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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三教九蓅汇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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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就有人向自己报告,每得东朝岁赐,梁乙逋便在人前夸耀:“嵬名家有如此功否?中国曾如此畏否?”还说什么:“吾之连年点集,使南朝惧吾,为国人求罢兵耳。”

  这种话居然也说的出口,他以为他是景宗皇帝么?当初之所以许他执掌兵权,乃是因为梁氏树敌太多,不掌权不行,而且梁氏若要地位稳固,只有发动战争,将内部矛盾转移。

  但是此时梁乙逋在军中不断安亲信,潜谋篡夺,竟然连她这个太后也不放在眼中,这已经超出了梁太后的底限。梁太后和她的姑姑不同,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作为一个女人,她知道自己的地位只能依附于自己的儿子干顺。

  只要干顺是西夏国主,那她就是西夏至高无上的国母太后,永远享受着最高权力,而梁乙逋若是取干顺而代之,自己算什么?还能是太后吗?即使梁乙逋最后真的成功了。

  与自己又有何好处?梁氏一门的荣辱兴衰,与自己何干?我只要我有生之年都能尽情享受权利带来的美妙滋味就好,只要有了权力,自己的一切望就能尽情得到足。要让自己为了家族放弃自己的权力和地位,想都别想。

  在西夏的权力斗争里,亲情从来都是靠边站的,实际上整个西夏的权力斗争历史就是一部亲戚之间互相谋杀背叛的历史。

  为了权力子可以杀父、母可以囚子,再出一个兄杀妹也不稀奇,况且便是从现实来说,梁乙逋也已经不适合为帅,自东朝以章楶经略环庆以来,西夏兵锋屡次受挫。

  韦州之败,更是令西夏颜面扫地,急需一场胜利来挽回颜面,而梁乙逋自夸的那些“赫赫战功”在梁太后看来,真是厚颜无之极,因为真实的情况,她是心里有数的。

  天仪治平二年七月,梁乞逋命仁多保忠发兵攻茎原,被宋茎原总管刘昌祚阻击,败还。八月,青唐吐蕃首领阿里骨叛宋,梁乙逋发倾国之兵联手阿里骨攻宋熙河路,吐蕃西夏联军二十四万,围攻河州十余不克,反而损兵折将万余人,再次大败而还。

  九月,侦知刘昌祚病重,再次命仁多保忠发兵十余万攻茎原路,结果反被庆州知州范纯粹乘虚发兵袭取曲律山,仁多保忠仓促撤兵。仁多保忠于此战后公然指责梁乙逋“不知兵”所下尽是“命”好不容易按下的国内矛盾再次抬头。

  天仪治平三年正月,梁乞逋率兵侵府州,被宋将钳宗翌伏击,损兵千余人,大败。三月,又率兵袭击德静砦,被宋将张诚击退。四月,率兵攻门砦,结果被宋兵乘虚反攻石堡砦,破洪川砦,族帐被杀掠数千人,牛羊牲畜损失数万,无奈之下被迫撤兵。

  天佑民安二年九月,梁乙逋率兵十五万掠河东,被河东藩骑之中著名骁将孙贵连续以奇兵突袭,十余万人竟然对千余敌军无可奈何,连吃败仗之下最终无奈撤军。

  可以说梁乙逋典兵这数年之间,对着宋朝败多胜少,基本上周围这一圈能碰的钉子全都碰了一遍了,如此拙劣的战绩,居然还口出狂言,自比李元昊,也难怪仁多保忠等统兵大将对他不服。

  所以趁现在,自己也是一个树立权威的机会,自己要让梁乙逋看看,谁才是西夏真正的最高统治者。当年辽国的萧太后不是也亲自率军南征,最终与南朝签订了谭渊之盟。

  萧太后乃是女中英杰,难道我便比她差了不成?辽国的太后能成就的功业,我西夏的太后一样也能成功!“诸公所言,此次出兵,本宫当亲自典兵?”语气虽是询问,但是实际意思不言自明。

  “太后若亲自典兵,吾等愿为前驱!”十几位重臣呼啦一下跪了一地。“既如此,本宫便亲自典兵,与东朝一决高下!”梁太后志得意,心中已经知道这些手握重兵的诸侯们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这些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传旨给国相,就说国相劳苦功高,且足疾未愈,此时劳烦国相,非国家待功臣之道。只命国相坐镇兴庆府便可,此次出兵,本宫当御驾亲征。”

  “遵旨。”众人跪地领命,仁多保忠和嵬名、妹勒等人对视一眼,心中清楚的知道,有了太后的支持,胜局已定。

  梁太后看着这些恭敬跪领自己旨意的重臣们,心中涌起巨大的足感。那种感觉,实在难以用语言形容,就像天地万物月星辰都围绕在她身边,她任何望都会得到无穷无尽的足一样,这就是权力的美妙之处,只要自己拥有权力,就无所不能。

  只要自己拥有权力,轻轻一句话,就能让成千上万的人为她去死,就能让这些称霸一方的枭雄豪强俯首听命。

  此时,莫名的兴奋充盈着她全身的每一个孔每一丝神经,自己乃是天下至尊,自己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自己的一句话就能决定天下万物的命运。

  火热的动在她的体内再次燃烧起来,自从丈夫秉常死后,她就肆无忌惮的挑选男人来足自己饥渴的壑,至于伦理廉,她丝毫没有考虑。

  自己拥有最高权力,谁敢表示异议?她深信权力就是一切,自己需要男人,自己喜欢男人,那么自己就要拥有男人。修长有力的玉腿在长裙的遮掩下又不住为微微的颤抖起来。

  那强有力的火热雄有力的填充自己的空虚饥渴,那死的快乐高…她的眼神不住又瞄向那个年轻英俊的内侍,没有去势的内侍都是她的奴隶,他们存在在宫中的唯一作用就是足自己的直到自己厌烦为止。

  想到那雄壮健美的身躯在自己身上有力的碾深入的美妙滋味,那肌上分泌的汗味,充了雄醉,自己体内的熔炉将男人的精力贪婪的干时那种快

  “摆驾回宫!”在她转身的时候,她的脑海中仍萦绕着香的情景,这就是权力的好处,如果不能随心所,要权力又有何用…***宋元佑七年十月初一,环州,此时的陕西诸路,早已是风声鹤唳。

  双方断断续续打了快一百年的仗,可说是早已互相知知底,彼此之间并无什么秘密可言。自半年前折可适破韦州以来,即使是普通百姓也知道西夏决不会善罢甘休,早晚必然要发动报复。

  九月中旬,边境的谣言就开始传播,说是西夏又要大规模入寇,之后各路军州派出的探子发现西夏延边静、保泰、翔佑、嘉宁、神勇诸军司的兵马均有大规模调动的迹象。

  而西夏境内潜伏的细作们传回的情报大减,这说明西夏已经开始有意识的加强戒备,盘查道路,隔绝交通,根据经验这往往是有大动作的预兆,接着总算有确切情报传来,西夏又在天都山点兵了,聚集各路兵马,这次不知道哪路又要遭殃。

  从首当其冲的茎原路开始,警报军情随着流星探马一路路的传下去,熙河兰会路、秦凤路、环庆路、麟延路等陕西诸路都已经处于高度战备状态。

  由于地势处于劣势,无险可守,既无法判断此次西夏会攻打何处,又无法聚重兵于险要把守,所以天都山一旦有警,各路都得戒严,镇戌军和渭州等地已经开始深沟高垒,只等西夏来攻了。

  而西夏自得意永乐城以来,每次出兵往往动辄数十万人马,以绝对优势之兵力围攻宋军一城一寨,力求在援军抵达之前一战得手,若是预定时间内不能得手也决不停留,立刻撤兵。

  而宋军因为事先无法判断敌军攻击目标,无法预先聚集重兵敌,只能平均分配兵力于各之中,往往一城一寨之守军只有数千人,每次遇敌围攻都会陷入苦战。

  有时援军来不及到达便已陷城,去年定西城、土门堡大败,河东名将李仪战死殉国,便是如此。

  通化县城南关集市,长安正店。作为环州所辖唯一一县,通化县实际上也是环州州治所在,通化县衙和环州州衙同处一座城池之中,通化县城实际上也是环州州城,作为被朝廷评为下州的环州境内唯一的上县,其繁华自然也是一州之首,其他四镇马岭、木波、石昌、合道等,都无法相提并论。

  环州原本藩汉杂居之地素称难治,但是好在朝廷派往此处牧守的都是一时名臣良将,从仁宗朝时的名将种世衡开始,种家祖孙三代到种师中都做过环州知州,几十年来环州虽然历经战火,但是始终屹立不摇。

  而且在一代代守臣们的治理下,竟有越来越繁华之趋势,迄今为止,主客户七千余户,丁口万余。

  而且本地特产的药材甘草,还被选为朝廷御用贡物。南关藩市乃是藩部聚居之处,西北之地本是羌人之地,各种羌部藩部遍地都是。

  现今朝廷的军之中,就有藩落马军的军号。陕西之地的军与其他各路不同,除了教阅厢军之外,便是藩部乡兵也可升为军正兵,而且藩部之中有不少人自家有马,遇战从征,不少藩人都是父子三代几十年为官府卖命打仗。

  仁宗朝时,陕西藩军最盛之时号称十余万强人藩骑,西据元昊屡有战功,即使到了元佑年间,不少滥竽充数之人虽被战火淘汰,但藩人的势力依旧强盛,而这长安正店乃是藩市中的一间普通客栈,只因老板是长安人故此取了这个店名。

  此时店内食客寥寥,掌柜伙计都各忙各事,却见门外走进一老一少两位道人,看衣着打扮风尘仆仆乃是游方道人,为首老道看起来面容苍老,仙风道骨,手持拂尘,背背宝剑。

  而后面那个年轻道士看似他的徒弟,相貌英俊,有点玉树临风之态,手持一条幡杆,背背一个大包袱。河西之地虽然崇信佛教,但是宋朝对佛道宗教之态度相当开明,并不刻意干涉,而且庆州城大人多,三教九汇聚,有几个道士出没也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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