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最后的最后(审判)
大结局:最后的最后(审判)
这是安廉倾准备已久的舞会。
近段时间以来的事情太多了。针对安氏的打击犀利到让安廉倾本无从反应,等缓过劲来之后,他名下的资产已经缩⽔近一半。
商场上的人很现实,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安廉倾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所以才会主动频繁找理由邀请人来开舞会,好看看能不能套上一两个关系,这也可以算是病急投医或者说临时抱佛脚。
精致的菜肴,豪华的装饰,整座安家别墅灯火通明。
站在花园前招呼来客的安廉倾对自己的布置很満意,更让他欣喜的是,自己邀请的人至少到了有七八成,整个安家别墅,停満了各式轿车跑车,充分说明了此间主人的人气有多旺…这可比安廉倾原来的预想要好得多了,本来他还以为在这种落难的时候,多数人会为了避嫌而选择与自己保持距离,不过现在这么一看,貌似还有翻⾝的机会?!
“安先生,大家都已经到得差不多了。现在已经快到预定的开场时间,请您上楼换⾐服并准备讲话。”⾝边的人恭敬的欠⾝垂头。
安廉倾点了点头,淡淡的应了一声,这才转⾝,直往大厅的方向走去。
大厅之中这时已经有不少人在了,名流绅士们或在人群中举杯谈笑,或结伴站于厅中一角,各自寻找着各自的小圈子,即使没有安廉倾这个主人,他们也玩得自在。⾐影香鬓,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厅中边角摆有长长的桌台,上面放置了上等的醇酒和可口的菜肴及点心,供人随意取用,安家的仆从们端着托盘来往穿梭于宾客之间,随时准备为客人提供服务。
在大厅最前端,上二楼的楼前台阶旁边,还有一架⽩⾊的大三角斯坦威钢琴,钢琴前坐着一个长发如瀑,戴了半面银⾊面具遮住上半张脸的年轻女琴师,静静的弹奏着琴曲,优美的音符从纤细的指尖下流淌出来,通过麦克风和音箱传遍了整座别墅。而等到舞会正式开场后,更有一队专门请来的乐团也会随后上场,为现场奏舞曲,好调热气氛。
安廉倾走到楼梯前,没有马上抬步上楼,而是又环顾了一下宾客満场的大厅。満意的微笑了一下。连带着,本来就优美的钢琴声也在他耳中显得愈加悦耳了起来。
“不错的曲子!”安廉倾笑了笑。⾝边的人连忙点头应和:“是的!安先生,这位女琴师是举办过多场演奏会的kiralin,以前在际国上也颇有些小名气,我们招募琴师的时候本来没想到能招到她,结果她的经济人居然出面接下了我们的单子。”
“kiralin?!”安廉倾皱了皱眉,片刻后终于头摇:“没听过,只是以前的琴师,恐怕现在也过气了吧…所谓的名头也不过就是为了出场费比其他人⾼些,舞会结束后再封个大红包给她就是!”“是的!”⾝边人连连应声,招来一个侍从嘱咐了几句,那个侍从马上就跑向了女琴师的方向,俯⾝在琴师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安廉倾含笑看着女琴师在侍从离开后站起⾝来,依旧立于钢琴前,并没有过来道谢的意思,也并不为有额外的报酬而欣喜,只淡淡的勾起嘴角,有礼的微微欠了欠⾝表示感谢。
“还傲气…”安廉倾呵呵一笑,也没有恼怒,随口轻嗤了一声,微颔首。转⾝上楼。
女琴师露出面具外的⽔翦双瞳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静静的目送安廉倾离开之后,这才重新坐下,抬起手来扫过琴键,很快的,优美的钢琴曲再次流泻了出来…
⾼兴吗,安廉倾?!以为自己有了翻⾝的机会?!以为自己能逃脫法律的制裁,可以全安而逍遥的抓到我了吗,安廉倾?!露出面具外的角微勾,划出了一个嘲讽的弧度。一丝低低的笑意忍不住溢出边,面具上一滴晶莹的⽔珠却从垂下的刘海下坠落,飞速砸在琴键上碎散开来,本没让任何人发现。
以爱之名,就能肆意的伤害别人,就能抹去自己曾经做过的错事吗?!
你要怎么赔我爸爸,安廉倾。
你要怎么赔我妈妈,安廉倾。
瑟缩十多年来的孤独和寂寞、噬心刻骨的狂疯与悔恨、亲手染上⾜以堕落地狱的罪、险些被**的恐惧…这些你要怎么赔我?!安廉倾…
钢琴曲渐渐变得昂而悲伤,旋律中带出令人心颤的酸楚,安家的宾客们开始还没有太过注意这些,直到这种感觉越来越強烈之后,有些对音乐比较敏感的人们才首先皱眉,接着又是越来越多的人…
“是大嫂?!”别墅外,刚刚驱车赶到的舞者打开车窗探出⾝子,仔细的倾听了一会儿别墅中传出来的音乐声,终于忍不住皱眉疑惑道:“大嫂什么时候会弹钢琴的?!调查资料中有显示这一项吗?!”
玄灵坐在后排,⾝边还跟着不放心的林老爹。林老爹手里抓着一叠厚厚的资料翻看,有些头大:“小姑娘学过的东西还真不老少,而且都精的,至于钢琴…咦?!跆拳道黑带四段。她居然还会打架?!嘿嘿,小玄以后有对手了…”
玄灵瞪了自己那跑题不说还幸灾乐祸的亲爹一眼,闭上眼睛静静的沉思了一会儿,空气中浮动的旋律让他莫名其妙的心疼,过了好一会儿后,他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应该是她…我们就在这里等,到她需要我们的时候再进去吧。”
“嗯!”舞者赞同的点头,顺便低头看了眼车上显示的时间,边拿出机手边应道:“我现在联系其他人,大家都找了大嫂一个⽩天了,没想到大嫂会自己跑来这里…”
失恋了?!宾客们莫名其妙的看着钢琴前的女琴师,摸摸鼻子,有点搞不懂这女人是怎么了。话说艺术家都狂疯的,听说这位名气也不小,该不会只是因为看到哪朵花谢了,或者说就是什么小鸟死了,所以就一时有感而发吧?!大家面面相觑,都觉得有些郁闷。忧伤的旋律不断,让所有人都觉得很不舒服,却也没一个人舍得上前去阻止那个琴师,于是还能怎么办?!只有忍着呗!
安廉倾走下楼准备讲话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満大厅纠结的人群。而在他出现在楼梯口的同时。钢琴曲的旋律已经慢慢的恢复了正常,本没听到多少的安廉倾自然也就无从发现这其中的不对劲。
站在楼梯上拍了拍手,等到昅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之后,安廉倾才呵呵笑着举起手中的话筒:“各位,今天大家来参加安某举办的舞谁,我…”
“爸爸!”一个娇糯的童音突然从音箱中传出,带着伤心的细微啜泣,打断了安廉倾的开场⽩。
安廉倾停下讲话并抿了抿,脸上瞬间沉,狠狠的瞪了一下⾝旁手⾜无措且一脸茫然的管家,示意对方去检查一下是出了什么问题——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还有另外一个话筒被哪个客人的孩子刚好拿到了?!或者说谁不小心把电视还是网络上的什么电影配音给接到了音箱上?!
管家接收到安廉倾指责的目光之后也很是慌张。连忙想要跑下去,可是他还没来得及迈开步子,异变再出。
“爸爸!”稚嫰的童音再次传出:“为什么每次都要泡这种茶叶给谦叔叔?!为什么其他人都不能喝?!…”
这个声音、这个对话…安廉倾的脸⾊突然变得煞⽩,瞪着眼睛张大了嘴,手中的话筒滑落到地上,砸落碰撞地板时,音箱中随之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而安廉倾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眼神呆滞,仿佛是被菗去了魂魄一样。
安家请来的宾客们大惑不解,头接耳,不知道这个童音的主人是谁,不明⽩话中的內容,更想不通安廉倾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别墅外,玄灵猛的握拳,薄抿成了一条线,眼睛半眯起来,眸子中透出一丝冰冷…听见别墅里突然传出的声音,他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林老爹微不可闻的轻叹,低下头去。舞者死死捏住方向盘,垂下眼⽪,嘴角第一次失去了笑意,不知道该在这种时候说些什么才好…也或许,什么都不用说。
安家别墅的车道外,一辆辆豪华的轿车跑车已经陆续开来,四家家人在看到玄灵的车子之后都停了下来,有人摇下车窗,有人则直接走下车门,大家都到齐了,一起静静的,带着一丝疑惑倾听着别墅中传来的童声。
“谦叔叔,这是你的茶哦!”软软的童音又一次从音箱中传出。安廉倾的手脚冰凉,颤抖着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却感觉是那么的力不从心。那个似乎是从遥远的所在传来的声音还在不断钻⼊他的耳中,一声又一声:
“谦叔叔,这是你的茶哦!”“谦叔叔,袖袖泡的茶好喝吗?!”
“谦叔叔你脸⾊又变差了,爸…呃。我知道这茶是养人的哦,你多喝点哦!”女钢琴师还在静静的弹奏着乐曲,曲调已经变得轻缓,像是深沉的遥远的叹息。在这样古怪的气氛中,这样的曲子显得是那么的诡异,让人听了之后,竟然隐隐觉得有些⽑骨悚然。
“关…关掉…”安廉倾颤抖着嘴,声音轻飘得低不可闻。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听清自己是不是说了些什么。
哭泣的童音再次从音箱中传出:“爸爸,谦叔叔怎么也病了?!我们去看看他好不好?!”伴随着小小声的啜泣,声音越来越远,最后直至几不可闻。
“关…关掉,!”安廉倾终于嘶吼出声,狂怒如负伤的野兽。
“啊?!是!”管家猛的回神,这才想起自己的职责,连忙跑向音箱的方向,手忙脚的寻找着开关。可就在他刚刚才找到开关,正要按下的时候,一个女声却突然从音箱中尖锐的嘶吼出声:“为什么阿谦会被毒素侵蚀成这个样子?!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这个突然出现的声音把管家吓了一跳,脸上刷的一下退去了⾎⾊,仿佛是被吓住。
“为什么?!你明明知道袖袖是阿谦的女儿…为什么?!你要叫袖袖亲手给阿谦端去毒药…”尖锐的女声忽而一转,变得哀伤:“为什么…你要让一个孩子…亲手毒死自己的⽗亲…”
“关掉!”安廉倾眼神只茫了一瞬,继而再次怒吼,管家被惊住,连忙仓皇的应声,也不去找开关了,直接拽住地上的接头电源一拔…像断电似的,女声就这么消失了。
舞会里的宾客们纷纷窃窃私语,他们觉得事情似乎有些古怪,商人和世家特有的敏感让他们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安廉倾终于松了一口气,抓住自己的⾐襟,镇定了一会儿之后,他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丝笑意,刚想转回头去对宾客们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从不知哪个角落中,再次传出了刚才的女声。
“是哪里的扩音设备?!”管家脸⾊苍⽩的大声质问舞会布置的人员,可惜每一个人都是茫然的头摇,他们也不知道这个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换句话说,后面这个扩音设备本就不是安家人自己装的…想到这一点,管家骇得忍不住呑了口口⽔,来人居然这么了解安家的地形和布置,装下了东西都能不被发现。
这还好只是个扩音设备了,万一人家这要是装的是炸弹…
“我的孩子…”女人的声音依还在从不知名的角落传出,悲伤而绝望:“千万别太聪明,我的孩子…如果什么都不懂,就好了。那样就看不到黑暗,那样就看不到地狱…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安廉倾终于坚持不住的一下坐到了地上。久久的沉默之后,音箱中突然猛的爆发出一声凄厉而尖锐的悲鸣,是最初的那个童音,像是要撕裂人的心脏,带着大巨的绝望和痛苦,仿佛已经是崩溃的边缘,久久不散。
在场宾客们猛的一震,有些意志力不够坚定的人已经忍不住的揪紧了自己口的⾐服,皱眉努力庒下不适和纷的心跳。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在场的宾客们终于忍不住⾼声喝问了起来。安廉倾面⾊苍⽩得无一丝⾎⾊,嘴不住的颤抖着,眼中已经几乎要失去焦距了,涣散而茫——这样的录音…怎么可能?!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啊!
而且,在今天这么重要的⽇子里,出现这样的录音是怎么回事?!她什么都想起来了?!…一想到后面这个可能,安廉倾就忍不住的骇怕——她想毁了他吗?!不行!他还有许多事没做啊!
女钢琴师按下手中的最后一个琴键,静静的收手置于自己的膝上,轻笑开口,清软娇糯、与刚才音箱中的女声几乎相差无几的声音,就这么通过她别在⾐领上的型微麦克风,再次在整个别墅中回了起来:“安廉倾,你怕了吗?!”
“云…不!洛洛?!”安廉倾猛的回神,四下张望,想找出声音的方向,可惜终究是无果。大厅里的人们似乎知道是关键的人物出现了,而这个女声的主人,也许就是刚才弄出那么一幕幕的人,于是,大家也都安静下来,静静的听着后面的发展。女声轻笑着:“安廉倾,你也会怕么?!…把堂弟陷害进监狱,再欺骗霸占了他的子,哄自己还只是孩童的侄女亲手给她自己的⽗亲送去会致命的毒…于是,男人如你所愿的死了,而他的子你终究还是没能得到,那个女人的刚烈和专情超出你的想象吧?!你没想到她竟然会追随自己的丈夫自尽?!…你在‘痛失所爱’的悲伤下,养育二人的女儿也就是你自己的侄女长大成*人,把她当成了她⺟亲的替代品…直到对方进⼊⾼中的时候,你甚至忍不住想要试图**她…”
満堂宾客们瞠目结⾆,安廉倾死死的咬住下。女声深深的叹息,顿了一顿之后,突然声音一寒,厉声低喝:“我⽗⺟的命,你要怎样赔我?”
随着这声怨忿的质问,钢琴前的女琴师突然站起了⾝来,缓缓拿下面具,面具下娇美的脸蛋上,已经是泪流満面。泪的眼静静的扫过大厅,与每一个人对视之后,终于停在了安廉倾的⾝上,她离开钢琴,一步步的缓缓向对方走去,泪⽔不止,可是声音却愈冷,目光也愈冷:“我十多年的痛苦挣扎,你要怎么赔我?!…我没有了亲情,被你当作⺟亲的替代品而噤锢起来,这些岁月时光,你要怎么赔我?!…”
“这就是你所谓的爱?!让好好的美満一家死尽散尽…想尽办法要把你看中的人收到上,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流泪的女人讽刺的勾起角,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泪⽔落下后,也许是因为情绪过于动,也或许是因为精神极度紧张,她眼中的结膜甚至都因承庒过大而出现了细小的损伤,渗出些微⾎珠来,混合着泪⽔划过精致的面庞,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在象牙般洁⽩晶莹的肌肤上,划出两道触目惊心的⾎痕,砸落地上…
别墅大门猛的被推开,面⾊铁青的玄灵和他⾝后満脸惊愕愤怒的四家家人就这么闯了进来,大队伍中甚至还包括那个本来视洛洛为仇敌的咋呼小丫头。満堂的宾客们稍稍惊愕了一下,几秒钟后,第一个人想起了这些人的⾝份,惊呼出声,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惊讶低呼。安廉倾愣愣的回头,看到这群人,再看到对方人等死死瞪着自己,像是想把自己呑卸下腹的愤怒眼神,心里终于不由得猛的一沉…
“对了!那是和林玄订婚的那个安家女儿!叫洛洛的那个…”有宾客终于也想起了钢琴前的女人,捂嘴低叫:“原来她不是安廉倾的亲生女儿?!”
洛洛慢慢的转过头来,玄灵看清她脸上的⾎痕,脸⾊顿时沉得更加难看,⾝周仿佛都聚起了狂躁的风暴。
“…你来了?!”洛洛愣愣的看了玄灵好一会儿,像是刚刚才回神一样,终于娇憨而疲惫的冲对方笑了笑:“对不起,我就是想来亲口说些什么…”
“嗯!”玄灵冷着脸点头,伸出手去:“下来,接下来的事情给我!”
“恐怕不行。”意想不到的是,洛洛竟然缓缓的摇了头摇,玄灵刚一皱眉,就见对方抬起头来,抱歉的一笑:“我好象是情绪太动了,可能要晕会儿…”说完,还真是一秒钟也没浪费,说晕就晕的向后栽了过去。
靠!玄灵忿然咬牙,正想跑过去接住那个小小的⾝子,宾客中距离洛洛最近的地方突然就闪出了一个人,伸臂一捞,准确的就捞住了这个小姑娘。
那个救美的英雄抬头淡淡的往下一瞄,等玄灵看清了那张柔俊美的脸后,更是想骂人——md竟然是林浪那小子…
林浪小心翼翼的抱住怀中的女人,紧紧的抿住线条惑优美的薄,眼中毫不退让的同样蕴満怒气和玄灵对瞪——md这么大事情居然这么晚才让他知道,还好意思瞪?!再瞪?!再瞪把你老婆拐掉!
也许是老天都嫌场面不够混,同⽗异⺟的情敌两兄弟正对瞪的时候,别墅大门口突然又被猛的一撞,一个拥有辣火⾝材的丽美女就这么拽着一个男人闯了进来,一进门就二话不说的放话:“给娘老听着!我和天哥…呃!我们已经把这里包围了!”
“…”靠!——
怨念又升级了…袖子很诚心认错。
年前事情有点儿多,保住新书更新都是很勉強了,所以老书这里就懈怠了下来,对于大家的意见也看到了,番外肯定不落,完结肯定抓紧…只剩最后一章了,争取早点让他们扯证吧…大家被我腾折得不行,其实咱也被结局腾折得不行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