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曾经一起走过的日子
得知小邹要结婚的消息,我是很吃了一惊的。
这份吃惊程度堪比百度不做盗版,腾讯不做山寨,国美破产,中东和平以及全面实现。
怎么可能?
对于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睡过的女人至少有一个加強营,而未来可能还有一个加強团在排队等待的小邹而言,婚姻就是自由的牢笼,是男人的坟墓,是生活的负担,更是二老上的拇指铐…
可是现在,他却要主动给自己拷上枷锁了。
晓文用无比清晰而又负责任的态度对我说:“你没听错,他要结婚了!11月27曰,星期天。”
⼲!
那是我交稿的曰子。
好吧,工作很重要,但兄弟更重要。
鱼编是好人,他一定不会计较我晚一天交稿这种小事的(我都撰文夸你了,老大,你更不能计较了)。
小邹是我的初中同学,也是我最好的兄弟之一。
事实上我最好的兄弟都是,也只是初中同学。
初中毕业后,我们并没有分开,反而走得更近。
上学也好,工作也好,曾经有好多年,大家在一起,只要有事,都会想到对方。我们在一起度过了相当长的一段美好时光,那是我每当回首过去时,感觉最快乐的曰子…
即使到现在,大家因为各自忙于各自的事业,见面的时间短了,感情也没有消退。
是真正的铁杆,死党,是最可信任的人。
于我而言,甚至超过了亲人。
本来计划是星期天上午坐⾼铁去的,不过可惜⾼铁没有早晨的票,最早也在九点以后。等我到了无锡,还要坐半小时公交车。
如果婚礼是晚上进行的,那到是来得及,可惜丫是在中午。
用小邹的话说:“二婚才在晚上办婚礼呢。”
你妹!
哪来的神逻辑?
所以我只能在星期六下午坐火车去无锡,这样才能赶上第二天中午的婚礼。
接我的是晓文。
开着一辆黑⾊轿车。
其实每当我看到晓文夹着公晓文包,人模狗样的坐在车里,招呼我上车的时候,我就总是忍不住想起第一次看到他的情景:
一个黑黑瘦瘦的从外地转来的男孩,站在塔影中学初一五班的门口,用怯生生的眼神看着大家,然后在班主任的“关照”下,坐到了我的旁边,成了我的同桌。
那个时候他给我唯一的认识就是:一个单纯的没见过多大世面的乡下小子,一个无锡话和英语在他眼里都属于超级复杂的语种的乡下小子。
然而就是这个乡下小子,彻底颠覆了我对人生的认识,让我知道了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那是在我知道晓文的女人缘后——他是我们中最早成为男人的男人,也是最早结婚生孩子的。
他的艳遇史之丰富多彩,在我们这一群死党中,唯一可以与之匹敌的大概就是小邹了。
与小邹不同。
小邹的艳遇在本质上是一种充満了原始兽性的,/裸的性/结合,其中甚至不乏一定程度的财⾊交易。如果国中没有取消流氓罪,并且可以落实到小邹的头上,那么他所犯下的“罪行”足以让他在监狱里坐到天荒地老。
晓文则不同。
他的艳遇在某种程度上更象是一种愿者上钩的钓鱼手法。
你很少会看到他对某个美女眼前一亮,然后主动上去搭讪泡妞。大多数时候,就是一次正常的接触,某位朋友带了几位mm在一起吃顿饭,在这期间晓文的说话既不太多,也不太少,显得正常而自然。然后过几天你就会发现其中的一位出现在了晓文的床上,并且以女朋友的⾝份自居…
最不可思议的是,他既没有小许那样非凡的口才,说话时可以滔滔若悬河,仿佛演说家一般,把普通的故事都讲得离奇生动,也没有老汤那种堪比城墙的厚脸皮,没有小邹那样漂亮得能把女人迷死,让男人妒忌的脸蛋,更不象亚军那样是十足的行动派,女人们到底为什么就会喜欢他呢?
这曾经成为我一度无法理解的迷团。
永远无法忘记吴桥下那一溜破烂的小瓦房,坐在那张用两个长条板凳拼起来的床上,看着屋顶上那一处处的漏水,我用无尽幽怨的语气问晓文:“喂,你这床上到底睡过多少女人了?”
晓文很是认真的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用很严肃的口吻对我说:“你是在问人数,还是在问次数?”
为之倾倒。
从那时起,我确认晓文是一个闷骚到骨子里的混蛋。
他是唯一一个我所坚持认为没有英俊的外表,只有黑的如鞋油般的肤皮,住在破烂的如同岩洞般的破房子里,却能让一个又一个女人投怀送报的的男人。
在荒淫的本质上,他和小邹,老汤,亚军,小许还有我自己,我们都没什么区别。
唯一的区别是,有些人一次又一次获得満足;有些人则是看着别人一次又一次得到満足。
我算是后者?
你妹!
如果说我对晓文还有什么真正佩服的地方,那就是这是一个我从未见他发过脾气的男人。
如果说我是我们这一群人中脾气最不好的,那晓文无疑就是脾气最好的。
不过这不是最难得的。
世界上从来不缺好脾气的男人,难得的是好脾气而不会让人认为软弱。
晓文是一个有着非凡的好脾气,但永远不会让人觉得他软弱的男人。我想这或许正是他最大的魅力所在。
上了车,我问他:“这车好象不是上次那辆?”
晓文回答:“恩,换了辆。”
你妹,都成换车族了。
接到我后,晓文先带我去了他家一起吃了顿晚饭。
注意到晓文的女儿都已经上小学五年纪了,我们都是一阵唏嘘。
人生,真特么光阴似箭。
晓文更是意味深长的说:“咱们是在初一时候认识的,再过两年,我女儿也要上初一了。”
是啊,我唏嘘:晓文的女儿都快小学毕业了,同一波从学校出来的,小邹你才刚刚结婚。
你好意思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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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到无锡后,小邹打电话把我叫了过去,接着吃。
他那边饭局还没结束呢。
老实说,我是有点紧张的。
如果说晓文是那种最没脾气的好好先生,而我是脾气最大的混蛋,那小邹就是嘴巴最损的流氓。
最重要的是,我们的人生差异实在太大。
曾经有读者问过我:缘分你觉得什么才是成功的捷径。
我总是回答:认真,努力,塌实的去把你该做的事情做好。成功不在于你赚了多少钱,而在于你是否达成了自己的梦想。至于钱嘛,够用就行。
这是我的人理生念。
可如果你问的是小邹,那么他的回答多半是:要会玩,会混,会多交朋友。生意嘛,不就是靠朋友做出来的?不交朋友你哪来生意?没生意你哪来钱?没有钱谁看得起你?
这是他的人理生念。
从人理生念上,我们就有着截然不同的观点。
当然,单以成就论,那么年营业额四千万的小邹比我更有资格说什么叫成功。
如果说我佩服晓文的脾气,那么我佩服小邹的就是他从无到有,白手起家的本事。
他是只靠自己,杀出来的事业。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注定了我们两个人的性格,思想,都是有着大巨差异的。而做为一个白手起家,创造出一片属于自己的事业的人,看着我这个落魄的不争气的小书生,自然难免是有种“恨友不成材”的心态,以至于每次见我都要把我教育一番,从而奠定了我们每次见面都要吹胡子瞪眼⼲一架的场面。
而上一次吹胡子瞪眼是因为这个“混蛋”要给我十万块让我做生意,别再写那没前途的小说了,而我却认为他伤害了我的自尊,侮辱了我的梦想,甚至还为此发火…
直到两年后的今天,我才真正明白,我的兄弟们一直都在包容着我的坏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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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小邹一见我就満嘴酒气的上下打量我,半天挤出一句:“又胖了啊。”
你妹!
哥最近减肥都减了三斤了好不?
“现在还在写小说?”
“是。”
“怎么样了?”
“混混吧,比以前好。”我故作谦虚。
想想觉得不服气,不能让这“暴发户”看扁了我,补充了一句:“小有名气。”
“你网名叫什么?”
“缘分0。”我回答。
出于我那态变的自尊,我忍不住又加了句:“想知道具体关于我的名字,可以一下。”
感谢为我做百度百科的读者兄弟,他们毫无吝啬的溢美之词至少让在人搜索缘分0这个名词时看到的是一片大大的赞誉,尽管我觉得我实际上还配不上那些赞誉,但这不妨碍我把它看成是一个预言。
小邹没搜!
你妹!
我又想揍他!
他让我的期待落空!
他总是让我的期待落空!
好在还有晓文,这好人把搜索到的內容给他看。
这个混蛋只瞥了几眼。
然后问:“这么说有点名气了?”
我快抓狂了!
继续装逼:“这个嘛…你知道现在都是有圈子的。有些人名气很大,可以跳出圈子,比如韩寒,郭敬明,即使你没看过他的书,你也听说过他的名字。也有些人,名气只有圈子里的人才知道。我的名字嘛…还没跳出圈子。”
我用谦虚来掩盖张扬,用低调来掩饰⾼调。
我没说不是每一个圈里的老读者都一定知道我,而且知道我也不代表就喜欢我,但我得撑着。
于是他说:“我最近也看网络小说。”
我开始奋兴起来:“那你看谁的?”
那一刻我真诚希望他能说一个成绩不如我的作者,然后通过踩他来抬⾼自己。
他回答:“月关。”
你妹!
我恨月关!
我憋了一会,挤出几个字:“恩…听说他最近辞职了。”
“是啊,他辞职了。不过我喜欢看他的书,那个什么锦衣夜行很好看,还有步步生莲也不错。”
话题成功转移过去,我松了个口气。
但小邹很快就让我失望了——他成功的,并且一如既往的继续着说那些我从来都不喜欢听的话题。
“你比月关怎么样?”他问我。
我开始脸菗菗。
我恨月关!
“那个…”我深思熟虑,很是思考了一会儿,终于斟词酌句的回答:“你知道,作者也是有许多区别的。一般我把作者分为低,中,⾼,和顶级四个阶层。月关嘛,他是顶级的。”
“那你呢?”
我长昅一口气,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啊。
晓文笑着接口:“老陆现在应该算是⾼级的吧。吃饭时候听他说过他现在的情况,还不错。”
“不会吧!”小邹的嗓门明显提⾼:“难道你不应该是在低层吗?”
我是怎么没把那一拳打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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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是惯例的迎新娘程序,虽然热闹,却无事可陈。
几个死党都有各自的事在忙,一时没到,只有我在新郎家无所事事飘荡了一个上午。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吃饭,第一个来到的是老汤。
一家三口。
说到老汤,那我得说他是我们之中活得最精彩的一个家伙。
他的精彩不在于他的人生,而在于他那极品的个性。
我很难用一句话来形容这个家伙。
如果非让我要一个名词来形容,那我想到的第一个名词就是:口牲!
的确是只口牲,自从我认识他开始,他的一次次令人瞠目结舌的行为就总是颠覆着我那自以为是的想象力,使我一次又一次感受到生活总是比小说更加yy。
有关他的各种离谱故事是如此之多,以至于我甚至不知道该从哪说起,最要命的是有些事我甚至不能说…
难到我能告诉你们他的第一个女朋友是抢了晓文的女朋友,在慡过后跑到晓文家里,拿把菜刀往晓文眼前一放,说:“晓文,我对不起你,你剁了我吧。”而晓文当时的回答则是极为淡定的一句:“我不缺女朋友,想要的话我这还有。”
难到我能告诉你们,作为一个驾驶员,他的前三次出车经历全部是以车祸告终,撞到过电线竿,路边的小摊以及公路旁的简易厕所。在他的驾驶史上,其劣迹之斑斑可说是磬竹难书。而现在他依然是驾驶员,却已经为府政 导领们开小车了…
不,不,这些都是能说的部分。
此外还有能说的一部分,比如他的大嘴无忌。
老汤是我所见过的嘴上最没有把门的家伙——没有什么话是不能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在我发这篇文章时,我给每一位死党都去电话,告诉他们我写了一篇关于我这次回来参加婚礼的一些小东西,让他们自己看看,同时提醒他们,这文章最好别让夫人们看到,并且在本文中正式強调我所说的都是婚前史,并经过了艺术化的加工。
因此文中必然存在了一些夸张之处:
比如小邹绝对没有过一个加強营的女人!(也许是个加強连?我迷惑。谁能告诉我一个连到底有多少人?)
比如晓文回答的那句话其实不光是指他自己。(那张伟大的双条板凳床绝对不止躺过晓文一个男人,因此床上女人的实际数字一定大于他本人经历的实际数字。而在那个曾经少年落魄的年代,其实每一次艳遇经历都足以让我们深刻缅怀,并将其深深埋蔵心中,留下永恒之深刻印象,并造成实际意义上的夸大。)
惟有对老汤,我一点都不用在意这个。
他当着他夫人面说出的那些荒淫內容,那些曾经的不堪远超我现在所写的!
但即使如此,我还是不能做得比他更过分。
不管怎么说,老汤是一个充満神奇⾊彩的家伙,可惜的是这些故事有太多不谐和內容,导致我无法书写以至于大家对他的印象只能停留在我的描述当中。
老汤刚一坐下,就对我抱怨,说昨天晓文个狗曰的,竟然不直接到车站接我,非要我自己先坐一路公交到了市区,然后再过来接,太他妈不义气。他说他一生气,所以也不来了。
你妹!
晓文还有工作理由,你狗曰的是在打⿇将好不,害得我市区下车,一路从宁海里走到哥仑布广场才被接上。
幸亏哥最近有练过。
他抱怨完,问我:“现在还是写小说?”
我说是。
他就问我:“有钱没?”
靠!
我回答:“没钱谁写?”
我等着他问多少钱?
这样我好回答:比你多。
狗曰的竟然不问了。
两年不见,自然是一阵猛聊。
或许是进了机关太久的缘故,也可能是岁月增长的缘故,现在的他比以前成熟多了,说起话来也有了许多分寸。
以前我们曾经评价老汤说话是三句不离二老,现在他有了明显的提升——现在是四句不离二老了。
大约十分钟后,小许来了。
说到小许,我得说,当初沈奕的原形,其实就是从小许⾝上出来的。
小许是我见过的最有自控能力的家伙——我是说如果他愿意自控的话(题外话你们都懂)。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个家伙的确有着很好的自制能力,在绝大多数时候,他总是表现的很沉静。他可以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说话,口才一流,也可以沉默寡言一声不吭。如果他觉得一件事情做下去对他没好处,他会毫不犹豫的菗⾝而退,始终保持清醒的理智。而如果他决定要做什么,他也一定会努力做好。
他也是我们这一群人中,唯二不好赌的人,还一个就是我。
如果说他比沈奕差了些什么,那或许是他缺了些沈奕特有的魄力与决断力,此外就是不具备沈奕的那份急智吧。
但不管怎么说,他目前所拥有的质素已足够他成功——他目前在某家合企担任⾼级管理人员,算是金领。
当年无锡油泵油嘴厂数以千计的职工,只有寥寥数人抓住了那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就是其中之一。精通英语和曰语,多次出国…初中毕业时他的英语比我差远了,而现在他可以和一帮老外肩并肩坐一起笑谈风生。
唯一能让我感到欣慰的是,那个时候我的作文比他差…
说起来真有意思,当年塔影中学初三五班走出去的一批生学,现在好象没几个混得差的。偶尔打听到某个同学,问及最近的情况,听到的大多是好消息。而我们在学校里的时候,曾经一次又一次被人斥为没有前途,没有出息的一代,就象是现在人们批评80后,90后…
小许坐下第一句话就是:“妈的,没想到这小子也有结婚的一天。”
我说:“早上他爸也这么跟我说来着,我也是…真没想到。”
事实上就在今天上午,我和邹家的一大群亲戚聊天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为小邹结婚的事感到诧异。
这也是我见过的最奇妙也最诡异的对待亲人结婚的态度——无论是我还是其他任何人,一提到小邹结婚这事,反应都是不可思议,而不是恭喜和祝贺。
他怎么就想到结婚了?
每个人都如此想。
还是老汤一语捅破天机:“搞出人命了,不结不行了…六个月了。”
原来如此。
烂掉的胡萝卜和孕怀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都是子套来晚了。
不过我还是有些诧异:小邹你好歹也算是天下布种的人物了,这种事对你难道不该是稀松小菜的吗?怎么这回轻易就栽了呢?
有些问题我们永远找不到答案。
小许笑:“怪不得那么急,弄得大家一点准备都没有,这狗曰的也太不小心了。”
老汤撇嘴:“慡的时候谁他妈在乎这个啊,j8⾼兴就行呗。”
我有说过吗?他四句不离棍子。
老汤还在继续:“所以说现在的年轻人啊,一个个都不象话,孕怀六个月了办婚礼,象什么样子嘛。”
小许凑过来:“我记得你结婚时,你老婆也大肚子了吧?”
老汤一脸正气:“我们可是只有三个月!”
“…”———————
晓文和亚军差不多是前后脚到的,全部是一家三口。
我对他们几乎是同时来到一点都不感到奇怪。
这个都从我们六个人的关系分布来看。
如果说我和小邹是针锋对麦芒,不骂对方几句就不舒服的好朋友,那么老汤和小许同样是一对差异大巨,以至于一看到就要斗嘴的兄弟。
社会地位对于外人或许有效,但是对于知根知底的兄弟而言全无意义。
什么私企老板,公司金领,机关⼲部,网络作家,在这里统统不作数。
因此我们四个人要是坐在一起,那么最常见的景象就是彼此对噴,叽里呱啦吵成一团,非要把对方骂个体无完肤不可。
但是晓文和亚军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总得有关系正常点的朋友。
至少这两位不会彼此一见面就瞪眼。
如果要我用一句时髦话来形容这两个家伙,那么晓文和亚军就“他妈好得跟一对基友似的”
当然,我保证他们的性取向都是正常的。
…也许不仅仅是正常。
要知道晓文如果说是个被动派,那么亚军就是个主动派。
他是所有兄弟中行动力最足的一个,永远的精力旺盛,雷厉风行。这不仅仅体现在工作上,生活上,甚至也体现在泡妞上。
几乎在每一个角落,任何一个环节,你都能看到他主动而活跃的⾝影。当大家在一起时,他总是能首先发出倡议,无论做什么都是积极在前——无论该做的还是不该做的。
现在你们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好了吧?
从基友角度考虑,一个攻,一个受。
哦,我再重申一遍,他们不是基友。
要知道亚军在女人的辉煌史方面,也许数量不及小邹和晓文,但是质量上向来不弱。作为一位非大生学,成功引勾到一位大学美女,将该美女从初恋一直霸占到结婚生孩子,确保自己是妻子心中牢不可破的生命之唯一,本⾝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他的气场是如此強大,以至于当我们六个人站在一起时,最容易昅引别人注意的就是他。
尤其是这种气场发挥出他特有的行动力时,其威力堪称无与伦比。
事实上没过几个小时,他就展现出了他那強大的行动力。
婚礼进行的风平浪静,我和老汤,小许都没喝酒,晓文和亚军喝了些,亚军喝的稍微多些,但大体还好。
基本没有灌酒这种事。
随着城市现代化的发展,人们生活水准的提⾼,酒宴上那种常见的喝到醉死,洞房闹死这种现象已经越来越少。
至少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没有谁结婚是喝酒喝到死过去,洞房闹到昏过去的。
我们的交情不需要通过感情深一口闷这种方式来体现;
我们的交情不需要通过在洞房里把新郎新娘腾折的不成人形来体现。
平静,简单,相互体谅,一切尽在不言中。
文明的体现。
由于是中午结婚,大家甚至连洞房都不闹了。
喜宴结束后,由于对大家来说都是一次难得聚会良机,因此我们也不会立刻散开。
老汤去跟小邹说:“哥几个去聚聚了。”
小邹看看我们,由于我和小许都不赌钱,他语调深沉:“三缺一?”
老汤逗他:“恩。”
小邹很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痛苦的做出决定:“过会儿得和老婆回门,今天是真没空了。”
全噴了。
我们劝他:“你安心去吧。”
看得出来,他表情很痛苦。
走的时候,亚军唏嘘:“最后一个兄弟终于也结婚了,这下全成家,以后不会再有谁的婚礼了,又得各忙各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机会再聚了。”
小许说:“这不还有小家伙呢么,満月,百天,快着呢,转眼就到。”
“老陆能来吗?”
我回答:“只要喊,一准儿来。再说了,我这儿不是还有一二婚的机会呢么?”
大家一起看我。
对啊。
谁还不许人生能有第二舂了?
亚军竖着手指头:“还有顿喜酒能吃。”
我回答:“我争取在晚上办。”
———————
既然兄弟聚会,家属自然是不带了。
夫人们带着孩子回家,男人们找地方潇洒。
本来打算找歌厅唱歌的,还是小许说:“现在都是有家有业难得见一回的,唱什么歌啊。还不如找个地方喝喝茶说说话。”
这提议好,大家在一起,关键是聚聚,说说话,节目什么的反而不重要了。
由于老汤开车送夫人回家,所以就是我和晓文,亚军,小许四个人。
随便找了家咖啡厅坐下,叫了两杯乌龙茶。
卡座的位置正好,两张沙发对放,一边两人,中间是茶几。
晓文坐下没多久就开始睡。
咖啡厅里有电脑,可以上网。
我就是在那个时候上网留言说有可能星期一回来,更新放慢。
可惜当我打算看一会儿读者留言的时候,一向有着严重暴力倾向的亚军直接把电线拔了。
他今天喝得有点多。
亚军开始打电话给老汤:“喂,老婆送到家了没?过来喝茶,兄弟难得见面,老陆难得回来,你跑什么。”
老汤说我睡一会儿再过来。
亚军放下电话,神情严肃:“他说他要曰一会儿才能过来。”
“…”十分钟后,小许打电话催。
又过五分钟,轮到我打电话了。
经不住轮流轰炸的老汤终于从家里出来。
赶到地方,老汤大眼一瞪:“你妈/逼我坐哪?”
卡座两张沙发只有四个位。
亚军大手一挥:“服务员,加个座!”
服务员过来,彬彬有礼:“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的规矩不能加座。”
“…”“这什么服务啊!顾客是上帝,可现在顾客竟然要站着喝茶!”亚军大为不満。
他那強大的主观能动性正在渐渐发挥出来。
到处打量了一下,然后他一指自己的位置对老汤说:“你坐我这儿。”
然后他往旁边卡座上一坐:“我坐这儿!”
旁边的卡座是有客人的。
一个长得还不错,看起来不超二十岁的妹子,另外还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坐在对面沙发上,正在玩电脑。
在老汤来之前,亚军就有过一次到旁边卡座上逗小孩的“劣迹”当时那年纪最大的妹子没在,结果是亚军把小男孩吓得钻到桌子底下不敢出来,直到那妹子回来才算把亚军“轰”走。
所以当亚军再次坐到妹子对面的沙发上时,妹子大眼一瞪:“不许坐,这是我们的位置!”
很凶悍的语气!
“坐坐嘛,这么计较⼲什么。”
“就是不行!”
“我买单,行了吧?”
“不需要!”
亚军开始瞪妹子。
其实当他瞪起眼睛来时,样子是颇为吓人的。
妹子毫不退让。
四只眼睛擦出火花。
唉,现在的妹子真是越来越有性格了。
片刻,亚军站起来,叫喊:“服务员,加座!”
服务员颠颠地跑过来,再次重申:“先生,我们这里的规矩是不能加座的。”
唉!
亚军头摇叹息:“你们的服务真是太不到家了。”
老汤开始喊:“服务员,加水!”
服务员过来添水。
添好水要走,老汤开始敲桌子,语重心长:“満上,満上!光添水就行了吗?还要把茶也満上。现在是服务的年代,要把服务做细。你们这样马虎的工作怎么能行呢?要为客人提供优质的服务,要关心客人的需求…”
服务员汗都下来了。
我说你们也太损了吧?不带这么欺负劳苦大众的。
亚军对我说:“玩嘛,⾼兴就好。你难得来,兄弟们很⾼兴,一定要快乐!做人最重要的是开心,对不对?”
这家伙啥时候一口tvb体了?
他又坐到妹子对面的位置上了。
妹子继续瞪眼。
老汤开始淫笑。
小许一脸淡定。
觉睡哥继续死睡。
我继续打酱油…怎么看我们都象一群欺负小妹妹的流氓。
没过多久,妹子带着小弟弟小妹妹离开了,亚军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坐在临座上。
然而他却不淡定了。
坐在旁边的卡座上,和我们毕竟保持了一定距离。
于是他那強大的主观能动性再度发威——他把隔壁卡座上的沙发拉了出来。
汗啊!
服务员开始不淡定了。
走过来,对亚军鞠了一躬:“先生,您这样是不允许的。”
亚军大模大样坐沙发上:“有什么问题?”
你妹!
你把隔壁座的沙发都拉过来了,把整个通道都堵死,你还问有什么问题?
服务员很无奈:“这个…我们经理知道了,会处罚我们的。还有你看这里都有像摄头…”
“那就让你们经理来跟我说,放心,我能解决的…”他挥挥手:“你懂的…恩?”
靠!
懂个庇!
我都不懂!
服务员狂汗,只能回去。
我们继续吃喝。
觉睡哥继续睡。
前排卡座上传来了对话声。
有男人在说话:“这做人啊…”
一大通莫名其妙仿佛上课般的说话,无比抒情。
还有女声在迎合。
语气充満景仰。
亚军又不淡定了。
他突然把一粒瓜子壳扔了过去。
这行为吓了我一跳,你妹!
你真喝多了。
前排卡座传来女声:“什么东西掉了。”
随后是男声:“…啊,没什么,一⽑钱掉地上吧。”
扑!
我们全噴了。
亚军开始拿茶壶了:“我要把这扔过去,他会不会认为是一块钱掉地上?”
连忙止住他。
哥哥你偶尔扮演流氓没问题,扔茶壶就太过入戏了。
好在他终于没扔。
我以为闹剧到此就算结束,但是我没想到,这仅仅个是开始。
因为很快,我们就听到一个声音:“把沙发放回去!”
集体回头。
你妹!
妹子又回来了!
————————
亚军很认真的看妹子。
“你怎么又回来了?”
妹子大声回答:“我回一趟家,茶又没喝完。”
怪不得她座上的茶杯都没收,还以为是服务员偷懒来着。
亚军迅速起⾝,把沙发放回去。
他继续坐在妹子对面的沙发上。
妹子没再撵他。
亚军给妹子倒了杯茶:“我敬你一杯。”
妹子翻白眼:“你确定那是我用过的杯子?”
亚军傻眼。
他想了想,开始喊:“服务员,拿个她用过的杯子来!”
“…”没过一会儿,亚军出去,可能是上厕所了。
老汤突然对妹子说:“小美女你别介意,我兄弟今天喝多了。”
靠!
这是我的台词!
最要命的是竟然还被四句不离棍子的老汤给抢了!
你是伪装哥!
我亡羊补牢:“其实我们都是好人。”
你见过自己给自己发好人卡的吗?
妹子很甜美的笑:“我知道,我能理解你们。”
理解万岁!
多么谐和美満的一幕啊,你无法想象就是在那时,真正的上演了。
亚军回来了。
继续坐在妹子对面。
深情地看着她。
他说:“你是我见过的女孩中最丑的一个,不过我喜欢你!”
你妹!
我脑袋嗡的一下就炸了。
強大的气场,伟大的主动出击精神,永远的行动派,再加上一点点过量的小酒和那让“兄弟快乐”的精神,正是这一切的一切,让亚军同学变得如此飚悍!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就在亚军这话出口的同时,妹子几乎是不加思索的迅速回击:
“你是我见过的男人中比较帅的一个,不过我一点都不喜欢你!”
飚悍的妹子啊,哥彻底让你倾倒了。
淡定哥不再淡定,伪装哥不再伪装,酱油哥不再打酱油,小许,老汤和我,一起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两人。
惟有觉睡哥,悠然自得的翻了个⾝,把头搭在了老汤的肩膀上,香梦正酣。
在这里,郑重补充说明:妹子不丑,妹子是小美女,只是妹子的心灵更強悍。
服务员过来,确定无事。
想要离开,老汤指指茶壶。
服务员很自觉的上水,倒茶,一条龙服务,完美无缺。
“这就对了嘛,顾客是上帝!”老汤満意。
亚军开始掏钱包:“买单。”
服务员报帐,同时回答:“柜台上有菗奖活动,先生可以去菗奖。”
“奖品有什么?”我们随口问。
服务员回答:“大奖免单。”
“那不错。”我们都说。
其实谁都没指望能摸到一等奖。
去柜台付帐,旁边的小箱子里是几十个乒乓球,上面还写着数字1,2,3,4,分别对应着四个奖励级别。
老汤下手就抓,然后以无比坚定的口气道:“一等奖!”
将小球取出。
你妹!
竟然真是个一等奖。
免单!
我看老汤:“你小子手气不赖啊。”
老汤大嘴一撇:“庇,一摸一棍子,横竖都是一,不是一等奖难道还是7等奖?”
集体傻眼。
老汤啊老汤。
你不仅嘴上不离棍子。
你连手上都不离棍子。
悲剧的咖啡店,可怜的服务员,在被我们一次次的躏蹂后,最终却发现他们接待的不是上帝。
为了良心上过的去,我决定为这家咖啡店打个广告。
欧风街上的金米萝咖啡厅。
至于广告效果嘛…我们得从广告费角度考虑问题,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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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好下午茶,其实已经入夜了。
眼看着到了晚饭时间。
老汤和小许都有局,只能先走一步。
觉睡哥终于醒了,我们三个人一起吃了顿晚饭…我该不该说其实里晚饭里有好几个妹子呢?
我还是说这句吧:我们是白清的。
晚饭后,大家在广场上闲逛。
亚军搂着我,说了好多话。
“兄弟啊,现在大家各自忙前程,见一面都不容易…”
“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在一起开心…”
“我和那几个混蛋见面还比较容易,和你见面就难了…有机会的话,还是回无锡来吧。”
其实我也想。
“我会的。”我说。
其实我真正想说的是:如果无锡有什么是最值得我留恋的,那就是你们这帮兄弟。
晓文也拍着我说:“希望你的写作能越来越好,成为顶级大作家。还有,最近有脾气有改善。”
我笑:“当然,一直在努力,不过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许多事情…我们都明白,但是明白是一回事,做到是又一回事。”
我这一生,最大的问题就是明白的太多,做到的太少。
幸运的是,至少还有那么一些人,宽容并接纳着我。
夜深了。
该结束的终归要结束。
踏上回家的旅程。
问询的电话一个接一个。
回到徐州,回到自己的书房,回到这工作间中。
曾经的欢笑还萦绕在耳边。
于是觉得,有必要将这美好记录下来。
曾经,我错过了太多美好。
那么,就从现在开始做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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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心情随笔,但是长期的习惯使然,写着写着就变了味,加了许多艺术化的夸张与加工,一些事件的顺序也做了修改。起初考虑的是同学感受,写到后来就开始考虑读者的感受,再接着就不是随笔,而成小说了…
不过有什么关系呢?博大家一笑的同时,更多还是用来纪念那曾经美好的岁月吧…其实真得很想,把曾经经历过的许多荒诞,恩,甚至还有荒淫的故事都说出来。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
我得悠着点。
我希望这篇文章让死党们看到的同时,不会让夫人们看到。
幸运的是,至少现在的她们,还不属于网络小说圈的一分子。
还有一件幸运也是不幸的事,就是我看起来也没什么潜力能成为跨圈子知名人士,从而使她们知道这篇文章。
所以先就这么着吧。
我不确定死党们看到这篇文时,有谁会不満并呼吁要修改。
因此该文并非最终定稿。
最后,郑重声明,所有有可能影响或伤害我兄弟家庭关系的故事,或者是夸张,或者就⼲脆是属虚构。
我们这一帮人,每个都有着属于自己的责任。
婚前与婚后,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生态度。
每一个人,都对家庭负责,对亲人负责。
所以如果说现在谁是最大的流氓,那么除了我,没有别人。
因为我重新拥有了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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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最后,写完时才发现已经深夜一点了。
结果起床晚了。
想要更新,突然发现有个情节错误,需要修改。
这样一来,今天的更新又只能拖到中午左右了。
抱歉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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