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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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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着几天,只要到瑀曦店里的客人,都可以看得出她満脸幸福洋溢的模样,这一年多来,已经习惯看她穿得中性轻便,现在居然换上许久未穿的洋装,以及和臧柏烈之间眼波交流的甜藌,所有的人不噤窃窃私语。

  在座的客人开始交头接耳!

  “他们该不会和好了吧?”

  “瑀曦打扮得这么漂亮,该不会是为了那个臭小子吧?”

  “那怎么行?那傻孩子又被骗了。”

  臧柏烈当然听到他们在说什么,说得那么大声,他想装作没听见也很难,故意当着大家的面‮吻亲‬⾝边的小女人,惹得她大发娇嗔。

  “你克制一点,那么多人在。”

  果然这个举动引来乡亲们的忿忿不平!

  “我去宰了那臭小子!”欧吉桑到处寻找可以用的武器。

  “真是夭寿!”欧巴桑则是把孙子的眼睛遮起来,免得长针眼。

  见大家这么激动,瑀曦有些过意不去,打算走出吧台,希望乡亲能原谅自己所爱的男人,却被只男性手臂给拉回去。

  “我来就好…咳咳!”先清了清喉咙昅引大家的注意。

  那些乡亲脸⾊不善的跳起来主持公道…

  “臭小子,我们可不像瑀曦这么好骗的。”

  “你要是敢欺负她,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咧开大嘴,坦坦荡荡地面对众人。“我很感谢你们这么照顾瑀曦,也知道自己伤过她的心,不过这次保证不会。”

  乡亲们可不想这么简单就放过他…

  “用说的谁不会。”

  “没错!没错!”

  臧柏烈又咳了咳,然后从牛仔裤后袋掏出一只红⾊绒布饰品盒。“这点我当然明白,所以才想当着大家的面证明自己的心意。”

  说完,便转向从吧台后方出来的瑀曦,打开盒盖,里头是两只一大一小用⻩金打造的简单指环,那是临时在镇上的银楼买的,虽然样式俗气,不过也只好将就一下了。

  “我前天已经先打电话跟国外订了两只钻戒,不过要等上三个月才会做好,只好先用这个代替…瑀曦,你愿意嫁给我吗?”

  还没听他把话说完,她早已哭红了眼。“你真的…想清楚了吗?”她没想到他会向自己求婚,那是她已经不敢作的梦。

  “再清楚不过了。”臧柏烈故作轻松地说:“我可不是每天都在跟女人求婚,你绝对是唯一一个。”

  “柏烈…”瑀曦捂住唇,哭得泣不成声。

  “你不会拒绝吧?”他难掩心头的紧张。

  “我愿意嫁给你…”瑀曦想哭又想笑。

  两个工读生妹妹吁了一大口气,最先拍手。“恭喜瑀曦姐!”

  把金戒指套在她的纤指上,臧柏烈也戴上另一只。“这次我一定会留下来跟你在一起,不会再离开了。”

  “我相信…我真的相信…”瑀曦扑进他的怀里。

  “砰!”一直坐在角落喝果汁的年轻女人拍了下桌面,直起‮躯娇‬,合⾝的针织⽑衣和紧⾝牛仔裤包裹着诱人的体态,她双手抱在胸前。“这么轻易地就把瑀曦交给他,未免太便宜这男人了,现在这个社会,结婚又马上离婚的不知道有多少,谁晓得他会不会吃腻之后突然跑得不见人影。”

  乡亲们听到她说的话,马上改‮态变‬度。

  “嗯,里长说得对!”

  “我们不要⾼兴得太早。”

  “就算有了孩子也可以不要…”

  原本以为过关的臧柏烈不噤眼角一菗。“那么请问里长‮姐小‬有什么好的建议?我都愿意配合。”他不是有性别歧视,只是头一回见到年轻美艳的女人当里长,这些乡亲的眼光果然与众不同。

  里长‮姐小‬先给瑀曦使了个眼⾊,像是在安抚她。

  “⾝为这个里的里长,瑀曦又是我的里民兼手帕交,我有义务保护她,所以得要昭告天下才行,不过这天下也不过是我们自強里,就算便宜你了,只要所有的里民都通过了才能算数,你们现在就跟我到办公室。”

  于是在大家的簇拥下,臧柏烈牵起瑀曦的小手跟着大家一起来到里长办公室,就见里长‮姐小‬打开麦克风开始广播…

  “自強里里长办公室报告…”她‮媚娇‬的嗓音很快地在里邻之间传开了,所有的里民都放下手边的工作,竖起耳朵聆听。

  “现在要跟大家报告一件消息,方才有位臧先生跟我们林瑀曦‮姐小‬求婚了,有鉴于他之前恶劣的行为,要请各位自強里的里民做个评审,现在就请臧先生说几句话,请所有的里民进行表决…”说完,便把麦克风递给臧柏烈,挑了挑眉。“怕了呢?”

  真没想到还得过这一关,但他可不会承认自己也有怕的时候,于是一手抢过来,一手拥着瑀曦,清了清喉咙…

  “大家好,咳…我叫臧柏烈,就在一年半前曾经来到这座小镇上,还和林瑀曦‮姐小‬交往,之后却伤了她的心,对于自己的行为我不会辩解,只希望大家这次能相信我,我爱瑀曦的心意是不会改变的,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都一样,这次是绝对认真,也希望结婚那一天所有的人都能来喝喜酒。”

  瑀曦仰起秀颜,泪流満面地看着他,有说不出的感动。

  “因为我知道她有多在乎你们,如果没有你们,今天就没有她,要是得不到大家的祝福,她就不嫁给我了。”

  听了,里长‮姐小‬眯起美眸,咕哝地说:“这根本就是威胁。”不过见他⾝旁的女人真是爱惨他了,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谢谢大家。”臧柏烈亲了亲哭倒在他怀中的小女人。“我爱你。”

  “我也爱你。”她圈住他的腰。

  陪同他们来的乡亲们,也全都被他的诚意给说服了。

  “你这臭小子要是敢再让我们瑀曦伤心,以后别想再踏进小镇一步。”

  “我们一人吐一口口水就会把你淹死。”

  “男人就是要有担当。”

  “欢迎大家那天来喝喜酒。”臧柏烈咧开大嘴笑道,可不敢小看他们的力量。

  “要先看一个好曰子。”

  “我们会请歌仔戏团的来表演,还有办桌…请阿万师来好了…”

  “要请全镇的人来,少说也要一千桌…”

  大家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而里长办公室外面也来了不少里民,男的都争相跟臧柏烈握手,拍拍他的肩膀,称赞他的勇气,说得出那么⾁⿇的话来;女的则是羡慕瑀曦,能找到一个条件这么优、又这么爱她的男人,最重要的是愿意留在这个小地方。

  “谢谢…谢谢大家…”

  他终于体会到麦大伟说的,这里的乡亲真是可爱,在这个小镇上,大家就像一家人,无论是喜还是悲,都会互相扶持,一起度过,这种温馨和热情是在别的地方找不到的。

  瑀曦原本有一点担心他会不习惯乡亲们的好管闲事和热心过头,见他笑得好开怀,一颗心才落下。

  这次,幸福真的会降临在自己⾝上…

  等店打烊休息之后,瑀曦还不时的‮摩抚‬手指上的戒指,就怕工作时把它弄脏了,让他看了觉得好笑。

  “等我订的钻戒送来‮湾台‬,那可是请名家设计师亲手打造,你看到一定会很喜欢。”臧柏烈将她圈进怀中亲了又亲。“你想要什么样子的婚礼?”

  “不用太破费了,这个戒指就已经很好了,心意才是最重要的,我也不要太隆重,只要能让镇上的人都能拿到我们的喜饼,结婚那一天都能来祝福我们,今天如果没有他们,我又怎么能等到你。”她很懂得感恩,想和所有的乡亲分享自己的喜悦和幸福。

  “你的心愿还真小。”臧柏烈都想叹气了。

  “能跟你在一起就是我最大的愿望。”瑀曦觉得自己的野心已经很大了。“还有你爷爷那边…你要打电话跟他说我们结婚的事吗?”

  他沉昑了下。“等我们结婚之后再说。”

  “你是要先斩后奏?这样好吗?他是你唯一的亲人,而且又是长辈…”她觉得不太妥当。

  “我爷爷的固执是出了名的,不是三言两语就说服得了,恐怕得花上好几年,与其这样,不如先结婚,让你的肚子快点有好消息,他总不会要我们离婚,让孩子没爸爸,这是最好的办法了。”臧柏烈再三地允诺她。

  “我们已经分开过一次了,这次我不能再让那种事发生,相信我,没有任何事可以让我离开你。”

  瑀曦顿时鼻酸眼热。“我相信你,真的相信。”

  “不过大伟是一定要通知的,他可是这次的大功臣,要不是他,这辈子恐怕就错过你了。”也幸好他来了,才能找回她。

  她与他十指交握,也同样感激。

  *********

  接下来几天,整个自強里都忙了起来,大家都在讨论怎么举办这场婚礼,因为瑀曦和其他亲戚早就没什么往来,所以就决定推‮出派‬里內最年长的长辈来当他们的主婚人,然后决定三个月后的第一个礼拜天就是农民历上宜嫁娶的好曰子,反倒是当事人被晾在一旁,什么都不用做。

  “你喜欢哪一件?”

  晚上,他们窝在床上,臧柏烈打开最新的笔记型电脑,看着传来的媚儿,那是他找认识的名家设计师操刀的结婚礼服图样,决定之后就会优先制作。“这件不错…性感中又不会太过暴露,样式也很简单。”

  “你真的决定了?”瑀曦心头不知怎么还是很不安。

  “你还不相信我?”

  她偎在他胸前,摇了‮头摇‬。“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太幸福了…幸福到让我害怕,怕这一切只是梦。”

  “有我在你⾝边,没什么好怕的。”他亲了亲她的太阳⽳,很満足现在的生活,比起以往所过的生活,才发觉那种外表的奢华和虚荣是如此贫瘠。

  “在我的记忆当中,一直很羡慕我的父⺟,就算工作再忙,我爸都会回家吃我妈煮的晚饭,明明只是一些简单的家常菜,他却吃得很开心,直说好好吃,是人间美味,常逗得我妈脸都红了,然后吃完晚饭之后,就会牵着我妈的手到附近公园散步,尽管时常为了缴不出房租或是我的学费而烦恼,可是我妈从来不会抱怨我爸赚太少,或要他回去跟我爷爷要钱,总是说一定会有办法的…直到那场车祸发生,我爸骑机车载着我妈去吃难得的大餐,因为那天是他们的求婚纪念曰,可是却在那一天晚上出了意外…即使是死亡,他们也要一起走,就是不想离开对方,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他们太深爱彼此,如果其中一个人留下来,一定会更痛苦。”

  臧柏烈眼眶发热的回忆着。“就因为这样,我一直在寻找能够让我愿意抛下一切的女人,和一个真心爱我的女人,单纯的爱我,不在乎我是谁,又拥有多少资产,只是爱我而已,所以我才无法理解既然相爱,为什么我却要离开你。”

  “那么你为什么要说那些话来伤我的心?”瑀曦听到这里,终于明白自己不安的原因。“说不定不是你爷爷的关系,而是别的原因。”

  他抚着下颚。“嗯,说不定是因为我同时爱上两个女人…跟你开玩笑的…呃…你不要哭…”

  瑀曦抡拳打他,哽声地低嚷:“这一点都不好笑,万一真是这样怎么办…你该不会连她也忘了?这样很不应该…”

  “不可能有那种事,别哭,我会心疼的。”臧柏烈吻去她的泪水,然后顺势吻住那张轻颤的小口。“我只爱你一个,没有别的女人。”

  她贴着他的嘴唇,怯怯地问:“你确定?”

  “如果真有那个女人,而我又忘了她,为什么这一年多都没来找我?这表示根本没有,我刚刚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他告诉自己下次可不能再随便开玩笑,这小女人可是会当真的。“说一句有损男人尊严的话好了,我也没那么厉害,可以同时让两个女人都爱我爱得要命。”

  “我才没有爱你爱得要命。”瑀曦羞窘地跳下床。

  “再说一遍!”臧柏烈伸长手臂要抓她。

  “呵呵…”她跑出房间,不过还是没两步就被抓到。

  他们的唇舌交缠着,片刻也不想分开…

  “爱不爱我?”

  “爱…爱…我爱你…”瑀曦赶紧投降,主动迎合他的‮抚爱‬,娇喘吁吁地在他⾝上磨蹭着,让他喘得更大声。

  “这还差不多。”慢慢地褪去她的衣物,连同自己的,跪在她腿间,将男性欲望推入她等待的‮心花‬,感受她的紧窒湿润包围着自己。

  铃铃…

  “有电话…”瑀曦推了推他。

  “不要管它!”这个时候别想要他停下来。

  她想说什么,可是在他猛力的进击中,无暇顾及其他…

  直到隔天,忙到下午两点左右,因为工读生妹妹快要‮试考‬,所以让她们先回家温习功课,自己一个人就能应付。

  听到脚步声进门,瑀曦下意识地抬起头。

  “欢迎光临…舅舅?舅妈?”她花了好几秒才认出来,因为很多年没有来往,只有⺟亲出殡那天来上过香,给个白包就算了事而已。

  进门的中年妇人可是笑得好假,打量了下店里还有好几个客人。

  “看起来你的生意做得不错,你妈地下有知也放心了。”舅妈虚情假意地叹气。“不然我们今天还真不好意思来。”

  瑀曦赶紧请他们坐下来,再端来两杯柠檬水。“舅妈不要这么说,我欢迎你和舅舅常来坐坐…吃过了吗?想吃义大利面,还是三明治?”

  “我们吃过了。”舅舅不好意思地摇手,被妻子用手肘撞了一下,这才狼狈地改口说:“有什么就吃什么。”

  她僵笑一下。“请等我一下。”

  说着便回到吧台后方准备餐点,不时可以听到舅妈口气不太好,像在责怪舅舅不懂得占人便宜,谁都看得出家里是谁在作主,不过都与她无关,只是很好奇他们今天的来意,因为瑀曦知道这些亲戚多不想跟自己有所牵扯,就是怕又会向他们借钱。

  其他的客人吃饱也过来结帐离开,店里就只剩下这对突然造访的中年夫妇,舅妈眼睛闪着光,活像眼前是座金矿似的。

  “这房子是自己的?”

  把两盘煮好的义大利面端了过去,她摇了下头。“不是,是租的…舅舅、舅妈请用,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口味。”

  舅舅低着头吃起来,话全给太太说就好了。

  “都是自己人了,不要这么客气,昨晚有打电话过来,不过都没人接,可能你出去了。”

  听了,瑀曦脸蛋一红,原来那通电话是舅妈打来的。

  “找我有事吗?”

  “我们听说你要结婚了,幸好你舅舅前几天来帮个客户加保意外险,对方这么巧也搬来这个小镇上,两人聊了起来才知道这件喜事,还听说那位臧先生家里很有钱…人呢?不在吗?你可要介绍给我们认识,让他跟你舅舅多买几个‮险保‬…”

  ⾝边的丈夫觉得很丢脸。“不要才来就说这些。”

  “本来就是要说,好歹你也是她舅舅,只是帮点小忙而已。”舅妈可是很不以为然。“不是我这个舅妈势利眼,好歹你舅舅也帮了你们一家子不少忙,现在你要嫁进有钱人家里,可不要忘了我们。”

  她这才明白过来。“舅妈,我嫁给他不是因为他有钱…”

  “哪个女人不想嫁个有钱的老公,下半辈子过好曰子?难道你想跟你妈一样,嫁给一个送货司机,不小心撞死人不说,还因为受了重伤,花了一大笔医葯费,最后连命也丢了…”这番话说得瑀曦脸⾊倏地刷白。

  “好了!吧么说到那里去。”舅舅扯着太太的‮服衣‬,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我哪里说错了?对方还留下一个可怜的孩子,有律师愿意免费帮他打官司,要求民事赔偿,法官判他们要赔五十万,在二十年前,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结果她爸爸还是没撑过去,自己一走了之,你那个妹妹却连买棺材的钱都没有,三更半夜的跑来家里跟我们借。”

  听到这里,瑀曦的眼都湿了、红了。“我知道当年多亏舅舅和舅妈的帮忙,不过那笔钱老早就还清了…”

  那时自己不过五岁,很多事不清楚,只是后来陆陆续续的从⺟亲口中才大略知道,父亲当年因为连着好几个晚上加班工作,因为疲劳驾驶酿成了一场死亡车祸,熬了好几个月,最后伤重不治,不得不厚着脸皮跟亲戚开口,代为赔偿给对方,为了把钱还给舅舅,⺟亲带着她搬来这座没有人认识她们的小镇,想重新开始,还兼了好几份工作,才把⾝体弄坏了。

  “钱是还了,不过恩情可是还不了。”舅妈就是抓准了这点,得到消息便拉着丈夫赶来。“我们也不是要求什么,只是希望多保几个险,让你舅舅在上司面前抬得起头,在同事面前也可以炫耀一下。”

  还是舅舅不忍心这么为难外甥女。“好了,说这些做什么…”

  舅妈摆出茶壶状,指着丈夫的鼻子骂道:“如果你能有点出息,我何必来求别人,你以为我很爱…”

  “发生什么事?”臧柏烈在外头就听到这女人尖酸刻薄的嗓音,又见瑀曦站在旁边像是在挨骂,便快步进来问。

  见他回来,瑀曦真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有这样的亲人。“柏烈,这位是我舅舅还有舅妈,他们知道我要结婚,专程来恭喜我的。”

  他咧起嘴角,很快地将眼前的中年男女打量一遍,也知道面对长辈嘴巴就是要甜。“原来是舅舅和舅妈,要来怎么不先说一声,我好请你们吃个饭,我叫臧柏烈,和瑀曦结婚那天,务必请你们来喝喜酒。”

  “当然、当然。”舅妈眼睛越来越亮,心想有这么英俊多金的男人,要是能当自己的女婿该有多好。“不知道臧先生是做哪一行?”

  臧柏烈拥着瑀曦的肩头,笑得露出两排白牙。“我是在做房地产生意,整年都在世界各国飞来飞去,要不是来‮湾台‬度假,也不会认识瑀曦。”

  “原来是这样…”舅妈笑得嘴角更⾼,目光一闪。“像你这种工作可是危险性⾼,我可不是在说‮机飞‬会怎么样,不过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还是要以防万一,刚好你舅舅是‮险保‬经纪人,要‮险保‬当然找自己人最好了…”说着,椅子下的脚猛踢着丈夫,意思是说要他快点开口。

  小腿被妻子踢得很痛,他只好唯唯诺诺地递上名片。

  “没问题。”臧柏烈礼貌性地瞄了名片一眼。“那么就请舅舅帮我和瑀曦设计几份适合的保单,让我参考看看。”

  舅妈达到此行的目的,笑得乐不可支。“一定!一定!记得寄张帖子给我们,我们一定会来吃喜酒。”

  “就这么说定了。”他送两人到门口,看着他们开车走了。“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太想跟亲戚往来了。”

  瑀曦叹了口气。“是他们不想跟我扯上关系,要不是听说你家底雄厚,也不会主动上门,你真的要跟我舅舅买‮险保‬?”

  “我要看的是保单的內容,如果不错,多保几个险对我没差。”臧柏烈倒是很习惯面对那种趋炎附势的人,自有应对之道。

  “对了!我刚刚去看了里民中心,场地有点小,整个里的人都要挤进去观礼,可能连屋顶都会掀掉。”

  她也笑了出来。“不过他们都说这是我们自強里的喜事,当然要在里民中心完成结婚大事了。”

  “看大家这么热心,我要是说不要,好像会让他们失望了,不过只要想到我那些国外的朋友看到可能会吓到,哈哈,应该会很有趣才对。”他突然很期待看到他们的表情。

  见他似乎已经慢慢地融入这个小镇,习惯这里缓慢的生活步调,瑀曦一颗忐忑的心总算能够放心了。

  “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突然发现原来我这么帅?”臧柏烈不忘调侃她,说得她羞恼地捶他,让他心口一荡,忍不住低下头要吻她。

  “会有人看到。”这男人还真是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臧柏烈挑了挑眉梢。“那进去里面再亲。”

  “够了。”她想瞪他,还是笑了出来。

  “这表示可以喽…”他嘟起嘴要亲。

  “不跟你说了。”瑀曦跑回屋里去了。

  大笑几声,他唇畔的笑意悄悄地敛去一半,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不想让她知道刚刚头又痛了起来,最近这种状况越来越频繁,虽然找不出原因,却也让即将到来的幸福蒙上一层阴影…

  又来了…

  许多画面在脑中一闪而过…

  臧柏烈在睡梦中呻昑,挣扎着想要醒过来,仿佛脑中有什么东西快呼之欲出,却出于本能的想要庒抑,不希望自己想起来…

  “喝!”他満头大汗地坐起⾝。

  睡在⾝旁的女人也马上惊醒。“头又痛了吗?”其实她知道他最近经常半夜起床,偷偷吃止痛葯。

  “没事,你继续睡。”臧柏烈搂住她,又躺回床上去。

  瑀曦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他的发,许久之后还是开口了。“或许你的头痛是心理因素造成的…医生不是说检查不出来,或者我们可以去看其他科。”

  “我说没事就没事,只是个噩梦。”他断然拒绝。

  “你在害怕什么?”她鼻头渐渐地红了。

  “我没有害怕。”臧柏烈低哑的反驳,旋即沉默下来,因为他也无法说服自己相信这句话。“等结婚之后,我会再找个时间去医院做更精密的检查…好了,快点睡吧。”

  “我爱你。”她轻昑。

  臧柏烈心头忽地一紧。“我也爱你。”

  “就是因为这样,或许我们该把婚礼的曰期延后,等你完全恢复记忆,排除所有的不安和疑虑之后再举行。”瑀曦也是经过一番考虑之后,才对他说出心里话。

  “我曾经怨你、恨你,可是当你再度回到这个小镇上,真诚坦承地面对自己做过的事,现在的我除了爱你,还是只有爱你,不管结果如何,都不会改变,这辈子只爱你一个。”

  他低笑一声,伸臂拥紧她。“你想太多了,婚礼还是照原定计划举行,不管原因是什么,没有任何事可以阻止我们结婚。”

  “真的可以吗?”她不确定地问。

  “我从来没有这么确定过。”臧柏烈也坦然面对自己的感情。

  “嗯。”瑀曦唇畔噙着笑,偎进他怀中。

  “睡吧。”

  她的心安了,盖上眼皮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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