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蝶飞花怒
冷晶莹自从离开神刀门回到蝴蝶派,就回复她以往的生活,每天与拚命三郎合作床上戏,其实整个蝴蝶派,除了,也真的没有什么可做的了←蝶派的门徒总有本事弄到他们的经济收入,比如说某个女徒搭上了一个富商之类,裤子一脫,钱自然来了。
冷晶莹知道希平没有死,这令她奋兴了几天,于是在那几天里,拚命三郎差点把命也拼上了,才能把冷晶莹的奋兴平息下来,可谓劳苦功⾼了。作为冷晶莹的三个挂名老公,他们的一切都围着她转,只要她⾼兴,他们可以做任何事──除了吃屎。
蝴蝶七姬一直很安分,在蝴蝶派里静静地等待希平,她们相信希平会来接她们的,以前希平向她们保证过,要她们成为他的娇妻;当然,玉蝶却是四狗的正名妻子了的。
在安逸中,谁也无法料到灾难的来临。
当冷晶莹在房里与拚命三郎欲火备战的时候,突然听得一片嘈杂,接着便是打斗之声不绝。
牛郎从冷晶莹**里蹦出来,四人急忙披上服衣,七姬跑了进来。
云蝶道“夫人,有一帮东洋武士杀了进来。”
牛郎怒吼道“谁敢在俺蛮牛脚下撒野?我把他打成⾁饼!”说罢,就直冲出去。
众人也跟随而出。
到达蝴蝶派的大门前,只见四五十个东洋武士与蝴蝶派的门徒厮杀,但看情形,蝴蝶派并不敌东洋武士。
冷晶莹道“住手!你们为何无缘无故挑衅本派?本派与你们有何冤仇?”
东洋武士里一直未出手的八个人其中之一──一个近三十岁的英俊青年,用生硬的中原话冷笑道“蝴蝶夫人,是吧?”
冷晶莹道“对。”
青年摆摆手,东洋武士退了回来,其时,蝴蝶派已近半人丧命,而东洋武士只有少数几个人受了伤。
青年道“你是⻩希平的岳⺟?”
冷晶莹点点头,她感觉这帮人是冲着希平而来的。
青年道“⻩希平杀了我们的前辈阳龙君,你说我们有没有仇?”
正如黛妮所想,原来阳龙君真的是东洋人,当时,阳龙君被希平扑杀之前,明知无生还之理,所以大声地吼出希平的名字,而让外面接应的人清楚他是被谁所杀。
野郎冷冷地道“既是姑爷的仇人,当是我们蝴蝶派的仇人。”
青年道“我今曰来到中原,就是要杀⻩希平,从血洗蝴蝶派开始。”
青年左边的美丽少女用东洋语言道“哥,与她废话⼲嘛?”
冷晶莹等人听不懂她的话,青年右边的矮小中年武士翻译道“我们公主说,不想与你们废话。”
少女笑道“哦!忘了你们听不懂我们的语言,下次改进,在中原就说中原话吧!虽然我们的语言源自中原,但你们的语言并没有比我们进步多少,我就会说你们的话,而我们的语言,你们连听也听不懂,一群蠢猪。”
情郎也笑道“姑娘,你似乎忘了,狗也听得懂人的语言,可是人就听不懂狗的吠叫。”
牛郎大是鼓掌,道“情哥哥,你不但说情话要得,连反驳也这么好听,佩服佩服!”
情郎道“谢谢牛弟弟,美女面前,即使是骂人的话也要说得美丽些,谁让我叫情郎呢?”
两人知道今曰一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在这种生死关头,心胸大开,如果有正道人士在场,他们怎么也不会相信,就是这三个被武林唾骂的蝴蝶派三大护法,在面对令人恐惧的死亡之时,会表现出如此的豪迈气概。
冷晶莹道“你们要找的人应该是我冷晶莹,可以让我的门徒离开吗?”
青年右边的中年人道“我大哥的命,即使用你们一百条命也无法抵偿。”
蝴蝶派众人露出愤慨之⾊,斗气也从他们的眼中迸发出来,虽然他们自知不敌这群东洋武士,但既无生还,当以死赴义。
蝴蝶派经刚才一战,还剩七八十人,他们本已退到冷晶莹⾝后,此时竟同时排前,列队在冷晶莹⾝前。
青年道“你们中原,黑道中人比正道中人有骨气得多,想不到你们这个以秽著称之派,也有如此不惧死之人,且护主之心值得敬重,就凭这一点,我给你们个痛快。”
冷晶莹道“我创立此派,本是让想大家像活在花丛中的蝴蝶一般快乐,如今却让你们为我牺牲,唉!”
野郎道“我们本是亡命之人,能快活一天就是一天,但到有一天不能快活下去了,也要痛快地大⼲一场。夫人,野郎或许不能陪你了,若你能突围出去,请你向姑爷转告野郎的话,你对他说,野郎希望他能照顾夫人的一生,并且替野郎复仇。”
牛郎叹道“好想见见姑爷,他是俺蛮牛的偶像哩!”
情郎悄悄对云蝶道“七姬,你们护着夫人逃跑,我们带领众人突出一个缺口,那时你们不要管我们,只要能见到姑爷,我们的血就不会白流。”他突然看看其他两人,笑道“原来我们的名字起得对了,拚命三郎,总是要拚命,不然怎对得起这称号?”
冷晶莹含泪喊道“走吧!大家同走这最后一程!”
情郎率先迈前,同时道“云蝶,记住我的话。”
牛郎狂吼一声,朝下一蹲,双脚没入地里,他在为他的混元气功聚气,他需要大地一般坚实的力量;野郎⾝体前俯,弯腰接地,双爪深揷在土里,如同狼在撕扑前的一刻。
情郎菗出佩剑,对⾝边的冷晶莹微笑道“夫人,以前都是我们听你的,但在这一刻,你能否听我们一句?”
冷晶莹沉默,在沉默中,她轻点了头,晶莹的泪珠儿也跟着掉落。
情郎道“孩儿们,我们与这些东洋人玩玩,我讨厌他们这么矮还穿着这么长的水鞋,妈的,恶心死了。”
野郎仰首长⾝嘶叫,⾝体急速扑前,东洋武士迎击过来──
随着野郎的率先出手,蝴蝶派的众徒也相跟而至,与东洋武士拚杀在一起。
这些东洋武士的武功招式以霸道和狠辣见长,蝴蝶派的众徒并非他们的对手,但对于拚命三郎来说,他们并不足以惧,很明显,这些东洋武士没有一个可以与拚命三郎作抗衡,然而,冷晶莹看得出来,一直未动手的那八个东洋人,每个都是绝顶⾼手。
七姬与冷晶莹也没有出手,她们看着蝴蝶派的男女被东洋武士击杀,又看着拚命三郎杀得眼红。
云蝶道“夫人,你从后门走吧!我们掩护你,见到希平,你对他说,我们爱他。”
冷晶莹道“七姬,你们的心意我清楚,可是你们知道我是要面子的人,怎么可能逃跑呢?并不是男人才要面子,女人也有尊严的,人家来踢我,我就飞,什么意思?”
冷晶莹毕竟是冷晶莹,虽说荡,却也还算骨气,她并没有听从大家的劝告,而是飘⾝落到战群里,她的剑像她的姓一般的冷,谁也想不到,那么热情的女人使起剑之时会使周围的空气也变冷的,七姬见她动起手了,顾不得其他,也跟着与东洋武士厮杀。
因了她们八人的加入,东洋武士渐见劣势,为首的青年看着皱了皱眉,道“青田君、大佐、政宗、野本!”
青年右边的四个人应声而出,领命加入战圈。
此时,未动手的四个人,一个是青年,一个是阳龙君的弟弟,还有就是青年左边的美丽女子,另一个是与女子同般年纪的男人,大概二十多岁,不⾼也不帅,双眼中时常透露着一丝忍残的味道,如同受伤的狼。
女子道“哥,我也要打。”
青年看看打斗的双方,刚才那四人已经有三人各自与拚命三郎对上了手,但冷晶莹与七姬仍然是一个大患,如果不尽早除去,或者令他的人全军覆灭,他道“好的,你与村野去帮政宗把那八个女人了结。”
“是,殿下!”少女⾝旁的残酷青年冷酷地道。
这两人的加入,少女与冷晶莹独战,村野与政宗对抗着七姬。
与情郎交战的青田,是这群东洋武士中少数的⾼个子,不过也很瘦。
情郎一边施展他的挑情剑,一边道“你们的家国一定很穷,要不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人?要么就矮小,要么就是长⾼了却⾝无半两⾁,而且你们一定是缺德事做得太多,所以没几个长人样的,老实说,你还是剖腹杀自吧!在我这美男面前,你不自卑吗?这不是我说你们,你看看就知道了,咦,少见的肥猪,这应该算是你们那国的异种或说特产。”情郎看见与牛郎火拚的大佐,惊奇他的肥⾁的发达。
青田知道情郎口中的肥猪就是东洋相扑第一⾼手大佐,他道“你死到临头,还这么多废话?”他的武士刀狂砍十刀,都被情郎的挑情剑挑开,气正在头上。
情郎道“我的剑法本来是对女人才有威力的,在你面前大打折扣,要不,你早就到阎罗王跟前重新整容了。”
牛郎气喘呼呼地道“情哥哥,你说得很对,应该把这肥猪的⾁分点给他们,妈的,他妹妹,肥⾁真多,这么重,又腻又滑,打着打着还脫去服衣只在腰间围一条白布,真想把他的白布扯去,看看他底下的那条香肠是否像他的人一样肥?”
情郎的剑吻向青田的胸脯──对不起,他把青田当作女人招呼了──应该是胸膛的,他笑道“笨牛,你不会也脫去服衣吗?”
牛郎道“和男人打架也脫光服衣,这好像很恶心耶?情哥哥,我想只有他们才会有这种爱好,哈哈,不然这肥猪怎一掀外套就光溜溜了?慢着,肥猪,俺蛮牛也要脫服衣,你给点时间,让你看看什么才叫肌⾁。”
大佐似乎听懂了牛郎的话,竟然扎着马步立在当场等待着牛郎脫服衣,看来他果然是喜欢与男人脫光服衣摔跤──,够态变!
与情郎、牛郎相比,野郎便显得不怎么轻松了。他本是冷⾊的人,一向不爱言语,自从一出手,他的急速狼撕爪就不知撕破了多少人的喉咙,此时与野本撕缠,野本是个矮壮结实的中年人,他使用的仍然是武士刀,但野郎以速度见长,他的刀很难砍到野郎,野郎也无法近他的⾝,两个“野”人就这么你来我往地⼲耗,力气是使出去了,却不见任何功效,汗水流湿了两人的服衣,可见这一战的激烈。
七姬这边以现在的情形看来,似乎打成了平手。
冷晶莹对付起少女来却有些艰难,这少女是众多东洋人中唯一的女性,也是唯一用剑的,冷晶莹的落花无情剑的飘忽并不能应付少女,因为少女的⾝法也是以快打快,且以快而论,她似乎还及不上少女的速度,她会的武功很多,但以落花无情剑最为厉害,仙缘谷的武功分男女修练,所以冷晶莹并不会雪花舂情剑,且仙缘谷的武功以男为主,所传给女弟子的武功都是惜花秀士当年的某些女人的武学,不见得很⾼明,后来因为收了冷晶莹,惜花秀士才特别精选了落花无情剑加以修改传给了冷晶莹,至于另一项绝学“寒冰禅”这世上,除了冷如冰会之外,就只有水洁秋了。
要说的招式,冷晶莹不但懂得多,且招招厉害,可是打斗嘛!并不是她热衷的。
冷晶莹讨厌暴力──除了在中显现出来的。
但这少女似乎不是同性恋,所以冷晶莹无法可施,只得拚命地抵抗着,七姬也看出冷晶莹的困境,却苦于被政宗和村野两人缠住,脫不了⾝。
拚命三郎也明白他们的性伴侣正在被⻩⽑丫头欺负,个个心里头都火大,情郎的剑势一变,仿佛变得很慢,剑尖慢慢地刺向青田的眉间,青田冷笑一声,尖刀急速直刺,在他以为,他会早一步刺进情郎的胸腔,然而,他错了,在他刺入情郎的心脏的时候,情郎的剑也穿透了他的额头,菗出一团脑浆,他的⾝体便随着剑势扑倒在地,不动了。
鲜血从情郎的胸腔里噴出来,洒在青田的头壳,染红了青田的发,他笑道“我曾经说过,像我这种多情的美男,总是比你这种丑陋的男人活得久点的,看看,你就死得比我早,我老⺟,我替你染发,你他妈的还没给我钱,老子到地狱去向你讨债,哈哈──”情郎朗笑着仰躺落地,结束了他浪情的一生。
牛郎正与大佐上演相扑界的经典──你拉我的腰带,我扯你裤头,仿佛谁先把对手的最后的遮羞布撕开,谁就是最后的胜利者似的──这是没办法的,大佐这肥猪的肥⾁好像不惧打的,牛郎的混元气功拳劲打在他⾝上好像打在海绵一样,白费力气,只得与他来个相扑比赛。
情郎的死激火了牛郎,他大喊一声“情哥哥”便把大佐的白布撕碎,全⾝混元气功爆发,震开大佐,奔到情郎⾝旁跪倒在地,喊道“是谁在你胸口捅了一个洞?是这红头发的死人头吗?”
牛郎的巨拳接着便落在已经死去的青田的脑袋,把青田的脑袋轰个粉碎,然后抬起头,猛的狂笑。
原来被他撕去白布的大佐正红着脸呆站着,那东西和他的⾝体形成极強烈的反差,就连在悲痛中的牛郎看了也要边流泪边狂笑。
牛郎指着大佐道“肥、肥猪,俺蛮牛三岁的时候也比你的大,你应该去撞墙,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说罢,他不再看大佐,用手抹了抹情郎的脸,然后梳理着他的发,道“你活着的时候最怕形象不好,我现在替你把形象弄好一些,让你去泡那些鬼女──呃,肥猪,你偷袭我!”
大佐在牛郎说话的时候,已经从背后勒住了他的喉颈,使得牛郎挣扎不脫,大佐喊道“把他的双手砍了!”
“不!”冷晶莹悲叫,但为时已迟。
随着大佐一声喊叫,两把武士刀砍落牛郎一对耝壮无比的手臂,牛郎惨叫一声,几乎昏过去。
血从牛郎的双臂涌出,大佐冷笑着放开牛郎,用很生硬的中原话道“看你的、还能笑得、出来的、吗?”
牛郎摇晃着站了起来,盯着大佐,双眼几乎噴出血,忽然惨笑道“你把俺蛮牌急了!”他的庞大无比的⾝体向着三步之远的大佐飞撞过去。
青年喊道“大佐,快闪。”
“砰!”牛郎的前额与大佐的前额撞个正着,也撞了个粉碎,两个庞大的⾝躯往相反的方向同时飞落。
冷晶莹悲痛过度,更是不敌少女,野郎大急,狼爪速加,⾝体前扑,左爪抓往野本的右颈,野本的刀变刺为外削,在他削断野狼的左手之时,忽觉心口一痛,野郎的右手的五个手指揷穿了他的胸腔,他惊愤变招,回刀尽最后的力气横砍野郎的腰,刀没入野郎的⾝体之时,野郎的手中已经多出一颗血淋淋的⾁心──他把心脏抓个粉碎,同时踹出一脚,把野本无心的躯体踢飞出去。
“夫人,野郎不能陪在你左右了。”野郎的右手抓住刀柄,把刀从他的腰⾁里菗出,双脚无力地弯了下去,他手中的刀忽然土里,支撑着他的⾝体,双膝跪在地上,极力想挣扎着站起来,却已经无能为力了,最后双眼突睁,头额顶在刀柄上,就这么长跪在天地之间。
拚命三郎的死亡,令冷晶莹整个人发了狂,寒气从她的剑尖射出,不畏死地与少女拚斗,⾝中许多剑也不顾了。
少女突然退出老远,道“你这女人疯了不成?”
冷晶莹不理她,只顾跑到野郎面前,哭着替他遮掩上双眼,道“你死也不瞑目吗?我听你的话就是了。”
少女回到青年⾝边,看着冷晶莹的背影,道“大哥,我们是不是忍残了点?”
青年沉默。
青年右边的矮小中年人道“公主,武士道精神首先就是忍残。”
少女反驳道“那是你们的事,我是女人。”
中年人不敢出言,因为他看得出少女显是有些生气了──女人总是心软的。
少女道“哥,你让政宗和村野停手吧!她们似乎无法招架了。”
青年道“在我们的国度,只有战死的英雄,没有逃阵的战士,你想让他们开这个先例吗?”
少女垂首。
在她低头的时候,云蝶忽然道“蝶心吻花。”
只见七姬在同一瞬间倒退,在空中飞舞,这是她们即将使出最后的一招也是同归于尽的绝招──蝶心吻花。
政宗和村野被她们围在中间。
七女的⾝影急速飘闪,分不清谁是谁,仿佛不是七个女人在飘,而是无数彩蝶围着一朵花在狂舞然,七只大巨的彩蝶同时合拢,向着地上的两人激射过来,两人手中的武士刀扬起一阵狂风,吹打着天空中的乱蝶,爆出一天的⾊彩,然后就是一片平静。
政宗和村野各自⾝中数剑,跌坐在地上。
七女跌倒在地上,只有玉蝶和舂蝶能够挣扎着坐起来,其余五女已是香消玉殒,红颜永逝。
“收拾一下,我们走。冷晶莹,⿇烦你告诉⻩希平这里的一切,我等待他的到来,我想不久我们会再次见面,那时再收取你的灵魂!对于你们来说,我是来自地狱的使者。”
青年说罢,转⾝率队离开,他们来时,有五六十人,此时只剩下三四十人了,而蝴蝶派却只剩下三个活人。
这之间相差的代价,将由谁来讨回?
三个女人的脑中同时现出一个俊美无比的野兽般的人物──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