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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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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內漆黑一片,想必兄长已然睡下,她不忍打扰,正返回,却恰好撞见兄长从夜幕中归来,⾝上带着雾气。

  “小妹,怎么还没睡?”

  “哥,你不也还没睡吗?你去监视柳毅了?”

  兄长手持青峰剑,整装肃然,一丝不苟,显然是去办了正事,她才有此猜测。跟随兄长进了屋,随着烛火燃起,无意间瞥见兄长的⾐袖有处破洞。她连忙叫兄长将⾐衫换下,穿针引线,替他补。

  他们自幼⽗⺟双亡,兄妹俩相扶相持,大多时候都是兄长照顾她,她所能做的也只有补补这些细微的琐事。

  手上练地穿梭针线,嘴里还不忘询问方才之事:“柳毅可有什么动静?”

  展昭一边饮着茶⽔,一边细细地打量着低头⾐的妹妹。别人府上的千金娇生惯养、⾐食无忧,而他的妹妹自幼就跟着他漂泊江湖,吃尽苦头,他这做哥哥的,心中有愧。如今她终于寻得一户好人家出嫁,他也宽心了许多。

  “他一晚上都未出过房门,早早地便睡下了。”

  “我若是他,此时也不会再轻举妄动。”虽然没弄清他刺杀皇上的原因,但她确信他留在书院必定还有未完的意图。展璇手上顿了顿,忽然思路一转,抬头问道:“哥,你是不是也不相信⽩⽟堂盗画杀人?”

  展昭薄微泯,‮头摇‬道:“江湖人恩怨分明,绝不会滥杀无辜,我不相信⽩⽟堂会杀人,至于盗画…”毕竟江湖上劫富济贫之类的行为数不胜举,诸如此类不容于律法,却又备受江湖人推崇之事,他无法定论。

  展璇点头附和:“我也在想,或许盗画者和杀人者本不是同一个人,可他为何要杀山长?山长德⾼望重,盗书私卖,也是为了救自己的儿子,凶手为何要杀他呢?”

  展昭沉昑了稍许,总觉得这里头有些不对:“小妹,可还记得山长死前有何异状?”

  展璇细细回忆了下,陈述道:“山长死前应该是在看书,他的面前摆放着一本《山河志》,然后就是前中梅花镖而死。他死时,手里还拽着一锭银两。不过,他既然是在看书,那为何手中拽有银两?难道是从凶手⾝上取下来的?可一锭银两又能如何证明凶手的⾝份?”

  听着她一连串的疑问,展昭会心一笑,看来他这个妹妹还真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主儿。看她手里的活儿也差不多了,便催促道:“天也不早了,快回去睡吧。”

  展璇在手中快速地打了几个结,咬断线头,顺手将⾐裳挂在了屏风上,这才回头道:“哥,明⽇午时,你会将⽩⽟堂捉拿归案吗?”

  “天理昭昭,他若犯法,我必拿他。”兄长目光中的笃定和执着,让她又是崇敬又是担虑,崇敬的是他维护律法、维护正义的信念,担虑的是他或许有一⽇会为他所维护的律法和正义所累。

  晨光初照,院中已响起舞剑之声,时有女子的娇喝声传来。

  展璇从糊中顿时醒过了神,平时都是兄长一人闻起舞,今⽇怎么还多了个女子的声音?转头瞄了眼榻之侧,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她不由地笑出了声,平⽇里最爱赖之人,今天竟然起了个赶早,看来还是兄长的魅力非凡哪。

  她慢慢悠悠地起梳洗,待迈出房门,门外的两人已经晨练完毕。她斜倚在门口,目光玩味地上下打量着満头细汗的卢灵儿,直把她瞧得浑⾝起⽪疙瘩才罢休。

  卢灵儿讪笑着跟她打招呼:“小璇子,早啊!”展璇意有所指地跟她打趣道:“是真早啊。”

  卢灵儿面上尴尬,‮劲使‬地跟她眨眼,嘴上却说道:“我每天都是这个时辰练剑的,想不到展大哥也是,真是太巧了,以后我们都一起练剑吧。”她换了副笑容向展昭,要多甜美有多甜美。

  展璇忍不住憋笑,她这鬼话,谁能信?

  展昭收了剑,拂袖轻拭着额头的汗⽔,淡笑道:“灵儿的剑法不错,与小妹平分秋⾊。小妹,你也得加把劲,多练练剑法,可别荒废了。”

  “展大哥,你真的认为我的剑法不错?就冲你这句话,我以后一定更加努力,勤加练习。”卢灵儿拽着小拳头,充満斗志,丝毫没有疲倦之感。

  “希望你能坚持住。”展璇鼓励地拍拍她的肩头,抿嘴轻笑着擦着她的肩而过,步向饭堂方向。

  路经东边的厢房,突然听到一声惊叫从左首第一间房传出。她驻⾜观望,那正是赵祯的居所,她心觉不妙,莫非柳毅再次出手刺杀皇上?

  “皇上!”情急之下,她破门而⼊,却看到赵祯手里拿着一封被茶⽔浸了一角的书信,正诧异地看着突然闯⼊的她。

  展璇环扫了一遍房间,确认没有刺客后,她蹙眉盯视着他,有些费解。赵祯似读懂了她眼神里的讯息,扬了扬手中的书信,道:“这是先皇留给朕的遗书,朕险些破损。”

  这时,花公公和李林从门外跑了进来,也以为皇上有什么不测,満脸的忧虑。在看到展璇也在场后,花公公挤兑着她,擦着她的⾝,将她撞到一边,对她有着莫名的敌意。

  “皇上,奴才将它拿到太底下晒晒,很快就⼲了。”花公公小心翼翼地接过赵祯手中的书信。

  展璇有些莫名其妙,主子神神叨叨,奴才也神神叨叨,还是少跟他们打道为好。她刚想退⾝离开,无意间看到书信上写有“宝物”二字,她顿时来了‮趣兴‬。

  “皇上,能否借书信一阅?”

  花公公翘着兰花指呵斥道:“大胆!此乃先皇的遗书,你怎能随意阅览?”

  赵祯却摆手阻止道:“无碍,不过是些家常,没什么特别之处。”

  “谢皇上。”展璇恭敬地双手接过,大致地阅览了一番,的确如他所说是些家常的嘱咐和对新君的期望,唯有最后一段话昅引了她的注意力。

  “…他⽇,皇儿若能为朕寻回失去的宝物,朕心甚慰…”

  她好奇地问道:“皇上可知先皇提及的宝物究竟为何物?”

  赵祯也不解地‮头摇‬道:“这也正是朕纳闷之处,先皇从未提及过有何宝物,朕如何为其寻回?”

  展璇凝眉寻思,总觉得这之间似乎有些什么联系:“此信的⽇期可是在先皇⾝处书院中的那段时⽇?”

  “是啊,有何不妥?”赵祯紧盯着她的眼睛,想从中得到些讯息,可惜她最终还是摇了‮头摇‬,双手将书信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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