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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此义父非彼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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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紫萱对这个月娘子计划很是重视。已是做了极详细的计划了。就待人手招齐了。

  对杨心慈那边也同样,每天都要问一问情况。也叮嘱她多看一些关于儿科的书。为了引起药童们的‮趣兴‬,也多与他们讲一些孩童的病及所需药草及相关知识让他们強记。

  小儿治小儿反而更能引起这些药童的‮趣兴‬。用一些实例来強记一些药草,效果会更好。

  不管是真心喜欢这门技艺还是为了别的,起码得先培养起‮趣兴‬来。没有‮趣兴‬,就是再有天赋也是枉然。

  七月里,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傅紫萱对后买的那一批家奴用了一番调整。

  那曰是郭义来报说是老季头挑地瓜的时候闪了腰,来找傅紫萱拿药。

  傅紫萱拿了一瓶活血化淤的药油给了郭义次曰觉得做为家主傅天河不得空,陈氏不方便,自己怎么着也要过去看一看的。于是起⾝往玉园去了。

  没想那老季头并不在玉园的房子里养伤,郭大娘说他又下地去了。后来傅紫萱找到他,看他还在地里挥汗如雨,顶着大太阳劳作。腰闪了不挑担了,就拿张凳子坐在那里忙着摘地瓜。

  摘一会就直起⾝捶一捶自己的腰。捶完又接着埋头摘。一家人也都在老季头的周围或挖或搬或挑。还时不时吩咐老季头悠着点。

  这一家子倒是个和睦的。这后买的家奴傅紫萱并没过多接触。而且他们一来到傅家,因赶着地里的活计,也只是安排他们下地忙碌,倒不曾好好与他们交谈过。

  傅紫萱站着看了一会就去找了郭义,跟郭义了解了一些情况。

  晚上回去后就把记了家奴的名册找了出来,做了一番安排。

  季姓一家看着都是老实的。老夫妻俩领着一个死了婆娘的儿子,带着两个孙子和一个孙女。一家人忠厚老实,也不多话,看着有些木讷。但这样的人放在內宅反而比较放心。

  老季头年纪大了·让他再在地里不太合适。而且家里也需要个人看门。不然家里没人时,大门一关,来访者都没处找人。傅紫萱就让老季头专职看门,家里的花花草草也交给他。又把季婆子和她的小孙女季秋雨都安排进了厨房。

  而季常安就领着他的大儿子季舂分及安家小儿子安贵生换下了傅东傅西·把傅家庄稻田里的鱼、泥鳅和田螺交给了他们三人看管。

  而老季头的二孙子季夏至倒是一家人当中开朗的,力气也大,傅紫萱看过他十三岁的年纪就能挑起一担将近一百斤的地瓜,倒是个力大的。就让他进了武学班。

  紫阳紫越都还没有伴当。先选一些小子培养着再看看。

  而常家只一个寡⺟领着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十九、二女儿十七了都还没婚配。

  常娘子一个寡妇放在外头也不好。

  于是傅紫萱也把她放到了厨房。她的女儿常绢以前常替大户人家做一些桨洗缝补的活计,傅紫萱看过她的针线活之后,就让她去了锦绣坊。

  现在锦绣坊自卖了羽⽑扇后生意又火了好长一段时间,加上有齐得贵送的好料子·每天都客似云来。好多绣活都没人做,只好推了好些单子。

  傅家庄学绣的人还没那么快出师,做的都仅是一些中等水平的活计,还接不了大单。锦绣坊目前缺人的厉害。

  再说她跟着一个寡⺟娘,都十七了还找不到人家,现在卖给傅家,这婚配问题又得转到傅紫萱头上。让她到城里说不定能找到她的缘份。

  厨房有了季婆子祖孙和常娘子之后,傅紫萱就让柳氏和牛氏也去了锦绣坊。这郭槐和郭仲夏都在城里·也不好做那使人夫妻分离的事。

  而郭家的大孙子八岁的郭元扬,傅紫萱看他有悟性,每天晚上吃过饭看清风云霁教紫辰紫越练武·也会偷偷跟着一旁起手脚。傅紫萱于是也他进了武学班。

  而郭元帆才六岁,性子活泼,傅紫萱就让牛氏把他带到城里去了。让他跟着自家父亲和爷爷在粮店里,一边玩一边看看能不能耳闻目染接爷俩的班。

  没想到这元帆是个吃货,倒喜欢往有间食肆跑。小小年纪倒是懂得招呼客人了,嘴巴又甜,跑上跑下的帮忙递东西。王直说傅掌柜让问问能不能把他留在总店里,傅紫萱笑笑,也只好随他去了。

  而郭槐当了粮店的掌柜,郭仲夏就在外头跑·到处收粮。

  傅东傅西被换下来后,傅紫萱就安排他二人跟了王直。跑上跑下的,跟着采买或是到集市上卖东西。经过几个月的观察,这二在看守稻田时,极为忠心又特别能吃苦,傅紫萱倒愿意让王把他俩培养出来。

  而其他人傅紫萱还没做安排。还得再观察观察·而且地里的活计也多着。

  夏氏一直在城里住了半个月才回来。回来时带了一对⺟女。

  这对⺟女也是苦命人。嫁的夫家姓秋,人称秋嫂,只生了一个女儿叫秋娘。秋娘刚生下不久她男人上山打猎就被野猪的獠牙拱穿了肚子死了。

  她夫家人嫌她娘俩晦气,还说秋娘克父,就強行收了她家的房子和田产,把她⺟女二人赶至村子外围的一处茅屋居住。这秋嫂手里没钱又没地,娘家又靠不上,还要养着一个娃,寡妇‮业失‬的,曰子着实艰难。只好给她女儿找了义父。

  此义父非彼义父,义父也只是叫着好听。

  其实就是死了婆娘的鳏夫或是找不到婆娘的男人花上几个铜子与她睡了,得几个钱凭此糊口。

  说是暗~娼还不算,这种义父一般找的都是没有家室的男人。各取所需,不以破坏他人家庭为主。

  当然这里面的界限很难界定,没有道德的人为了几个钱什么人都接。你要问她为什么不找个人嫁了?或是与他相好的人为什么不娶了她?这里面总有这种那样的原因。

  这秋嫂据说也是个好的,从不与有家庭的男人发生纠葛。如此把她女儿艰难养大。后来村里有一稳婆可怜她⺟女,就教秋嫂如何接生,凭此倒也能糊口了。秋嫂也就歇了给女儿找义父的心思,一门心思做好稳婆这个行当。

  到她女儿及笄时,秋嫂给她女儿找了一桩姻缘。正喜滋滋给女儿备嫁时,对方家里不知从何处挖出秋嫂好几年前的勾当,愤而来退了婚。

  后来秋嫂又陆续给她女儿找了不少人家,只是都没人愿意相娶。一时之间秋嫂⺟女在村里住不下去了,为了不影响她女儿的婚配,带了女儿离了住了大半辈子的村子。

  秋娘如今已十九岁了,对婚姻又已是心灰意冷。未嫁之⾝也跟着她娘学了接生的活计。她自己也看开了,嫁不嫁得出去都无所谓了,像她娘一样不也是一辈子过来了?

  夏氏在城里住了半个月,得了古氏和几位夫人的推荐,跟着几个城里有名号的稳婆也交流了好一番,也跟着当了几回助手。后来就遇上了秋嫂⺟女。

  聊天中得知她娘俩的遭遇,就把她俩带了回来。

  夏氏生怕傅紫萱怪罪,说她自作主张把这样的人带回来,生怕傅紫萱不能接受。悄悄地与傅紫萱说了她二人的来由及她二人的艰难。

  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傅紫萱还真没有看不起她们⺟女俩。

  这年代女人原本就活得艰难,不能抛头露面,见识也短,也没有什么来钱的头脑,也就是帮人缝缝补补。

  一个女人在无家无田地、夫死、夫家娘家均不能靠的情况下,要养活自己及年幼的女儿着实不易。

  而且她后来有了活计之后也改了。这秋嫂心中也算是有大是大非观的,找的男人都是没有受家庭所累的,都是没有家室的。倒是明事理的

  这样的人不应该岐视她,可以给她一个机会。

  傅紫萱见了她⺟女二人。

  这⺟女二人在夏氏与傅紫萱说完话,又来叫她们的时候,心里就一直忐忑不安了。生怕被赶了出去。进了花厅,头也不敢抬,眼睛也不敢乱看,只埋头看自己的鞋尖。

  傅紫萱吩咐她俩坐下。

  看她二人小心翼翼地坐下后,才与她二人说道:“你二人的事我都知道了。愿意到我家来,我很欢迎。谁人没个过去呢?过去的事自然就让它过去了,人都是要向前看的。我听说你二人在接生上是个熟的,口碑也不错,我很是需要这种人才。没想到秋娘还没嫁人倒选了这个行业。倒是让人敬佩。”

  这年代稳婆是个矛盾的行业。和巫婆牙婆一样让人看不起,沧为贱业。只是人人又都离不了这个贱业。

  从事这个行当的人除了⺟传女、婆传媳做为手艺代代传下来的外,多是一些受生活所迫,穷苦无依不得不从事的一个行当。

  被人看不起,也得不到太多人的尊重。所以极少有未出嫁的姑娘从事这个行业的。

  秋嫂⺟女俩听得傅紫萱一番话,眼圈都红了,听得出来傅紫萱并没有嫌弃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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