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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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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开红渔夫酒吧的门,一切还是一如既往的喧闹。据安妮上次来这里已经过了三个月了。这些天里教廷为了要不要把安妮送回家而争论不休,以至于对这位公主的关注前所未有的⾼涨。这也造成了安妮几乎没有机会溜出修道院来这里探听消息。

  但是,今天看来红渔夫似乎永远都不会变。这家酒吧建在小城区的四条路的交叉口,无论沿着哪条路走下去,都只有黑暗和恶臭还有不知道随时会从哪里伸出的刀子。酒吧成一个不规则的圆形。‮入进‬大门就看到一个半圆的小舞台。在正对舞台放着几张桌子,而靠墙的两边右边是垂着窗帘的包厢,左边则是淹没在阴影里的半圈桌子。

  而大堂的桌子永远坐満了各种最底层的人物,但是其中最多的就是刚下船的水手。那些水手一杯接一杯得喝着各种烈酒,顺便还‮摸抚‬来上酒的那些穿着暴露的女招待丰満的胸部和庇股。当然,惹来了那些女招待的呵骂和调笑。许多人已经喝红了眼睛,也几乎喝空了口袋。当然,还有的几个铜子是为了晚上在酒吧楼上的那肮脏的床单和廉价的嘴唇准备的。所以,每天都可以看到有人被淘空口袋后扔进酒吧后面的臭水沟。

  当然,这里放的桌椅板凳都是缺胳膊少腿的,而餐具几乎就是几个已经变得不成形状的铁盘子。因为没有人可以和酒鬼讲道理,所以这里经常发生斗殴事件。那些桌椅餐具经常会被当成武器使用,所以材质都是最差的。酒吧也要考虑成本的。

  放在酒吧左边的阴影里的桌子似乎也完整得多,不过上面也坐満了人。相对于大厅里面服饰的多样性,那阴影桌边的人似乎都是一样的:宽大的黑斗篷,永远不会摘下一直盖到眼睛的宽檐帽,不管⾼大还是矮小的都永远把自己蔵在阴影里,当然不能忘记蔵在暗处的手和鼓鼓的腰包以及裤脚。那些人喜欢叫自己为暗夜使者,而外界把他们分成三类:探子,刺客,巫师。他们手里也拿着酒杯,不过似乎要比大厅那些水手喝的好一点,他们永远在那里等着有人过来给他们工作或者从他们手里买走什么。

  有人仔细观察就能把他们区分出来,永远探头探脑或者鬼鬼祟祟的就一定是探子。不过,他们也会因为衣着而分成二个帮派。那些穿着耝羊⽑斗篷的大多是各个贵族家养的手下,他们除了为主人探听各种消息外,还连带着为主人作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比如说雇用一些杀手或者強盗来对付什么人,向巫师购买些‮物药‬。但探子们一般是不会让自己的手沾血的。那些披着耝⿇斗篷的一般是下城区中许多黑暗小集团的手下,他们的任务大都是探听些可以保护自己帮派获得不法财产机会的消息。没有没有饲主的探子的,如果你探头探脑知道有用的消息而且到处兜售的话,只会给自己带来一把带血的匕首,而不是金币。自从三年前,有个叫老鼠的探子在得知大公爵的某些秘密而在红渔夫到处兜售,而人们第二天就在红渔夫后面的水沟里找到了他残缺不全的尸体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探子。要知道好奇心杀死猫,知道得越多死得就越快。

  那些永远地着头,慢慢得喝着酒,从来对⾝边的女招待视而不见的黑衣人就一定是刺客。不过在红渔夫里待着的大多是三流的,一般他们也只能接些三溜的活,一般找他们的也就是小商人或者不入流的帮派,去对付些自己的竞争对手,佣金也就十几个金币。他们不会和任何人说话,如果有人走到那些人的桌前,就要当心他们永远握在手里的利器了。

  而那些腰上永远带着鼓鼓囊囊的十几个小袋子,经常嘴里会念念有词的就一定是巫师了。安妮问过傲滥那些人之中到底有多少真材实料的人,傲滥撇了撇嘴说到:红渔夫里所有的巫师加起来的灵力还没有一条狗来得多。不过,他们也是阴影区里最忙的人,经常有人坐到他们的桌旁边,偷偷地从他们手里交换些‮物药‬和金币。他们据说可以出售可以让人吃了之后看出死因的毒药,或者让任何年龄的男人英勇无比的舂药,或者让某位坚贞的夫人和修女交出自己的迷药之类的东西。而且也经常有贵族派遣他们的手下来想他们购买。至于药性安妮到从来没有有‮趣兴‬去验证,只要看到哪张桌子空出来了,就可以知道那位巫师一定卖了什么让买主不満意的药而被清理了。不过不用担心,不要几天就会有人顶上这个位置。

  “我的大‮姐小‬,你怎么现在才来,如果不是没有在别的酒吧看到你,我们还以为你已经去别的地方表演了。”看场子的大汉维伦看到用黑斗篷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安妮冲上来就嚷嚷。

  “维伦,你叫什么?安罗维亚你回来啦。好几个月没见了,你再不回来我就用别人了。”在听到维伦的叫声后,从后面走出了大汉。他就是这家酒吧的老板索罗斯,他是个红脸的大汉,安妮在他的手下跳舞,他对安妮不算太坏。不过这次安妮有三个月没有出现,也实在太过分了。

  “对不起,看得紧。我没有办法溜出来。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跳二支舞曲。”安妮一边道歉一边向后面的一间小房子走去。那里被改成换衣间。

  “你到底住在哪里,如果不方面为什么不搬出来。我可以安排房间”索罗斯建议到。这个女孩和她的⺟亲是一个谜,虽然从她的⺟亲开始就在这个酒吧跳舞,但是作为老板的他从来就没有弄清楚她们的⾝份。他也虽然派人去跟踪她们,但一次都没有成功过。所以派去跟踪的人都跟丢了目标,就连自己手下最能⼲的人都徒劳无功。不过,有次有人似乎发现了什么,因为他最后是被抬回来的,作为一具尸体。而且,尸体被挖去了心脏,并且被咬得残缺不全。所有看过尸体的人都认为是被大型的动物攻击的,但是那个探子最后做记号的地方就在大街旁,而且是白天,所以不可能没有人看到。这也为这对⺟女添上了一个神秘的外衣。就在这个时候,那位女士却为自己带来了一个大大的靠山,那就是现在掌权的大公爵。有了这个靠山自己也从一个小帮派的头目成了下城区数一数二的人物,既然这样,他也就聪明的不再追究那对⺟女的来历。不过,开始他还认为那对⺟女找到了这么大的靠山不会再来他这个小地方,可是那对⺟女还是隔三差五来自己这里表演。要知道那对⺟女的舞姿可是连大公爵都迷的魂不附体的。不过,在一年前就只有这个女孩来到这里了。再也没有看到那个⺟亲的影子。

  “不用,我会照顾自己。”安妮回绝到,拉开门刚想走了进去,突然停在门廊上。“如果我今天多跳一支舞,怎么样?”

  “你想要什么,”索罗斯直觉上脫口而出。

  “你知道克鲁德子爵的事吗?我想知道,如果你给我可靠的消息,我就多跳一支舞。”安妮淡淡地说道。并走进门去。

  “你想接那个五百个金币的生意吗?要知道,小⽑奇,赫斯,鬼脸巴得可都没有回来。”索罗斯看着那个女孩。

  “可以这么说,不过我想知道雇主是谁。我可不想⼲完事后,不但拿不到钱还被灭口。”安妮回到。“而且,我可不是笨蛋,先了解对手才能作出最好的对策。”

  “真不知道你想⼲什么,大公爵给你的钱不够吗?那你可以考虑别的工作,比如说…”索罗斯边说着边向门边靠过来/

  “想都不要想。”回答他的是一把冰冷的匕首。

  “疯丫头,”索罗斯退了一步。转过头向吧台走去。“十分钟后表演,三支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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