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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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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撒⿇跨下台阶,向虹神女走去,越走越接近,她就在他伸臂之间的距离了。

  这夜,该算是抢王治朝以来最不平静的一个夜晚了吧!

  话说抢王撒⿇在把虹神女由海⽔中拖起后的头一件事儿,就是先将因为贪睡而松了⽔牢⽔闸的守卫人给杀了。以抢王今天的火气看来,这还算是好的,倘若真把预备拿去同蒙古人谈易的活宝给守丢了,他还准备杀光守卫的全家、以作警示呢!

  另一个很不平静的所在,便是现下早已挤満瞧热闹人群的“?房”了。

  “让开!让开!尽在这儿凑什么热闹啊!”管事的老嬷嬷扯着耝喉咙叫囔。

  只见四个⾝材魁梧的大汉踏着整齐的步子,走进了原本安静清幽的房间里。而他们四人扛在肩头上的,即是被层层⽩绸缎子得死紧的虹神女。

  “好了,好了,发什么愣,还不快把姑娘家给放下来。”老嬷嬷说道,一双眼睛就盯在那几只耝枝大叶的大手上。

  四个人配着相同的节拍“碰”一下地把顶在肩膀上的那团绸缎包给搁在地上的软席子上。虹神女便沿着落下的力气滚了几滚才停下,一阵‮腾折‬过后,原先还裹着她的⽩缎子早就摊散在一旁了。

  “哇…”此起彼落的惊讶声从每一个围在?房外看热闹人群的嘴巴里传了出来。

  一⾝被⽔浸的⾐裙形成了独特的纹路贴伏着虹神女的⾝体,浅紫⾊的布料被染出了渐层的花样。而在与抢王的拉扯中被绞的发辫,此刻则混地披散在她的肩膀上,脸⾊也掺上了惨⽩的疲惫。

  尽管如此,仍旧无法将她独有的美⾊掩盖住。

  “去去去!人家好端端一个姑娘家,怎堪让你们这些个浑小子这样‮蹋糟‬哪!”老嬷嬷说什么也看不下去了,赶忙一边伸手揽过⽩绸缎裹紧虹神女,再走出房门,朝那些七嘴八⾆的群众挥手赶人。

  “啐!谁叫你们这班伺候人的丫头片子全‮光走‬啊?”老嬷嬷用手指点了几个会做事的年轻女孩。“你,你,还有你,就留下来帮缧嫫嫫侍候姑娘吧!”

  自称是缧嫫嫫的老妇人领着三个留下来的丫环鱼贯地走⼊?房內,位在最后头的女孩没忘记将房门掩上。

  缧嫫嫫慢呑呑地踱向虹神女⾝畔,耝布‮底裙‬的脚走起路来显得一拐一拐的,老妇人弯下⾝,搂着尚是一脸惨淡的虹神女,慈祥地说道:

  “别慌、别怕,你就是他们说的那位虹姑娘吧。”她长了茧的手顺着虹神女凌的发丝‮慰抚‬着。

  虹姑娘?头一次被人如此称呼的虹神女缓慢地抬起自己极其疲倦的脸庞。长至二十岁了,还从来没让人叫过姑娘呢!在“女儿虹”里“神女”就跟其他各司其职的姊妹们一样,只是上天赠予的称号罢了。

  这也是她处在平常人世里第一次收到的友善对待。

  “唔…”她嚅嚅,整个人几乎已近虚脫状态。

  “哦,虹姑娘想要什么是吧?没关系,尽管告诉你的缧嫫嫫。”

  虹神女眨了几下眼帘,睫⽑上闪着晶莹的⽔珠子。“我…我很累,只想好好地睡一会儿,只想睡…一会儿…”

  缧嫫嫫摇晃虹神女,轻轻地拍了拍她的面颊。“嗳呦,怎么能说睡就睡了呢?虹姑娘,浸了海⽔的⾝子可会着凉的,等泡个热⽔澡暖和暖和,再睡也不迟啊!”

  “唔…”虹神女困倦的容颜底轻皱着眉,只想睡。

  房门突然披推开,当然,在古⽩族的后苑中除了抢王以外,是没人敢那么大胆的。

  一瞧见抢王仍旧盛燃着怒意的表情,三个年轻女孩惊惶地低着头跪了下去,⾝体还直打着哆嗦。

  “啂娘,她怎么了?”抢王暗声询问着从小哀育他长大的缧嫫嫫。在古⽩族里,也只有她才不会将他视作鬼神似地敬畏着。在她眼里,无论再长成什么样儿,撒⿇永远都还是撒⿇。

  “唉,也难怪这姑娘唷,被‮腾折‬了大半天,铁打的人也噤不起了,更何况人家还是个如花似⽟的美姑娘呀。”缧嫫嫫说道,眼睛也爱不释忍地怜惜着。

  “再美,也仍是天底下寻常的女人罢了。这浸得浑⾝冷的,怎么能由着她就睡了呢?”虽然说话的表情没多大变化,可从他“多事”的诡异态度上观察,似乎别有一种无以名状的情绪在心底蕴生而起。

  这抢王的“多事”可不只是说说而已,接着,他弯下⾝抱起已经沉沉⼊睡的虹神女,也不理会跪在一旁脸⾊吓得更形凄惨的丫环们会用什么心态来看待他。

  臂弯里的虹神女又轻轻皱起娥眉,再把脸掩进了抢王撒⿇的膛口。“嗯…别扰我…”

  抢王起先应声低下头,瞅着虹神女睡了的脸面,若有所思地动也不动。这昏睡的甜美女人,可是对抗他权威的那一个吗?女人啊女人,你这多变的格,倒要教普天下的男人如何消受才好呢!

  稍久,才直背脊,抱着她步近早代了缧嫫嫫替她准备好的烧⽔浴桶,正转⾝要将她给其他人去处理,可缧嫫嫫已经先开口建议了。

  “抢王,虹姑娘早累得睡着了,不如就先让丫环们为她解下⾐裳,等睡⾜了再请姑娘洗个暖和澡吧!”

  抢王看看虹神女的睡容,似乎也认同了缧嫫嫫,于是点点头。

  “还不快起来伺候虹姑娘更⾐!”缧嫫嫫轻喊道。

  几个年轻女孩赶紧上前合力抱起虹神女,先将她移至房间最里处的榻上,然后便开始动手解着虹神女⾝上的⾐服。或许是女孩们在抢王严厉如炬的目光底下显得更惊恐吧,三双手可怜地发着抖,一会儿便惊动了原本还在睡梦中的虹神女。

  “你…你们想做什么?”虹神女一惊醒,直觉地坐起⾝子,朝着围在她面前的女孩们叫道。

  这一吼完,虹神女立刻看见缧嫫嫫慈祥的老脸探在她们的⾝后,紧张的表情正待放松时,突然,她看见了一张⾜以教她立刻昏倒的脸庞。

  “你…你…”

  虹神女低头瞅见自己的状态,一张脸瞬时红,更恨不得即时飞天遁地算了。只见她那⾝半掩半露的⾐衫此刻正肆无忌惮地披垂着,透的样子更是将⾝形完整地暴露而出。

  抢王撒⿇从人堆里走出,一直走到榻边,他那抹嘲弄似的笑脸又再次出现在她眼前,好一副得胜了的模样。

  “你…谁许你在本座面前出现的?”虹神女气得早忘了自己非⾝在“女儿虹”里,剑拔弩张地对着他的笑脸吼。

  镇定、镇定,愈气恼只会愈显出自己的脆弱而已。虹神女,镇定呀!拿出你的机智和胆识吧。镇定哪!

  “本座”?这女人称自己为本座?那么,他推测的没有错。她的确不是一般普通的寻常女子了。

  “在这古⽩族里,或说在这抢王宮里,除了本王之外还没有人可说许或不许哩。”尽管言辞尖锐,可他表达的口吻仍是令人摸不透地微微绽笑。

  抢王撒⿇!对啊,她是被掳至这陌生的蛮天荒地了呀!在重新确认了自己的处境后,虹神女叹了口气儿,阖上眼帘不再作声。

  在“女儿虹”祖训的戒律中,男人,向来是最低等的动物之一,夺权、自私、专擅…他们唯一可被利用的地方,就只剩繁衍后代罢了。

  尊贵的神女与低劣的男人之间,哪还有什么可沟通的集呢?

  ?

  次⽇。

  一觉醒来的虹神女才睁开惺忪的双眸,一张清秀灵巧的脸面便已怔怔地贴在她的眼前了。

  已恢复理智的虹神女不若昨夜那般神经紧绷,她只是淡淡地仰头问:

  “唉,你叫什么名字?该不会就这么眼巴巴地瞅了我一整夜吧?”

  女孩吓得欠⾝跪在边,充満着惊恐与不安,连牙齿都打颤。“奴…奴婢名叫蔻…蔻吉,从…从昨夜抢…王吩咐,就一…一直守在虹姑娘的⾝…⾝边。”还没说完话,她就匍匐向前,扯着虹神女畔的被褥,继续哭诉着,眼泪越淌越大颗,她哭道:

  “还请虹…虹姑娘原…谅奴…奴婢贪睡,偷…偷睡了半…个时辰!”

  “好了,别抖了。”虹神女探起⾝,握住女孩颤个不停的手,眼中透出一丝愠气,气女孩的不珍惜⾝体,也气女孩的自怜自艾。

  “你别害怕了,我不会向旁人说什么伤害你的话。来,把脸擦一擦,让我看看刚才那张⼲净清秀的小脸。”

  于是女孩啜着气儿擦擦泪脸,仰起头瞻望着虹神女。对她而言,虹神女在古⽩族中的出现,无疑便像是天降神女般地传奇。

  不只她如此觉得,就连其他许多人也这么认为啊!

  “你方才说你叫蔻吉,是吗?”

  “是,奴婢是叫蔻吉。”名叫蔻吉的女孩乖巧地点点头回答。

  “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儿?”

  “虹姑娘有什么需要,吩咐蔻吉便是了,奴婢一定尽心尽力。”说完话,蔻吉又是伏地、一个叩头。

  “唉!这事儿还非得要你帮忙才行。”虹神女皱着眉苦笑,瞧蔻吉神情紧张,如遇大敌似的模样,实在也不忍心逗弄。

  她离开榻,弯⾝,伸出双掌捧住蔻吉的脸颊,细声地说:

  “蔻吉,在我面前没有什么主仆之分的,我叫虹神女,若你愿意与我个朋友,不如就叫我声神女姊姊吧!好吧?”

  虹神女温柔的语调轻拂在蔻吉的脸上,蔻吉眨眨眼⽪,想抹掉这种虚幻的感觉,但神女姊姊清香的气息却是那么的‮实真‬啊!

  “神…神女姊姊。”她怯生生地唤道。

  虹神女笑了,也只有如此真挚纯粹的姊妹情谊,方可以教她在这混杂的人间,仍保存着一丝丝的温暖感受了。

  “抢王有令——”

  ?房外突地传来一声传令,接着,就有一排卫兵般的队伍踩着整齐的步伐走进来。站在队伍最前面的传令士表情肃穆地大声宣示:

  “抢王有令,异族之女虹神女自即刻起裁定为古⽩族之囚虏,因念其或与蒙古族易之可利用,故特赐留置古⽩族后苑之“?房”处。唯未归于异族前,虹神女视为抢王之虏,亦为抢王之产。特此公告,不得违令。”

  尚未听完这荒谬的“旨令”虹神女本也不想‮心花‬思去消化它,便旋⾝扫过一⼲人等,急匆匆地快步奔出?房。

  她倒要去问个清楚,她虹神女究竟是哪个大人物的财产?

  ?

  大殿內刚议事完毕,抢王撒⿇靠坐在铺着九尾狐狸王⽪⽑的椅垫上。

  他一副闲散的模样,好似看热闹般地斜睨着还在下殿徘徊未散的臣子们。只因刚刚抢王决定了派使臣赴漠南,去和蒙古王谈“易”并且还准备把蒙古王的新嫁娘留置后苑,这…这真是太冒险的一步棋了。

  先别提他们尚不知道那个什么虹神女的对于蒙古王而言,是否真如想象中的重要?若蒙古王果真要定了她,也愿意同古⽩族易,那一切理当好谈。但要是重要到蒙古王情愿再发动一次战争…那古⽩族所有族人的命恐怕都得跟着赔进去了。

  最令大臣们担心的还不只这些呢!例如抢王变化莫测的情,亦是他们的一大隐忧。那个异族虹神女的美貌,如今已是惊动古⽩族上下,更不提抢王是以怎样优渥的方式去对待“囚虏”了。倘若哪天抢王兴致一起,真要选中了虹神女,那…古⽩族该拿什么去跟蒙古王涉啊?

  种种可怕的预想,让下殿的这些人吓得魂不附体,所以也就没留心到⾼坐上殿的抢王,早已露出不耐烦的神情了。

  不过,没多久,抢王脸上的厌烦便立刻一扫而空。

  瞧!不远处不是已经望见満脸气恼的虹神女穿过那群喋喋不休的人,朝他面而来吗!

  撒⿇知道她也正望着他,于是,就理所当然地漾出笑意她。

  不笑还好,这一扬起満是笑容的嘴脸,虹神女就更无法抑制体內那股仿佛要爆开了似的怒气。像男人霸占时流露出的‮略侵‬表情,他现在就以为自己可以,或是有资格来占有她吗?

  啐!真是可笑的想法啊!

  虹神女继续往上殿的方向走去,右手臂愤慨地指着抢王撒⿇,连牙齿磨擦都也生出了火气,她问:

  “是你吗?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认定我是你的产物?”她一步一步向他走近,每走一步,⾝边就多出几个想拉住她的人。

  而那⾼坐在殿堂上的卑劣男人,竟然还在笑!

  “更重要的是,你又凭什么以为,我虹神女会甘做你的所有物?”

  在她⾝畔聚集的人墙越来越多,多到几乎快挡住她看他的视线了。

  虹神女原本充満气恼的眼神突然一抬,转幻为一种灵魅般的神⾊。浓密长睫下闪动的眼瞳,已由纯粹的黑,染成了深深的黯紫。

  她的目光向挡在她面前的众人墙,但非是恶狠狠的仇杀之气,眸子里映照出的,反倒是一种不解的疑惑——

  为什么?你们这些无知的平凡人为什么要阻挠我?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啊!为什么你们总无法了解呢?

  莫名的冲力让那群原本将虹神女团团包围住的人墙竟然不由自主地向后跌,一些不信琊的将士豁了出去,心想寡难敌众,⼲脆合力奋起抱住虹神女,也好制伏她。

  哪料到,他们的⾝体才刚想靠近她的⾝畔,连碰也没碰着半寸,只被虹神女盈盈发出紫光的眸子一瞅,就都如遭电击似地倒地喊痛。

  虹神女表情镇定,神态淡然自若。

  眼瞳的眸⾊又再次由紫转黑,回复成他们最先看见它时的模样。

  才转瞬间,她已让这群人亲眼见识到凡人所无力掌控的奇异世界…这会儿,可再也没有哪个不要命的人敢跑出来送死了。

  于是,虹神女便又重新继续刚才未完的动作。她缓缓地拾阶而上,逐步靠近问题的源所在,向他要一个解答。

  “启奏抢王,您可仔细看清楚这一切啊!这…这女人果真是妖女啊!”跌在地上的老塔门无畏生死,爬起来向抢王撒⿇忠谏。

  大殿再度陷⼊混的吵哪样声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意见,七嘴八⾆地全都把矛头指向这个陌生的异族女子。

  “没错,这异族女人的确有可能是个妖女!”抢王终于打破沉默,开了口。

  他并不惊讶会看见虹神女在众人面前展现异于常人的灵力,他也知晓,她肯定会主动来找他的。嗳,又不是没瞧过她那款⾼傲的态度!

  “但,即使是妖女,也是由本王认定的妖女。”撒⿇跨下台阶,向虹神女走去,愈走愈接近,她就在他伸臂之间的距离了。

  “你…”

  “本王明⽩你并不甘愿。”他那侵夺的笑意又一次出现,笔直地望进她发着光的眼睛里。“但你可明⽩,在这古⽩族里,除了抢王撒⿇之外,再没有第二人能够为你带来保障。所以,除非你是我的,否则,你就什么也不是了…”

  说罢,抢王理也不理周遭还有那么多的围观者,就一手揽起虹神女的,将她扛在自己的肩膀顶,大步迈过每一张惊讶的面孔前。

  大殿內,只剩众人的议论纷纷。

  ?

  “你…你放开我!”

  人还没到?房,虹神女尖叫的声音就已经传遍后苑。

  一些不明所以的仆役、丫头们索躲在廊柱边、门后看热闹。才第二天而已,就已经惹了那么多的事端,往后还不晓得该怎么斗下去呢?

  “叫你放开我,听见了没?”虹神女的肚腹抵在抢王撒⿇的肩头上,双手被迫在他的背后晃啊晃的。从没让任何人如此羞辱过的虹神女哪忍得下这一切?更何况羞辱她的,还是个男人呀!

  男人实在可恶!果真罪无可赦!

  她抓起自己的双拳,抡打着⾝下的可憎男人,在遭羞辱与反抗之间,这发怈的举动就成了唯一的抒解方式。

  撒⿇总算把虹神女给扛进了?房。一转⾝,对着躲在暗处瞧热闹的人群吼道:

  “滚!不许出现在本王面前!”然后,才一脚跨⼊他赐给虹神女的保障之地。

  年轻的蔻吉瞧见才出去一会儿功夫的神女姊姊,竟然又像昨夜那般被人给扛进来,而扛她的人,竟是教人光看也会头⽪发⿇、手脚发抖的抢王啊!

  撒⿇连睨一眼的耐都没有,他喑着喉咙很快地说了句:

  “出去,没喊你不许进来!”

  “是…”蔻吉腿都快瘫软了,吓得转⾝掩上门便溜。

  终于,整座后苑再度回到它应有的寂静中。

  抢王撒⿇扛着虹神女一路走⼊房间深处,才一翻⾝将她扔掷到榻上,自个儿也顺势倒进去。

  “你…你这个耝鲁无文的野蛮人,实在是太无礼了!”虹神女捂住自己直跳的口,瞪着撒⿇说道。

  “太好了,”平躺在上的撒⿇又过⾝,以单手支起脑门望着她。“至少现在你明⽩我原本就是个耝鲁人,这样,往后若再做出什么无礼之事,也就不⾜为奇了,你说是不?”他的手缓缓滑过她细致的脸面。

  虹神女伸掌甩开他覆上来的手。“放肆!”

  撒⿇的手停在半空中,对这虹神女愈来愈有‮趣兴‬。有生以来还没人说过他放肆呢!尽管他的确行径放肆,却从没人敢当着他的面直接戳破。

  为便是⾝为王和其他人之间的有形距离吧!

  “虹神女,你得认清一个事实,放肆,可是本王专有的权力。”他收敛起跋扈飞扬,眼睛里露出少见的认真表情。

  虹神女非常认真地听着,首次用一种看待“人”的方式来对待他。大部分的时候,她都因为他是“男人”而漠视他的一切言行。如果跳脫了男女之别,虹神女倒也想对他这凡人作些了解,才不枉她⾝为天赋灵力的神女,这是她所应尽的微薄职责。

  “或许,只是藉放肆的行为来隐蔵底下的脆弱吧!”她悄悄开口。

  一句话直指人心。人的脆弱,总是会以相反的路径来掩饰其中真正的涵义。

  撒⿇专注地看望着⾝畔的虹神女,仿如正端望着一位仁爱慈善的救世者。她双睫低垂,瞧不见那双眼珠子里还蔵了些什么他想知道的东西,但有件事儿是可以确定的,无论是妖女抑或神女,这眼前的虹神女绝对是他此生遇过最稀世的一件珍宝。

  莫怪乎漠南蒙古王甘愿发起战争事争夺她。而他,是否也将因此付出昂贵的代价?

  “那你这能看透人心的虹神女,可看得出此刻本王心底的想法?”他问。

  虹神女睁开眼睫,双目莹莹透亮,充満自信,怎么瞧也不像是个被囚的俘虏。这才是属于虹神女格中的质地,淡然、平和、与世无争。想想自从遇到了这浑⾝上下満是征伐气味的男人后,她竟然变得有些反常。

  那反常,是令她感到全然陌生的…

  “本王在想,属于你⾝上独有的,到底是什么莫名的香气呀?”说着,撒⿇的脸不自觉地向她靠过去。对他而言,虹神女的存在无疑就是一种昅引。

  惧怕的感觉再度降临,就是这种全然陌生的心悸令虹神女惧怕。她想动,却动不了;想避,也避不掉。

  “想知道,你的香…”撒⿇的手挽住她的颈项,用鼻翼轻轻地磨蹭…

  虹神女粉⽩的颈项在撒⿇的鼻息噴拂下,噤不住冒起了一粒粒敏感的细疹疙瘩,浑⾝上下僵硬地微微颤-着。

  撒⿇轻轻抚触着,手指的指腹优柔地滑进她颈间修长的弧度,甚至,几乎可以感觉到她咽喉哽息的轻微动作。

  “你…”

  “我…”撒⿇将移近她,濡地贴覆在虹神女僵掉的粉颈上。

  “是抢王,记住了,是王——”

  “不管你是谁,总之,不许你再藉机靠近我。”虹神女神经紧绷地发出警告,凝着一双皎洁的眸子瞪视着愈来愈不规矩的他。

  “虹神女,本王不许你再说不许,”撒⿇的手掌箍住虹神女的脸庞,令她微仰着瞻望着他。“再者,本王实在很想品尝这引人流连的香气…”

  然后,在虹神女惊讶莫名的注视下,他竟低头,不顾一切地细细吻啄起她的芳香四溢的颈畔。

  由浅至深,吻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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