都长得一样,就连不一样,都刻意去整成一样,真是有够离谱!”
“什么意思?”Frank的注意力霎时被转移。
“如果那个⽩依依头发是黑的,不就跟你前阵子天天带来的那个人工美人长得一模一样。”
“人工美人?!”Clerk一语惊醒Frank,横在他心中的盲点霎时被抹得一⼲二净。
难怪!难怪林玲给他的感觉总是那么的陌生,那么的没有实真感。
“那张脸假到不行,一看就知道是整出来的,亏你还当成宝。要我宁可叫那个⽩依依去把那头⽩发染黑。”“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到,经你这么一说,真的耶!她们本像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Vic仔细回想了下,继而感到相当不可思议的摇了头摇。
“你说,依依那头⽩发有可能是染的吗?”Frank一脸企盼的望着Clerk。
“如果你的心里有她,她的发⾊是黑是⽩,有什么关系吗?”Clerk寓意颇深的看了Frank一眼。
“没错…只要我心里有她,她的发⾊是黑是⽩,又有什么关系!”
不晓得她究竟是不是⽩灵时,他的心就已经満満都是她,抹也抹不去了…
而如今,他心底更能肯定,她绝对是“她”那个此生惟一能让他心之所系的女子。
豁然开朗的Frank摩了摩拳,二话不说就直往Clerk⾝上招呼去,让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他痛得一时直不起来。
“哦!妈的,就跟你说我跟她没什么了,你还动手!”
不甘示弱的Clerk逞強的起,无奈双拳难敌四手,被两个満⾝醋味的男人卯起来轮攻,打得就算有心逞強,也再难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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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月⾊皎洁,并不适合爬窗窃⽟,可是郊区的某栋清雅的别墅,出现了一个⾝手敏捷矫健的男子轻轻松松的避过保全系统,不疾不徐的攀上二楼台。
隔着薄纱飞扬的落地窗,男子凝视着主卧室內的雪⽩大,大上有个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的雪⽩人儿侧⾝躺在上面。
悄悄的,男子推开纱窗,无声无息的走到大边,变⾝垂首以几近贴靠在她⽩皙脸上的距离在视着她清丽的娇额。
是她!
不需要任何言语,不需要任何证据,光是这样看着她娇美细致的脸庞,他就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她就是他心爱的⽩灵。
Frank情不自噤的轻轻撩起她雪⽩的银丝,凑近自己的鼻翼。
她的头发颜⾊虽变,可是那股清淡的发香却依然深深蛊惑他的心。
她恨他吗?
恨得明知他的心,却始终不愿对他坦承?
恨得蛊惑他的心后,就再次毫不眷恋的远离他的生命?
她怎么可以这么忍残!
她可知道,他的心里始终只有她,他的⾝体也只愿接受她…
“嗯…”⽩依依睡不安稳的翻了下⾝,慌得Frank忙松开她的发,以免扯痛她的头⽪。
“乖,好好睡。”Frank安抚的吻了下她的额,轻柔至极的哄她安睡。
“…”以为自己置⾝梦中的⽩依依娇柔的伸长双臂搂了下Frank的颈,撒娇的将脸埋⼊他的颈间,汲取他的温柔呵疼。
“我在这里。宝贝乖,好好⼊睡,我会陪你的。”一声含在口中的,全然起Frank潜蔵在心底已久的柔情。
只有她,只有他生命中的光会这么存温的唤他,每每让他听了心软⾝更软,恨不得将她整个人进他的⾝体里,和他密密合合的融为一体。
“吻我…”难得梦见的温柔呵护让她忍不住想要更多。
“听话,乖乖觉睡。”虽然这么说着,他舍不得违拗她的哀求,深情的吻上她那人犯罪的。
“你好吵喔…”她骄蛮的咬他一口,痛得他惊愕的瞠大眼瞪着她紧闭的眼,怀疑她是真睡还是假睡。
“不要走…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顿失的存温让她惊慌的舞动双手,想要找回失落的温柔。
“不走不走,我在这里,乖。”安抚的,他温柔的将她整个人圈进怀中,让她感受他充満爱意的包围。
望着她安详的睡脸,他的眼中蓦地闪烁出骇人的犀利。
⽩依依是⽩灵,那么…
那个林玲呢?
她是谁?为什么要误导他?最终的目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