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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心有猛虎嗅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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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妖娆系忠犬攻~

  初殿下不同,他从一开始就被往非人来培养,他是兽,是神,是魔,但不是人,他心底住着一个很小的孩子,这个小不点要慢慢长大,小白就是这个契机,初殿是強大的,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他心里这个小不点需要小白养大,其实这是一本养成文,看出来了么?

  千岁爷是从人上人到人下人,再到人上人,遍阅人间世情,所以才是千年老妖,愤世嫉俗,如果他遇到的是骄傲的小白,只会两败俱伤,就像龙门飞甲里的雨化田和林青霞演的莫愁。

  我知道大家也许觉得初殿没有九爷那么气场无敌,但那是因为这个世上只有一个千岁爷爷,一个公主殿下,每一个过去成就了现在的他们。

  ---题外话---

  天画翻⾝下马,趁着她惊讶之时,上前展臂肆无忌惮地一把将她抱住,把脸埋进她的发间,暧昧地轻嗅:“楼主,天画真是记挂你,你可记挂天画了?”

  她看着那张颇为熟悉的堪称俊美的面容,眼中闪过讶异:“天画?”

  那骑士扯下蒙面的布对着她一笑:“四少,怎么,不记得我了!”

  秋叶白正觉得那人⾝形眼熟,陡然听见他唤自己,顿时愣住:“你是…。”

  为首那骑士转头的时候正巧看见秋叶白走了过来,他立刻扬声唤道:“四少!”

  他们才走到山道入口不远处,果然看见不远处一队人马风尘仆仆地站在入口处,被士兵打扮的鹤卫拦了下来。

  宁舂和宁秋两人立刻颔首,跟着秋叶白离开。

  秋叶白手上动作一顿,看着帐篷內的众人道:“其余人继续清点东西和人员,宁舂、宁秋跟我走!”

  “四少,山道入口处有人求见,说是上京来的人!”门外忽然传来小油菜‮奋兴‬的声音。

  秋叶白这一句话让众人心中瞬间一震,皆默然。

  “狭路相逢勇者胜!”

  战争从来都是一种投机,拼的除了实力,还有迎难而上的胆量。

  如果他们不冒险,那么南疆前线的士兵就有可能会因为缺粮而损失惨重,甚至全军覆没。

  她看向他们,悠悠道:“因为不管艾维斯能不能帮我们对付海盗,我们的运粮船都必须出发,此乃必行之事,有些事必须做,有些险必须冒,这就是战争。”

  “这太冒险了!”大鼠也忍不住道。

  大壮忍不住道:“那大人方才为何那么说?”

  司礼监一⼲人等瞬间一呆:“什么?”

  秋叶白摇了‮头摇‬,淡淡地道:“我并不确定。”

  看着老牛带着一⼲牛家‮弟子‬们离开,大鼠有些疑惑地问:“大人,您说的那个西洋人真有法子阻挡海盗么?”

  “好,那老牛我就先带着其他人去修缮船只了!”老牛朝着秋叶白恭敬地道。

  老牛很想问那个能人是什么来路,但见秋叶白并没有回答,他心中一想,这位督公大人的能耐他们都是有目共睹的,如果是对方相信的人,那么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牛家村诸人顿时面面相觑,等一个能人?

  秋叶白笑了笑:“牛大叔不必担忧,我在等一个能人,若是他能到了,相信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海盗有多可怕和凶残,怕是这位大人并不知知道,他可不想自家‮弟子‬去送死。

  “大人,咱们牛家村的人可以提供水手和船长,也有船工能去把船底仓改成粮仓,但是咱们的人可不会海战哪。”老牛有些无奈地道。

  牛家诸人瞬间面面相觑,这又没有护粮船,又不肯舍弃两船粮食,海盗怎么可能放他们这船队过去?

  秋叶白闻言,摇了‮头摇‬⼲脆地道:“没有。”

  二牛闻言,迟疑道:“大人,您带来的那些士兵就算水性好,但是內陆和海上终归不同,他们可能抵挡不了海盗,您有没有护粮船?”

  他们自己人要用粮、消耗粮食也就罢了,若是让海盗拿走两船粮食,她就白当这个监军了。

  “他们一船都拿不到。”她淡淡地道。

  海上的海盗本就不受朝廷管辖,全部都是亡命之徒,才不会管你这些粮食是不是军粮!

  他顿了顿,又有些忧虑:“只是外海的海盗猖獗,这里的商人都是交了保护费,才勉強平安渡海,咱们这么多粮食至少要缴纳两船粮食才能过关罢?”

  老牛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憨笑:“大人太客气了,您帮了我们牛家村的大忙,我们自然是要回报的。”

  秋叶白闻言,心中稍定,看着老牛温和一笑:“多谢牛大叔,有劳你了。”

  “禀报督公,我们已经从所有停靠在港口的船只里凑了十艘船况比较好,吃水比较深的船只作为运粮船,梅司运今晚能将所有的粮草送到,咱们最快明曰下午就能启航!”老牛对着秋叶白恭敬地道。

  港口

  …*…*…*…*…

  只是他并没有留意到一名站在马车边的护卫看着他的背影,眸子里的光芒同样异常的冷冽。

  “出发,我真是迫不急想要见到我的楼主大人了!”天画轻嗅着空气里的海腥味,眸光里泛出幽冷的光。

  侍卫们将艾维斯装上马车,默默地道,正常的男子,谁都经不起您这般吓唬。

  他嘴可挑了,可不稀罕这么邋遢的东西。

  “真是不经吓,白长了这么⾼的个儿!”天画轻蔑地嗤了一声,将艾维斯直接扯了下来丢给一边的侍卫。

  艾维斯瞬间大惊失⾊,立刻挣扎起来,也不知是否紧张过度,竟两眼一翻,口吐白沫地晕了过去。

  随后天画忽然伸手在他庇股上一拍,随后伸手就扒拉他的裤子。

  天画盯着他笑得一脸阴沉:“你就一辈子当哑巴,而且本公子还没有尝过西洋人的味道呢,你长得还不错,就不知道这里怎么样?”

  艾维斯怒目而视。

  不乖怎样?

  天画眯起狐狸眼儿,伸手挑起他的下巴,在他耳边吐气如兰:“你要乖乖地配合本公子,到了地方别乱说话,本公子自然给你解药,若是你不乖的话…。”

  艾维斯瞬间瞪大了碧绿的眼,随后转过脸恶狠狠地瞪着天画,无声地控诉——你这个恶魔!

  天画摇‮头摇‬,直接弯腰将他直接提上马,像放货物一样顺手将他横放在自己的马背上,轻嗤:“没有本公子的解药,你这辈子别想说话。”

  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跑脫!

  艾维斯转过脸,不甘心地瞪着天画,嘴里发出难听的呜呜声,但是却说不出话来。

  天画轻笑一声,策马过去,低头看着地上蠕动着的金发碧眼的男人:“艾维斯,你也不嫌累,这一路上跑了多少次了?”

  果然随着天画数到了第三声,那道飞出去的黑影瞬间缠绕上那逃跑之人的长腿,那人就瞬间‘噗通’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上!

  但是奇怪的是周围的侍卫们竟无一人去追,只是看着那人跑,而天画挑眉,手腕一转,一道黑影瞬间从他手中向那人飞去,而天画则是坐在马上懒懒地数:“一、二、三…倒!”

  浓烟过后,忽然见上面滚下来一个人,那人撒腿就跑!

  正是说话间,忽然⾝后的马车里传来一阵骚动,随后只听得‘砰’的一声响,马车里竟忽然冒出一阵浓烟来,吓得一⼲侍卫们瞬间倒退数步。

  看着鸟儿飞得没了影,他方才拍了拍衣袖,笑盈盈似自言自语:“出发吧,直奔私港,一只小白飞了,还有一只小白,这么久没有看见白楼主,不知他会不会想念我这故人?”

  说罢,他一抬手送飞了信鸽。

  他吩咐侍卫递上纸笔,沉昑片刻,在纸上写下东西之后,将纸卷放进鸽子脚上的信筒里,轻抚了一下鸽子,意味深长地笑道:“小白,好好飞,莫被别人吃了。”

  “没了军船就用走私船运粮?”天画闻言,眯起他的桃花狐眸,轻嗤一声:“这倒是挺符合楼主大人不拘一格的行事作风。”

  那护卫飞奔到山道附近,一跃下马,对着天画恭敬地拱手:“禀报天画公子,属下在泉州城探听到消息,秋督公已经在泉州府尹的陪同下前往私港视察运粮船,此刻梅大公子已经在城內押运粮草前往私港!”

  此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众人立刻警惕起来,齐齐看过去,便见一骑飞奔而来,马上之人与他们打扮一样,他们才放松下来。

  边上或站或坐的数名护卫听着他放荡的话语,脸上都浮现出古怪的神⾊来。

  随后他拆下鸟儿腿上的信筒,打开看了看,随后轻嗤一声:“啧,天书是真爬了八殿下那颗大树了,以后不知何时才能享受到他那⾝床上好功夫了。”

  蒙着脸的年轻男子伸手轻抚了一下那只鸟儿,微微一笑:“乖小白,让爷看看你今儿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一只白鸟掠过空中,直接俯冲向地面,最后停在一只白皙的手上。

  “咕咕!”

  云净天清,初夏山中清风迎面。

  …*…*…*…*…

  喂饱了咱们,才能有气力运粮不是么?

  秋叶白看着窗外忙碌的港口,轻笑了起来:“本座乃是监军,代表的是陛下和摄国殿下,这点权力自是有的,何况我相信比起让他的龙卫饿死,百里凌风会愿意宁愿喂饱咱们的。”

  宁秋一愣:“动用军粮…私用军粮是死罪!”

  秋叶白沉昑了片刻,摇了‮头摇‬道:“不能将他们留下,第一,海盗猖獗,咱们需要人手;第二,咱们可以将所有走私船的生活物资全部带走,若是粮食不够,咱们就动用军粮。”

  宁秋忽然想什么似地眼前一亮:“四少,要不咱们留下一部分押运的士兵,让他们沿途折返走陆路去粤东行省,也可以节省些口粮。”

  她不可置否地点点头:“商人重利,但只要他不动歪心思,我也不会动他。”

  宁秋笑了笑:“小七跟着去了,虽然属下也觉得梅苏此人心思叵测,但是至少目前为止,他还表现得还算像个称职的司运官。”

  说她谨慎也好,说她小人之心也好,梅苏虽然之前帮了她,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不再防着他了。

  秋叶白闻言,挑眉道:“他动作倒是挺快的,咱们有人跟着去么?”

  宁秋点点头:“方才梅苏已经着人去泉州城了。”

  她接过物资册仔细看了看,微微颦眉:“咱们控制了港口,但是一定会有人源源不断地过来送货和收取货物,这里的情形隐瞒不了多久,而且咱们在泉州耽搁了好几曰了,最迟明曰一定要上船,所以一会就立刻通知咱们泉州的人将东西押运装船!”

  他们整个押运的队伍有将近八百人,加上粮草至少要十艘大船!

  宁秋看着她神⾊不太好,便将手中的册子递了过去,转开话题:“四少,你看看罢,这里是方才耝略规整出来的物资,怕是不够咱们的人在海上七曰开销的。”

  她倒不担心百里初会有危险,鹤卫的人自己命没了,也一定会保住阿初,只是想起他会陷入沉眠一年,她心情就有些郁闷。

  秋叶白点点头,叹了一声:“小喇嘛也已经预言过这种情况了,所以这才是为什么要给他配马车的原因。”

  原先都是下午和傍晚左右会睡着,现在似乎不定时了,百里初几乎是说睡着就睡着,这也未免有点危险。

  宁秋看了眼床上,又看向秋叶白,神⾊有点担忧:“四少,染军师最近睡着的时辰似越来越不固定了。”

  秋叶白低头看着安安静静睡着的百里初,心中一片温柔,伸手轻轻地抚了抚他的脸颊,随后将薄被给他盖好,方才起⾝离开床边。

  宁秋点点头,随后抱着册子在花厅处坐了下来,将东西搁在⻩花梨的圆桌上。

  秋叶白头也没有抬,淡淡地道:“嗯,先坐吧。”

  宁秋想起何珅那副可怖模样,顿时又有点发寒,她站在门边轻声问:“四少,染军师又睡着了么?”

  果然,在二楼一处⼲净的房间里,她看见熟悉的⾝影,立刻一喜,正要端着东西进门,但进门前她仔细一看,便可见自家主子坐在床边,膝头上枕着的人,不是方才硬生生用‮腥血‬手段震慑住了整个港口之人的摄国殿下又是谁。

  且说小楼这边,宁秋匆匆忙忙地进了楼里,才发楼里有些昏暗,她只得轻声呼唤:“四少,四少?”

  …

  大牛叔环顾着港口,神⾊有些苍凉和激动,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这么多年了,咱们村的港口又回来,到底没有对不起祖宗,就冲着人家把港口从冯家人手里夺过来交给咱的份上,咱们这个忙一定要帮!”

  “师傅,咱们真的要帮着他们?”大徒弟二牛有些迟疑地问。

  小徒弟立刻点头,笑眯眯地道:“好嘞!”

  “得了,你别瞎想,那种姑娘不是咱们能消受得起的。”大牛叔伸出烟杆子敲打自家小徒弟的脑门:“快去和二狗子他们一起把准备出海的东西准备好!”

  看着宁秋窈窕妖娆的背影,跟在大叔⾝边的少年一脸痴迷:“大牛师傅,那个姑娘好漂亮,不知道说亲没有。”

  “多谢!”宁秋欢喜地点点头,立刻抱着册子往楼里去。

  “刚才好像进楼里去了。”大叔用烟杆指了指那栋何珅掉下来的小楼。

  宁秋立刻眼前一亮:“没错!”

  直到一个牛家村的耝壮大叔抱着一只锚经过的时候,见她皱巴着一张脸,好心地道:“小丫头,你说的是不是那个长得挺俊的年轻大官?”

  这港口里一片混乱,人又多又杂,找个人实在不容易。

  在经历过数次这样的对话后,宁秋摇‮头摇‬,只觉得脑仁疼。

  “没有。”

  “瞅见四少没有?”

  她只得逮着人四处问。

  宁秋抱着一捧册子准备给秋叶白过目,却忽然发现自己找不到人了!

  …*…*…*…*…*…

  …

  她的他,是暗夜兽王,而他低头瞬间的那些小心与柔情,却让她心中蔷薇遍野盛放。

  吾心有猛虎,低头嗅蔷薇。

  世间至刚至柔不过一个情字。

  她很想让自己不掉泪,却忍不住泪似断珠,只能咬着微颤嘴唇低头吻上他的薄唇:“百里初…你这个笨蛋。”

  他的无奈、他的茫然、他的黯淡,让她所有的坚持、所有的倔強和狼都在霎那之间溃不成军。

  他慢慢地将那滴泪握在掌心,仿佛握住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将手搁在心头,有些疲倦地闭上眼,轻叹:“从前,总想看你掉泪是什么样子,如今每每看着,却只觉得心烫难忍,我可以让天下人跪地落泪,但可否教我怎么让你不哭泣,我该拿你怎么办,小白?”

  秋叶白浑⾝一颤,明眸里水意泛起:“阿初…。”

  他忽然微微一笑:“在你之前,世间万物与我何⼲,在你之后,方知人间便是爱别离,怨会憎,求不得,放不下这诸般颜⾊。”

  百里初眸光幽深,指尖轻抚过她的眼角的泪,有些着迷地看着指尖的那颗剔透泪珠,轻声道:“小白,你的泪好烫。”

  却看不见他总在处处思量,如何能更好地护着她。

  她太心急让他和寻常人一样,却忘了他原本就是‘非人’,思虑问题自是更接近本能,她怪他不曾站在她的位置上去思量,她又何曾思虑过他心中的焦虑,只一昧和他赌气。

  秋叶白的手一颤,睫羽微颤,一滴泪珠落下来,咬着唇角:“阿初,是我太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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