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十五分钟
人刚埋伏下来,叛军的大队部就出现在了道路的岔口坦克在岔路口停了下来,戴着坦克帽的军官正在朝着侧面跟进的步兵挥着手,大声吆喝着什么,然后朝村子方向指了一下,一个排的步兵跳下了卡车,分成了两股,分别在道路两侧小心翼翼的前进着。坦克再次发动了起来,传来了刺耳的金属擦摩声。缅甸军队很少对武器装备进行保养,幸亏这些当年苏联生产的坦克很⽪实。
“不用拉上伪装服,敌人看不到我们。”凌天翔朝趴在旁边,正准备用伪装服将自己罩起来的阿马拉说了一句。“测量距离,对准路边那辆T-55
阿马拉拿起了光测距仪。虽然光测距仪发的是⾁眼看不见的红外光,但为了险保起见,一般情况下,都不应该用测距仪对准人员,或者是靠近人员测距,而是应该对准路边的某些固定的,有标志的目标测量距离。那辆被炸断了履带的T-55克就斜跨在路边,炮口揷进了旁边的泥地里面,旁边的土路上有一个直径超过了2的大坑。肯定是顾卫民他们炸掉了这辆坦克,炸爆来得很突然,里面的乘员本就来不及规避,就算没有被炸死,也多半被震伤了。坦克后面的发动机舱已经被掀开了,像是里面发生了炸爆,将舱盖炸开的。里面冒出了淡淡的黑烟,多半是顾卫民他们随后扔了枚手榴弹进去,彻底报废了这辆坦克。
走在前面的步兵到达那辆废弃的坦克旁地时候。立即爬了上去。从掀开地舱盖朝炮塔里面看了一眼,随即就对着后面的士兵大叫了起来。又有几名士兵爬上了坦克,不多时。一具⾎⾁模糊的尸体被拉了出来,然后是第二具尸体。其他地士兵则在检查着路边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全是被顾卫民他们击毙的叛军,很多都是直接被弹子打中了头部,或者是口等致命部位。很多叛军甚至连上的险保都没有来得及打开就被击毙了。只有少数叛军士兵来得及离开公路,可也就多活了几分钟的时间而已。叛军士兵在检查了尸体之后。只取走了尸体上的支与弹药,然后就将尸体挪到了路边。
“740。”
凌天翔点了点头,没有急着开火,他还没有找到叛军地指挥官呢。
“有越野车过来了。”
一辆“陆地巡洋舰”开到了岔路口,越野车没有停下来,而是迅速追上了前面的坦克。T-62克也停了下来,军官车长又从坦克炮塔里钻了出来。土路很窄,只能勉強让坦克通过。本就无法让越野车超到前面去,那辆越野车的司机也没有想过要超到前面去。越野车在坦克后面停了下来,右侧副驾驶的车门打开了,一名军官跳了下来。
“军官。”
“知道。风速、风向。”凌天翔一边说着,一边将弹子推进了膛。
“风速8。0。”阿马拉也架起了狙击步“是名少尉军官,不是指挥官。”
凌天翔也看出了问题,坦克上的车长本就没有给那名少尉军官面子,还在争吵着,那名坦克车长会是指挥官吗?凌天翔立即否定了这种可能,指挥官是不可能在坦克里指挥战斗的,就算坦克很坚固,可是坦克里本就没有指挥设施,再说了,T-62克也不太舒适,恐怕没有军官会愿意呆在満是油污,弥漫着恶臭味的坦克里面。
想到这,凌天翔松开了扣在扳机上的手指。“你怎么知道那是个少尉军官?”
“老吴告诉我地,缅甸的军衔有点复杂。”阿马拉朝凌天翔看了过来。
“又下来一个,这个应该是指挥官了!”
两人再次架起了狙击步,同时瞄准了从越野车左后车门下来的那名军官。
“是个少校,也许是个中校。”
凌天翔没有吭声,740,也许是750,这个距离对700PDM来说没有任何问题,7。62米口径的温彻斯特弹在这个距离上地威力比普通的5。56毫米步弹在100处地威力还要大,而且精度非常⾼,几乎是指哪打哪。
那名校官走到了越野车驾驶员旁边,越野车正好挡住了他。正在争吵的坦克车长与少尉军官也停了下来,随即坦克车长朝着土路左侧的⽔田看了一下,好像是才下车的校官让他把坦克驶离路面,让越野车先过去。
“我打指挥官,你对付坦克车长。”凌天翔已经调整好了瞄准镜,风向与风速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击条件非常理想。“没机会的话,就⼲掉那名少尉军官。”
阿马拉拉动了一下AWP的栓,将弹子推进了膛。
坦克再次开动了起来,车长正在用一只麦克风向车內的驾驶员下达着指令。坦克在泥泞的路面上显得有点笨拙,并不是太灵活,发动机舱还冒出了滚滚烟雾,传来的金属擦摩声更加的刺耳了。
“好像是坦克陷住了。”
“瞄准你的目标!”
凌天翔一直在等待机会,那名校官还站在越野车的左侧,正好被越野车挡住。因为界的问题,凌天翔一直忍着没有开火。如果弹子打中了挡风玻璃的话,因为⼊角太大,弹头很有可能被弹开,或者是在击碎玻璃之后弹道变向,本就打不中那名校官。
坦克在土路上动了两下,地面上很泥泞,被雨⽔浸泡后的土路非常的松软,履带很难抓紧地面。车长也急得焦头烂额,在试了几下之后,他朝后面的军官大声喊了两句。坦克停了下来,越野车随即动了两下。
机会只有一瞬间。在越野车倒车的时候,校官没有回到车上。只是向后退了几步。随即就亲自引导坦克向后面倒车。在那名校官刚举起手来,凌天翔就扣下了扳机。阿马拉也随即扣下了扳机。两发弹子以间隔不到半秒钟地时间先后飞向了两个目标。
校官地手突然僵在空中,弹子先打中了他的右手臂。鲜⾎、碎⾁刚刚溅起,弹头就穿过了手臂,翻滚着打中了校官脑袋的
弹头仍然有大巨地剩余动能,而且失去了稳定的弹头裂,在击碎了校官的颅骨之后。弹头就炸成了数十块大小不一的碎片,将颅內的脑髓搅成了稀泥。弹片没有穿透另外一侧的颅骨,全都留在了头內,就算校官没有当即断气,就算旁边就有一家世界上最好地医院,校官也肯定毫无争议的完蛋了。
声刚传到,将上半⾝露在炮塔外的坦克车长还没有反应过来,从AWP里出的弹头就打中了他的口。7。62米口径的温彻斯特弹的威力比普通的同口径弹地威力还要大一些。在700米的距离上,甚至能够打穿美军的钢盔。弹子打断了坦克车长的脊椎,随即就从后背了出去。还没有完全断气地车长⾝体一软,趴在了炮塔上面。
凌天翔已经退出了滚烫的弹壳。将第二发弹子推进了膛。阿马拉地动作一点都不慢,他也迅速为AWP装填好了第二发弹子。
道路上。叛军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的散开,有的直接趴在了地面上,有得则滚到了路旁的⽔田里面,还有的则躲到了坦克后面。站在越野车右侧的少尉军官也迅速反应了过来,而且动作非常快,第一时间內就判断出弹子是从道路的右侧,也就是北面来的。他迅速翻到了越野车上面,准备躲到越野车的左侧去。可他这个规避的方法肯定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少尉军官的⾝体刚刚腾起,两发弹头几乎同时到。从700PDM里出的弹子打中了军官的后脑勺,从其额头里穿出的时候,几乎将军官的整个额头都炸开了。从AWP里出的弹子打中了军官的后背,弹头最后留在了军官的⾝体里。当少尉军官落在越野车的发动机盖子上的时候,他已经成为了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
仅仅几秒钟,两人用了四发弹子就⼲掉了叛军的三名军官。在两人同时将第三发弹子装进膛的时候,躲在坦克、越野车后面,以及路旁⽔田里的叛军士兵已经用手里的AK与M16步向北面的树林里开火了。这两种步的程都400左右,M16勉強能够打到600外的目标,对700米外的两个狙击手本就没有威胁。
“对付机手。”凌天翔一边说着,一边瞄准了从坦克炮塔里爬出来的装填手。T-62填手舱盖外有一大口径⾼机,那机的程在1500米以上,威胁最大。
装填手刚抓住机的握把,还来不及将口对准北面的树林,弹头就呼啸着飞了过来,又是一爆头。凌天翔对自己的法非常有信心,一般情况下,他不会瞄准⾝体,只要允许,都是瞄准敌人的头部,确保一毙命。
叛军士兵架起了机关,落在树林里的弹雨迅速密集了起来。多米的距离不算远,一般的轻机的程都在800以上,如果架上三脚架的话,通用机的有效程都在1000以上。没有判断出两名狙击手的准确位置,也就无法瞄准目标,只能对着树林盲目的扫。弹子纷纷落下,却都离得很远,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流弹,或者是哪个叛军机手的运气好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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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凌天翔与阿马拉都很冷静,一发弹子解决一名敌人,这是狙击手的基本要求。不到五分钟,凌天翔打出了最后一发弹子,他已经⼲掉了9半敌人。随即出了AWP里的最后一发弹子,将一名机手打得脑袋开花。
声仍然没有停下,就在两人换弹匣的时候,土路上突然发生了烈猛的炸爆。两人毫无准备,同时朝土路上看去。炸爆发生在土路的北面,一批叛军正在向树林方向推进,想避开狙击手的打击,绕到狙击手的侧翼,然后包围狙击手。这是步兵对付狙击手唯一的办法。就在这些步兵散开的时候发生了炸爆。
“是侦察兵在给我们警报。”凌天翔迅速观察了一下情况。“差不多了,走吧,让叛军再多花点时间来寻找我们。”
两人迅速溜进了树林里面。外面,声仍然不断的传来,大部分仍然是AK与M16步的声响。过了一阵,机也响了起来,大~吓破了胆的机手发现狙击手已经没有开火了,这才“猖獗”了起来吧。
弹子不断的落到树林里的树⼲上,有的还落到了附近的地面上。两人奔跑的速度都不慢。丛林作战服的伪装效果非常不错,加上还有树木的遮挡,叛军本就没有看到两个狙击手已经撤离了,仍然在盲目的扫着。
跑出了500米后,两人停了下来。几发炮弹落在了他们开始蔵⾝的那片树林里面。
“无坐力炮,看来,叛军把什么武器都用上了。”阿马拉回头看了一眼。
“这就再好不过,让他们在那边瞎腾折,我们现在需要的就是时间。”凌天翔朝南面的密林看了过去“走吧,等叛军腾折够了,他们会继续向村子推进,我们得去下一个狙击阵位。”
两人又在密林里穿行了起来。叛军的炮击并不频密,大概是没有多少炮弹,对缅甸军队来说,无坐力炮都算得上是先进武器了,而且炮弹也停昂贵的,基本上是打一发就少一发,本就没有多少库存。
不多久,炮击结束,从东面传来的声也稀疏了很多。两人在距离土路大概500处停了下来。
“叛军大概又开始前进了。”阿马拉迅速向四周看了一眼。
“那边!”凌天翔朝一截横倒在地上的树⼲指了一下。
两人再次埋伏了下来,树⼲正好构成一座掩体,凌天翔靠在了断裂的树桩旁边,而阿马拉则在另外一端的树杈处埋伏了下来。凌天翔看了眼时间,他与阿马拉用了20发弹子,拖延了叛军十五分钟,十五分钟,挽救的也许不仅仅是生命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