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银行
第一百二十八章银行
第一百二十八章银行
定下了计划,一行五十几人排着整齐的队形就从小巷走了出去。
熟悉地形的翻译吴作辉和李水波两人走在前头侦察,其余的战士都跟着我和胡少文走在后头,战士们个个身穿越军军装、浑身血迹,像极了刚从战场上下来休息的部队——其实我们就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部队,只不过不是越军罢了。
有句话叫做贼心虚,意思是做了坏事的人心里自然而然的就会有种不安。反之如果做贼的理直气壮了,别人反而会觉得他不像贼。我们现在的情况就差不多是这样,战士们个个都昂首的往前走,有些战士还十分随意的叼起几香烟…所以在我们身旁经过的越军一点都没有怀疑我们的身份,有些还用越南语朝我们热情地打着招呼…
“兴朝,兴朝(越南语:你好!)”
对讲机里时不时地传来了李水波的报告声,这时我们之前跟李水波的约定,如果没有发现就回答“兴朝”有所发现的话就回答“问”(越南语:很好)。
这也就是在告诉我,他们一直都没有发现越军的炮兵阵地。
不过这也正常,越军的炮兵一直都让我们给着打,所以他们的炮兵阵地从来都没有固定的地点,一般都是打了几分钟就马上撤出变换阵地。再加上在市政fǔ一战,越军的炮兵和坦克基本上已经让我军给消灭了,所以要寻找越军的炮兵阵地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然而让我有些担心的是,我们这支部队已经在街道上转了两圈了,如果再多转几圈的话,只怕沿街布防的越军都会对我们起了疑心。而且现在时间也十分紧迫,再找不到越军炮兵阵地的话只怕都来不及了…
“通尺,通尺…(越南语:同志!)”这时面一名越军军官带着一队越军朝我喊了两声就走上前来,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直到胡少文偷偷的碰了我两下,我这才意识到他是在冲着我说话。
我心里不由“蹭”了一下呆愣当场,战士们也都愣住了。
我不会越南语,这也就意味着我们很快就要在越军面前暴了身份。霎时战士们都紧张了起来,我甚至已经听到了身后李志福扳上手机的声音。
“通尺…”好在身后的一名翻译机灵,抢了一步上去握着对方的手jiā谈了起来,照想那名军官也只是问路的,只要有人告诉他也就可以了,于是也没再纠跟着翻译叽哩咕碌了一阵,然后就感谢地朝我们打了一个招呼就匆匆朝翻译所指的方向走去。
直到那队越军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时,战士们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我突然感觉有些什么值得让我注意的地方,皱着眉头想了想,猛然回忆起刚刚离开的那队越军似乎有几个兵戴着防毒面具…
对!就是防毒面具,在这时候他们戴着防毒面具做什么呢?他们那么匆忙的赶往一个地方又是做什么呢?
想到这里我不由退了几步到那名翻译的身旁低声音问道:“他们刚才是问什么?”
我这么一出声翻译不由吓了一跳,赶忙抬眼望了望四周,然后小声回答道:“他们是问路的,308师是首都防卫师,一直都在百里之外的河内,很少来谅山,所以对这里的地形也不…”
“他们要去哪里?”我打断了翻译的话,这时候对我们来说,话应该是越短越好。
“银行!”翻译回答道。
“银行?”这时我不由寻思开了——去银行干什么?取钱吗?就算那银行里还有钱或者金块什么的,越鬼子都被我们给团团包围了,那就算取了似乎也没用。而且取钱似乎也用不着戴防毒面具,所以,最合理的解释就应该是…毒气弹在银行。
应该说银行的确是一个存放毒气弹的好地方,因为那里平时就是一个存钱和安置贵物品的地方,无论是监控设备还是保密设施都强过其它设施,这十分符合存放毒气弹这种有违公约和国际法的杀伤武器,我怎么会没想到呢?
不过这似乎也是不一定的事,只是我们这次混进来本来就是一种冒险和碰运气,与其像无头苍蝇一样在街上到处转,还不如跟到银行里去看个究竟。
想到这里我当即朝对讲机小声下令道:“目标银行!”
“是!”走在前头的李水波没有任何迟疑,当即就和吴作辉一起改变了方向。
一行人在大街小巷里转来转去,两下半就把我给转糊涂了,只知道一路跟着前面的李水波和吴作辉走,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目的地附近。随着我一身令下,战士们就在巷子里散开隐入了民房中。而我则带着李志福、李水波和吴作辉几个人乘着夜è和民房的掩护悄悄的朝银行靠近。
吴作辉看起来对这片地区的地形很,带着我们几人在巷子里走了一段路,然后乘着炮弹的爆炸声用托对着一间民房的锁狠狠地来了一下,就打开掩了进去。
一股霉味传来,这间房的主人似乎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居住了。我想这肯定是受中越边境关系紧张的影响。在战争阴影的笼罩下,只要是有条件或是有亲戚可以投奔的,都会选择远走他乡。
这也方便了我们,可以放心大胆的在这里头打亮手电沿着阶梯爬上了二楼。小心的暗灭了手电之后,我找了一个窗口就拿出望远镜悄悄的从窗帘边缘探了出去…
这一看我就知道这一回没有来错,早在我军进攻谅山北区的时候就将谅山发电厂给炸了,所以一到夜晚整个谅山就是一片漆黑,然而这银行却是有几盏灯在里头亮着,而且还有两盏探照灯一左一右的在银行两侧街道上摇来摇去。街道也被铁丝网和沙袋堆起的战壕给封锁住了,分别由十几名越军把守…
银行使用了后备电源,而且在越军自己的防区内还防守得如此严密,我想这已足以说明问题了。
“营长!还真有你的…”见此李志福不由感慨道:“你怎么想到越鬼子会把毒气弹藏在这里的?”
“看来毒气弹就在这里了!”李水波看了后也赞同道:“就算是308师的师长,我想也没有必要用这么大的阵势来防御!”
“只是…”吴作辉缩回脑袋有些为难的说道:“这个银行我大慨知道一些,除了大之外就只有一个厚重的铁而且墙壁也很厚,我们只有五十几个人怎么才能攻占它呢?”
这的确是一个问题,照吴作辉这么说的话,那我们的突破口只有大然而这银行却是四层的楼房,先不说那里头有多少越军把守,就算只有一个排,他们也完全可以用机把那只有七、八米宽的大给封得死死的。原本我们还以为行政委大楼很难占领,但现在看到这个银行的防御后才发现行政委大楼不过就是小意思。
“营长!”李志福凑了上来问了声:“要不要跟上级联系下?”
我摇了摇头,说道:“毒气弹这么隐密的东西,越军很有可能会跟踪无线电信号,这时候跟上级联系很有可能会打草惊蛇!”
“那派通讯员出去与外面的部队联系!”李水波建议道。
我还是摇了摇头:“先不说我们的战士能不能出得去,就算出去了也很容易被我军战士误以为是越军而误伤,更何况我们也许根本就没那么多时间…”
“没那么多时间?”李水波不由有些奇怪的看着我。
我苦笑一声回答道:“刚才那队向我们问路的越鬼子,你以为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营长的意思是…他们是来搬运毒气弹的?”众人不由骇然望向我。
“那还等什么!”李志福一听就有些慌了,拔出间的手说道:“营长!敌人都已经开始搬运毒气弹了,那还考虑什么?打吧!”
“你急什么急?”我没好气的说道:“我们总共才五十几个人,这一打起来我们能坚持多久?我们全都牺牲了不要紧,这越鬼子还不是一样把毒气弹给打到咱们部队头上了?”
我这么一说李志福就没了声音了。
“吴作辉!”我知道时间紧迫,所以也不跟他们我说,掏出口袋中李参谋给的谅山市地图,用手电筒照亮了就问道:“我们现在的位置在哪里?”
“在这!”吴作辉指了指地图上的一个位置。
“越鬼子问路的位置呢?”
“在这!”吴作辉在地图上找了一会儿,又在东北面指了一个位置。
“嗯!”我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越军那队问路的兵很有可能是越军的炮兵部队受命前来搬运毒气弹的!这也就是说…越军的炮兵阵地很有可能在东北面,他们拿到毒气弹之后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我指着地图上一大一小的两条街说道:“他们人数不多,不过只有二十几人。我们分成两队在两条街上埋伏击小组成员占领制高点掩护,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要求无声无息的把他们解决掉,然后把尸体和毒气弹迅速隐藏进两旁的民房,任务清楚了没有?”
“清楚了!”几个人同时低声应着。
我接着下令道:“李连长带领二十五人另击小组成员五名在大街埋伏,其余人跟我在小街埋伏,马上行动!”
“是!”众人应了声,转身就风风火火的朝楼梯下走。
“李水波!”我把李水波叫了回来,并把望远镜jiā给了他,说道:“你就留在这里观察,随时把越军的动向告诉我们!”
“是!”我拍了拍李水波的肩膀,说道:“一个人要小心点!”
“我会的!”李水波应了声,接着端端正正的朝我敬了个军礼。
带着其它人从楼上下来,用最快的速度跟战士们jiā待了下,就与李志福两人各人带着一队分开来走。
之所以会让李志福埋伏在大街的原因,是因为我觉得越军会往小街走。正如我之前所说的一样,做贼心虚是一个人本能的反应,那队越军如果明知道自己肩膀上背着的是毒气弹,在这种本能的驱使下,他们也会更偏向于走人量较少的小街。不过最终是不是像我想的这样,那还得看越军他们自己了。
在吴作辉的带路下,我们在巷子中七拐八拐的就来到了目的地。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街道两头安排两个人放风,我可不想让经过这里的越鬼子看到我们这些兵没在前线打仗而在这里砸锁…
接下来的事就用不着我心了,打仗打到现在,战士们互相之间早就有了默契,于是各自将街道两旁的锁砸开隐入民房中,而击小组成员则带着狙击登上了视线开阔的制高点。他们的任务是观察周围敌人的动向随时向我们报告,万一我们行动失败,比如说让越鬼子逃掉了一、两个,那么他们也只能冒险开了。
话说在这同周围炮声响成一片的战场上,有一、两声响似乎是很正常的,大不了周围的越军闻声而来,咱们就说走火似乎也说得通。
“报告!”这时对讲机里传来了李水波的声音:“越鬼子已经出来了,二十个人,但是只有十箱弹重复,二十个人,只有十箱弹正朝你们方向走来!”
我明白李水波为什么会重点说“二十个人只有十箱弹那就是在告诉我——刚才所说的帮助抬弹的那个办法就行不通了!人家两个人抬一箱弹还用得着我们帮?
于是我就在想,这也许是越军想要试试这毒气弹能造成多大的影响,或者也是说是先用它的威力来震慑我军,所以这才只搬十箱。
这下有点麻烦,他们有一半的人没有背弹也就意味着他们的警惕会在很大程度上提高,一不小心就会演变成一种混战的格局,到时就算我们能把他们尽数解决掉,也会招来周围其它的越军。
接着我就朝对讲机里问了声:“越鬼子是用走还是用跑?”
“小跑!”李水波回答道:“他们看起来很匆忙,不过因为背着弹箱所以跑得不快!”
“继续观察!”我回了声后就有了主意,当下就把所有的战士都从民房中叫了出来,并带着他们来到了街道的拐角处。
“所有人都听着!”我低声音朝他们命令道:“敌人一共有二十个,我们除了击小组成员外共有二十五个…等会听我命令动手,看情况一到两人解决一个敌人,任务清楚了没有?”
“清楚了!”战士们低声应着,各自准备好自己的军刺。
随后我将战士们分成一左一右的两队,在小街里隔开了分成两行排好。
这时对讲机里传来阿尔子紧张的声音:“报告营长,目标出现,他们是朝我们这条街来的!重复,目标是朝我们这条街来的!”
“报告目标的距离,!”我下令道。
“是!”阿尔子应了声,就报告道:“两百米,一百五十米,五十米…”
当阿尔子报到五十米时,我战士们一挥手,战士们就会意按亮了几个手电筒然后拾步朝前走,不紧不慢的就像是恰好路过这里似的。
我们的时间和速度要掌握得恰到好处,因为我必须让越军在这条几百米长的小街道追上我们…
人就是有这样的一个心理,如果是从面前上来的一队人,他们就会提高注意和警惕,但如果有一队人是背对着他们而且是同方向走的,他们就会放下戒心,而这也正是我希望得到的。
不过一会儿,那队越军的脚步声就出现在我们的身后,果然不出我所料,他们只是用手电筒朝我们照了照,就急匆匆的一路小跑上来,为首的那名越军还十分嚣张的冲着我们大叫:“让开,让开!”
我们稍稍让开了些,这个距离恰好可以让越军从我们中间通过,又不至于会让我们离越军太远,战士们甚至很自觉、很有默契地按照越军队伍的长度拉开距离…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方便我们动手,只是那些越军却并没有发现这些,依旧风风火火的朝我们赶来…
越军的队伍完全像我预想的那样从我们队伍中间ā了进来,战士们的手个个都按在了军刺上,脚上虽然还在走,但眼睛都有意无意地盯着自己的目标。
但我没有下命令,我在等最佳时机,等着我的队伍可以完全控制越军的那一刻…
这时为首的那名越军军官突然咦了一声,眼睛盯着我军队伍中的一名翻译看。我暗叫了一声不好,越军军官跟这名翻译jiā谈过,这下想必是认出他来了。
于是我大叫一声:“动手!”接着出军刺就朝身后不远处的那名军官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