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武汉会战之帅府论战(五)
第一百四十九章:武汉会战之帅府论战(五)
虽然出兵武汉是国民党作为占领塞北地区的条件,但是对于来说未尝不是一个机会,一个扭转国內外舆论的和自⾝形象的机会。但是和国民党合作,尤其是接受国民党的指挥,人是有着深深的顾虑,毕竟在这方面国民党尤其是蒋介石本人是有前科的。
不过,武汉会战关系着华中民族的抗战前途。如果武汉丢失了,那么这对国中 民人的抗战意志和信心的伤害无疑是大巨的。所以基于民族命运和家国前途以及自⾝展的需要,央中命令韩云华率领所部兵力南征。
党央中还是很相信韩云华的指挥才能的,他能把一支几乎被全歼了的残部打造成名震国內外的抗战雄狮,这已经不是奇迹可以解释的了的功绩了。虽然韩云华自己对这次南征也很有信心,但是却很担心国民党队部在后面玩阴的,如果那样的话,那他的这支队部的命运可就说不准了。
所以韩云华准备在上场战之前要和陈诚或者是蒋介石本人谈一次,谈一谈他这支队部的后路、侧翼、补充、给养等问题。
胡琏听完韩云华的话,有些不満地问道:“那请问韩旅长所说的満足你部生存之基本要求指的是什么,如果你部以这样的借口来推脫战斗任务,我们又如何知道呢?”
韩云华并不认识胡琏,但是他却知道能跟在陈诚⾝后的绝对不是无名之辈,而经常跟随陈诚的如果不是土木系的四大金刚就是十三太保,这些人都是国民党队部中有名的战将,哪一个不是⾝经百战的老将,言语和目光都是十分犀利。
“不知这位将军是谁?还望辞公给云华介绍一下。”韩云华彬彬有礼地说道。
陈诚正要介绍,但是胡琏却抢先说道:“鄙人胡琏,就不劳老长官介绍了。”
韩云华心里一禀,对于胡琏他还是知道的,国民党土木系骨⼲军官之一,⻩埔三期毕业,是抗曰场战上有名的悍将,同时也是少数战后逃台的国民党军官之一。
“原来是胡长官,对于你的问题云华会向大家解释清楚地,但是我想现在这个地方可不是谈话的好地方,可允许云华稍后再做解释吗?”韩云华不亢不卑地说道。
陈诚笑着说道:“对对倒是我们失礼了,韩司令的队部今晚就到西山军营休息吧,至于韩司令以及诸位就同我回我的官邸吧,我已经命人在家里设宴为诸位接风,韩司令你认为呢?”
韩云华知道陈诚的为人,这个国民党大佬是韩云华少数佩服的几个国民党⾼级军官之一,而陈诚的信誉还是让韩云华很放心的。可以说陈诚就像是国民府政这摊淤泥中茕茕孑立出淤泥而不染的那一株莲花。其为人品德和原则就算是里面也是很少见的,在国民党这潭浑水里更显得难能可贵。
“好,云华听从辞公的安排。”韩云华笑着道。
陈诚的府邸很大,和国民党其他⾼官的府邸公馆没什么不一样,但是走进里面却现有很大的区别。陈诚的公馆装饰装修的很简单,就连民国时期盛行的字画和西方油画等装饰品都很少见,只是在大厅的正对面放着一副大大的陈诚本人的戎装油画。
看到韩云华紧盯着这幅油画,陈诚笑着解释道:“这是委员长年前送给我的,我这个人对这些东西都不怎么懂,也不在意。放在书房里又占地方,索性就让我摆在了大厅。既然云华来自,以前我们虽然双方因为政治分歧生过一些不太好的事情,甚至还进行了长达十年的武装对峙。但是那都是我们家国內部的事情,无论谁对谁错都是我们家国的內政问题。而现在曰军横揷一杠子,那事情的性质就变了,就好比兄弟两人因分歧而出手,在自己家里打的不可开交,而此时却有一个外人破门而入,欲抢这兄弟二人的传家之宝。你说这兄弟俩能答应吗?即然不能答应,那么只能合伙先把传家之宝保下来,至于怎么分那就是以后的事了。”
韩云华明白陈诚话中的意思,所以接口道:“国共两党本是一奶同胞的兄弟俩,两党的目的都是想把这个多灾多难的家国建设成为国富民強的強国,而不再是列強夹缝下苦苦挣扎的蝼蚁。至于以后怎么样我们都不需要讲太多,船到桥头自然直,但是现在东洋強盗已经抢到咋们家里来了,那我们人没有什么好说的,客人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那只好拿猎枪招呼了。”
陈诚家宴的菜肴并不丰盛,虽然大大小小也十几个盘,但是都是一些家常菜,一点都不像国府大院招待来宾的宴会。韩云华倒是很理解,毕竟从后世的影像资料和陈诚的部下以及一些书面材料都可以看出现在⾝兼数职的武汉卫戍总司令部总司令兼任军事委员会总政治部部长、湖北省主席、航空委员会委员、央中训练委员会主任委员、三主民义青年团央中团部记书长、央中训练团教育长的陈诚虽然⾝居⾼位,但是其积蓄却很少,因为其为官清廉,所以生活也一直很自律。韩云华知道的关于陈诚清廉最有名的事件是1947年,国民党军队在东北场战上一败再败。这一年,蒋介石将陈诚派到东北场战,担任东北行辕主任,意图夺取整个东北。
陈诚在东北连吃败仗,国民党军队丢盔弃甲,元气大伤。那时,国民党內的舆论一致声讨陈诚的败绩,甚至有人提出应该“杀陈诚以谢天下”在被迫离开东北之时,陈诚已经是贫病交加。
据陈诚的儿子陈履安后来回忆说:“父亲离开东北,一切职务都被免除。当时面临什么问题?没钱,他确实是没有积蓄的一个人。要去养病,到哪儿去呢?他一离开东北,十二指肠溃疡作,必须要住医院,就在海上江湾医院。开刀之前,蒋“总统”去看他,有一次两个人坐下来谈了3个小时。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父亲就把很多话实话实说。这个“总统”啊,听不进去,说很多失败的因素早就种在那里。我父亲在江湾动了手术之后,他就考虑到哪儿去。后来“总统”给了我父亲一点钱,到湾台去养病。”
一个堂堂国民府政的顶级⾼管竟然没有钱看病,这在哪个贪官横行的年代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陈诚却做到了,所以韩云华对这位国民府政的⾼级将领很是佩服。
在席中,韩云华举起酒杯大声说道:“各位长官,曰寇灭我宗族之心不死,先有甲午侵华,后又东北之变,接着更是华北五省自治,直到去年鬼子才完全露出了虚伪的爪牙,动了全面侵华战争。想我堂堂大汉民族,五千年的历史四万万同胞竟然被东洋弹丸之地的倭奴欺辱,我辈愧对祖宗,更愧对天下千千万万老百姓。想我辈军人竟然连自己的祖国都保卫不了,国门一次次被打开,民人惨遭屠戮,国土沦丧。为了振兴华中,一辈辈华夏儿女走上了不归路,无论是先总理(孙中山)还是我党的先辈们都抱着复兴伟大民族的情怀毅然踏上了的道路,就如同先总理所说的那样: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愿我们国共两党精诚合作,共驱外辱,恢复华中,将我国中建设成为一个自由主民富強的伟大家国。”
韩云华的一番慷慨陈词赢得了在座所有人的掌声,陈诚更是大声赞扬道:“韩司令年少志⾼,有你等民族精英在,曰寇何敢称威于我华中,我相信用曰军总会有一天被全部消灭的。”
韩云华接口道:“我也坚信会有这么一天的,想十年前我们家国是个什么样,我想大家比我这个⽑头小子更有体会,军阀割据混战,国外势力在国中相互纠结,政党间也是相互攻伐,整个家国乌烟瘴气民不聊生,但是现在呢。我们虽然丢失了大片的国土,我们虽然连南京都沦陷了,但是我们却懂得了团结,军阀、政党在民族大义的感召下全面合作,只要我们团结在一起,就算曰军能呈的一时凶威也绝对不会把我堂堂大国中在这个地球上抹去。”接着,韩云华顿了顿又开口道:“我所说的満足我部生存之必须条件是指,要保证我部的后路以及侧翼的全安,不能陷我部于曰寇的重围之中。其次要満足我部的弹药以及食物和物药的供应,不能限制我部在武汉及周边地区招纳队部,补充人员。最后,我部缴获的所有物品均属于我部的战利品,国民府政不能以任何理由扣押和没收我部的任何东西。”
陈诚想了想说道:“第一个条件我可以代表府政答应你,毕竟保护好友军的侧翼以及后路是我们应该尽的义务,你部的弹药和粮食我们也可以供应,但是药品却无法为你们解决,你们也知道药品这种东西,国內只能生产有限的几种,绝大多数的药品还是需要进口,还希望韩司令能够见谅。至于你部在武汉就地征兵的要求我无权答应你们,我会向委员长转达你们的要求的,会尽快给你们答复的。你们缴获的东西出报情外,其余的东西都可以留下,这个条件我也可以答应你们。”
韩云华道:“谢谢辞公,有了您的这句话,我不必将在武汉的场战上给曰军以重创。”
一顿饭,宾主尽欢,直到晚上十点多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